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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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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這些,林渝又有些好笑。

逢場作戲,逢場作戲——易子琛頂著這樣一張桃花般的臉,不知騙過了多少人呢?

易子琛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三人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就一起從健身房裏出來,剛走出健身房沒多久,忽然聽到街上一陣喧鬧,夾雜著幾聲大喝:

“抓小偷啦!抓小偷啦!”

那聲音剛落下,就看到一個人從後面風一般地跑過來,與三人擦肩而過,他身後是一個中年女人,踩著高跟鞋吃力地追著,街道上行人不少,卻沒有人出手幫忙,冷眼旁觀著。

林渝見人從旁邊跑過去,楞了一下,立馬追了上去。陳鈺一見急了。

“林渝,你等等——哎,我去追!”

林渝也不知聽沒聽到他說話,頭也沒回。陳鈺一拍大腿,沖易子琛拋下一句:“哥們兒,報個警,我先過去了。”就跟著林渝追了上去。

易子琛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林渝這正義感也太強了,誰知道小偷手上有沒有帶武器,身邊同夥又有多少,冒冒失失追上去太危險了,依言掏出手機先報了個警,隨後也跟了過去。

此時林渝跟陳鈺早已經跑得沒影兒了,易子琛只能看到那中年女人的背影,他快步追上去,女人正大口喘著氣彎腰休息,看來是跑不動了。

“他們去哪兒了?”易子琛問。

女人往一旁小巷子一指,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那邊。”

易子琛一點頭,進了巷子。這巷子他從沒來過,因此多看了兩眼,記住四處方位路線,才往裏走。只是巷子裏並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易子琛走了好半晌,並沒看到一個人,心中正懊惱自己不該冒冒失失跟過來,卻在這時聽見幾聲壓得極低的悶哼。

易子琛心中微動,忙屏息側耳聽了一下,大致辨明聲音傳出來的方向後,躡手躡腳地向那邊走過去。隨著距離拉近,那聲音愈漸清晰,易子琛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更加不敢大意。

眼看到了一個轉角,易子琛貼著墻壁偷看,只見林渝正被兩人圍毆,他本來身體便弱,雖然現在有跟著陳鈺鍛煉,可比起這些人卻是差了許多,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能抱著頭護住要害。兩人的拳腳不斷招呼到林渝瘦弱的身上,不一會兒便給他添了許多青紫的痕跡。

陳鈺則跟另外三個人打了起來,但他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碰上這些慣犯,落入了絕對的下風,時不時就會被打上一拳。

易子琛略略思量,心知這巷子這麽深,靠警察是沒用了,只能靠自己,於是默默計算了一下戰鬥力,覺得自己貿然沖出去討不了好。眼睛四下一望,這附近都是居民樓,這個時間多半都在家裏吃晚飯,沒什麽人,救兵是別想了。卻看到一根木棍,當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撿起來掂了掂——很好,挺結實。

拿著木棍,易子琛回到轉角處,跟陳鈺動手的那幾個人中有個穿黑色衛衣的,看起來似乎練過,動手很有章法,應該是這幾個人中最能打的,易子琛瞄準時機,猛然沖出去,一棍子向其後腰部打去。

這一棍子力道很足,黑衛衣當即被打趴下了,卻不死心地還要爬起來反擊,易子琛沒給他這個機會,緊接著一腳踢向他腋窩,這一腳頓時踢得他半身麻痹,半晌動不了。

但這兩下後,其他同夥已經反應過來,林渝那邊兩人的其中一個立馬沖過來飛身一腿,易子琛側身躲過,用木棍猛然擊中其膝蓋。那人慘叫一聲,腿一軟,易子琛沒放過他,又卯足了勁兒在他心口上打上一棍,頓時把他打懵了。

由於易子琛的突然加入,小偷同夥都嚇傻了,陳鈺得了喘息的機會,一個頂膝頂在起先作案的小偷腹部,小偷面色一白,痛苦地捂著腹部倒在地上,陳鈺再接再厲給了他幾腳,把人打得徹底起不來了才罷休。

五個小偷倒了三個,剩下兩個眼看著有些慌了,他們一對眼,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其中一個穿著灰外套的拿著一柄利刃就沖了過來,剩下的最後一人當下死命地抱住易子琛。

灰外套幾乎瞬間就沖了過來,易子琛低喝一聲,拖著身後的人一偏身子,刀刃便劃破衣袖,易子琛胳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陳鈺!”易子琛大喊。

“來了!”陳鈺應道,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響,身後的人突然松了手,易子琛也顧不上想怎麽回事,第二刀又襲了過來,

易子琛連忙閃躲,灰外套卻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易子琛躲得狼狽,肩膀上又挨了一下,溫熱的血頓時浸透了衣服。

這時躺在地上的林渝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憋得額頭青筋爆起,一把撲了上來,把灰外套撲倒在地,灰外套正想反擊,易子琛一腳踩在他持刀的手腕上,那人慘叫一聲,刀不由自主地脫落出來,立馬被易子琛踢到了三尺開外。

“警察!”

