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很旖旎的房間氛圍，在張芃芃坐起來開始正經說話起，整個房間就仿佛成了警察局審問處。

氣氛都陰森起來，畫風都有點不對勁。

江夏如果這時候再抽根煙，更有一種畫面感，可惜江夏不抽煙。

“江夏，解釋一下？我真很好奇！”張芃芃又問了一遍。

實際上，江夏一直在盯著張芃芃，又聽到張芃芃的問話後，江夏笑了起來，露出了十六顆牙齒，森白可怖，他道：“芃芃，不得不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事實上，也跟你說的差不多。至於你說鞏杉？呵，你猜猜？”

“太熟？”張芃芃不確定道，“不會吧？”

“差不多。”江夏道，“杉杉在某次采訪的時候說過，一旦我倆在一起，家裏肯定催著結婚，你應該看過這個報道，記得當初是瘦子大聲念的，你也在。這也就是……”

“一直不下手的原因？那你還一直在這邊呆著？怎麽？護著她？不對，不是護著她。”

張芃芃打斷了江夏，略微低著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然後猛然擡頭，看向江夏，然後嘲弄似的笑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在笑什麽？”江夏問道。

張芃芃搖頭道：“你不是護著杉杉，不是護著她。你是看著她，就像是看著自己碗裏的肉，不讓別人染指對吧？”

江夏盯著她，兩人對視，江夏卻沒說話。

張芃芃嘲弄道：“怪不得，每次有人欺負杉杉，你怒火中燒，你很少因為自己生氣，反而杉杉出點事就能惹你發火。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

“江夏啊江夏，為了女人，你可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一點底線都沒有，真不是個玩意啊。”

“我的確不是個玩意。”江夏光棍的承認，“不然的話，你現在會在這？”

“對，你要是個玩意，我也不會在這。說到這裏，老娘也挺好奇的，你昨天哪來的膽子？真被我刺激到了？不應該吧？”張芃芃問道。

江夏撇嘴道：“你也知道在刺激我？之前你砸啤酒瓶，把我惹毛了，你還繼續刺激我，怎麽可能忍？”

“老娘欺負了你這麽久，被你一把欺負回來了，真他娘是報應。也不得不說，江夏，你賤的有成效。”張芃芃道。

江夏好奇道：“怎麽說？”

“換做以前，我肯定踹斷你了！可現在，呵呵，我竟然有對你從輕發落的念頭。江夏，老娘敢確定，老娘認識所有人中，對人態度最差的就是你。我真挺佩服你的，你能忍我，一路忍到現在。”張芃芃看著江夏道，真的是在讚嘆。

江夏道：“我是該驕傲嗎？”

“當然該驕傲，我能跟你在這聊這麽久，你不該驕傲嗎？你做了這麽混蛋的事情，老娘都跟你聊到現在，還不該驕傲嗎？”張芃芃道，“對了，或許也有點內疚吧。”

“內疚？”為什麽？打我太多次了嗎？”江夏問道。

張芃芃搖頭道：“打你是應該，你嘴賤你知道。還有就是，你惹乎我幹嘛？還怕不敢打你？不對，是你想借著我打你的工夫，拉近跟我的關系？是不是？”

“算是吧。”江夏道，“咱現在關系不就挺近的嗎？”

張芃芃繼續道：“不跟你扯這個，還記得你上次進拘留所嗎？無證駕駛？”

“記得啊，關了十五天嘛。”江夏點頭道，“這麽大事，怎麽會不記得，而且才過去幾天啊？”

“你本不該呆十五天的，無證駕駛，沒出事故，三天就頂天了，哪兒用得著十五天？”張芃芃苦笑道，“你就沒覺著奇怪嗎？”

江夏搖頭道：“沒覺著啊，處罰條例不就是十五天以下麽？”

“你在拘留所也沒學好，還有罰款呢？你那種情況一般多交點罰款，拘留所走個過場也就得了，你之所以呆十五天，是我的原因。”張芃芃嘆道，“所以，我有點內疚。”

“怎麽還你的事呢？”

“那天我看見你了，無證駕駛，我就打電話問了個朋友，不小心說了一句，你那天親了我一口，他就找人整你，讓你呆了十五天。為此，我一直很內疚，老娘這段時間沒打你吧？每次想打你的時候，總感覺你因為我吃虧了，得對你好點。娘的，老娘現在自己虧著了。”

張芃芃把那天的事說了一下，江夏才知道裏面有這麽一回事，怪不得他出來後，張芃芃對他態度有點不一樣，原來不光是專輯成績的問題，還有這回事。

說完這件事，仿佛有塊大石頭，從胸口挪開，張芃芃輕松很多，可依舊沒多輕松。

昨天晚上張芃芃可以借口喝了酒，身體不適，被江夏占了便宜。可剛剛那怎麽算？她竟然主動挑釁？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態，有些迷茫。

江夏看張芃芃不說話，還以為她在內疚，就道：“拘留所這事不怪你，你那朋友喜歡你？看我欺負你了，幫你報仇？還是看我親了你一口，吃醋了？”

