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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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瘋子不止一次說過，在數千年前神之側甚至包括他們的屬臣使役本身就會代替真正的神明被供奉在神探上，那這個石像林立的地方便該是神的國了吧。因為種種原因，長安對神明的信仰十分欠奉，但畢竟斯圖蘭卡時代是個信仰神明的時代，無論是詩歌畫作都少不了對神的領地奉上大筆的描述，這些描述聽多見多了，長安自然也會對那些地方有個金碧輝煌或光輝聖潔的幻想，可眼前的景色卻打破了他的幻想。毫無特色的黃昏，毫無特色的土地，雖然有足夠精致的石像，但卻稀裏糊塗圍繞著一個古怪的樹。
長安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以回去？”
瘋子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顆古怪的書，卻有像顧忌著什麽一樣不敢靠近它，一臉謹慎的繞著樹走了一圈，這才開口：“我們被困住了，這裏是小世界的中心，如果真的還有什麽出口的話那一定是在這裏。”
“中心？”長安覺得這個詞用在這個鬼地方很奇怪，他覺得這個小世界根本不像現世的城市村鎮一樣是有明顯地域劃分的，所以中心這個詞用在這裏並不是很合適。
“不是方位上的中心，是概念上的中心。如果說平時我們所居住生活的世界是大世界的話，小世界就是大世界的支線。以大世界為基礎，確保持相對獨立，有自己特殊的法則。而這棵樹就是所有的支線糾纏的一個點。”瘋子解釋道。“耐下心等一會，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覆蓋了我對這裏的控制，他會來找我們，到時候就拜托他放我們出去。”
長安見瘋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話後又在那專心致志的圍著那棵樹繞圈了，而且不但走著繞還漂浮在半空飛著繞，偶爾還在空氣中寫下幾個奇怪的字符。頓時覺得一陣頭大，嘆了口氣開始關心自己身上的事——他現在還長了一身荊棘尖刺。
說起這荊棘也真的很奇怪，身上一枚破皮二沒出血，甚至連點紅腫都沒有，但這些帶刺的東西就這麽不聲不響的穿透皮膚長出來了。拔也拔不掉紮人也不疼，用手指在刺尖上碰一下，能感覺到自己被紮到了，但就是一點也不疼。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就好像透過鏡子看一朵花，能看清楚它花瓣上的每一條脈絡，能想象出它柔嫩的觸感但當你把手貼到鏡面上時就是不能真實的碰觸到它。長安想他身上的荊棘大概真的不和瘋子身上的火焰是一種東西。那火焰雖然造成不了燒傷，但碰觸到時那火燒的痛感是刻骨銘心的，而且這種火焰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很沈重，想必加爾默的冰淩也是這樣怪異，寒冷刺骨並且十分沈重，披掛纏繞在身上的時候就如同被苦難的命運死死地壓住。
真正的火焰、冰淩以及荊棘雖然各有不同，但忽略灼燒、寒冷以及刺痛，他們本質上還是同一種沈重的東西，或者說概念。長安這樣想到。
長安又研究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尖刺，發現自己實在看不出什麽倪端來，便轉身往數量最少的那個石像群走去。他們之前穿過的石像群屬於加爾默，另一邊基本全是東洲人的屬於十家九流，冰淩和火焰都有了，那剩下的這一個肯定就是荊棘了。說實話，剛剛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荊棘和瘋子身上的火焰可能是同一性質的東西的時候，長安的心情還是多少摻雜了點竊喜。瘋子的說教很成功，長安清楚的知道了“神之側”這個身份並不代表著什麽好事，但他現在太渴望力量了，不過可惜荊棘一邊的石像並沒有哪個突然活過來把他身上荊棘的影子變得更真實一點。長安有些失落的繞著那十幾個石像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之前瘋子提過自己對剛剛夢境的控制力實在他之上的，而夢境又是借助這個小世界展開的，那自己能不能控制這個小世界的？想到這，他便大聲的問了出來。
