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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白君凱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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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的眼神盯著白君凱的眼睛,兩個人就這樣雙目相對,張山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質疑的威壓,讓白君凱的心情頓時有些慌亂,他下意識的將眼神轉移,右手悄悄的擺動兩下左手手腕上的腕表。這是一種因為緊張導致的下意識動作,白君凱的動作表明,他的確撒了謊,他在9:30分之後帶主持人離開現場後只將主持人送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而後不知所蹤。

見此情景,張山瞇著眼睛直言不諱道:“白君凱,你確定你將主持人送回了他的家嗎?”

“我確定。”

白君凱肅清兩下嗓子,用手拉拽了下領口道。

“你給送到的是小區門口還是單元門口?”

“當然是小區門口了。”

“你是先送的主持人回家,還是先送的服務員回家?”

張山就著這個問題追問不止,讓白君凱的腦門上出了一層細汗,此時此刻的張山就像是看戲一樣的看著白君凱,看看他自己一個人會以怎樣的方式把這場獨角戲演繹下去,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君凱的眼神顯然比剛才更加慌亂幾分了,頓時沒有起初的那樣對答如流,他說話忽然變的結巴起來,道:“呃……我先送的服務員,哦不,我先送的刀主持人回家,然後才送的服務員。”

“哦,是嗎?”張山神情木訥的看著他,微微的勾起嘴角一笑,道:“那你把這幾個服務員也是送到小區嗎?”

“嗯,是,我給她們送到的自己小區。”

“那白先生真是辛苦了,根據我們調查,這三個服務員的家住的相差都挺遠呢,一個住在東城,一個住在西城,另外一個住在南城,如果把他們送一個遍的話,幾乎就相當於繞著烏市跑一圈,你昨天晚上回家一定挺晚了吧?”

“啊?嗯……是的,回到家確實挺晚了。”白君凱的語氣更慌亂了,但他此時已經沒有別得選擇,只能順著張山往下說。張山見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要演戲,便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問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幾個服務員住在哪個小區呢?”

“啊?這個……我昨天喝了一點酒,這個還真不太記得清了……”

“喝了酒?白先生,你是說你昨天晚上在喝了酒的情況下還開車把他們送回的家嗎?你是酒駕了嗎?”

白君凱慌忙閉了口,又道:“不是,我是說我自己昨天晚上回家後又喝了酒,所以記得不是特別清楚,我也忘了具體是哪個小區來著,總之我記得這三個人確實離得挺遠的。”

“白先生,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隱瞞什麽?”張山臉色突然一冷,嚴肅的盯著白君凱。

對方突然閉住了口,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也盯著張山,只是前者的表情更冷酷,而後者的表情較為慌亂。

張山見白君凱不說話了,便直接把話題挑明了,道:“白先生,你的說辭跟我們所調查出來的結果不太一樣,為什麽根據我們的調查顯示,你昨天晚上離開酒會之後並沒有送那幾個主持人回家,而只是駕駛著汽車把他們送到了白石山腳下距離最近的一個公交車站牌處?”

“啊?是嗎?”白君凱忽然一楞,猛的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這事兒我給忘了。”

“呵呵。”張山冷笑一聲,問道:“那我現在重新問你一遍,昨天晚上9:30分之後,酒會散場,你去了哪裏?”

“我去了……公交車站牌處,我把主持人和幾個服務員送到了山底下的公交車站牌。”

“送完他們之後呢?據我所知,白南在白石山的別墅到山下面的公交車站牌,直線距離開車不會超過五分鐘吧,就算你把他們送到了公交車站牌,那時間也才剛剛9:35分而已,剩下的時間你去哪裏了?”

“剩下的時間?”白君凱又緊張起來,道:“因為昨天是大年二十九了,我老婆打電話叫我回去吃飯,我回去吃飯了。”

“是嗎?”張山又冷笑了一聲,問道:“你老婆是在幾點鐘的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在……昨天晚上9……”白君凱的話只說了一半,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慌忙閉了口,可是張山卻推斷出了他欲言又止的後半句話當中的內容,直接從電腦上調取了他昨天晚上手機的所有通話記錄,道:“白先生,這是你手機在昨天一天當中全部的通話記錄單,你昨天一天只聯系了四個人,一個是你的大哥白雲飛,一個是你的養父,也是本案當中的被害人白南,另外兩個分別是主持人和孫助理。你聯系主持人的時間分別是昨天上午10點,下午13點和下午15點,你聯系白雲飛的時間分別是下午的14點和16點,你聯系孫助理的時間是昨天下午的15點,而你聯系你養父白南的時間,卻是昨天下午的21:33分。在昨天晚上9:33分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和你的老婆通過電話,在車裏,和你通電話的是你的養父白南,而且你也是最後一個跟白南通過電話的人,對嗎?”

