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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怎麽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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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丁月華正是擼胳膊卷袖子,插著腰活像個罵街的潑婦,大大的不雅。

展昭趕忙走過去,把丁月華擋在身後,向包拯行禮:“屬下該死,驚擾了大人。”

“你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丁月華,你為何一定要休夫?”包拯問的很直接。

在大公堂之上包拯是不便問,怕問出什麽事來,打算退堂之後再問詳情,結果退堂之後丁月華和展昭就打起來了,然後展昭打傷了丁月華,這期間包拯還沒有機會了解內情。

“因為……因為他另結新歡!”丁月華脫口而出。

“簡直是無稽之談!”展昭簡直無法容忍丁月華對他的嚴正指控。

“好了!吵夠了沒有!”包拯又是一聲吼。這兩人當著他的面都敢吵,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就算是白玉堂那臭脾氣也不會在自己面前發作。

展昭和丁月華都不說話了。包拯心中尋思,這丁月華必定是大有問題,能把展昭逼成這樣的人他還沒見過,何況是個女人。

“你說展護衛另結新歡可有證據?”包拯問丁月華。包拯心裏明白,展昭哪有另結新歡這回事,天天跟在自己身邊辦案,根本沒這個機會。

“他……他……”丁月華只是想起沒穿越之前的男票了,才隨口這麽說,展昭是否另有意中人,她怎麽會知道,可是怎麽自圓其說呢?

“嗯?”包拯催促丁月華拿出證據。

“他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這麽久,不是另結新歡是什麽?”丁月華急中生智,前後一聯系,覺得這麽說肯定合理。

“既然沒有證據,也就是誣告了!”包拯說。

“沒有證據也不能證明我是誣告啊!那他總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娶了我,又把我丟在一旁不理,是何道理?”丁月華穿過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知道兩位兄長對展昭這一點都頗有微詞。

“展護衛跟隨本府辦案十分辛勞,不把你帶在身邊也是怕連累你。”包拯深知展昭的個性,一向全心投入,不想有牽掛。

包拯撮合展昭和丁月華這門親事之時也頗有疑慮,以往展昭也不是沒有過紅顏知己,可是都沒有好結果,展昭使用最多的理由,就是他要把他的一生奉獻給包大人,奉獻給朝廷,他不想成婚,不想有牽掛。

沒想到包拯只是提了一下,展昭猶豫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這也出乎包拯的意料。

“包大人!你怎麽總是替這只貓說話?這只貓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女兒?做父母官可不能這麽偏心!”丁月華教育起了包拯。丁月華此時腦中完全沒有等級尊卑概念,這也就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古代要註意著點,不然早就把他們劃為一丘之貉連打帶罵了。

只是不知不覺中,她說展昭是貓,又說貓是包拯的兒子,這不是變相罵包拯麽?

“混賬!你怎麽這麽跟大人說話!”展昭已經快被丁月華氣瘋了,罵他還不夠,連他最尊敬的包大人也敢罵!

“怎樣!禦前四品帶刀護衛這麽囂張!我爹可是朝廷一品大元,你可是高攀了我們丁家!”丁月華現在是口不擇言。

她的目的很簡單,既然她不能休了展昭,就只能想辦法讓展昭休了她,只要不斷激怒展昭,他再也忍受不了的時候這事也就成了!

丁月華是否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我高攀你們丁家?展昭少年任俠,仗劍四方,好不平事,百裏傳名,二十歲時已被人稱作南俠,三十歲蒙包大人器重,於耀武樓獻藝,得蒙聖恩欽賜禦貓封號並冊封展昭為禦前四品帶刀護衛,供職開封府,這些年來跟隨包大人辦案,一直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祉,每年所偵破的刑案何止百件,整個大宋誰不知道包大人身邊有一個南俠展昭,你倒是說說,我展昭如何高攀了你們丁家,如何配不上你們丁家!”

展昭慷慨激昂的一番話連丁月華都要忍不住要叫好了。丁月華不過是隨便找理由去刺激展昭,好讓展昭發火,這火發的太有水準了,丁月華不知如何接話。以她的文采,除了胡亂罵人,其他都不行。

“展護衛,本府想和月華單獨談談。”包拯及時拯救了說不出話的丁月華。展昭點頭退出了房間。

包拯想說服丁月華放棄休夫的念頭,可丁月華就是沖著這個來的,怎麽會因為包拯一兩句話就改變主意呢?特別是很多話在丁月華那裏說不通,丁月華腦子裏想的是男女平等,男人可以休妻,女人為什麽不能休夫呢?

