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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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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瀟離開餐廳,坐進停靠在路邊的座駕裏,看著燈紅酒綠的街道,竟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如果可以從來,當初他還會不會做出那個選擇。有些頹然地用雙手撥了撥頭發。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沒等那邊開口,就率先說了句:“我回來了,出來聚聚,老地方見!”然後不等對方做出什麽反應就掛斷了電話,將車駛進了車流中。

安靜的咖啡館裏,咖啡的香氣四溢,墻壁上貼滿了心形的便利貼,那是第二次來的客人可以留言的地方。這就是這間咖啡館的特別之處,老顧客可以隨便留言,不管是告白,是煩憂、高興之事,都可以寫,下次如果來的時候事情得到解決了,可以免費領一份精美禮品,禮品是一套杯子,或是一份喜愛的咖啡,若是告白成功,帶女朋友來的,可以免費幫忙照九張類似大頭貼的相片留念。

林瀟選了一個人少,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藍山就示意服務員退下了。

溫覃到的時候就看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林瀟。桌上咖啡冒著一股熱氣。仿佛某顆心在逐漸冷卻一樣。

“來了,溫覃,好久不見!”聽到椅子拉開的聲音,林瀟才回過神來。站起來笑了一下,才伸出手來捶了一下溫覃的肩膀。溫覃也笑了,用拳頭回捶他一下,然後笑著說:“兄弟,歡迎回來!”

兩人寒暄了這幾年的情況。其實林瀟也算半個溫家的孩子。當年林瀟的爺爺和溫覃的爺爺是至交,林瀟的爺爺去世時林瀟才十九歲,而且比較好玩。林爺爺就拜托溫覃的爺爺必要的時候好好替他管教管教林瀟,不要讓他貪玩成性。溫爺爺對於好友的請求自然看重,在被林瀟氣了幾次後,幹脆將他送出國,去完成他的學業,遠離這裏的一幫狐朋狗友。那時的溫爺爺並不知道林瀟喜歡自己的孫女,無意中得知後他著實擔心了好久。他年輕的時候就允諾將來和徐家做親家,溫覃是男孩,只能是溫伊伊。如果自己的孫女只是一般地喜歡林瀟的話,他想他是反對的。他幾次三番試探溫伊伊的態度,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嚴重後松了口氣。當天晚上就單獨叫林瀟到書房裏談話。他直接了當地說:“我知道你喜歡伊伊,但是,你如今游手好閑,一事無成,你覺得你能給她幸福嗎?”

後來林瀟和他達成協議,如果他在三年內在法律界混出了名堂,回國時溫伊伊沒有喜歡別人,他就不再幹涉他們兩個。就這樣,林瀟就出國去深造去了。他那時怎麽也想不到溫爺爺會反悔當初的約定。就在他辛辛苦苦地去闖蕩的時候,突然接到溫爺爺去世的消息,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聽到溫伊伊已經答應嫁給徐言了。而那時離他們所立下約定不過才一年的時間。

他恨,他恨溫爺爺不遵守諾言,又恨自己沒出息。那段時間正好他在事業上碰到了麻煩。他不顧朋友的勸,接受了一個覆雜的離婚案子,誰知被人轉了空子,反被汙蔑,差點引來牢獄之災。他想回國,但是出行被限制了。沒辦法,他天天借酒消愁,覺得自己付出的這一切仿佛都沒有了意義。最後還進了醫院。

等到他回國的時候,溫伊伊和徐言已經領證了。他去找溫伊伊,他跟她表白自己的心跡,他說他和溫爺爺的約定,如果她不幸福,他可以立馬就帶她走。但是溫伊伊當時就只是說了一句“林瀟,我結婚了。”然後推開林瀟,轉頭走了。

林瀟不知道的是,溫伊伊在轉身那一刻兩行眼淚就忍不住地留下來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痛哭了很久。他不知道的是溫伊伊回到公寓時,一改往常溫馴的性子,和徐言大吵一架。他不知道的是那晚徐言其實看到他和溫伊伊相擁的場景,怒火沖天地和溫伊伊吵完後,強要了她。

在溫覃找到林瀟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帶給林瀟一封溫爺爺的親筆信。信裏不知道寫了什麽,只是第二天林瀟主動約了溫覃,那時他已經變得跟沒事人一樣了,只是溫覃知道他的痛不過藏在心裏罷了。他是來和溫覃告別的,他要回去繼續完成他的學業,不辜負溫爺爺對他的期望。

如今,兩人再次見面,反到覺得看淡了以前的一切。

“伊伊,她過得還好嗎?”寒暄之後,林瀟才問道。溫覃其實在知道林瀟喜歡自己的妹妹時,是很驚訝的,畢竟他們經常一起玩,也沒發覺到。況且林瀟當時好玩,出現的場合女伴各不相同,女朋友自稱的也不少,所以他根本就沒想到。

這幾年林瀟時常向他打聽溫伊伊的情況,他剛開始有點吞吐吞吐的,誰知林瀟一句話就讓他尷尬的不行。他說:“我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你放心,如果她幸福,我不會去破壞她的平靜的生活的,除非她說她需要我。但是溫覃,你應該了解你的妹妹什麽性子。”

他有點被人看破心思的尷尬,從此也就實話實說,畢竟他也搞不清楚怎麽做才是對自家妹妹好。溫伊伊每次對他們都是報喜不報憂,但生活不可能都如意,特別是對於兩個還沒有感情的新婚夫婦。

“挺好的,哦,對了,伊伊她、其實生了個男孩,叫溫子硯,已經四歲多了。”溫覃停了一下,看了林瀟有些愧疚地說:“不好意思啊,當年發生了那些事後,伊伊她要顧慮的太多了。”

“我知道,那天、我其實看到的。”林瀟說完抿了一口咖啡,“沒有不好意思,我知道當哥哥的苦心”,說完笑了。“其實,我找你來,一方面是和你聚聚,另一方面是想告訴你,徐言的前女友回來了,今天無意看到他們兩個人了。”林瀟說完看了溫覃一眼,繼續說到:“我和你都希望她沒有受到傷害,有些事我覺得她是必要知道的。”

“說謝謝太過於客氣,但是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你,兄弟’,我和我爸經過那件事已經打算不參與伊伊和他的事了,只是我們永遠不會再讓伊伊受一點委屈了。”溫覃說完又捶了一下林瀟的肩膀,離開時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兄弟,其實你了解伊伊的程度不比我少,希望你能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後揚了揚手中響個不停的手機,笑了一下“我還有點事,有機會找你吃飯。”看到林瀟毫不介意地樣子,就離開了。

林瀟一個人喝了會咖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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