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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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是因為想吃小龍蝦, 只是單純地想見他。
經過這一場烏龍後, 她才清楚知道原來自己對他的心思這麽濃烈。
現在他心裏沒人對她來說是個好事，她欣喜之餘, 只想多跟他待在一起。不過……接下來要怎麽做？她不想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看而已。
關知意想了好一會後, 拿出手機給華泓希發了個消息：【我想告訴大家我們之前只是在演戲，不是真的】
華泓希火速回覆：【等下！別沖動啊！】
華泓希給她回覆這條消息的時候其實已經溜遠了，他說因為”分手”一事被家裏追著罵, 現在連家都不敢回，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做為戰友的她千萬得先悠著點。等風頭過去一些，再說這個“更找打的事”不遲！
關知意看他淒淒慘慘的樣子又好笑又無奈。
【那我只告訴程衍哥，行嗎？】
【不行啊餵！他肯定會來收拾我的！】
【不會, 我保證。我就說是我逼你的, 讓他替我們保密！】
華泓希那邊停了好一會，幾分鐘之後突然道：【你之前就一直說要中止我們的關系, 我那會猜測你有喜歡的人來著……】
關知意楞住, 立刻道：【你別瞎想好不好！我只是不想騙他。】
華泓希：【我說什麽了我？】
關知意：【……】
華泓希：【知意，你不是吧？你喜歡哥啊？】
**
夜深了，但很多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KTV, 酒吧，夜市……人來人往。
戚程衍處理完最後一件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坐上車後，助理詢問是否開到禦和公館。戚程衍按了按眉心，下意識點了頭。
於是助理發動了車子, 將車開出了公司。
“等等。”
助理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只見戚程衍突然道：“去辰關路。”
“您是有什麽事嗎？”
戚程衍想起家裏那個等餵投的小姑娘，笑了一下：“差點忘了還帶著任務。”
“啊？”
“你等會開到辰關路的小龍蝦店買一份小龍蝦。”
助理微微瞠目，小，小龍蝦？
“戚總，我記得您不吃這些。”
“有人要吃。”
助理又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心裏隱約有了猜測：“那，買完之後不回禦和公館，去星禾灣吧？”
“嗯。”
星禾灣是關小姐現在住的那間別墅的地址，果然啊，能讓他家老板特地跑一趟的，也就這位了……
關知意最近都挺早睡的，但她今天騙了戚程衍，所以一直撐著等著他回來。
等了好久，等到她都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忙，沒有時間回來這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外頭的響動聲。她心情一振，立刻坐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果然看到戚程衍進門了。
“哥哥你回來了！”
戚程衍提著吃的走了過來，打趣道：“眼神都發光了，這袋子要是打開，你是不是要流口水？”
發光也是因為人，才不是因為吃的。
關知意笑嘻嘻道：“我會控制住的。”
戚程衍睨了她一眼，坐下把東西給拆開了，“別吃太多，小心睡不著。”
“嗯！”
小龍蝦盒子打開後，香味四溢。
“買了兩個口味，試試看哪個好吃。”戚程衍給她拆了一次性手套。
關知意嗯了聲，上手便開始扒殼，邊扒還邊想著，她和華泓希的事從哪開始說起。
“你不吃嗎？”吃了一個後，發現戚程衍沒動。
戚程衍：“你吃就好。”
“那你看著我吃啊。”
“怎麽了，看著你你還吃不下？”
“那我不是不好意思麽。”
戚程衍笑了一下：“我怎麽不知道你臉皮這麽薄了。”
“我臉皮一直挺薄的……”
戚程衍拍了下她的腦袋，拿出手機：“行了，快吃吧，不看你。”
關知意喔了一聲，低眸繼續小龍蝦。
這小龍蝦汁很多，她吃這個完全沒經驗，就是瞎剝。
揪——
一個用力，湯汁飛越了一個小幅度，很沒眼力見地落到了戚程衍的袖口上。
“……”
“…………”
關知意楞了幾秒，立馬探身去抽紙：“啊對不起對不起，擦一下！”
戚程衍看了看袖口的一點汙漬，又看了看關知意指尖上剝得亂七八糟的小龍蝦，“你吃飯手藝看起來不太行。”
關知意一心在他袖口上：“先擦一下吧。”
“不用了，擦不掉的。”戚程衍完全不在意，他慢條斯理地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幅手套戴上，無奈道，“你別剝了，我來。”
關知意眨巴著眼睛：“你會嗎。”
戚程衍擡眸看了她一眼：“肯定比你會。”
“……喔。”
戚程衍倒不常吃蝦類的東西，但剝皮還是簡單的，他三兩下就剝幾顆放在了她前面。
關知意一開始還想著這麽麻煩自己可以少吃一點了，誰想到現在可以吃現成的。於是接下來她一邊開心地看著戚程衍地剝，一邊一個個往自己嘴巴裏丟。
