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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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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長安用了將近三天時間發現了一件事,他被自己的老師耍了。

聖人劍是好東西,用在瘋子手裏枯木逢春這種事也做的到。但是瘋子肯認真教,長安肯下苦工學,可這不一定代表著他一兩天就學的會啊。聖人劍的本質是,再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扭曲一定空間內的秩序時,便將自己的氣釋放出去融入元子秩序中。這就需要人去配合秩序,將自己的心境轉換成類似於山石草木一般的無善無惡狀態,也就是作為中正庸和,這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做起來卻絕不是發發傻充充楞就可以辦到的。而拋開這一點不說,要想使用聖人劍還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大範圍外循環,對於武師來說,不論是內循環還是外循環氣都處於一種不斷流動的狀態,流轉速度越高所激發出的力量越大,當然氣的溢散速度也越快,但是聖人劍卻反其道而行,現對於普通人的動如出鞘,它正註重藏鋒,別的先不說,讓氣穩穩當當的凝聚在劍身與周做到出巋然不動是必須的吧,然而長安做不到,更別說大範圍外循環了,長安自己的氣都是靠別人練出來的。這就好比蓋房子,瘋子等人偷偷摸摸的打了地基壘磚上瓦雕梁畫棟的做好了,然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給了長安,等到長安十幾年後發現自己還有一棟房產的時候只要勞累幾天吧這房子打掃出來就可以入住了。可是要讓長安自己把這房子擴建一下順便給屋內裝潢換個風格,這就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說實在的,雖然瘋子看起來很隨意有點不靠譜,自己還天天一副不甘心鬧別扭的幼稚樣,但他這麽長的年紀不是白活的,至少哄小孩還是有一套的。他肯教長安聖人劍,無非是教他一些看起來很厲害但沒幾年苦工根本學不會的東西,讓他有點事做別總是打擾自己。並且為了防止長安發現他的“用心良苦”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還送了他一副驍甲作為調劑。火械鎧甲一開始穿著作戰會很不習慣,但上手卻相對容易些,並且對戰力提升非常快。

長安在醒悟聖人劍不是他努力一下就能練成的時候,很聰明的沒有執著在在這上面,當然也不是說他完全放棄了,每天上午大半時間他都會在練習氣的運用,為以後掌握聖人劍做一個基礎,而剩下的時間前部用來練習掌握那一具驍甲。無論是驍甲還是鬼甲,相對於人來說都過於高大。所以它根本不是向平時所說的鎧甲一樣是穿戴在山上的,比如鎧甲的手部就不是一個可以將手伸進去的手套,而是一個精密的機關鐵手,穿戴者的手實際上是藏在鎧甲手臂部分的,手指上纏著數個拉環,通過這些拉環來控制火械鎧甲手部的動作,而機關鐵手也不僅僅是用來握刀,其中的每一根貼手指藏匿著不知名的暗箭飛釘。再比如穿戴者的教也並非踩在底部,這就導致穿上火械鎧甲後整個人的重心都與平時不同。而最難的一點在於,人的動作只會為火械鎧甲的動作提供一個方向性的引導,真正用來發力的還是精巧的機關、機輪以及赤鎏硝的配合,理論上來說,只要掌握了這鎧甲的使用方法,風一吹就倒的病夫也可以在鎧甲輔助下做到力能扛鼎,但是火械鎧甲穿戴起來可不是為了玩,而是進行激烈戰鬥的,穿戴者身體太弱的的話如果在戰鬥中受到了攻擊,可能鎧甲還被被損壞,人就已經隔著三指厚的甲片被活活震死了,這也就是為什麽火械鎧甲穿戴者一定是有一定修為的武師的原因。

火械鎧甲外部看起來是定了型,但每部可以根據穿戴者的體型做出相應的調整,瘋子第一次幫長安穿戴驍甲時,便發生了兩間件挺有意思的事,一是打開驍甲後長安發件其內部空間非常的緊湊,長安是萬萬不可能穿進去的,於是瘋子幾乎是鐵青著連為這一個月來又長高了不少的長天調整鎧甲,並說:“你要是今天自己學不會調整鎧甲,那我就直接給你灌一碗藥下去,保證你以後身高不會再有變化。”由此可見這鎧甲可能本來就是瘋子自己的,而且他還挺介意自己並不算高這件事。第二劍就是穿上驍甲長安覺得自己根本難以適應甲片的沈重,在他咬著牙學習了一下午後,瘋子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提醒長安,“你可以把身上的黑繃帶全部拆下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從一開始這就是有預謀的。

當人在十分專註於某些事情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在長安花了十天終於算是掌握驍甲之後,瘋子告訴他,祭臺完成了,回第零館收拾一下,拿上必要的東西,在第一館回廊廳準備分離硬幣,無論是否成功,他麽都要離開懺悔園直接傳送到西洲布拉格城外的枯骨祭堂。