包拯勸了半天也沒什麽效果,只能讓丁月華自己再好好想想,說希望她不要影響展昭做事。

包拯走了之後展昭又回到房間裏,丁月華再次怒目相視,叫展昭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麽不能進來?”展昭覺得丁月華太不通情理了,再怎麽說他們現在也還是夫妻,同室而居理所當然,丁月華要趕他走,簡直是莫名其妙。

丁月華竟然把劍拿起來比劃在自己脖子上,真的把展昭嚇得不輕,展昭看她情緒這麽激動,也就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丁月華,自己去睡客房。

“她竟然以死相挾,真不知是發了什麽瘋。”展昭提著酒壺拿著酒杯,不停的喝。

“你呀!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了!”白玉堂跳到展昭身後。

展昭回頭瞪著白玉堂。

“你瞪我也沒用,要不然她怎麽一定要休夫呢?”白玉堂怕展昭動手打他,又跳開半步,指著展昭。

“我怎麽會知道!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展昭說。這個好久真的挺久的。

“問題就出在這裏!”白玉堂打了個響指。

以他的論調,夫妻分離這麽久,感情會變的,特別是新婚燕爾,正應該是甜蜜的時候,展昭卻把自己的妻子丟在一邊不理。

“別人這麽說也就算了,連你也這麽說!”展昭對白玉堂表示不滿。

一直以來展昭和白玉堂雖然勢如水火,但是惺惺相惜,展昭一向認為白玉堂是最懂他的人,而白玉堂雖然嘴硬,心裏卻也是那麽想的。

“我說展小貓啊,這感情的事就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或許你是好意怕她跟著你吃苦,但是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她的意願?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還需要互相了解。”白玉堂雖然比展昭年齡小,但一向自恃比展昭懂得多,一直以一種教育的姿態和展昭說話。

“對了,我打聽過了,丁月華是從落水之後開始變的。”白玉堂早就八卦的跑到雲來客棧去找丁月影了解情況,得知落水之後的丁月華跟以前大不相同,經常說一些大家聽不懂的話,還有很多怪異行為。

展昭不搭話,繼續喝酒,白玉堂在後面哼哼唧唧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全當給展昭解悶。

丁月華思前想後,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得想辦法讓展昭休了她。

什麽樣的情況下男人會休妻呢?就這個問題,丁月華去請教公孫策,關於大宋律例裏面休妻的條文是怎麽樣的。

公孫策正在忙著,叫丁月華自己去書架上找,丁月華看見書架上擺著那麽多書就頭疼,讀書她根本就不善長。

好不容易翻出了大宋律例中相關的條文,有些青澀難懂,丁月華上學之時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跑跑跳跳的算能手,看字算數完全不在行。

丁月華一邊看一邊望著天花板回憶著上學的時候學的文言文,越想越迷糊,最後整個人楞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孫策神不知鬼不覺的飄到了丁月華身後。

“展夫人,你可看明白了?”公孫策拍了一下丁月華的肩膀,丁月華如夢初醒。

“明白了!”丁月華其實沒看太懂,不過看了個大概,無非是什麽不守婦道啊,對夫家不敬啊之類的,總之都是對男人有利的。

“展夫人,這律例上的條文只是做個範本,至於是否要休妻……”公孫策是想告訴丁月華,要不要休妻是夫家說了算,如果展昭不願意休妻,這些條例也不過是廢紙一張。

“公孫先生,請不要叫我展夫人!”丁月華打斷了公孫策的話,“我就不打擾先生辦公了,告辭。”

丁月華碼好書本走出了公孫策的書房。丁月華前腳走,公孫策後腳就去稟告包拯,說看這個情形,丁月華之後一定是會想盡辦法讓展昭休了她。

“大人,學生以為還是派人跟著展夫人,以免出了什麽岔子。”公孫策對丁月華的行為無法預測,怕她真的會作出什麽事來。

“白玉堂可在府中?立刻叫白玉堂前來。”包拯說。

☆、 制造混亂〔捉蟲〕

丁月華出了開封府,走上了汴梁城的街道,一路走一路琢磨著怎麽能讓展昭休了她。對夫家不敬這個大概是用不上,展昭雙親均已去世,沒人可用來不敬的,勉強扯上這層關系的,無非是視他如子的包拯,可是包拯她也變相罵過了,展昭生氣歸生氣,可也沒說要把她休了。