吃得好半天，差點就要把華泓希的事都忘了。
“嘶，好辣……”
“還吃嗎。”
關知意搖了搖頭：“吃飽了。”
“要不要喝點水。”
“要。”
戚程衍縱容著，起身去廚房倒水。關知意摘了手套，拿這張紙擦嘴，“要冰的啊。”
結果戚程衍返回來了，拿的卻是溫水。
關知意小聲哼哼：“不是冰的……”
話剛說完，就被人拍了下額頭：“大半夜的喝什麽冰。”
“……”
“行了，吃完回去睡了吧。阿姨呢？”
“噢，今天我不是要等著吃夜宵嗎，就他們都去休息了，不用等我睡。”
戚程衍：“那你起來，我送你回房間。”
“等等！”
“又怎麽了。”
吃飽喝足，該說的事還是要說。
“我有事！”
“什麽事？”
“哥，那個，其實……其實華泓希一點都不喜歡我。”
戚程衍一楞，心想原來她還是邁不過這個心坎，他還以為她今天這麽高興是真的把那件事過去了。
他只能安慰道：“小五，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關知意：“我也一點都不喜歡他。”
戚程衍聽她這麽說心裏就更難受了，他想的是，他家這小姑娘什麽時候給旁人這麽對待過，昨天哭得那麽傷心，現在又要自我麻痹“自己不喜歡他了”。
“你這麽想是對的，對方既然不是真心喜歡你，你確實不該再記掛著他。”戚程衍道。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們真的互相不喜歡對方，一點感情都沒有！“
戚程衍頓了頓，顯然有些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關知意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繼續道：“對不起啊，其實我騙了你。之前我跟華泓希在一起是……裝的。”
“你說什麽？”
關知意抿了抿唇，咬牙道：“我說，我和他在一起是假的，我們只是因為不想被家裏人逼著去相親，所以做個樣子給大家看。”
戚程衍怔了幾秒，眼神從疑惑到震驚，又從震驚到了惱火：“關知意。”
“別別別，你別生氣，我們真是被逼的。其實我之前一點都不想瞞著你，可是華泓希說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允許的，所以我才沒告訴你……”說到後面聲音都弱了，關知意拉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你，你別生氣嘛。”
戚程衍盯著她，一時臉都冷了：“我都沒想到你們竟然拿這種事騙人，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哥以為你被分手有多擔心？”
關知意低了頭，嘟囔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你——”戚程衍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真要罵是罵不出來的，最後只能冷聲道，“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沒有，沒有好樣的……你別生氣……”關知意一邊說著一邊揪著他的衣袖不敢放開，生怕他氣得一個扭頭就走。
“等等，你說是假的，昨天你哭什麽？”戚程衍突然想起來了。
關知意一楞：“啊，啊？”
戚程衍瞇了瞇眼：“昨天哭得那麽傷心，哪裏像假的。”
關知意看著他質疑的眼神，心口發緊，即便她現在能告訴他她和華泓希是假戀愛，但不能坦然地說，昨天哭是因為他啊……
至少現在還不是說她喜歡他的時候。
“我，我在演戲。”
戚程衍有些匪夷所思：“什麽？”
“我在演戲！華泓希告訴我之後我覺得我該對分手有點表示，所以，所以我哭一下……”
演戲？怎麽會，昨天他感覺到她真的很難過……
不對，他當然能感覺到了。
因為這小屁孩不是一般人，是演員啊。她哭戲有多真實，他不是沒見識過？
戚程衍想到這，一時都要被氣笑了：“既然還要哭一頓來騙我，為什麽現在又要告訴我真相。”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騙你的好……”關知意仰著頭看著他，求道，“哥哥，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你千萬別告訴長輩們，要不然我可能又被拖著去相親了。你能體諒我的吧，你也知道被安排有多不舒服。”
戚程衍想起家裏人給他弄的什麽楊小姐，冷哼了聲：“……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
“那就別說了！我發誓！我下次肯定不會再騙你！”
戚程衍心裏其實還是一陣火大，可轉念想到她其實並沒有被誰傷了心，又有些慶幸。
說到底，她是在演戲總比真的被人甩了得好。
“還有下次？”
“沒有，絕對沒有！”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嗯嗯嗯！我肯定記住了！”
戚程衍無奈地搖了下頭：“你哥知道估計也能被你氣死。”
“……所以先別告訴他。”
“我知道了。”戚程衍按了按眉心，“今天也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
戚程衍扶著關知意起來了，“拐杖呢。”