“能控制是能控制，可在這你不能以為和突然推我一下一樣簡單，就算我教你，沒幾個月的練習你也搶不回控制權。”瘋子壓根就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大聲說話，他就向平時說話一樣溫溫和和不急不緩，但聲音卻仿佛一條會游動的蛇一樣輕輕緩緩的鉆進了長安的耳朵，而且這不像芙羅拉那樣是直沖沖的灌進去把耳朵震的很不舒服，從這也能再一次的看出瘋子對力量的掌握遠超常人。
長安再一次感覺有些失望，沈悶了半天問：“為什麽荊棘這一側的石像這麽少？”
“不少，那十二個人都是真正的神之側。你看十家九流的人最多，但大多都和我一樣屬於分支，真正的神之側只有最前面的那一個人，十家九流本來就是他的屬臣使役。”
“嗯？”長安聽得有些楞，他一直以為哪邊人多哪邊更強大一些。
“本源意志借由人的集體願望塑造人格成為自然之靈，自然之靈肯定不止一個，但由於他們是同源的，所以他們不存在強弱的問題。而追隨自然之靈的是神之側，比如我們所侍奉的那位大人。”瘋子說到這指了指那個人身蛇尾的石像。“他從成為神之側那天開始，一直堅持自己的使命知道直到遠征時代開始。神之側的強弱不取決於他們有多大的力氣有怎樣的施術能力，而是他們本身是把自己的意識與本源意志進行什麽程度上的融合。那位大人能獨自堅持幾千年本身就代表著他的強大。而加爾默的神之側則要弱很多，你要知道，第一位作為神之側的加爾默是黑龍的妻子，再往下則是他們的後代。黑龍的人格誕生於一個‘誅殺邪神與惡魔以保護我和我的家人’的集體願望，所以黑龍的人格體現在殺戮和守護這看似有些矛盾的兩點上，。因為殺戮，他是劊子手，因為守護他不會願意自己的後裔要苦熬千年，所以每一代加爾默都向普通人一樣在幾十年內生老病死。同樣身為神之側，十家九流所侍奉的那位大人是一個接近神的人，十家九流在一開始是他的軍隊；但加爾默則是一個傳承幾千年流淌著神血的家族，而作為個人的加爾默要弱很多。你也可以看出來，神之側們決定將自己的力量分散開的時候，加爾默選擇的是自己四個子女，但那位大人則是需要分散給十個追隨者。”
“所以每一個加爾默身邊，都會有他們戀人的石像？黑龍在這不是因為他是自然之靈和神明，而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做為神之側的加爾默的丈夫？”長安若要有所思，神明和神之側似乎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也更能接受這些看似強大的家族一個個覆滅，作為神或者神的侍者固然是不可侵犯的，但作為有血有肉的人，那弱點還是能找到太多了。“那這些呢？”
“天啟宗教的神回應了一個非常宏大的願望，是作為救世主出現的，比斯圖蘭卡的救世恩主強太多了，在天啟宗教的信仰中，他是本源意志的神子或者是本源意志的一個位格，總之他的人格非常接近本源意志，所以他有能力將作為門徒追隨自己的十二個人全部冊封為神之側，不過到到回歸時代初期的時候就剩下一個了。”瘋子說話越來越疑遲，似乎他自己也非常不確定。
“老師您似乎只對加爾默一支了解的更清楚些。”長安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發現瘋子對自己家族曾經追隨過的神之側都只用“那位大人”來稱呼，看來作為分支的神之側對曾經的主君怨恨到連稱呼都不願意流傳下來了，這和長安從小一直接受的“騎士精神”教育中忠誠這一品質非常不符。
“遠征到群星之間後沒人以為我們還需要記住這些，加爾默家族能記住是因為他們只需要翻閱家譜，黑龍對我們來說是曾經出現過的一位神明，但對他們來說那只是一個先祖。”瘋子一邊說一邊繼續在半空中書寫各種奇怪的字符，寫完了發現沒什麽效果又不斷的揮散修改。“在遠征時代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認為神秘性力量還會成為主導，早已沒有生存壓力的人類自有一套更適合自己的方式。那時，僅剩的三名神之側決定徹底封鎖神明賜予的神秘性力量以終結這千年萬年的使命。可是雖然神秘性力量已經不被大多數所知曉了，但他畢竟也是人類發展史上的一環，貿然動手會引起“概念”層次的動蕩，比如我們刪除了‘火’的法術，那麽人類一切生火手段都有可能失效。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沒有自己神之側的‘荊棘’直接融進這個小世界作為一個吸引源，‘冰淩’和‘火焰’分別把自己的力量分給自己的子女和屬臣，由這十四個分支作為標桿在大世界千百代傳承，慢慢消磨自己的神秘性。當神秘性被消磨幹凈或者幹脆失去傳承的時候，就會被直接拉進小世界，直至完全被抹消掉。”
