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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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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師傅, 我說我頭疼!”

丁猛忽然間提高了嗓門,插在褲袋的右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白簡的胳膊。

白簡此時才發現, 他身上的酒氣, 竟然比雷闖還要濃烈得多。

“喔,具體哪個位置疼, 是神經還是……”

聽到對方一再強調自己頭疼,白簡顧不上掙脫他的拉扯, 先關切地問了一句。

一邊的雷闖瞄了他一眼, 嘴裏哼了一聲。

“你家這按摩館還有沒有個先來後到了?”

他的聲音不算很高, 但是聽起來卻頗有威嚴。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白簡只是他酒吧裏的合同歌手,他也算不上是白簡真正的老板。但是雷闖對他的看重和照顧, 白簡還是很清楚的。

而且他也知道,這個被很多人暗中稱為‘雷老怪’的雷闖,不單單是行為舉止有些怪異那麽簡單。

這個綽號的背後,還流傳著很多類似江湖裏的傳言和故事。

而在故事中, 能在天子腳下的娛樂行業站穩腳跟,把酒吧夜總會開到風生水起的人,從來就不是什麽尋常之輩。

所以雷闖的為人雖然怪, 略了解他的,卻沒有人不給‘雷老怪’幾分薄面。

但是眼下,醉意朦朧的186同志,卻哪裏認識什麽老怪小怪, 只知道這個頗有點霸總氣質的人,要來搶他的‘定制’按摩師。

“先來後到?那你可說著了哥們兒!你肯定聽說過什麽叫預約吧?我告訴你,我昨天就跟白師傅預約這會兒來按摩了,你說咱們倆誰先誰後?”

丁猛在順嘴胡扯的時候,抓著白簡胳膊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很明顯,這是在給對方發出一個幫自己圓謊的請求和暗號。

白簡感覺到了這個暗號。

雷闖半信半疑地將目光轉向白簡,對方墨鏡後的眼睛被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雷總,這位丁先生確實是有約在先,我之前也和你說了我們有專門做夜場按摩的顧客,他就是其中的一個。”

丁猛大概沒有想到白簡會這樣幹脆地站在自己這一邊,這讓他在醉意中萌生了更大的興奮。

“哥們兒,白師傅今晚就是我的了,你要真想按,我給你推薦一個,喏,旁邊那個範師傅看見沒,他也是個按摩的好手!”

一邊的範平本來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兩個醉漢二龍奪珠的吃瓜大戲,哪知道一不留神,竟然被人順手扯進了戲裏。

我靠,186你也太不講究了,不帶這麽坑我的好嗎!

說是說,看見白簡夾在雷闖和丁猛中間一臉為難的神色,範平還是堆上笑臉,急忙走了過來。

“是啊雷總,小白和這位丁先生有約在先,您後背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給您做個松背的按摩,您放心,我和小白是一個師傅出的徒,不是吹,我的手胖,比他按得還有勁兒呢!”

雷闖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目光在丁猛和白簡的臉上來回移動了片刻,剛想說點什麽,手裏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來電,始終沈穩的面色竟然微微一變,明顯有一絲緊張。

“怎麽這個時候還沒睡,又失眠了嗎?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吧。”

雷闖的聲音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乍聽起來,似乎很關心電話另一端的人,可是聽到最後,卻又像是在逃避著對方。

“我啊?我這會兒還沒睡,別忘了咱們有時差,北京這邊現在還不到十點鐘。沒有,我哪也沒去,更沒去酒吧,行了,你早點睡吧。”

雷闖似乎在對方沒有說完的情況下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臉色明顯不同於剛才的沈穩淡定,而是變得有一些發暗。

那個和他通電話的人,顯然影響到了他的心情。

“行了小白,既然你有客人,今天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滿足我之前說的那件事。既然你這裏可以預約,那我一定找時間預約你一次,咱們說好了,到時候我預約個雙倍報酬的包場,別的人,都不用搭理。”

雷闖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看似輕描淡寫的斜了丁猛一眼,明顯那個不用搭理的人,說的就是他。

話一說完,雷闖也不等白簡回答他是否同意,已經擡身朝按摩館外走去。

“你他媽誰啊,你說預約就預約,人家白師傅答應你了嗎?”

丁猛感覺有一股怒氣被那個男人的話激到了腦門上,酒氣上沖,便向前追去。

白簡已經顧不上自己‘盲人’的身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範範,快送一下雷總!”

