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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蓋世”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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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前幾天,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等結婚的那天了。前一天的時候,在家裏辦酒席的桌子敞篷都準備完畢,廚子,還是家門(同宗的人來幫忙的)也都通知到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大家都起來忙活開了,我也是自覺地沒有睡懶覺,再說,這麽重要的時候,我敢睡懶覺嗎?那些家門也是一早就來了,到處趕著幫忙,張貼紅紙,擱放禮品的桌子,等等一系列麻煩的要命。

至於老姐,一大早就起來,有人幫著打扮了。潔白的婚紗,淡雅的妝,還有盤好的發髻,頭紗,不用濃妝艷抹,就那麽,就已經很美了。

我也是最初的時候進到她呆的房間裏幫個忙,然後就不被允許進去了。說是新娘子要等到接親的人來才可以見到,即使是我也不行,沒辦法,我只好到處幫著打下手。

十一點多的樣子,浩浩蕩蕩的幾輛婚車開上來。我們家住的地方有點偏,要不是在住所的旁邊有條大路,這婚車能不能上來都是問題。

都說結婚要娘家人送的,而我這個作為弟弟的是必須要去的,對這些根本無從了解的我有些心虛,不知道該怎麽弄。幸好有表嫂陪同,路上的一系列註意事項都跟我交代了一遍,讓我不至於顯得尷尬。

不過這一場婚事,我不是主角,也沒我什麽事,而我只是新娘子娘家人的代表。之後就是酒席,本來作為學生不能喝的,但作為老姐的婚事,怎麽也不能慫了,然後就喝了八盅,不是很多,但對我這初嘗白酒的人,多少有些暈暈乎乎了。

下午忙完回到家,家裏的一切都忙了,除了些桌子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撤離的東西。現在的這個樣子,多少有些杯盤狼藉。

看著有些空蕩蕩的屋子,我有些失落,有些惆悵。父親去還家具以及其他東西了,老媽坐在炕上看電視,我一個人,突然感覺很悶。

十幾年的相處,我們姐弟倆早就成了很熟悉的人了,彼此的小秘密,分享給對象。可能也正是年齡差距不大,我們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知心人。

可能境遇相同吧,或多或少有些知根知底的感覺。

陪伴了十幾年的人,就這麽剝離開了我的生活,從今以後,她就成了別人的老婆,兒媳婦,甚至小孩的媽。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知道,很多東西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老媽明顯哭過,眼睛紅腫,看著電視,目光卻不知在何處。

記得有次老姐跟著表姐去BJ,因為騎自行車的緣故,我得看著自行車,一路上不能陪著老姐。最後,我就那麽站在車站旁邊候著,看著那人來人往的人潮,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大巴車,我蹲在那,突然間,莫名的哭了起來。

我知道自己很沒用,一個大男生,有些別扭,有些糾結,就那麽狼狽地任由過往的人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後來表姐她們來哄我,給我買了菠蘿,我拿在手裏吃,可心裏的那份委屈仍然讓我淚流不止。

記得當時老姐有些生氣,可能對於分別,她心情並不怎麽好吧,然後又被我這麽一破壞。可是她不知道,我怕分別,更懼怕離別。

我難過,我委屈,只不過是想在她離開家之前多陪陪她。那個時候的我,特別恨自己騎來的自行車,我很想將它踹飛到一邊,我恨這個冷冰冰的家夥剝奪了我的自由。

回到家的時候,心裏很難過,記得寫了首詩,後來還被老姐摘抄到筆記本上。

《離別的車站》:離別的車站,是太多的不舍,不忍分別,離別的車站,是故時的明月,殘缺了視線,離別的車站,總是在等待的字典裏默默穿行,在無盡的蹉跎裏無聲的祭奠,我不忍分別,怕你看見我的傷感,躲在偏遠的角落,看遠處的車消失成一點。

下午回去就跟濤哥打電話請假的,第二天的時候我才回到了學校。後來沒過幾天,老姐跟著姐夫去了QH的西寧,而我繼續著我的求學之路。

補課的時間倒不是很長,十來天的時間過後,高一年級的學生也是陸續返校。至於寒假的作業,早在補課剛到學校的時候,一頓猛抄,總算是解脫了。

新的學期,學的面貌,新的開始,一切又靜悄悄地這麽開始了。

比起第一學期,這學期一開始都有些劍拔弩張起來,大家的學習勁頭更足了。而比我們高一屆的高三的學長學姐,早就默默摩拳擦掌,浴血奮戰了。

現在二月中,六月初就要開始高考了,時間緊迫,不得不充實自己了。有次我去表姐那裏借資料,往裏面一看,我靠,基本上搜有人都在教室,幾個人在睡覺,其餘人都在學習,想想看,那可是大中午的休息時間啊,可以說,我被震撼了。