“我救過他一命。旱鴨子不會水，掉水了，我救他上來的。”張芃芃解釋了一句。

江夏補充道：“從此他就愛上你了，把你當夢中女神，看我占了他女神便宜，妒火中燒，就關了我十五天，這故事不錯嘛。”

“那他現在是不是該過來殺了你？”張芃芃嘲弄道。

江夏道：“隨他來，看誰殺誰。”

張芃芃沒回答，江夏也沒繼續問。

屋子裏又沈悶一下，接著，張芃芃猛然靠近江夏，盯著江夏的眼睛，一動不動。

張芃芃就這麽跟江夏對視著，眼神犀利，語氣卻很緩，很慎重地問：“現在工作室裏，你的目標完成三分之一了吧？要是完成全部目標，會不會離開？”

江夏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不會。”

“萬一是個大美女勾搭你呢？就楊若曼那種，你會不動心？”張芃芃眼神透著懷疑。

楊若曼是一線明星，模特出身，被譽為全民女神，公認的大美女，仙氣十足。讓江夏來說，就是最符合仙女氣質的一個人，比之鞏杉要漂亮很多，身材都比尤芳菲都要火爆。簡直可以說沒有瑕疵的女人，光靠美貌演花瓶，生生殺入了一線明星的行列，整個娛樂圈都獨一份。

“楊若曼那種？並不行。”江夏搖搖頭道。

張芃芃看著江夏的眼神，瞇了一下道：“竟然是實話？我明白了，不得不說，江夏你真是混蛋！”

你又明白什麽了？”江夏納悶道。

張芃芃答非所問道：“你什麽星座？”

“星座？”江夏有點懵。

張芃芃想了想道：“處女座？不對啊，沒見你過生日請客，應該不是處女座吧？難道是雙子座？兩個人格？”

“我還真是雙子座。”江夏想了一下道。

張芃芃點頭道：“果然差不多，咱們兩個跟神經病似的，在這扯了這麽半天，除了人格分裂，我還真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人格分裂，也未必雙子座。或許真就是兩個人格呢？”江夏說這句話的時候，沒看張芃芃，而是轉頭望向別處。

張芃芃不理解江夏這句話的意思，繼續道：“人格分裂，倒是真像。平時裏你笑嘻嘻的，那天杉杉說你生氣起來，六親不認，都不知道你生氣什麽模樣。然後，你在央視打人，才算有點了解。呵，視頻裏你沖出去的表情，你自己註意了沒？真是要殺人？”

“不得不說，江夏你真厲害，工作室欺負你那麽狠，都沒生過氣。不過，昨天晚上，我沒做多大的錯事吧？按道理來說，你也不該生氣，可你那是真生氣了？為什麽？”

“剛才我沒說嗎？你砸的啤酒瓶，威脅我的生命了，我這人在乎的東西不多，錢我不在乎，我有的是。夢想什麽的，我相信我能達到，我也不在乎。讓我在乎的，也就兩件事。你剛才說的女人是一個，另一個就是我的命。我太在乎我的命了，為此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江夏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沈，非常認真。

張芃芃能聽出來，江夏說的很認真，絕對是實話。

她也終於知道，昨天到底是哪裏惹著了他，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兩人說到這個話題，都沈默了一下，還是張芃芃打破了沈默。

“繼續剛才的話題，江夏你丫混蛋啊，你絕對有完美主義傾向，不完美的女人你不接觸，而且你那雙眼睛也挺厲害，看人挺準的，只照著清白女人下手。江夏啊江夏，呵呵，佩服，佩服！”

“呵呵，呵呵。”

江夏只能用呵呵來回答，從他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對錯。

張芃芃繼續道：“看你平日裏跟個人似的，怎麽就這麽混蛋呢？跟那幫被我揍的混蛋，沒什麽區別。”

“男人都挺混蛋的。但我跟他們還是有區別的，一般情況下，不會那麽卑鄙。”江夏解釋道。

張芃芃猛然掀了被子道：“不會那麽卑鄙？那你跟老娘解釋一下，老娘的衣服呢？”

“呃，意外！”江夏臉不紅心不跳，“我是說，我會本著負責的心來的，絕對會承受這麽做的後果。比如你要我結婚，那我就跟你結婚。你要我消失，那我就會消失。你要是告我進局子，那我就真去蹲，絕對不辯駁。這是我處理問題的方式，充分尊重我的女人。所以我才這麽賤啊。”

張芃芃聽江夏這麽說，冷哼一聲，把被子拉回來，“承認自己賤的，也不多見。不跟你扯了，知道你是混蛋就夠了，今天我不能動，就住你這，我困了，娘希匹，一晚上沒睡，還跟你掰扯到現在，我真他娘瘋了，老娘要睡覺。”

說著，就躺床上，把被子一拽，蓋住身子就閉眼睡覺。

江夏也是一夜沒睡，眼珠轉了一下，也躺在床上。

“你大爺的，江夏，你幹嘛？”

“睡覺啊？”

“睡覺你丫鉆老娘被窩幹嘛？”

“我就一床被子，你蓋了我蓋什麽？一起一起。”

“你丫……”

“噓……睡覺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兩個神經病一樣的人，沈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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