雷闖回頭看了看正怒發沖冠狀的丁猛,似乎想說點什麽,卻看見一臉甜笑的範平跟過來,已經伸手幫自己打開了大門。

他朝白簡揮了下手,又朝範平點點頭,揚長而去。

被白簡抓住胳膊不放手的丁猛掙了兩下後,慢慢定住了。

酒後力大如牛的他,只要拿出打架時五分之一的手段,白簡早讓他甩到一邊了。可是看著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修長手指,他終是不舍得在他身上使出蠻力。

“我靠,這人到底誰呀,這麽牛逼呢?還他媽要包場,包什麽,包你呀?靠,老子都還沒包呢,還能輪到他!”

白簡:“……”

範平:“……”

丁猛早上醒來的時候,兩邊的太陽穴還在脹脹地發疼。

他媽的,陸即安存在會所的酒,到底是不是82年的拉菲啊,怎麽跟他媽假酒一樣!

他閉著眼睛嘀咕了兩句,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靠,自己所在的,真的是臥室裏那張寬闊到誇張的大床。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昨晚究竟是怎麽回家的?

丁猛揉了揉依舊有些腫脹的太陽穴,手指按在穴位上的觸感,讓他慢慢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按摩館裏發生的事。

不過,大概是宿醉後遺癥發作的原因,雖然想起來一些,卻又都是支離破碎的片段。

丁猛只記得那個古裏古怪的什麽狗屁雷總,臨走臨走還刺激了自己一把,讓本就醉意不淺的他,借著酒勁兒,愈發激動起來。

然後,激動的自己好像抓著小瞎子的手不放,最後沖動中還把身上的銀行卡和現金都掏了出來,一個勁兒地說要包他。

一想到自己當時那副‘大爺我有錢,大爺就要當你金主’的德行,丁猛齜了齜牙,臉上瞬間感覺有點發熱。

但是,說了就說了,老子內心本來就是那麽想的。只要一想到小瞎子還要給別人服務,尤其是客人裏還有昨晚那種明顯心懷不軌的王八蛋,丁猛就覺得說不出的鬧騰。

按摩師是一種職業,與人接觸,無可厚非。

可是老子,老子就他媽想讓你跟我一個接觸,做我一個人的按摩師啊!

太陽穴又巨烈地跳了跳,丁猛晃了晃沈沈的腦袋,對了,後來呢,後來咋地了?

自己只記得錢也撒了,金主也裝了,自己抓著白簡的手不放,非要和他兩個人去按摩床,先給自己包個場。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老爸,我昨天晚上怎麽回來的,喝多了,斷片了,嘿嘿!”

丁猛看著在陽臺上堅持練功的老爸,有點訕訕地撓了撓頭,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丁一凡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兒子,收起壓腿的姿勢,走到丁猛身前,用力聞了聞。

“嗯,酒氣散差不多了。”

丁猛樂了。

“怎麽了爸,昨天晚上我身上的酒味老大了嗎?”

“那可不!你昨天晚上回來時都快十一點了,那一身的酒氣,嘖嘖,老嗆鼻子了。我聽到敲門聲跑出去,你倒好,整個人都癱到門口了。”

丁猛努力回憶老爸描述中自己當時的樣子,不行,還是想不起來。

“我說猛子,你平時在北京交際都這麽喝麽?那可不行啊!就說昨晚吧,我都納了悶了,你竟然還能自己找到家!”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老爸,丁猛趕緊伸出手,在丁一凡眼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小點聲啊爸,這要讓我老媽聽到了,又得一頓臭罵了。”

話音未落,葉紅的房間裏已經傳出聲響。

“大猛子你個酒包,給我馬上過來!”

丁猛:“……”

丁一凡:“……”

範平捧著一束鮮花,走著拉丁舞步從按摩館外飄了進來。

“喏,幫你簽收了,美麗鮮花第二季!”

白簡微微嘆了口氣,看著範平將花擺在吧臺上,那裏,已經有了一束昨天剛送來的花。

送花的人,雷總。

“小白,你說這到底算是什麽事兒啊!一個大男人,天天給另外一個大男人送花,還說自己不是同性戀,那他是啥?他又想幹啥?”

白簡苦笑了兩聲,摸了摸大腿上正睡得直打呼嚕的老白。

“是啥,是雷老怪唄!要不然,你以為他名號是怎麽來的。至於他想幹啥,哎,想想都愁人。”

範平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到沙發上。

“愁他想讓你穿女裝給他看是嗎?你也是的,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穿就穿唄,他又不是讓你穿三點式比基尼,怕啥呢!”

白簡白了他一眼。

“不是那回事兒!我在舞臺上是可以反串女裝,但那是表演,是一種演出時才有的精神狀態,那個時候,我很放松,也很自在,什麽壓力都感覺不到。但是在生活裏,只要一想想別人的目光,我就渾身不自在。”

範平“切”了一聲。

“所以我說你也是個不會變通的主兒,這有什麽呀,他想看,你就當做是在表演不就得了。不是我說,要是以後你找到男人了,他想在親密時讓你來個女裝PLAY,你也不給他做?”