“不太會用，平時是阿姨背我上樓的。”關知意看著他，腦子一抽便直接道，“哥哥今天你背我吧。”
戚程衍瞪了她一眼：“才剛騙過我，就要讓我當苦力了？”
“不苦，我一點都不重。”關知意揪著他的手臂，“快點快點，要站不穩了——”
眼看她真的晃了晃，戚程衍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關知意逮著這刻，迅速搭上了他的肩。
戚程衍微頓：“關小五，你哥說的沒錯，你就是膽子肥。”
雖這麽說著，卻還是背過身彎下了腰。
關知意笑嘻嘻地趴到了他背上：“哪有……以前你不也背我的嗎。”
戚程衍背上她，小心地往樓梯口走：“以前是以前，現在你還是小屁孩嗎。”
“我不是。”
“知道就好。”
……
說是這麽說，但背後的重量對於戚程衍來說確實跟小屁孩沒什麽兩樣。
上樓的路不長，關知意趴在他的肩頭，只想著他能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她就能待在他著更久一點了。
“哥哥，我覺得你特別好……”
戚程衍嘴角微微一勾：“你以為這麽誇誇就能彌補什麽。”
“沒有，只是單純地誇，就是覺得你特別好。”關知意收緊了手臂圈住他，聲音是悶了下來，“所以，你對誰都是這麽好嗎。”
她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說話的時候，氣息就在他的脖頸上，帶著酥癢的熱度。
戚程衍腳步微微一滯，不自覺地側了下頭：“怎麽這麽問。”
關知意小聲道：“就是覺得應該很多人都會發現你很好，但是啊……我不太希望那麽多人發現。”
戚程衍楞了楞：“……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傻話。”
“才不是傻話呢……”
她是真心這麽想的，想著把他占為己有，想著他的眼裏，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幾分鐘後，戚程衍把她帶回了她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後，提她掖了下被子：“早點睡。”
“好。”
他出去後把房間門帶上了，關知意看著緊閉的房門，忽得笑了一下。
接著，她單腳從床上下來，拿過邊上的雙拐，小聲地哼著小曲兒去了浴室。
她又不是傻子，這麽多天了，怎麽可能不會用拐杖。
作者有話要說： 你方關同學，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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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場烏龍後, 她才清楚知道原來自己對他的心思這麽濃烈。
現在他心裏沒人對她來說是個好事，她欣喜之餘, 只想多跟他待在一起。不過……接下來要怎麽做？她不想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看而已。
關知意想了好一會後, 拿出手機給華泓希發了個消息：【我想告訴大家我們之前只是在演戲，不是真的】
華泓希火速回覆：【等下！別沖動啊！】
華泓希給她回覆這條消息的時候其實已經溜遠了，他說因為”分手”一事被家裏追著罵, 現在連家都不敢回，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做為戰友的她千萬得先悠著點。等風頭過去一些，再說這個“更找打的事”不遲！
關知意看他淒淒慘慘的樣子又好笑又無奈。
【那我只告訴程衍哥，行嗎？】
【不行啊餵！他肯定會來收拾我的！】
【不會, 我保證。我就說是我逼你的, 讓他替我們保密！】
華泓希那邊停了好一會，幾分鐘之後突然道：【你之前就一直說要中止我們的關系, 我那會猜測你有喜歡的人來著……】
關知意楞住, 立刻道：【你別瞎想好不好！我只是不想騙他。】
華泓希：【我說什麽了我？】
關知意：【……】
華泓希：【知意，你不是吧？你喜歡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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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但很多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KTV, 酒吧，夜市……人來人往。
戚程衍處理完最後一件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坐上車後，助理詢問是否開到禦和公館。戚程衍按了按眉心，下意識點了頭。
於是助理發動了車子, 將車開出了公司。
“等等。”
助理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只見戚程衍突然道：“去辰關路。”
“您是有什麽事嗎？”
戚程衍想起家裏那個等餵投的小姑娘，笑了一下：“差點忘了還帶著任務。”
“啊？”
“你等會開到辰關路的小龍蝦店買一份小龍蝦。”
助理微微瞠目，小，小龍蝦？
“戚總，我記得您不吃這些。”
“有人要吃。”