“沒有成功？”長安皺起了眉毛，他覺得自己的老師雖然可能不像幾千年前的神之側那樣強大，但可絕對不可小覷。
“本來差不多成功了，遠征時代末期即使是我們所僅剩施術能力也就點一堆篝火的程度了，只要再過幾代人，我們就真正的回到普通人的序列了。”瘋子說到這有些顫抖的吸了口氣。“可是我們戰敗了，從群星間撤回這幾片大陸，因為缺少生存能力，名為“生存”的集體願望再次出現，這次雖然沒有誕生新的自然之靈，但是卻把已經封入小世界的大部分神秘性全部拉扯回我們身上。”
“這才是回歸時代重新掌握神秘性力量的原因？”長安問自己這是件該慶幸的事情麽？如果在戰敗之前神秘性力量已經徹底封住那人類在回歸時代會不會生存的更加困難？太難說了，因為對不同人來說這代表著不同的命運。
“不願意承擔使命這是我們的自私，但公正的說讓凡人在不需要神秘性力量也能站穩腳跟的時候，那麽最好就快些放棄這直接被賜予的能力，因為這始終不算自己掌握的。”
“為什麽？”長安問。
“我可以告訴你一加一等於二，但你能計算千百位之間的算術麽？”
事件萬物，無論是成型還是運轉，都基於世界最初亦是最終的法則，這就好比所有的計算都要基於一加一等於二這一點上。神秘性力量是從神明手中逐級傳遞下來的，無非是高神秘性的人掌握的更多一些，但無論如何，神秘性力量都是直接對法則動手的，這相當於神明直接告訴了凡人一加一等於二，凡人自己又拓展出去的法術不過這在這個基礎上的二加二或二減一。但終只靠神明傳遞下來的力量終究局限太大，因為神明的起點太高，他們本身就是凡人難以理解的真理，他們就是合理、正確、真實，所以他們怎麽會想到如何向凡人解釋為什麽要一加一等於二？所以為了掌握更深層次的力量，終究還要靠凡人自己探索。回歸時代從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個災難，所有人都太依賴神秘性力量，太不信任自己探究出來卻也在群星間戰敗的力量，這就導致了為什麽明知廣闊天地在群星間卻一千年還沒有重新沖出去，而斯圖蘭卡時代更是不知道遠征是何物。
等長安終於聽明白一些後，瘋子揮手讓他站遠一些，然後動用了他能想到的最後一個方法：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一團火焰向一條完好的樹枝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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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以回去？”
瘋子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顆古怪的書，卻有像顧忌著什麽一樣不敢靠近它，一臉謹慎的繞著樹走了一圈，這才開口：“我們被困住了，這裏是小世界的中心，如果真的還有什麽出口的話那一定是在這裏。”
“中心？”長安覺得這個詞用在這個鬼地方很奇怪，他覺得這個小世界根本不像現世的城市村鎮一樣是有明顯地域劃分的，所以中心這個詞用在這裏並不是很合適。
“不是方位上的中心，是概念上的中心。如果說平時我們所居住生活的世界是大世界的話，小世界就是大世界的支線。以大世界為基礎，確保持相對獨立，有自己特殊的法則。而這棵樹就是所有的支線糾纏的一個點。”瘋子解釋道。“耐下心等一會，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覆蓋了我對這裏的控制，他會來找我們，到時候就拜托他放我們出去。”
長安見瘋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話後又在那專心致志的圍著那棵樹繞圈了，而且不但走著繞還漂浮在半空飛著繞，偶爾還在空氣中寫下幾個奇怪的字符。頓時覺得一陣頭大，嘆了口氣開始關心自己身上的事——他現在還長了一身荊棘尖刺。
