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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各懷心思的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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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面和心不和且各有心思的人坐在一桌,開始了昌東夜間諸多飯局的一局。

在落座之時,王橋和程嶺躍為了主座互相謙讓起來。

從級別上來說,程嶺躍是陽和鎮黨委書記,王橋是城關鎮黨委副書記、鎮長,應該是程嶺躍為主。但是王橋實際上是黨政一肩挑,這一點強於程嶺躍。再加上城關鎮位置非常重要,是縣城所在地,城關鎮一把手是能經常跟縣裏主要領導見面的,其地位遠非陽和鎮可比。

程嶺躍為人低調,堅持要王橋坐在最中間的主位。

王橋年齡小,任職時間短,自然不會在程嶺躍這種資深基層幹部面前有失禮儀,更何況今天是陽河鎮的主場。城關鎮不過是客人,哪裏有喧賓奪主的道理。

經過一番謙讓,程嶺躍這才坐了主位。

兩位主要領導落座以後,其他人這才開始依次找自己的座位。

論職務,城關鎮李寧詠和陽和鎮秦真高都不應該坐在比較主要的位置,但是兩人的身份有特殊之處,表面上的職務是村支部副書記,實際上秦真高在市政府辦公室工作,李寧詠在市委宣傳部辦公室工作,都位於比較要害的部門,不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

全部落座以後,整個酒席就以程嶺躍為主任,王橋其次,代理鎮長陸軍第三,然後是秦真高和李寧詠,再其次是郭達等其他同志,順序井然,層次分明。

比較特殊的人是牛清德。牛清德是昌東縣人大代表,實力雄厚的企業家。更關鍵其大哥是昌東縣委副書記,其地位很超然。他坐在陸軍旁邊,比起秦真高和李寧詠的位置更靠前。

這一套禮儀看似很簡單,裏面蘊含了清清楚楚的等級。這一套等級有效地調整了諸人的關系,成為隱性的約束力量,也並非全然沒有意義。

位置坐定,程嶺躍開始發話:“今天王鎮專門來給陸鎮接風,又有秦真高和李寧詠兩位市裏來的領導參加,就喝一點好酒,牛總特意拿來的茅臺酒。”

牛清德豪氣地道:“現在茅臺酒假的太多,今天的酒是我到貴州出差,在茅臺鎮親自找熟人買的好酒,絕對假不了。今天帶了一件過來,大家暢開喝。”

李寧詠眨了幾下眼睛,故作天真地道:“我聽說茅臺酒廠每年出產的茅臺酒就只有幾萬噸,但是各地經銷商的銷售額算下來,正宗茅臺酒每年就有好幾百萬噸。多出的幾百萬噸酒,大家都拍胸脯說是在茅臺鎮買的正宗茅臺酒,其實就是茅臺酒廠周邊鄉鎮企業生產的酒。”

這一番話,是李寧詠將聽來的各種傳言揉在一起,一時之間很難反駁。

牛清德拍著胸脯道:“有的人或許是在茅臺鎮的鄉鎮酒廠買的酒。我這個酒絕對是從茅臺酒廠拿出來的,這個我敢打包票。如果有假我牛字倒起寫。”作為一個年輕漂亮又有背景的女子,半開玩笑半認真討論這酒是不是正宗,很掃其興致。

李寧詠笑道:“牛字倒起寫是什麽字?不是字,沒意義。”她為了重新挽回王橋的心,接受了大哥的意見,花心思做王橋喜歡的事情,主動和牛清德唱反調,讓牛清德不爽氣。

王橋知道李寧詠口才不錯,論鬥嘴,牛清德多半不是對手。他沒有說話,端起酒杯嘗了一口,酒確實還不錯,香醇,不割喉。

酒席正式開始以後,主題便集中在陸軍和兩位下派掛職幹部身上,在程嶺躍提議下,大家端起了酒杯,集體碰了三杯。

隨後就向陸軍敬酒,祝賀他出任陽和鎮長。

敬過陸軍之後,大家又將酒力集中到了李寧詠和秦真高。李寧詠是女孩子,在喝酒上有特權,始終只是喝一點,保持著頭腦清醒。秦真高喝了七八杯以後,就有了些酒意,管不住嘴巴,開始談起了與市政府有關的趣事和小道消息。特別是其話裏話外對前任老板康正平帶著一些不滿,顯得有些尖酸刻薄。