這時,只聽一聲厲喝,數名警察持木倉沖了過來。

易子琛擡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將林渝從灰外套身上拉起來,喘著氣道:“來得真是時候。”

警察身後,那名中年女人看到眼前的場景,白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易子琛有些奇怪地順著她的目光側頭一看,才發現剛才抱住他那人正倒在地上,一腦袋血,旁邊滾落著一個染血的石塊。

易子琛楞了楞,看了陳鈺一眼,顯然陳鈺也很懵。

三個人並五個小偷,一共八人,一起被帶回了警察局。

索性被陳鈺砸中那人並沒有大礙,五個人一起暫時被關了起來。易子琛三人做了筆錄後,便被放了出來,他們本來是見義勇為,後來則演變為正當防衛,不僅沒什麽問題,反而還被嘉獎了一番。

尤其是其中有個程警官似乎認識陳鈺,專門把他們送出門,又再三把陳鈺誇了幾遍,陳鈺不好意思地解釋,是林渝先追上去,他只是跟著林渝罷了。

從警察局出來後,易子琛還覺得有些晦氣,那張平素便冷淡的臉,此刻更陰沈了幾分,肩上和胳膊上挨的那兩刀還在火辣辣的疼。

到了醫院檢查過後,醫生說,易子琛肩上那刀比較淺,胳膊上那刀卻需要縫針。林渝自覺是他連累了易子琛,有些過意不去,要替易子琛出醫藥費,被易子琛拒絕了。

林渝雖沒見血,也被打得鼻青臉腫,看得陳鈺心疼不已,醫生便給開了些外用的藥膏藥酒之類,讓回去擦擦。倒是陳鈺受的傷最輕。

縫完針出來已經是晚上了,三個人走到醫院門口,易子琛看了一眼被打成熊貓眼的林渝,冷淡道:

“以後再做這種事,還是先動動腦子,你都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是什麽情形就追,下次還這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林渝低著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知道易子琛說得沒錯,見義勇為也得看本事的。

陳鈺有些看不下去,把林渝拉到身後反駁他:

“這年頭像我家寶貝這麽有正義感的人不多了,你幹嘛對他這麽苛刻?”

易子琛輕嗤一聲:“那你護好他的正義感,別以後就沒了。”說完便攔了輛出租車,回家去了。

由於打了麻藥,回到家時,易子琛仍覺得胳膊有些發麻,使不上勁,肩上的傷處理過後,帖了紗布,胳膊上也綁著紗布,因此行動頗為不便。

易子琛用左手開了門進屋,打開燈,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嘆了口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就只有林渝會去做了。

想到這裏他又搖搖頭——大概莊憫也會。

想著莊憫的脾性,易子琛又有些嘆息,怎麽凈攤上這麽些人。

用左手刷完牙,去洗澡時,麻醉的藥效已經漸漸過了,胳膊上的傷口疼痛越來越讓人難以忍耐,易子琛擰著眉,強忍著疼痛草草擦洗完,不敢讓傷口碰水,便躺回到了床上去。

說實話,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縫針——易子琛閉著眼在黑暗裏想。

強烈的藥物氣息掩去了血腥氣,然而鼻尖卻似仍殘留著縫針時的血腥味,疼痛徹骨而分明,仿佛萬千只蟲蟻在啃食,刺激著易子琛頭腦中的根根神經,讓他即使身心疲憊也毫無睡意。

易子琛暗罵了一聲,以後他再多管閑事就是傻子。

這一夜,易子琛在床上轉輾反側,被疼痛逼得睡不著,直到後半夜才睡去,第二天也罕見的睡遲了,直到快九點才從並不美好的夢裏醒轉過來。

值得高興的是,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像昨夜那麽疼了。易子琛用極不方便的左胳膊洗漱完後,看著廚房望洋興嘆——做飯是不可能了,只能外賣。

然而一想到外賣的味道,以及自己或許要吃好幾天外賣,易子琛便有些頭疼。

這一天易子琛哪兒也沒去,窩在家裏安心養傷,從書房裏翻了些書出來看著,打發時間。然而光窩在家裏也不行,他還得出去打消炎針。

看著自己不便開車的右胳膊,易子琛又有些猶疑——得打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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