看著大街兩側的小攤販,丁月華心想她倒是可以裝裝惡霸,就像以前在外面混的時候跟著老大到處作威作福收保護費一樣。

丁月華觀察了一下兩旁的攤販,捏柿子也得找軟的,好欺負的,萬一找一個身強體壯的,自己是要吃虧的。

現在丁月華可是沒把自己當什麽女俠,那些功夫都是拆招的時候身體的自然反應,這不反應慢了就被展昭打了。讓她去想用什麽招式去打架,她可真想不出來。

丁月華在街上走了一個來回,看到有一個賣木雕的攤子,只有一個姑娘坐在那裏一邊刻木雕一邊賣貨。丁月華心裏一笑,那姑娘看起來就柔柔弱弱不會武功,對她下手肯定沒錯!

打定了主意,丁月華懷裏抱著她的寶劍,往那個攤子走,還沒走到攤子前,就被後面走過來的一群人擠到一邊去了。

“哎!什麽人啊!”丁月華差點摔個跟頭。

丁月華站穩回身一看,那一夥三四個男人,正是朝著那個賣木雕的攤子去的!

正是來者不善!那幾個人男人流裏流氣的往攤子前面一站,眼珠子從上到下看著賣木雕的姑娘,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周圍攤子的攤主都自覺的往外躲了躲,怕自己被無辜波及。只有丁月華靠近了一些,想聽聽他們談些什麽。

“小妞,你欠我們爺的錢什麽時候還啊?”說話的一看就是個作威作福的小廝,他所說的“爺”大概就是後面站著的那個穿著像點兒樣的,不過也是一臉流氓相。

“我根本沒有欠你們錢啊!你們趕緊走開!”那姑娘別看身體柔弱,說話可一點都不軟。

“還不起錢是吧!還不起錢就給我們爺當小妾!”小廝上來要抓那姑娘,姑娘大喊救命,周圍卻沒有人敢上去幫忙的。

丁月華可看不下去,這條街她看上了,這個姑娘是她要欺負的,怎麽自己還沒下手,別人先截胡了!這可不行!

一個飛身竄了過去,內力掌握不好,本想一腳踹了那個伸手抓人的小廝,結果直接揣到那個“爺”的身上,來了一個疊羅漢,幾個人一個推一個的摔倒在了木雕群裏嗷嗷亂叫。

“哎呀!又丟人了!”丁月華吐了吐舌頭。

跟流氓爭當流氓,這可真是個技術活!

“你誰啊你!敢踢我們爺!活的不耐煩了!”幾個小廝圍了過來。

丁月華咧著嘴,把那幾個人挨個打量了一番,才開口:“老子是開封府包青天包大人坐下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的媳婦江湖人稱冷芙蓉丁月華!”

“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怎麽那麽長!”那個爺發話了。丁月華說的這麽長這麽快,中間還沒有停頓,他沒聽明白。

“長你妹啊!老子是展昭的老婆丁月華!”丁月華特意強調了一下展昭,她要搞破壞總得讓人知道她是誰啊,好讓人家找上門去。

“展昭?展昭是誰啊?”那個爺還是摸不著頭腦。

“靠!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丁月華很惱火,怎麽汴梁城還有不知道展昭的人,簡直是奇葩!

“你是誰啊?”小廝又圍近了一些。

丁月華隨隨便便一甩劍鞘,一圈人都倒在了地上。

“聽不懂人話是怎麽著?老子不是說了,這條街是老子的!這個妞兒是老子要欺負的人!你們算什麽東西!敢和老子搶人!”丁月華把以前在外面混常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她打人!給我上!”一聲吆喝,一圈人又圍了上來。

這下丁月華可是玩爽了,自己會武功哎!武功還不差咧!這幾個流氓光會咋呼,欺負良民,碰到真格的都傻眼了,被丁月華三兩下就打的滿街翻滾。兩邊的攤販也都跟著倒黴,大大小小的攤子也砸了不少,東西碎了一地。

場面越慘烈丁月華越高興,一直喊著包青天展護衛的名號,這回百姓可都知道展昭之妻橫行霸道,在街上打架鬧事,傳出去展昭面上無光,還不麻利的寫個休書把丁月華休了?丁月華想到此處更加興奮,打的更起勁了。

