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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遭遇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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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祗大軍背對著雙歧山谷,而西楚大軍就在迎面七八裏開外的地方安下營盤。

久沐漓和鐵雋商定,兵分三路,兩路在雙歧山左右兩側的山脈做下埋伏,另一路依舊紮營在谷中,與西楚對敵時佯裝敗陣、誘敵深入到雙歧山谷,等到西楚軍隊全數進谷之後,入口的伏兵便依仗險峻的山勢,憑借居高臨下的優勢阻住山谷的出口,三路夾擊,擊敗西楚的軍隊。

可以說,這是一個很好的策略。敵眾我寡,敵強我弱,敵軍又馴養了大批的猛獸助陣,這個時候避其鋒芒是必要的,凰胤急躁地進入山谷之後,也便中了久沐漓的圈套。

可是,二十多天過去了,西楚大軍卻並不急於攻擊周祗,對於周祗將領在陣前逃跑,並故意做出的丟盔棄甲、領殘兵敗下陣等誘敵之策絲毫沒有上當。

凰胤這次很聰明,他知道,周祗軍被他堵截在了雙歧山兩脈之間,所有的出路都已被堵死,他們只要坐等就可以。不消一月,周祗大軍便會糧草不足,自亂陣腳,他們無法沖出重圍去向外面征糧,日子一久,不用打就人心渙散了。

若西楚大軍始終不動,便可將周祗的軍隊牢牢困死在雙歧山了,能不發一兵一卒就將其困死,西楚何樂而不為?

炎熱的六月驕陽似火,西楚軍隊的軍士們悠然自得,清涼的飲水和各地源源不斷地補充的糧草讓三軍將士十分鎮定,他們明白,他們就是在此處住上一年,也不會絕糧斷水,而雙歧山裏的周祗軍就會餓死和渴死了。

所以,周祗的軍隊著急開打,而他們則不著急開戰。上到皇帝下到普通兵卒,西楚軍隊這次的策略經過上傳下達,早已十分明確,那就是拖死周祗軍、餓死周祗軍、渴死周祗軍。

鐵雋和久沐漓沒想到,凰胤的西楚大軍就像在谷外安了家,打又不打,撤又不撤,明擺著是要消耗他們的糧草儲備。

眼瞅著就到了六月中旬,出兵一個月,雖然當初糧草準備充足,可幾萬大軍的日食夜耗,如今也早已度日艱難了。

“王上,這樣耗著對我們極其不利,不如,我們出去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久沐漓也沈不住氣了,糧草官已來匯報過,說糧草已不足十日消耗了。現在,每個人都只發半天的口糧,馬匹又不敢餓著,還要指望它們打仗。

鐵雋凝神望著自己的軍隊,幾萬大軍,除了駐紮在兩側山嶺上的,谷中這兩萬人都是虎旗營的精銳部隊。

“是我們太小看凰胤了,以為他是無能之輩。”鐵雋由衷地說道。

的確,凰胤也不是個無才無能的草包,單看他的兩次用兵,就已顯露出領兵的才能。上次的狼牙谷,他是有備而來,要對周祗軍攻其不備;而這次,他已看破了周祗的意圖,久拖不戰就是個最穩妥也最節省力氣的策略。

他和久沐漓,急也是沒有用的。

“念兒呢?”鐵雋問久沐漓。

久沐漓正急得團團轉,忽聽大王問念兒,驚愕地回過頭,“和睿親王在外面的一座小土崗上納涼呢!”

鐵雋指著久沐漓,道:“卸了盔甲,隨我去找睿親王!”

久沐漓不解其意,不過還是遵照鐵雋的旨意把身上厚重的鎧甲卸下了,兩個人出了營帳,走了幾步果然看見凰斐和念兒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土石堆積的小山上坐著納涼。

山上有一排古松,樹蓋濃茂成蔭,樹幹粗壯,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一顆樹下不知道在講什麽。

鐵雋走得極快,噌噌幾步竄上了土崗。

久沐漓在後面跟著,走得不緊不慢,心中暗道:大王這是要做什麽?兩軍交戰,難道他還有閑心和睿親王結怨去搶念兒不成?