說起這荊棘也真的很奇怪，身上一枚破皮二沒出血，甚至連點紅腫都沒有，但這些帶刺的東西就這麽不聲不響的穿透皮膚長出來了。拔也拔不掉紮人也不疼，用手指在刺尖上碰一下，能感覺到自己被紮到了，但就是一點也不疼。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就好像透過鏡子看一朵花，能看清楚它花瓣上的每一條脈絡，能想象出它柔嫩的觸感但當你把手貼到鏡面上時就是不能真實的碰觸到它。長安想他身上的荊棘大概真的不和瘋子身上的火焰是一種東西。那火焰雖然造成不了燒傷，但碰觸到時那火燒的痛感是刻骨銘心的，而且這種火焰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很沈重，想必加爾默的冰淩也是這樣怪異，寒冷刺骨並且十分沈重，披掛纏繞在身上的時候就如同被苦難的命運死死地壓住。
真正的火焰、冰淩以及荊棘雖然各有不同，但忽略灼燒、寒冷以及刺痛，他們本質上還是同一種沈重的東西，或者說概念。長安這樣想到。
長安又研究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尖刺，發現自己實在看不出什麽倪端來，便轉身往數量最少的那個石像群走去。他們之前穿過的石像群屬於加爾默，另一邊基本全是東洲人的屬於十家九流，冰淩和火焰都有了，那剩下的這一個肯定就是荊棘了。說實話，剛剛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荊棘和瘋子身上的火焰可能是同一性質的東西的時候，長安的心情還是多少摻雜了點竊喜。瘋子的說教很成功，長安清楚的知道了“神之側”這個身份並不代表著什麽好事，但他現在太渴望力量了，不過可惜荊棘一邊的石像並沒有哪個突然活過來把他身上荊棘的影子變得更真實一點。長安有些失落的繞著那十幾個石像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之前瘋子提過自己對剛剛夢境的控制力實在他之上的，而夢境又是借助這個小世界展開的，那自己能不能控制這個小世界的？想到這，他便大聲的問了出來。
“能控制是能控制，可在這你不能以為和突然推我一下一樣簡單，就算我教你，沒幾個月的練習你也搶不回控制權。”瘋子壓根就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大聲說話，他就向平時說話一樣溫溫和和不急不緩，但聲音卻仿佛一條會游動的蛇一樣輕輕緩緩的鉆進了長安的耳朵，而且這不像芙羅拉那樣是直沖沖的灌進去把耳朵震的很不舒服，從這也能再一次的看出瘋子對力量的掌握遠超常人。
長安再一次感覺有些失望，沈悶了半天問：“為什麽荊棘這一側的石像這麽少？”
“不少，那十二個人都是真正的神之側。你看十家九流的人最多，但大多都和我一樣屬於分支，真正的神之側只有最前面的那一個人，十家九流本來就是他的屬臣使役。”
“嗯？”長安聽得有些楞，他一直以為哪邊人多哪邊更強大一些。
“本源意志借由人的集體願望塑造人格成為自然之靈，自然之靈肯定不止一個，但由於他們是同源的，所以他們不存在強弱的問題。而追隨自然之靈的是神之側，比如我們所侍奉的那位大人。”瘋子說到這指了指那個人身蛇尾的石像。“他從成為神之側那天開始，一直堅持自己的使命知道直到遠征時代開始。神之側的強弱不取決於他們有多大的力氣有怎樣的施術能力，而是他們本身是把自己的意識與本源意志進行什麽程度上的融合。那位大人能獨自堅持幾千年本身就代表著他的強大。而加爾默的神之側則要弱很多，你要知道，第一位作為神之側的加爾默是黑龍的妻子，再往下則是他們的後代。黑龍的人格誕生於一個‘誅殺邪神與惡魔以保護我和我的家人’的集體願望，所以黑龍的人格體現在殺戮和守護這看似有些矛盾的兩點上，。因為殺戮，他是劊子手，因為守護他不會願意自己的後裔要苦熬千年，所以每一代加爾默都向普通人一樣在幾十年內生老病死。同樣身為神之側，十家九流所侍奉的那位大人是一個接近神的人，十家九流在一開始是他的軍隊；但加爾默則是一個傳承幾千年流淌著神血的家族，而作為個人的加爾默要弱很多。你也可以看出來，神之側們決定將自己的力量分散開的時候，加爾默選擇的是自己四個子女，但那位大人則是需要分散給十個追隨者。”
“所以每一個加爾默身邊，都會有他們戀人的石像？黑龍在這不是因為他是自然之靈和神明，而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做為神之側的加爾默的丈夫？”長安若要有所思，神明和神之側似乎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也更能接受這些看似強大的家族一個個覆滅，作為神或者神的侍者固然是不可侵犯的，但作為有血有肉的人，那弱點還是能找到太多了。“那這些呢？”
