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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李德全的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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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實在無法想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杜妍才會真正的下定決心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三十多歲的老頭子。我想,家人的威逼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是杜妍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清白之身,已經對不起了齊虎,配不上齊虎了,才會出此下策作踐自己吧。”

“這對於杜妍來說,也的確是一種破罐破摔的行為。”張山認可道。

“對於十年前李德全是否對杜妍進行過性侵的行為,這一點我們也無從考證,我想就算我們去問杜妍,杜妍也不會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們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李院長也絕非清白之身,他並不像我們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麽聖人。我想,在當他得知對自己的車動手腳的人是楊雪峰之後撤案也是這個原因,楊雪峰應該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手裏抓著他的小辮子,害怕事情鬧大了之後楊雪峰徹底跟他撕破臉。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是誰要害他,他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破牙齒往肚子裏面咽了。”

“你還在懷疑楊雪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慕雲繼續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測,在杜妍和齊虎交往的過程中遭到了李德全的性侵,那麽最恨李德全的應該是齊虎才對,難道不能排除齊虎的作案嫌疑嗎?況且在齊虎的倉庫裏,我們還找到了他翻後窗戶的痕跡。”

張山道:“的確不能徹底消除對齊虎的懷疑。”

他此時也有些猶豫不決了,雖然目前掌握的證據很少,甚至關於他們兩個人的證據都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但就當下而言,物證鑒定中心在李德全的奔馳車的香水上找到了楊雪峰的半枚指紋,並且在李德全洗車、做底盤裝甲的過程中也只有楊雪峰一個人接觸過他的車,毫無疑問,楊雪峰在本案當中的嫌疑要比齊虎更大一些。

他喃喃自語道,“難道……謀殺李德全的不止一個人嗎?”

“有這種可能,畢竟齊虎放棄自己律師的工作去福利院做一名倉庫管理員的行為實在讓人費解,他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工作更輕松嗎?這一點我可不相信。如果說他去福利院工作只是為了接近李德全的話,從而了解李德全平時的工作習慣、生活習慣,然後借機對李德全下手的話,這一點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起謀殺案策劃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一些?”張山反問道:“齊虎來福利院工作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如果說他從兩年之前就計劃謀殺李院長的話,在兩年的時間內他有很多的機會都可以致李院長於死地,甚至可能還能想到殺死他都不會讓警方懷疑到自己身上的方式,如果說他當初來福利院就是為了處心積慮殺人的話,那這時間跨度也太長了一些。”

慕雲和張山都陷入了短暫的沈思當中,張山把案子當中出現的物證和一些零碎的線索結合在了一起,在口中低聲的念叨著:“乙醚……火柴……制服誘惑……流產……情殺……楊雪峰……”

他皺著眉頭,“難不成真的找不到鐵證了嗎?”

早在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張山便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說從幾個主要的犯罪嫌疑人的身上都找不到他們想要的證據的話,那麽無奈之下只能從本案當中出現的乙醚入手了。

因為乙醚是一種化學品違禁品,一般來說除了一些科研機構或者醫院,想要得到乙醚只有兩種途徑,第一種途徑便是找一些特殊的渠道從私人手中購買;第二種渠道便是大量購買含有乙醚成分的不違規化學品,然後利用專業的儀器設備從當中提煉高純度乙醚。一般來說,就算是那些較為神秘的私人渠道也都是通過第二種方法獲得的乙醚,因為我國對這類危險化學品的監管力度實在太大了!

“你說,乙醚會不會是……出自李明輝那裏?他是開醫院的,可能有乙醚。”

張山搖頭道:“李明輝的是私立診所,雖然規模不算小,但是也沒有資格擁有這種危險化學品的。”

這時,慕雲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福利院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哪個?”

“那個穿的很少,帶著兔女郎耳朵並且管李德全叫爸爸的女孩。”

二人相註視一眼,心頭一驚!

他們當即起身奪門而出,拿上車鑰匙就奔福利院而去,此行的目的,便是那天遇到的帶著兔女郎耳帽的小女孩,因為他們懷疑,這個小女孩曾經很有可能遭遇過李德全的性侵!

這一路上,張山心亂如麻。

他們兩個人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有這種懷疑呢?當然是因為錦漢宮女技師的供詞!她們曾在供詞當中說,李德全這個人在私下裏就像是一個老流氓一樣,特別喜歡制服誘惑、角色扮演一類的游戲,就連給他做按摩的時候他都要讓我們換上各種各樣的制服,現在我們的換衣間還堆著好幾件護士服、空姐服和學生裝呢。

他又聯想起小女孩見到李院長的時候管李院長叫了一聲‘爸爸’……

當時,張山等人還很疑惑,以為這個女孩是李德全的女兒,可當時李德全卻解釋說自己很想要一個孩子,所以福利院的孩子們都管他叫爸爸——雖然他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給他們當爺爺了。當時張山等人還出於理解的一笑而過,對這件事情並沒有深究。而當他進入辦公樓的時候又遇到了幾個男孩子,其中一個男孩子對李德全的稱呼讓張山印象深刻——那個男孩子並沒有管李德全叫‘爸爸’,而是管他叫院長!