白簡被他的話一下子嗆得咳了起來,把腿上的老白都吵醒了。

“行行行,就你會變通,你會做!我就等著以後看你找個有特殊癖好的,天天折磨你!”

老白伸了伸脖子,看了看白簡,又看了看範平,藍色的眼睛裏,竟然有一種失望的感覺。

“小白,你發現沒,老白現在都不太愛搭理咱們了,我發現它最興奮的時候,就是那個186來的時候,那個激動,倒像他是它主人似的。”

老白喵嗚了兩聲,從白簡的腿上跳下來,慢慢向臥室走去。

“對了,前天晚上送他回去的時候,可把我累壞了,胳膊到現在還酸得擡不起來,你呢?感覺怎麽樣?”

前天晚上,在丁土豪借酒發瘋,在按摩館大灑人民幣之後,又強拉著白簡非要上按摩床上修練技巧。

那個狀態下的他,被酒精和雷闖的雙重刺激得失去了理智,雙眼通紅,拉扯白簡的力道大得驚人,更有一種仿佛想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感覺在眼睛裏時隱時現。

那個樣子的丁猛,真的有一種下山猛虎般的兇猛。

尤其是他充滿欲望的眼神,讓白簡竟然產生了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

這個現在雖然處於疲軟狀態的186萎哥,一旦有雄風大振的那一天,必將是個貪吃沒夠,並且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當然,那是後話。

而現在,白簡知道,他的身體依然是外強中幹、大而無當的狀態,對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殺傷力。

可是看他那副失態的樣子,尤其是太陽穴上一跳一跳的青筋,白簡也知道丁猛此時一定是全身氣血上湧,酒氣翻騰,在中醫講,酒後動氣動欲,那是非常傷身的。

而且,對於他這種酒後力大如牛的漢子,自己和範平在力氣上,還真是治不了他。

於是,在丁猛將他擁扯在身前,非要白簡陪他去按摩床的時候,他打定了主意,牙根兒一咬,趁丁猛一個不留神的機會,猛地伸出右手食指,點中了他後頸上的大穴。

一個主管短暫昏迷又完全沒有任何後遺癥的人體要穴。

眼看著雄壯如山的漢子慢慢滑倒在自己懷裏,白簡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撐住了他的重量。

“範範,快來,咱倆架著他,把他送回家去!”

‘捍衛’樂隊第一次全員排練那天,陸馨雅遲到了四十分鐘。

人雖然遲到了,可是助理的致歉電話也到了,一同到的,還有事先就給樂隊所有成員買的壽司餐盒、水果、酸奶,還有各式各樣的零食。

並且所有的東西,都是京城最高檔和最流行的。

老話說的總是沒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

一幫沒有習慣吃早飯的大小夥子,看見已經指明了是給自己享用的好東西,自然是毫不裝假。

一陣風卷殘雲之後,似乎感覺等待一位姍姍來遲的美人也沒什麽大了的。

葉茂和白簡應該是吃的最少的兩個。

兩個人略微嘗了嘗,便一人拿了盒酸奶,在一邊討論兩個主唱如何進行唱段分配的話題。

按照葉茂的設想,歌曲中難度偏高的部分,他基本上都想留給白光。

雖然陸馨雅的聲音很美,也有一定的高音潛質,但是論天生的資質,還是和白光有一定的差距。

而在一首歌曲的表達中,往往高潮部分也正是難度最高的部分,也是最抓觀眾,最打動人心的部分。

陸馨雅起承,白光轉合,次高部給陸馨雅,最高段讓白光收,這是葉茂覺得最完美的分配。

陸馨雅終於在趕完一個加急通告後來到了排練場地。

樂隊的其他人她上次已經合作了一次,有了接觸。只有白簡,算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兩個女人禮節性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後,便互相近距離地打量著、審視著。

在白簡眼中,且不說自己這個假女人與真女人的差距,便是自己曾經見過的所有真女人,都沒有一個能美過陸馨雅的。

難怪以前看過天涯一個貼子,帖子的主題是我生活中看過的真實明星。

整個帖子裏很難得的呈現出天涯八卦裏眾口一詞的和諧。

那就是大家一致都承認,無論在生活見過多少美人,但是能真正以美貌走紅的藝人,一定都有著超過普通人的獨特東西。

或是氣質,或是皮膚,或是身材嗓音,或是上述所有的綜合體。

而眼前的陸馨雅,毫無疑問就是這樣一個極具魅力的綜合體。

並且這個美麗的綜合體,還喜歡挑戰難度。

“葉小茂,這是你分配的演唱段落?怎麽這麽照顧我,好像都是平腔哎。你這樣,白小姐會不開心了喔,高音部差不多都交給她了,嗓子多累啊!”