長安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可以收拾的,自從他得到折疊鏡後他便習慣把大多數東西扔到折疊鏡的附屬空間裏,而現在那些東西在瘋子拆卸了折疊鏡後已經不知道被卷到小世界的哪個角落裏了。隨身只有一個小包,裏面放了些錢幣金卷之類的,這是為了防止自己為了支付飯錢還要先偷偷摸摸的找個沒人地方從鏡子中往外拿。卓然帶著長安傳送到懺悔園時,他身上的衣服都破損城布條了,這小包倒是運氣好的沒收到任何傷害。長安在第零館收拾完東西往回廊廳走的時候顯得格外磨蹭,一方面他因為要傳送到枯骨祭堂後就等於到了布拉格城,就可以回家了,離家半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而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師就是包著把麻煩甩回他自己家的地步,這樣他心情很覆雜,當然人要是不覆雜就不算是人了,從階位上來說瘋子距離神最近,不也照樣別扭在那裏麽。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雖然我們一直躲在懺悔園內得不到外界消息,但根據我的推測,現在可能各個大陸已經開始戰亂一片了,有可能布拉格城的情況並非太好。”長安走進回廊廳的時候,瘋子正在把驍甲擺放到傳送陣圖上,以便於一會可以直接帶著走。他擡頭看了長安的表情,言而欲止,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指著一邊的魔法祭臺說:“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放到傳送陣圖上,然後去躺下。”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瘋子拿出了原本被撞在折疊鏡中的那枚快被消耗幹凈的硬幣輕輕的彈了出去,使其漂浮在長安身體上方,一方面是發動這個成功率只有一半的魔法,另一方面這枚硬幣也是重要的媒介。這硬幣說是快消耗幹凈了,也只是相對於那個龐大且瀕臨崩潰的小世界來說的,對於回廊廳裏的這點東西來說還是足夠用。瘋子曾經開玩笑的說將硬幣從體內分離出去如同冶礦煉鐵,但似乎躺在這個祭臺上並沒有被架在火上燒的感覺,只是覺得渾身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四肢百骸都覺得空落落的,仿佛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拆開,慢慢的取出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筋肉,放在空氣中漂洗一下又重新放回了原來位置。而這些被漂洗出來的東西在祭臺上方化作星星點點,組成了一個以硬幣為中心逆行上流的漏鬥,等到星點全部流到漏鬥上方的時候,這個硬幣也就被分離出來了。

“硬幣是概念化的東西,根本沒有一個基於我們所能觸摸到的現實的突破口,所以一開始我就放棄了將它從你體內拿出來,還是塞恩比較有魄力,居然想到用這個快消耗完的硬幣作為誘餌將你體內的硬幣誘導出來。”

“魄力?”長安覺得有些奇怪,他覺得能想出這個方法更多地是要需要比較別具一格的思路,就他自己的體驗來看,這個法術並沒有什麽危險性,一切代價也是由硬幣來支付的。

“小世界基於現實和虛假之間,失去硬幣的支撐,最多兩個月就會直接崩潰,倒是後會對大世界造成沖擊,小世界中的山河湖海掉出來還不算是最危險的,關鍵是小世界的法則和大世界並不完全相同,法則不匹配引起的沖擊才是真正的災難。比如小世界中有些地方時間是不流動的,而現實中有什麽是可以同時處於時間流動與時間靜止兩種法則之下呢?那他便只有徹頭徹尾的毀滅了。”瘋子解釋到。

“那你還把那枚硬幣從折疊鏡中拿出來。”長安簡直要驚呆了,要不是用不出一點力氣來,就直接跳起來了。

“拿走硬幣可以加速小世界崩潰,以及促進其變得更不穩定,只有這樣我才能依憑著大世界摧毀它。雖然我失去了很多記憶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我猜測最初的計劃沒有現在這樣野蠻,一枚完好的硬幣足夠我完全掌控小世界,使整個小世界在內部互相抵消,可惜那枚硬幣落到你身上,我便只能先將它分離成幾部分然後在大世界中互相抵消了。”瘋子嘆了口氣:“雖然我不記得為什麽了,但我知道這是我必須做的。所以你祈禱你體內的硬幣被順利拿出來吧,因為我肯定不是為了你才做這些事,所以你沒必要陪著我去做可能會喪命的事。”

也許是因為進展還算順利,再或許是因為安格麗切與塞恩裏爾的離去,瘋子突然有了一種臨近解脫的感覺,那種不明不白的不甘心也被沖淡了。瘋子不缺乏勇氣,無論是面對生死還算別的什麽他都能面對,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找回他剝離出去的記憶並不難,但是他不敢,再不甘心他也本能抗拒著找回他段記憶,因為他知道,這記憶一旦被找回,無論大世界和小世界怎麽樣,反正他自己的世界一定會坍塌掉的,他這樣拼命的多活了這些年的意義也就沒了。

“拿出來把,別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了。”瘋子小聲的祈求著,他距離神明太近了,所以也更清楚神明是怎樣一種存在,這使他完全沒有一個祈禱對象來尋得安慰,他只能對著那個運轉中的祭臺小聲的重覆他的祈求。而就在這時,整個第一館發生了劇烈的晃動,似乎外部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瘋子一皺眉,知道是最壞的事情發生了。他拿起一瓶不知名的煉金試劑,傾倒在地上的同時勾畫出了覆雜的長條形陣圖,竟是把運轉中的祭臺和回廊廳中央的水晶球陣連接啦起來,也就是瘋子這種施術大師才敢這樣做,夜只有他這樣的施術大師才能在這樣做的同時還不影響祭臺的運轉。

硬幣的神秘力量順著長條形的陣圖流向了水晶球陣,大大小小的水晶球全部漂浮了起來,每個水晶球中都映出了懺悔園內的而一個角落,而最陣圖最中間折射出了懺悔園的整體虛影。

巨大的屏障上方,三艘畫著雙環咬尾蛇標識的飛艇來回盤旋,吊艙底部的艙蓋已經全部打開,漏出了無數倒圓錐形的黑色物體,陣圖的光芒在其表面來回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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