在場的人除了王橋和李寧詠以外,其他人都與康正平距離太遠,聽聽閑話,也蠻高興。

雖然對秦真高不滿,但是王橋還是顧念著同班同寢室之情,覺得在這種場合下談論康正平不太妥當,數次打斷秦真高的話,有意引導他談論以前同學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

秦真高有了些酒意,再加上滿腹都是懷才不遇之感,根本不接王橋的話,繼續談康正平。

牛清德以前在舊鄉時是一個土包子,這些年生意做大以後,與市縣兩級領導都有密切接觸,對於市裏各種人事關系倒也熟悉,和秦真高聊得高興。他們兩人本來就認識,只不過康正平離開靜州以後,接觸便少了,此時重新接上線頭,覺得互相順眼。

王橋見秦真高還是和以前一樣心胸狹隘,也不再勸。他與程嶺躍碰了杯,討論關於陽和垃圾場的事情。

李寧詠看了一眼王橋,又看陸軍,再看秦真高。

三人各有優劣,各有特點。從工作經歷上來說,陸軍一直在組織部門工作,工作時間最長,資格最老;從所處位置來說,秦真高在市政府辦公室工作,居於市政府的中樞機構;從職務來說,王橋則最先出任正科級。

但是,王橋個人素質遠超於陸軍和秦真高這兩個人,穩重,威嚴,男子漢氣息十足,根本不在酒桌上談論東長家西家短的話題。這讓李寧詠又想起了“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死”這句諺語。

她眼珠一轉,想起了一個絕妙好計,主動端起酒杯走到程嶺躍身邊,道:“程書記,小李代表城關鎮青橋村敬你一杯。”敬完酒,她很爽快地仰頭把這杯酒喝了下去。

她又端著酒杯來到陸軍面道:“這杯酒敬陸鎮長。”

陸軍道:“李寧詠剛才都沒有喝,現在這是殺腰槍。”

李寧詠給了陸軍一個白眼,道:“我和你夫人也是老朋友。你這個大男人就不要和我們女同志計較,有失風度。”

陸軍看著面若桃花般艷麗的李寧詠,有些挪不開眼睛,提要求道:“這杯酒我喝,但是你不能只敬我,也得去敬王橋。”

李寧詠嫣然一笑,道:“現在王橋可是我的直接領導,縣官不如現管,我得保護好我的老大。”

這是挑起兩個鎮打酒仗的一句話。

酒桌上,城關鎮只有三個人,其他人都是陽和鎮的人。當李寧詠敬完一圈後,陽和鎮的同志開始主動向城關鎮三人敬酒了。

李寧詠這時又變成了不會喝酒的女子,耍起了特權。

而王橋作為城關鎮一把手,成為了酒桌中的焦點。

雖然郭達酒量也好,可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很快就喝了十來杯下去。

李寧詠挑起戰爭的目的就是想讓郭達和王橋喝醉。王橋喝醉以後,她就可以將王橋送到家裏,然後照顧他睡覺,這樣就算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也創造了親密接觸的時間和空間。

等到第一**戰結束之時,李寧詠又主動出擊,代表王橋和陸軍碰酒,又低聲道:“陸鎮,你被王鎮灌醉過好幾次,今天是報仇的好機會。”

陸軍很少把王橋灌酒,今天確實是一個好機會,他端起酒杯又來到王橋身邊,道:“蠻子好不容易來到陽和鎮,我們再單獨碰一杯。如今,中師同學經常走動的也不多,這杯我先幹了。”

