溏心眼睛還是發著紅，帶著點小脾氣，冷聲道：“這不是我家。”

“廢話，這是我家。”

溏心聽他這樣一說，反倒不生氣了，抿了抿嘴巴，“哦。”

莫知非把他拉回府裏，見管家迎上來，便問了一句：“我爹娘在府裏嗎？”

“回少爺，老爺和夫人去看望周老太太了，要晚點才回來呢。”

“知道了。”莫知非把手裏拎著的藥包扔給他，“去熬副藥，一會端到我房間來。”

管家看了看跟在莫知非身邊的溏心，看得出溏心的面色不太好，便知道是少爺的朋友生病了，頓時也不敢耽擱著，應了一聲點點頭趕緊去差人去熬藥了。

莫知非把溏心帶回他房間後，剛把他放在床榻上去給他倒茶，倒完茶一回頭，溏心已經把身上的外衫扒下來了，莫知非瞪直了眼睛，還以為溏心頭腦不清醒還要再往下脫，但好在溏心尚有理智，脫完外衫後，倒是半點不見外就坐在床榻上，但是他一個人坐在床邊微微皺著眉，看起來很不舒服。

莫知非走過去，遞給他熱茶，溏心低頭湊過來，皺了皺鼻子嗅了一下，冷冷地說：“不喝這個。”

“……那你要喝啥？”

“喝藥。”溏心聲音沙啞地說。

“……你喜歡喝藥啊？”

溏心不情不願地悶悶地“嗯”了一聲。

莫知非五味雜陳地說，“行，一會讓你喝個夠。”

溏心腦袋沈甸甸的，燒得犯渾，忍不住又扯了扯衣領，皺著眉毛說：“我好熱。”

莫知非嚇得站了起來，並且往後退了兩步，不敢離溏心太近，刻意繃緊了臉龐道：“溏心，不許再脫衣服了。”

“可是很熱。”

“一會喝了藥就不熱了。”

於是，接下來，莫知非自以為墨守成規地搬來了一張凳子，刻意跟床榻保持了一定距離，坐在凳子上，幹瞪著靠在床榻上休息的溏心，守著他，怕他胡來。

過了很久，管家那邊總算是把熬好的湯藥端過來了，莫知非出去端藥的時候，長松一口氣。

他端了藥進去，遞給溏心喝。

溏心半瞇著眼眸，接過藥，跟喝湯似的稀疏平常，一口接著一口地喝，喝完藥以後還給莫知非，說要睡覺了。

莫知非又松了口氣，點點頭，總算肯走近床邊，幫他把被子拉上來，一不小心拉到他臉邊，微涼的指尖不經意碰到他溫熱的嘴唇，有點……出乎意料的軟……

莫知非心下瞬間蕩開一圈起起伏伏的漣漪，又連不疊抽回了手，開口道，“我……你先好好休息。”

“還有被子嗎？”溏心嘴唇哆嗦地說。

“……你不是說熱嗎？”

“又冷了。”溏心閉了閉微微發抖的睫毛，說話的時候音色本就冷淡，這下哆嗦著，更像是沾著霜氣般。

莫知非趕緊去抱了一床新被子出來，披在他身上，又把他的手抽出來，皺起眉再給他把脈。

但這一回，剛拉出他的手，溏心忽然抓住了他的幾根手指，很用力。

莫知非怔了，試圖把手抽回來，但溏心卻抓著不放，莫知非皺緊眉不得不叫他，“溏心，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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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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