助理又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心裏隱約有了猜測：“那，買完之後不回禦和公館，去星禾灣吧？”
“嗯。”
星禾灣是關小姐現在住的那間別墅的地址，果然啊，能讓他家老板特地跑一趟的，也就這位了……
關知意最近都挺早睡的，但她今天騙了戚程衍，所以一直撐著等著他回來。
等了好久，等到她都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忙，沒有時間回來這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外頭的響動聲。她心情一振，立刻坐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果然看到戚程衍進門了。
“哥哥你回來了！”
戚程衍提著吃的走了過來，打趣道：“眼神都發光了，這袋子要是打開，你是不是要流口水？”
發光也是因為人，才不是因為吃的。
關知意笑嘻嘻道：“我會控制住的。”
戚程衍睨了她一眼，坐下把東西給拆開了，“別吃太多，小心睡不著。”
“嗯！”
小龍蝦盒子打開後，香味四溢。
“買了兩個口味，試試看哪個好吃。”戚程衍給她拆了一次性手套。
關知意嗯了聲，上手便開始扒殼，邊扒還邊想著，她和華泓希的事從哪開始說起。
“你不吃嗎？”吃了一個後，發現戚程衍沒動。
戚程衍：“你吃就好。”
“那你看著我吃啊。”
“怎麽了，看著你你還吃不下？”
“那我不是不好意思麽。”
戚程衍笑了一下：“我怎麽不知道你臉皮這麽薄了。”
“我臉皮一直挺薄的……”
戚程衍拍了下她的腦袋，拿出手機：“行了，快吃吧，不看你。”
關知意喔了一聲，低眸繼續小龍蝦。
這小龍蝦汁很多，她吃這個完全沒經驗，就是瞎剝。
揪——
一個用力，湯汁飛越了一個小幅度，很沒眼力見地落到了戚程衍的袖口上。
“……”
“…………”
關知意楞了幾秒，立馬探身去抽紙：“啊對不起對不起，擦一下！”
戚程衍看了看袖口的一點汙漬，又看了看關知意指尖上剝得亂七八糟的小龍蝦，“你吃飯手藝看起來不太行。”
關知意一心在他袖口上：“先擦一下吧。”
“不用了，擦不掉的。”戚程衍完全不在意，他慢條斯理地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幅手套戴上，無奈道，“你別剝了，我來。”
關知意眨巴著眼睛：“你會嗎。”
戚程衍擡眸看了她一眼：“肯定比你會。”
“……喔。”
戚程衍倒不常吃蝦類的東西，但剝皮還是簡單的，他三兩下就剝幾顆放在了她前面。
關知意一開始還想著這麽麻煩自己可以少吃一點了，誰想到現在可以吃現成的。於是接下來她一邊開心地看著戚程衍地剝，一邊一個個往自己嘴巴裏丟。
吃得好半天，差點就要把華泓希的事都忘了。
“嘶，好辣……”
“還吃嗎。”
關知意搖了搖頭：“吃飽了。”
“要不要喝點水。”
“要。”
戚程衍縱容著，起身去廚房倒水。關知意摘了手套，拿這張紙擦嘴，“要冰的啊。”
結果戚程衍返回來了，拿的卻是溫水。
關知意小聲哼哼：“不是冰的……”
話剛說完，就被人拍了下額頭：“大半夜的喝什麽冰。”
“……”
“行了，吃完回去睡了吧。阿姨呢？”
“噢，今天我不是要等著吃夜宵嗎，就他們都去休息了，不用等我睡。”
戚程衍：“那你起來，我送你回房間。”
“等等！”
“又怎麽了。”
吃飽喝足，該說的事還是要說。
“我有事！”
“什麽事？”
“哥，那個，其實……其實華泓希一點都不喜歡我。”
戚程衍一楞，心想原來她還是邁不過這個心坎，他還以為她今天這麽高興是真的把那件事過去了。
他只能安慰道：“小五，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關知意：“我也一點都不喜歡他。”
戚程衍聽她這麽說心裏就更難受了，他想的是，他家這小姑娘什麽時候給旁人這麽對待過，昨天哭得那麽傷心，現在又要自我麻痹“自己不喜歡他了”。
“你這麽想是對的，對方既然不是真心喜歡你，你確實不該再記掛著他。”戚程衍道。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們真的互相不喜歡對方，一點感情都沒有！“
戚程衍頓了頓，顯然有些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關知意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繼續道：“對不起啊，其實我騙了你。之前我跟華泓希在一起是……裝的。”
“你說什麽？”
關知意抿了抿唇，咬牙道：“我說，我和他在一起是假的，我們只是因為不想被家裏人逼著去相親，所以做個樣子給大家看。”
戚程衍怔了幾秒，眼神從疑惑到震驚，又從震驚到了惱火：“關知意。”
“別別別，你別生氣，我們真是被逼的。其實我之前一點都不想瞞著你，可是華泓希說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允許的，所以我才沒告訴你……”說到後面聲音都弱了，關知意拉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你，你別生氣嘛。”
戚程衍盯著她，一時臉都冷了：“我都沒想到你們竟然拿這種事騙人，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哥以為你被分手有多擔心？”