白君凱整個人忽然便的緊張起來,他的兩只手微微的緊緊的攥著拳頭,右手是不是的擺弄兩下左手的腕表,左手又時不時的擺弄兩下胸口的領帶,這是一種極為不自然的表現,張山根據直覺就可以判斷出目前的白君凱在說謊,也像是在做很激烈的心理鬥爭。

“我……我忘了。”

“白君凱,如果你不配合我們調查的話,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第一,昨天晚上白南的遇害時間是晚上十點鐘,你在這個時間段並不能提供不在場證明,並且還有欺騙警方的嫌疑;第二,昨天你在離開別墅之後和白南通過一次電話,而且你是和被害人生前最後一次通電話的人,你們在談話中到底說了什麽?如果說這兩點你解釋不清楚,那麽不好意思,你恐怕沒有辦法離開我們這個地方了,今年的除夕恐怕要跟我們在一起過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不能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就根本無法洗脫自己的作案嫌疑,就會被作為本案當中的重點嫌疑人被刑警拘留在這裏。張山的話,每一個字都鉆進了白君凱的耳朵當中,對他來說,此時此刻的自己糾結極了!可他也有著自己的想法,最後索性一咬牙,道:“昨天我確實接了我爸爸的電話,他在電話中讓我回別墅一趟,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讓我現在回到別墅一趟。”

“所以昨天你在送白君凱下山的路上,接到了白南的電話之後,你告訴他們你一會兒有點事,並不能把他們送回家了,所以只給他們送到了公交車站牌處,便返回別墅了?”

“是的。”

“你是幾點鐘返回的別墅?”

“我是……大概9:40分左右吧?”

根據法醫對白南的屍檢分析,白南的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十點鐘,按照白君凱的說辭,在案發之前他第二次返回了案發現場,這代表他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跟白南見面的人,於是便問道:“白南跟你說了什麽事?”

“這……”白南的表情變的緊張了幾分。

“白君凱,這句話我已經重覆很多次了。現在我們偵辦的是一起命案,而你是最後一個見過白南的人,如果你不能開誠布公的對我們警方說實話,那麽你的將要面臨的處境是很危險的,我這麽說吧,你現在是本案當中最後一個跟死者打過交道的人,你不能提供不在場證明,從刑事案件的角度出發,你已經是我們在本案當中的重點嫌疑人之一了,如果說你在這個時候還不跟我們說實話的話,那麽我們是否可以認為,白南的遇害,跟你脫離不了關系?”

白君凱聽到這話之後更緊張了,慌忙解釋道:“我爸不是我殺的,我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

“可是,你的確在酒會散場之後返回了案發現場,雖然說那個電話確實是白南打給你的,但這並不能做為你沒有殺人的證據,對嗎?”

“我……”

“請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我們警方說實話,這樣我們的工作會很順利的進展,而你如果真的沒殺人的話,這也有助於日後幫助你開脫罪名。”

“好吧,我說。”白君凱在內心中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嘆了口氣道:“我在昨天晚上的確返回了白石山的別墅。”

“當時別墅內都有誰?”

“只有我爸一個人。”

“是嗎?”

“哦對,還有保姆李雲霞。”

“你繼續說。”

白君凱微微閉上眼睛,將昨天晚上案發現場的場景對著張山詳細的描述了一番,道:“昨天酒會散場之後,因為我爸在白石山的別墅距離市區太遠的原因,而主持人他們並沒有交通工具,所以我就承擔了送他們回去的責任。可是在我剛剛把他們帶到山下的路上,我爸爸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不是很好,他問我到哪裏了?我說我剛下山,準備送主持人他們回家。我爸爸就說讓我把他們送到公交車站牌,然後讓我立刻馬上回去一趟,有事情要跟我說。”

“當時白南打電話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好?”

“是的。”

“那你知道為什麽語氣不好嗎?”

“你聽我繼續往下說。”白君凱沈吟道,“因為我很了解我爸爸這個人,他這個人特別有原則,而且不會無緣無故動怒,我當時就有些害怕了,於是就跟坐在車裏的刀主持人說了聲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恐怕不能送你們回家裏,因為我和刀主持人有過很多次合作,他也並沒有說什麽,只是讓我先去忙自己的,把他們送到公交車站牌之後,我就掉頭回了別墅。當時到別墅的時候是9點40分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敲門的時候是保姆李雲霞給我開的門。”

……

昨天晚上,9點40分!

頂著夜色和山上的寒風,白君凱返回了白石山別墅,雖然說白南已經年逾古稀,但在這個家中卻有著絕對的威嚴,不光是他,白南所有的孩子都十分懼怕他們的這個父親。而剛剛白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很不友善的語氣,就讓他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緊張感,他反覆的思索著自己做錯了什麽,會讓白南如此動怒?他百思不得其解,躡手躡腳的敲開了門。

開門的人是保姆李雲霞,李雲霞的表情也不太對,他看到白南正坐在茶海前面喝著茶,於是便輕問了李雲霞:“李大姐,我爸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好像生氣了,是因為什麽啊?”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在這個時候主要是想試探試探李雲霞的口風。

李雲霞小聲說:“是酒會的問題。”

“酒會的問題?難道……這場酒會辦的不好嗎?我爸不太高興?”

“這個,你還是問問你爸吧!”

李雲霞閉了口,轉過身繼續收拾別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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