陸馨雅拿著葉茂給她看的歌譜,認真地審視了一會兒後,笑吟吟地找到了葉茂。

葉茂抓了抓頭發,遲疑了一下,道,“我是感覺你們倆的聲線,這樣分配還挺互補的,高低錯落,非常有節奏感。要不一會兒咱們先唱一遍,看看效果,咋樣?”

陸馨雅笑著搖搖頭,走到白簡面前,“白小姐你瞧,葉小茂是不是太欺負你了,全是高音部,我看著嗓子都覺得累得慌。不行,我得替你分擔點!”

白簡一時間倒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個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不愧是混娛樂圈的,說出的話,滴水不漏不說,還讓你在明知道她的意圖時,也沒法拒絕。

他朝陸馨雅笑了笑,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估計這也只是個初步的想法,一會試唱的時候,咱們再盡量多試試不同的方式吧。”

陸馨雅點點頭,示威地朝葉茂擠了擠眼睛。

然後,她又不自禁地再一次上下打量著白簡。

這個穿著中性高領休閑服的女子,說話聲音竟然如此與眾不同。

那是一把略帶著中性質感的低沈嗓音,聽在陸馨雅的耳朵裏,有一種非常不同的感覺。

對於從小便以嗓音柔美恬凈著稱的陸馨雅來說,有時候,一個人聲音的好壞,甚至比容貌的美醜,對她更有吸引力。

就像她一直喜歡的那個東北糙漢,就是在當年怒喝小流氓時,把一口粗魯狂野的東北腔,牢牢地留在了她的記憶裏。

“白小姐的聲線真是獨特,非常好聽,有一種讓人過耳不忘的感覺。”

陸馨雅的笑容裏滿是讚美。

可是白簡在她的笑容裏,卻想起了曾經在排練場女洗手間聽到的幾句對話。

“我還真不知道馨雅姐對搖滾還這麽有興趣,那個女主唱,您認識她?”

“你不用管這個啦,我只問你,你剛才聽她唱了兩首歌,感覺如何?”

“很好聽啊,感覺特別野性的樣子,很有氣勢,和一般的女歌手很不一樣,您覺得呢,馨雅姐?”

“嗯,還好吧,我倒沒什麽感覺。”

想到這裏,白簡淡然地笑了笑。

“還好吧,從小到大被一些八婆說我是男人婆粗嗓子,說的多了,我倒沒什麽感覺。”

樂隊那邊已經開始調音,馬上要開始第一次試唱了。

陸馨雅調皮地指了指遠處的洗手間。

“白小姐,去嗎?這一說要排練,我都有點緊張了呢。”

白簡搖搖頭,轉身去拿歌譜,留給陸馨雅一個修長的背影。

看著陸馨雅遠去的背影,葉茂皺了皺眉,忽然走到白簡的身邊。

“看來,她也想唱那些高潮的部分。”

白簡楞了一下,“很正常吧,大家都是上過舞臺的,肯定知道哪裏更抓觀眾的點。”

葉茂看著她的眼睛,有幾秒鐘都沒有移開,白簡卻悄悄低下了頭。

“可是不論哪個角度,我覺得那些部分都應該屬於你!”

葉茂的聲音裏帶出了一絲激動,繼而,又轉變成一絲興奮。

“我有個想法,一會兒,我要讓樂隊全曲升KEY!”

白簡:“這……好嗎?”

丁猛在老媽的床前坐了小半天,說自己喝酒的事不過是個由頭,主要是聽她把東北公司方面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當老媽中場休息時,他問了一句。

“老媽,你不是想退休了吧?”

葉紅脆笑了兩聲,“才聽出門道來啊?可不就是有這個想法,我才和你嘮叨了半天,要不你以為呢,你老媽是那種沒事瞎扯蛋的家庭婦女嗎?”

丁猛皺起濃眉,“我在北京發展的你也看見了,攤子越來越大,效益也非常的好,東北公司那兒,老媽你治好了病,肯定又是一條好漢,哪能用得上我呢!”

葉紅瞪了他一眼,“你是要累死我不成?你自己看,你爸不用說了,除了腿能踢到後腦勺,這輩子都是個看不到後腦勺的人,公司是指望不上他了。小茂和他是換湯不換藥的一路貨,我還能指望誰?你北京的公司畢竟是個分公司,還能好得過咱的總部嗎?”

葉紅對要接話的丁猛比了個手勢。

“你先別說話,我跟你說,東北公司這幾年我找了幾個很好的苗子,班子搭得很好。尤其是現在的副總餘露,別看是個年輕妹子,卻有才有貌有幹勁,我特別看好她,以後給你配上,絕對是咱東北最般配的二人轉!”

我靠,給我配上?老媽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不是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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