關知意低了頭，嘟囔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你——”戚程衍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真要罵是罵不出來的，最後只能冷聲道，“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沒有，沒有好樣的……你別生氣……”關知意一邊說著一邊揪著他的衣袖不敢放開，生怕他氣得一個扭頭就走。
“等等，你說是假的，昨天你哭什麽？”戚程衍突然想起來了。
關知意一楞：“啊，啊？”
戚程衍瞇了瞇眼：“昨天哭得那麽傷心，哪裏像假的。”
關知意看著他質疑的眼神，心口發緊，即便她現在能告訴他她和華泓希是假戀愛，但不能坦然地說，昨天哭是因為他啊……
至少現在還不是說她喜歡他的時候。
“我，我在演戲。”
戚程衍有些匪夷所思：“什麽？”
“我在演戲！華泓希告訴我之後我覺得我該對分手有點表示，所以，所以我哭一下……”
演戲？怎麽會，昨天他感覺到她真的很難過……
不對，他當然能感覺到了。
因為這小屁孩不是一般人，是演員啊。她哭戲有多真實，他不是沒見識過？
戚程衍想到這，一時都要被氣笑了：“既然還要哭一頓來騙我，為什麽現在又要告訴我真相。”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騙你的好……”關知意仰著頭看著他，求道，“哥哥，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你千萬別告訴長輩們，要不然我可能又被拖著去相親了。你能體諒我的吧，你也知道被安排有多不舒服。”
戚程衍想起家裏人給他弄的什麽楊小姐，冷哼了聲：“……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
“那就別說了！我發誓！我下次肯定不會再騙你！”
戚程衍心裏其實還是一陣火大，可轉念想到她其實並沒有被誰傷了心，又有些慶幸。
說到底，她是在演戲總比真的被人甩了得好。
“還有下次？”
“沒有，絕對沒有！”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嗯嗯嗯！我肯定記住了！”
戚程衍無奈地搖了下頭：“你哥知道估計也能被你氣死。”
“……所以先別告訴他。”
“我知道了。”戚程衍按了按眉心，“今天也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
戚程衍扶著關知意起來了，“拐杖呢。”
“不太會用，平時是阿姨背我上樓的。”關知意看著他，腦子一抽便直接道，“哥哥今天你背我吧。”
戚程衍瞪了她一眼：“才剛騙過我，就要讓我當苦力了？”
“不苦，我一點都不重。”關知意揪著他的手臂，“快點快點，要站不穩了——”
眼看她真的晃了晃，戚程衍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關知意逮著這刻，迅速搭上了他的肩。
戚程衍微頓：“關小五，你哥說的沒錯，你就是膽子肥。”
雖這麽說著，卻還是背過身彎下了腰。
關知意笑嘻嘻地趴到了他背上：“哪有……以前你不也背我的嗎。”
戚程衍背上她，小心地往樓梯口走：“以前是以前，現在你還是小屁孩嗎。”
“我不是。”
“知道就好。”
……
說是這麽說，但背後的重量對於戚程衍來說確實跟小屁孩沒什麽兩樣。
上樓的路不長，關知意趴在他的肩頭，只想著他能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她就能待在他著更久一點了。
“哥哥，我覺得你特別好……”
戚程衍嘴角微微一勾：“你以為這麽誇誇就能彌補什麽。”
“沒有，只是單純地誇，就是覺得你特別好。”關知意收緊了手臂圈住他，聲音是悶了下來，“所以，你對誰都是這麽好嗎。”
她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說話的時候，氣息就在他的脖頸上，帶著酥癢的熱度。
戚程衍腳步微微一滯，不自覺地側了下頭：“怎麽這麽問。”
關知意小聲道：“就是覺得應該很多人都會發現你很好，但是啊……我不太希望那麽多人發現。”
戚程衍楞了楞：“……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傻話。”
“才不是傻話呢……”
她是真心這麽想的，想著把他占為己有，想著他的眼裏，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幾分鐘後，戚程衍把她帶回了她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後，提她掖了下被子：“早點睡。”
“好。”
他出去後把房間門帶上了，關知意看著緊閉的房門，忽得笑了一下。
接著，她單腳從床上下來，拿過邊上的雙拐，小聲地哼著小曲兒去了浴室。
她又不是傻子，這麽多天了，怎麽可能不會用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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