那幾個人已經被打了好幾輪,一個個趴在地上打滾求饒,丁月華還不放過的踩上去耀武揚威一番,連打帶罵的,直到白玉堂帶著一群衙役沖過來,才把丁月華拉開。

“你這是幹什麽?快跟我回去!”白玉堂皺著眉拉著丁月華。

包拯交代白玉堂看著丁月華,如果丁月華惹是生非,需馬上制止她。白玉堂一接到衙役的稟報就馬上帶人一路跑過來,親眼看到丁月華在街上打人,百姓在一旁圍觀。

“你拉我幹嘛!我還沒打夠呢!”丁月華還在興頭上,可不願意走呢!

“包大人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還不走!”白玉堂必然是要把丁月華拉走,這事要是讓包大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這丁月華可是掛著開封府的名號。

丁月華並不怕白玉堂,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和白玉堂相比哪個武功比較強一點,但聽說展昭和白玉堂的武功不相伯仲,也聽說展昭在茉花村和丁月華比較聯姻之時打的不分勝負。丁月華估計自己的武功應該不會比白玉堂差吧,再說白玉堂應該不會對展昭的老婆動手才對。

丁月華和白玉堂糾纏了起來,一會兒打兩下,一會兒扯兩下,說著鬧著就是不肯走,還要伺機上去揍人。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趕緊滾!跑慢了五爺可救不了你們!”白玉堂看拉不走丁月華,只好叫那幾個小流氓趕緊消失。

那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跑了,打架事件總算告一段落。

丁月華看當事人嚇跑了,自己也沒得玩了,拍了拍手,拿起劍,大搖大擺的走了,把白玉堂一個人留在那裏善後。

溜回了開封府,丁月華就等著有人上門告狀了,等了老半天都不見有人擊鼓,心中煩躁起來。她剛才說的不夠清楚嗎?她說的很清楚了她是開封府的人,展昭的老婆,那些人應該很容易找上來才對,怎麽一直不來?

丁月華到處轉悠,剛好看到公孫策從包拯書房走出來,便馬上過去拉住公孫策。

“喲,展夫人回來了。”公孫策說到。

“不要叫我展夫人!”丁月華又糾正一遍。

“公孫先生,沒有人來擊鼓鳴冤嗎?”丁月華問。

“擊鼓鳴冤?月華,你是不是不太適應汴梁城的天氣?”公孫策反而譏諷丁月華。開封府又不是一天到晚有人擊鼓鳴冤。在包拯的管制下,案子已經算很少了。

“哎呀公孫先生!你這些都扯遠了!我是問你那幾個流氓來了沒有!”丁月華又說。

“什麽流氓?”這個公孫策可就不明白了。

公孫策又不知道丁月華在外面跟人打架的事,白玉堂到現在也沒回來,還沒向包拯稟告過。

正說著,就聽府外傳來了擊鼓聲。

丁月華馬上雙眼放光:“來了來了!快升堂!”

“哎呦,真的要升堂問案才是。”公孫策馬上折返回去書房稟告包拯府外有人擊鼓,吩咐衙役準備升堂。

在外面擊鼓的真的是那幾個被丁月華狠狠修理的流氓。

此時白玉堂也回到了府衙。

流氓上得堂來,身上帶著傷,跪求包拯做主,說有人在街上惡意傷人,那人正是南俠展昭的夫人丁月華。

包拯聽後頗為吃驚,心中認為當街無故打人不應該是丁月華的作風。展昭氣的青筋暴露,一臉鐵黑。

包拯傳丁月華上堂問話,丁月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上了公堂之後馬上愉快的承認自己所犯下的惡行,毫無辯解。

公孫策洞悉一切,這就可以解釋為何丁月華急著問有沒有人到開封府擊鼓鳴冤,原來這人是她帶來的,她的目的就是讓人到開封府來告她。

包拯心存疑慮,丁月華何以會毫無理由的在街上挑釁滋事,就算是打架也要有個緣由吧,丁月華卻說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就要打他們,當真與潑皮無賴無異。

包拯問過白玉堂,白玉堂只說聽到衙役稟報,到達現場之時只看到丁月華把人踩在腳下打罵,不清楚原因,周圍攤主怕事,不敢前來開封府作證,故而白玉堂沒有帶證人回來。

丁月華心中竊喜,這種重大過失,應該構成休妻條件了吧,這回就等展昭寫休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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