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非皺了皺眉頭坐下來，跟陳父說：“沒關系。”反正他習慣了。

“你……好點沒？”莫知非看了看他蓋著毯子的腿，幹幹問道。

溏心垂眉輕輕翻了一頁，“嗯。”

“我聽羅溪他們說，你……你辭了？”莫知非接著問道。

溏心還是眸光淺淺，平靜應道：“嗯。”

“為什麽？”

陳父看了看溏心那副冰冷冷的面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去給莫知非倒茶去。

“沒為什麽。”溏心回答。

“你在太醫院幹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辭退？當太醫不比你在外頭打小工來得好嗎？”莫知非十分不理解，他甚至很想敲開溏心的腦袋瓜看看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陳父倒了茶過來，也忍不住說了一聲，“莫少爺說的是，這些話我也跟心心說過了，誰知道他想什麽呢，怎麽勸都勸不成。”

溏心只是靜了一瞬便道：“不喜歡當太醫了，也需要理由嗎？”

“溏心你成心氣我吧？！”

“少爺不高興了就回去吧。”溏心還是一臉淡漠。

“你！”莫知非是真的又被他氣著了，起身就往院外走。

溏心沒留他。

這時候，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的沈伊看到莫知非出去了，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又不忘跟溏心說：“溏心哥哥，回去我幫你跟知非少爺說說話，他只是表面生氣，他還是很在意你的。”

溏心聽了她的話，臉上還是一點表情反應都沒有。

倒是陳父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擰起眉拉住她問道：“姑娘跟莫少爺住一起？”

沈伊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輕聲“嗯”了一聲。

陳父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麽，他沒讓沈伊走，只是叫沈伊先坐一會，他出去勸一勸莫知非。

陳父出去以後，果不其然看到莫知非沒走，一個人在院子裏幹瞪著空氣。

“莫少爺。”陳父走到他身邊，開口道，“莫少爺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莫知非聞聲，不可理喻地轉頭回去，“什麽？”

“我家心心好歹跟過少爺一段時間，先前少爺要隨軍出征，心心本來說好要休沐的，也是二話不說跟太醫院的太醫調了班，隨著你一起去南疆了，沒想到你過河拆橋，居然帶著一個姑娘回來，現在還帶到心心跟前來，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此番話說出來，莫知非聽得一個頭兩個頭，但他暫且無視了陳父說的子虛烏有的事情，問他重點：“溏心是自己調了別的太醫的班跟我一起去南疆的？”

“不然呢？”陳父氣惱道，“莫少爺這般無情無義，把我家心心當成什麽了？”

莫知非皺緊了眉頭，推開陳父想進去找溏心問清楚，但剛要進屋，便看到沈伊走出來，沈伊拉了拉他的手低聲說，“溏心哥哥說他要睡了，讓我們別進去吵他。”

莫知非皺著眉，一動不動。

但是他又沒有想好進去以後，要怎麽問溏心。

他要問溏心，他是不是真的如他爹所言，是為了要跟他一起去南疆才調了別的太醫的班……

但是問了以後呢？

問了以後又能怎麽樣？

莫知非並沒有想好。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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