久沐漓裝著滿肚子的緊急軍情,愁眉深鎖,方才見凰斐和念兒在樹蔭下成雙成對的納涼,心裏就不舒服。這會子,鐵雋又來湊熱鬧,更讓他郁悶難解。

幾萬將士的性命是當兒戲的嗎?

凰斐拖著念兒出來,站在這處地勢較高的位置上,指著對面的營地說:“靜和,你看西楚軍隊以二十萬之眾牢牢把住這個山谷的出入口,我們還有機會突圍嗎?”

念兒順著凰斐的手指看過去,果然能看見山谷入口處寬坦平地之上的西楚軍營,漫連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營帳一眼望不到盡頭。

杏黃色的西楚皇帝親征的龍旗高達數丈,矗立在西楚大營的最顯要的中心位置。

念兒靜靜的看了片刻,略微斜過身子,躲過頭頂的烈日,把整個身體挪進樹蔭下。“這些軍事上的事情你問我做什麽?久沐漓和鐵雋大王必定會想辦法突破重圍的。”

凰斐神秘地一笑,他略微向內跨了兩步,把身體挪近念兒這一側,然後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說道:“你對周祗王和久沐漓倒很有信心!”

念兒不解他的意思,問:“王爺怎麽這麽說,難道王爺以為此戰周祗會敗嗎?”

凰斐點頭,道:“不但會敗,而且會敗得一塌糊塗,再無翻身的可能!”

“啊!”念兒吃了一驚,“那,我們怎麽辦?我們是西楚質子,王上會不會以我們的性命要挾西楚退兵?”

凰斐撇了撇嘴角,語氣微諷:“你這麽聰明,怎問出這樣愚蠢的話來?鐵雋和久沐漓都知道,我和你根本不能制衡凰胤,鐵雋若是出此下策,只怕更會自取滅亡!”

念兒卻道:“和你說話便不痛快,你剛才還說周祗此戰必會敗得一塌糊塗,既然必定會敗,死馬也要當作活馬醫,怎見得周祗王鐵雋不會出此下策?橫豎是一死,難道你能起死回生不成?還說什麽自取滅亡!”

“我若能起死回生,只需問你答不答應!也要看鐵雋和久沐漓有沒有這個膽魄!”凰斐扭過頭,又仰著臉看了看天空,喃喃道:“哎,半月之內是沒有希望了!”

念兒不知他自語的是什麽,追問:“什麽沒有希望了?”

“下雨!”凰斐朗聲說道,“半月之內都不會有大雨的!”

“下雨要看天氣,和打仗有什麽關系,你說話越發地讓人糊塗!”念兒聽不懂凰斐的話,索性坐在樹根下,拿出手絹來扇著風。

凰斐見她坐下了,便也在另一邊坐下,笑著說:“咱們倆悠閑得意地在這裏,只怕有人不高興了!”

話音剛落,鐵雋便從下面急急地趕到了土崗。

“睿親王這個參將當得好清閑,主帥不日怕就被西楚大軍生擒活捉了,你卻無半分擔憂!本王記得,睿親王曾說過要盡力助周祗打敗西楚皇帝,這話可還算數嗎?”

凰斐聞言,手按著粗糙的松樹幹站起來,朝鐵雋說:“有大王和元帥的英明指揮,凰斐一個小小的參將能有什麽作為?”

鐵雋並排著站在了凰斐的對面,用力盯住凰斐的雙眸,見他淡定從容,無半點慌張,仿佛不是在隨軍打仗,而是在此游山玩水,一時有些氣悶。忽然想到來找他的目的,便轉而問道:“睿親王可有破敵之法?”

凰斐答:“大王若有心,便是有;若無心,便沒有!”

在鐵雋後面的久沐漓恰巧這時上了土崗,聽見凰斐說有破敵之法,立刻精神一震,忙急沖了幾步到了兩人近前,問:“王爺說的可是真的,你真有破敵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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