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非更是一臉蒙，一時間也沒聽清楚裴瑜的意思，還是溏心咳了一聲道：“裴瑜說的是你送給沈伊姑娘的茶。”

莫知非很不在重點地解釋道：“那茶是甜茶啊，喝起來會酸嗎？”

沒等溏心吭聲，裴瑜便點點頭道：“溏心都要酸死了，是吧溏心？”

溏心面無表情把其中一碗湯圓推過去，“吃你的吧。”

而莫知非看到溏心最後還是吃了他送過來的湯圓，頓時神色好看多了，也一同坐了下來，隨口問道：“這兩日有覆健練習走路嗎？”

溏心慢慢地吃了一口湯圓，軟糯，咬了一半，有甜軟的芝麻餡汁滲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一個，才說：“沒。”

“怎麽能不練習，不練你腿好的慢！”莫知非皺著眉教訓他。

裴瑜正吃著湯圓，聽到這句話，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麽，溏心小哥哥喜歡好的慢呢。”

莫知非冷笑一聲，轉頭問溏心，“你喜歡好的慢？”

溏心淡淡地“嗯”了一聲，擡起頭時，明明臉上仍是清冷淡然的模樣，眼裏又似乎帶著一絲猶豫。

但大概是性子使然，溏心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莫知非張了張口，大概是被溏心氣著了，他皺了皺眉說：“什麽不喜歡，你就是懶得動！成王那邊這兩天不是染了風寒了嗎？你明日過去覆查一下。”

溏心低頭晃了一下長腿，聲音啞啞地，很低，明明聽起來清清冷冷的嗓子，但卻像是在跟人撒嬌：“我走不動。”

莫知非只覺喉結一緊，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就好像心裏邊有一只軟軟的爪子無害地撓著他的心口子。

他咳了一聲正色道：“太醫院那邊不是給你準備了輪椅讓你暫時用一段時間嗎？不用你走路。”

溏心：“哦。”

裴瑜：“嘖。”

“……你嘖什麽？”莫知非覺得裴瑜簡直莫名其妙。

然而裴瑜也並沒有明說誰，只是瞥了一眼溏心，然後搖頭小聲嘀咕了一聲“浪不過浪不過”，便一下子站了起來。

“幹嗎去？”莫知非沒好氣地問道。

裴瑜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說，“受不了了，回見！”

莫知非一聽這話，便十分滿意地挑了挑眉毛勸道：“我跟你說裴瑜，你早點對溏心死心吧，人小屁孩就不喜歡你這款的。”

裴瑜想也沒想拿起桌上沒喝完的茶杯要往莫知非身上砸過去，溏心蹙眉出聲阻攔：“不許摔東西。”

裴瑜忍了忍，總算是給溏心一個面子，起身走了。

一等裴瑜走了，莫知非便起身過去拉溏心起來，“走走走，哥帶你出去覆健。”

溏心眉心微蹙，“腿疼。”

“你不動彈更疼，多走走對你好，你自己還是個太醫呢，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莫知非一邊說一邊攙扶溏心從屋裏出來。

外頭還在飄著雪，天還挺冷的，溏心只覺得一股冷風鉆過來，忍不住打了個顫栗，又皺皺眉頭說：“去哪裏？”

“就在院子裏走幾圈。”

“……”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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