之後我就在拿了書沈默地下樓了,這麽努力,我深受打擊。

冬天漸漸地過去,馬上要迎來春天,又是新的一年。只是每年的開始,有段時間,是“倒春寒”肆虐的季節,它帶給你的寒意,絲毫不亞於寒冬臘月。

上學是枯燥無味的,偶爾的調味菜也就只有那麽一點,實在不值一提。其實我這人,基本上是保持了“春困夏乏秋懶冬眠”的一貫狀態,一有時間就選擇睡覺。

這兩天,聽說學校是要舉辦一期以“春之禮讚”為話題的普通話朗誦,題材不限,意境不限。這樣的朗誦比賽,倒也是蠻自在的,然後就是報名。

一天下午,被通知說是要比賽,讓我們去當觀眾。好吧,因為是全校參加的比賽,就是那些正忙著準備高考的學長和學姐也不例外,下了教室,教學樓前面是人來人往走動的人潮。

我提著鐵凳子,跟著同班的一行人,穿過擁擠的人海,向著集合的地方走去。三個年級,不同的比賽地方,高三的在教學樓下面的正前方,我們高二的是在科技樓下面的一號籃球場處,高一的則是在前操場。

三個年級,三個不同的地方,所以即使學校有四千多名的學生,地方還是絕對夠用的,再說也不怎麽擁擠。

到了科技樓下面,朝著臺階處,成輻射狀態按班級排開。幾位領導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這群吵鬧的學生也不怎麽說話,興許是長久的學習,讓每個人都感覺別憋壞了吧?

隨後是兩個學生裝扮的主持人,男的白色的西服,打著領帶,女的穿著粉色的裙子,款款大方,不失優雅。只不過這麽冷的天氣,穿成這樣,也不得不為那位女生的勇氣感覺驚嘆。

整個比賽進行的有條不紊,參賽的人員也是個個都是精英。不僅吐字清晰,咬音很準,就連聲音也是帶著那麽點獨特來,我承認,就這樣的狀態,我是弄不來的。

起初是按照序號,每個參賽選手上臺朗誦,朗誦完還有個小小的活動。挺有意思的,那就是繞口令,這就要求其本人不僅吐字清楚,還要語速快,又不能錯一個。

大家聽著倒也蠻有興趣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古板沒有新意。只是唯一不足的是,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陰風怒號,冷冷的風席卷過後,帶著那麽點塵土,穿過發梢,有時直接灌進衣領,當即冷的都不想挺身而起。

我感覺冷,低著腦袋,無聊玩著手機,期間還給老姐發了兩百多字的短信。我拿的手機是那種小巧的,黑色殼子的,連照相功能也沒有,唯一讓我解悶的就是那個打磚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嘩然之聲響起,耳邊的議論不斷。我擡起頭,發現是我們班的節目,而朗誦者,正是我們班的安仝。

起先看到他,我楞了一下,半天沒搞懂狀況。其原因就是他不知從哪整來的一件黑色的長衫,衣角都快垂到腳面了,完全一副古代讀書人的裝扮。

他帶來的演講稿卷起,拿在手中,走到話筒前面,雙手背到後面去,這姿態也完全跟古時候的文人相差無幾。調整好狀態後,他看了下臺下的觀眾和評委老師,沒有絲毫的緊張與拘謹,然後開口了:“大家好,我是來自高二二十班的安仝,我今天要朗誦的題目是《炎黃》。”

“當我登上那古老的城墻,當我撫摸著腐朽的柱梁,當我興奮的倚欄遠望,總會有一絲酸澀沖上喉頭,總聽到有一個聲音大聲的說:記得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有人跟我說,曾經有一條大魚,生活在北冥那個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鳥,在天地之間翺翔……為我們塑造一個博大恢弘的殿堂。

……

我也曾夢回大唐,和一個叫李白的詩人雲游四方,他用來下酒的是劍鋒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我曾見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長風吹開他的發帶,長袍飄逸宛如仙人模樣。

……

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軍隊征戰沙場,敵人都說,有岳家軍在,我們打不了勝仗。可嘆英雄遭忌,讒士高張,一縷忠魂終於消散在西湖之傍,一個民族的精神就這麽無可逆轉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陽中,我依稀見到,有人把它插進土壤,那是將軍用過的,一支寧折不彎的纓槍。

……

就在千百年後的今天,我坐進麥當勞的廳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時裝,我隨口唱著myheartwillgoon,卻莫名其妙的心傷,因為我聽到一個聲音大聲的說:忘了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我們懂得民主自由,卻忘了倫理綱常,我們擁有音樂神童,卻不識角徵宮商,我們能建起高樓大廈,卻容不下一塊公德牌坊,我們穿著西服革履,卻沒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裏,那個禮儀之邦?在哪裏,我的漢家兒郎?

為什麽我穿起最美麗的衣衫,你卻說我行為異常?為什麽我倍加珍惜的漢裝,你竟說它屬於扶桑?”

一篇文章,字字珠璣,慷慨激昂。被風吹過的話筒,悠遠的聲音傳來,似是錚錚的鐵骨作響。我想,我是被這文章震撼了,也被安仝慷慨激昂的陳詞震撼了。

文章氣勢磅礴,安仝也朗誦說完很有氣勢,該低的低,該高的高,震撼滲進人的心裏,讓人的內心不得不起波瀾。

PS:事先申明,這篇文章不是我寫的,確實是這個文中的同學弄得,因為實在寫不出這麽大氣磅礴的文章了,只能拿來借用了。整篇的還是算了,但就這些,已經很有意思了,感謝這個叫安仝的家夥。(都說了是真人真事了,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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