“天啟宗教的神回應了一個非常宏大的願望，是作為救世主出現的，比斯圖蘭卡的救世恩主強太多了，在天啟宗教的信仰中，他是本源意志的神子或者是本源意志的一個位格，總之他的人格非常接近本源意志，所以他有能力將作為門徒追隨自己的十二個人全部冊封為神之側，不過到到回歸時代初期的時候就剩下一個了。”瘋子說話越來越疑遲，似乎他自己也非常不確定。
“老師您似乎只對加爾默一支了解的更清楚些。”長安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發現瘋子對自己家族曾經追隨過的神之側都只用“那位大人”來稱呼，看來作為分支的神之側對曾經的主君怨恨到連稱呼都不願意流傳下來了，這和長安從小一直接受的“騎士精神”教育中忠誠這一品質非常不符。
“遠征到群星之間後沒人以為我們還需要記住這些，加爾默家族能記住是因為他們只需要翻閱家譜，黑龍對我們來說是曾經出現過的一位神明，但對他們來說那只是一個先祖。”瘋子一邊說一邊繼續在半空中書寫各種奇怪的字符，寫完了發現沒什麽效果又不斷的揮散修改。“在遠征時代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認為神秘性力量還會成為主導，早已沒有生存壓力的人類自有一套更適合自己的方式。那時，僅剩的三名神之側決定徹底封鎖神明賜予的神秘性力量以終結這千年萬年的使命。可是雖然神秘性力量已經不被大多數所知曉了，但他畢竟也是人類發展史上的一環，貿然動手會引起“概念”層次的動蕩，比如我們刪除了‘火’的法術，那麽人類一切生火手段都有可能失效。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沒有自己神之側的‘荊棘’直接融進這個小世界作為一個吸引源，‘冰淩’和‘火焰’分別把自己的力量分給自己的子女和屬臣，由這十四個分支作為標桿在大世界千百代傳承，慢慢消磨自己的神秘性。當神秘性被消磨幹凈或者幹脆失去傳承的時候，就會被直接拉進小世界，直至完全被抹消掉。”
“沒有成功？”長安皺起了眉毛，他覺得自己的老師雖然可能不像幾千年前的神之側那樣強大，但可絕對不可小覷。
“本來差不多成功了，遠征時代末期即使是我們所僅剩施術能力也就點一堆篝火的程度了，只要再過幾代人，我們就真正的回到普通人的序列了。”瘋子說到這有些顫抖的吸了口氣。“可是我們戰敗了，從群星間撤回這幾片大陸，因為缺少生存能力，名為“生存”的集體願望再次出現，這次雖然沒有誕生新的自然之靈，但是卻把已經封入小世界的大部分神秘性全部拉扯回我們身上。”
“這才是回歸時代重新掌握神秘性力量的原因？”長安問自己這是件該慶幸的事情麽？如果在戰敗之前神秘性力量已經徹底封住那人類在回歸時代會不會生存的更加困難？太難說了，因為對不同人來說這代表著不同的命運。
“不願意承擔使命這是我們的自私，但公正的說讓凡人在不需要神秘性力量也能站穩腳跟的時候，那麽最好就快些放棄這直接被賜予的能力，因為這始終不算自己掌握的。”
“為什麽？”長安問。
“我可以告訴你一加一等於二，但你能計算千百位之間的算術麽？”
事件萬物，無論是成型還是運轉，都基於世界最初亦是最終的法則，這就好比所有的計算都要基於一加一等於二這一點上。神秘性力量是從神明手中逐級傳遞下來的，無非是高神秘性的人掌握的更多一些，但無論如何，神秘性力量都是直接對法則動手的，這相當於神明直接告訴了凡人一加一等於二，凡人自己又拓展出去的法術不過這在這個基礎上的二加二或二減一。但終只靠神明傳遞下來的力量終究局限太大，因為神明的起點太高，他們本身就是凡人難以理解的真理，他們就是合理、正確、真實，所以他們怎麽會想到如何向凡人解釋為什麽要一加一等於二？所以為了掌握更深層次的力量，終究還要靠凡人自己探索。回歸時代從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個災難，所有人都太依賴神秘性力量，太不信任自己探究出來卻也在群星間戰敗的力量，這就導致了為什麽明知廣闊天地在群星間卻一千年還沒有重新沖出去，而斯圖蘭卡時代更是不知道遠征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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