陸軍與王橋碰酒以後,秦真高隨即響應,來到王橋身邊,按照其肩膀道,道:“蠻子,我們在一個寢室睡了四年。沒有想到又一起分到靜州,更沒有想到我還會到昌東掛職,這就是緣分,為了這個緣分我們肯定要喝一杯。”

牛清德在一旁起哄,道:“你們在一個寢室睡了四年,要喝四杯酒。”

秦真高道:“四杯,一年一杯。”

王橋道:“四杯就四杯,喝。”

兩人一邊碰酒,一邊聊班上同學的情況。

秦真高在大學同學中的風評不高,畢業後與其聯系的同學並不多。

王橋在昌東工作,地處偏遠,與同學們接觸得也不密切。

胖墩杜建國在省報工作,距離山南大學很近。同學們回到山南,一般都習慣找杜建國和陳秀雅,將他們的家當成中轉站。因此,杜建國知道大部分同學的近況。通過杜建國這個渠道,王橋這才知道班上同學大體情況。

陸軍在一旁插嘴道:“蠻子在大學裏面談過戀愛嗎?他說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相信,大學可是談戀愛的黃金時間。”

聽到這個話題,李寧詠就將耳朵豎了起來。

秦真高道:“王橋還真沒有在大學談過戀愛,我們都是學生會的幹部,在學校參加的社會活動比較多,沒有談戀愛的時間。”

陸軍道:“蠻子其實是情種,以前讀中師的時候就和我們班上的楊明談過戀愛,那算是初戀吧。”

經過這麽多年,王橋對楊明的感情已經很理智了,只是把這段感情當作是情竇初開時的一段經歷,想起這段感情時心情非常平靜,不會產生情感激蕩。只是在這個場合不太適合談楊明,他也就沒有接這個話茬。

這一輪酒下去,王橋酒意漸濃。

郭達作為辦公室主任,有保護主要領導的職責,他為了給王橋爭取點休息時間,不顧對方人多勢眾,喝了一碗肉湯後,開始主動敬酒。

酒席氣氛漸漸就達到了**,氣氛熱烈。

牛清德端著酒杯來到了王橋的面前,道:“我在舊鄉的時候,唯一看走眼的就是王鎮。我有好幾個企業在城關鎮,希望王鎮長多照顧。”

既然牛清德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王橋也就不回避,很正式的道:“歡迎企業家們到城關鎮來投資,但是在投資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安全生產。這一次向陽壩冷庫垮塌事件就是一個沈重教訓,十幾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王橋這一番話談得很嚴肅,這讓牛清德有些尷尬,道:“王鎮放心,我很註意安全。”

王橋繼續道:“安全生產永遠不能松懈,我在這裏就明說了,牛總的礦山必然需要尾礦庫,大鵬礦資源本來枯竭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被當作一個尾礦庫。尾礦庫是否符合手續是主管部門的事情,但是城關鎮也要負安全責任。我會讓企業辦安排人員經常來檢查,發現什麽情況不會隱瞞。”

“我們請專門人員來設計尾礦庫,肯定能夠保證安全,這一點王鎮放心。”牛清德越發尷尬,只是他臉黑,遮住了尷尬之情。

王橋就是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牛清德對他沒有好辦法。他多次想讓大哥牛清揚提出要將王橋調離城關鎮,只是吉之州極為欣賞王橋,又將創彩集團落地這個重擔交給了王橋,短時間無法撼動其地位。牛清揚還說了一句話:“有王橋這一個刺頭把你管著,我也放心些,免得你為非作歹。”

李寧詠知道牛清德是一個很強勢的人,看見這頭犟牛在王橋面前低下頭,她的眼裏又閃出了小星星。這種霸氣男人,確實讓人心動。

酒席到10點半才結束,喝掉了八瓶高度酒。

王橋坐上小車就開始睡覺,李寧詠暗自高興,準備實施晚上的照顧計劃。

陸軍和秦真高則坐上牛清德的路虎,前往其隱蔽的山莊,開始第二場與靈與肉有關的保留節目。

(第四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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