這個稱呼當時便打了李德全的臉,李德全先前不是說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管他叫‘爸爸’的嗎?為什麽只有女孩叫他爸爸?而男孩卻管他叫院長呢?

“那警察叔叔,如果我受了欺負,可以找你嗎……”

“警察叔叔你看,他還兇我,他平時也特別兇,我好害怕他……”

張山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當時小女孩的話……

越想,張山便越覺得心裏恐慌,甚至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發抖。

到了福利院以後,二人下車迅速來到了宿舍樓。福利院內有站崗執勤的刑警,見二人來了遠遠的便朝著他們打了招呼,道:“張隊!慕姐!”

“福利院的老師在不在?”

“都在宿舍裏面呢吧,我去給你叫!”

“不用,我們自己去宿舍找!”

張山和慕雲匆忙下了車,直奔宿舍樓而去,這一路小跑,因為福利院臨時整頓的緣故,最近幾天都沒有上課,而福利院的孩子多數都是父母雙亡或者留守兒童,除了福利院之外也沒有地方去,所以就算不上課,這些老師也‘全日制’的留在這裏看著孩子們,防止他們出現什麽意外。張山和慕雲二人來道了職工宿舍這一層,不停地敲著門,這時一名女老師問:“警察同志,有什麽事兒?”

“你好老師,麻煩你一下,我需要找一個名叫朵朵的小女孩,大概十多歲,這個高……”他用手比劃著女孩的身高和長相,最後還強調道:“長得挺漂亮的,娃娃音很重。”

“你是說6班的朵朵吧?”女老師道,“我們福利院就一個小名叫朵朵的女孩子,和你描述的差不多,你等一下。”

老師轉過身喊了一聲。“胡老師,警察要找你班上的朵朵。”

張山和慕雲二人就在職工宿舍的門口站著,這時裏面又走出來一個女老師,披著羽絨服道:“張警官,我是朵朵的老師,請問怎麽了?”

“朵朵現在在哪?”

“她在宿舍休息呢吧……”

“帶我們去找她。”

“呃……好,您稍等下,我換件衣服。”

“嗯好!”

兩人就在門口這樣焦急的等待著,待胡老師換了一身暖和的衣服後,一行三人便直奔朵朵的宿舍而去,當朵朵看到警察的第一眼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二人,“警察叔叔好,警察阿姨好。”

“朵朵?”

此時的朵朵正在宿舍的小桌板上和幾個女孩子玩兒著芭比娃娃,在宿舍的角落裏還能看到她那天戴過的兔子耳朵,慕雲直接推門進了宿舍,將墻角的兔子耳朵拿起來,蹲下身子問道:“朵朵,這個兔子耳朵和絲襪是誰買給你的?”

“阿姨,什麽是絲襪啊?”

“哦,就是這個薄薄到膝蓋的小褲子。”慕雲道。

“是‘爸爸’買給我的呀。”

“你‘爸爸’是誰?”

“就是院長,他超級兇,如果我不管他叫爸爸,她就打我。”

“他打你哪裏?”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還有,他還會拿東西燙我。”

朵朵指著自己的腹部、大腿的根部和臀部,一臉天真的告訴慕雲。胡老師在一旁聽楞了,並不明白朵朵講的到底是什麽,只是嚴肅的提醒了一句道:“朵朵,你在胡說什麽呢,不許胡說。”

“胡老師,我需要把朵朵帶回局裏一下,這個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意見了,您請便……”

“您也得跟我們回去一趟。”

“我?”胡老師驚訝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道:“當然可以了。”

張山站在審訊室的走廊內來回踱步。

焦急的等待著審訊的結果。

一個小時以後,慕雲從審訊室裏面面容凝重的走出來,她的拳頭在發抖,眼眶上還有淚痕,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李德全這個禽獸!他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張山的心裏咯噔一聲,看來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冷靜一下。”張山連忙拉了兩下慕雲,剛出審訊室,慕雲就嚷嚷著要去法醫的停屍間裏面把李德全的屍骸拉出來挫骨揚灰,還是張山拉住她穩定了她的情緒,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雲用手狠狠地捋了幾下胸脯才算順了順氣,道:“李德全這個王八蛋,偷偷的把朵朵拉出去性侵過多次……”

案件的詳情慕雲不恥說出,只是將供詞交給了張山,讓他自己看,張山看著筆錄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描述,諸如‘大蟲子’、‘蠟燭’、‘爸爸用鏈子栓在我的脖子上’、‘不叫爸爸就打我’、‘他讓我聞一瓶白酒,聞了以後感覺暈暈的’之類的話,更是讓他氣的直發抖!但他仍然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咬著牙道:“朵朵是未成年人,有時候描述的不夠準確,我們先找醫療鑒定機構對朵朵的身體進行一下檢查吧,然後調查一下這些制服的來源,看看福利院有沒有其他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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