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虛盯了眼唐嘯，幽幽一笑。

似唐嘯這樣的人，他還真揣測不出，造化門，從未聽聞。

但道門的秘密，比武門更加隱秘，唐嘯空口白話，他如何能信。

說簡單點，就和圈子一樣。

唐嘯是有點小名氣，也讓他好奇，但還是不能從心底認可。

“我道門自有道門的規矩。唐少如今年少，再過幾年，等看得過眼了，有些事你自然知曉。”

唐嘯咧嘴一笑，“牧虛道長瞧不起我？”

“規矩而已。”牧虛輕輕搖頭。

唐嘯哂笑，手中劍指輕輕一揮，只見抱在周雅芝懷中的孤峰劍，飄然而起，直直立在石桌之上的空中。

牧虛大驚失色，本直坐的身子，猛地前傾，雙手抓著石桌，昂首仰視。

“這、這怎麽可能？”

周雅芝看著牧虛的樣子，心中一陣陣壓抑，這番表現，足以說明唐嘯帶給對方的震撼。

可是她看過幾次，習以為常，並不覺得出奇。

這大約就是內行和外行的區別。

周雅芝雖開始習武，但入門時間尚淺，覺得自己做不到，但也不一定有多難。

牧虛乃成名高人，自然了解這其中的難度。

遠處宋魯楓等人，依舊在遙望。

可惜亭子的光線來自附近的路燈，而路燈又相距甚遠，烏漆墨黑也看不清楚。

“牧虛道長，莫不是想要和我動手？”唐嘯劍指落下，孤峰劍順勢躺在石桌上。

黑黝黝的劍體，在法力灌輸的瞬間，似乎有了生命。

落下之時，卻又平常無奇。

拿起孤峰劍，輕輕拂過劍身，牧虛低聲道：“我之所以來見你，正是因為聽說孤峰劍落在你手。閣下真有如此能耐，倒也算我輩中人。”

“可這孤峰劍乃宋家絕密，當年曾有道門前輩，試圖索取，被宋家敷衍過去。”

回頭看向唐嘯。

“你搶來的？”

唐嘯點頭道，“算是吧。”

牧虛拿著孤峰劍瞅了兩眼，猛地抓起，身子從亭中掠出，猶如一道狂風。

周雅芝嚇得大叫，“表哥，這老頭要搶咱們的寶劍。”

唐嘯微微一笑，輕輕在周雅芝肩膀上按了按，沒讓小丫頭追出去，二人站在亭中。只見夜色之下，牧虛持劍長武，颯颯然，劍嘯聲布滿。

宋魯楓等人摸不著頭腦，“這怎麽回事？牧虛道長怎麽還練功起來了。”

遠處宋可沁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宋可可搖頭道：“唐少自會處理。”

一套劍招，猶如行雲流水，又似風雲卷動。牧虛的身子在小廣場往來縱橫，忽上忽下。

突然長劍刺出。

一道淩厲的白色劍芒猶如飛彈般射出，拉出十多米的距離，打在遠處的地面上。

砰砰砰！

暴起眼花般的草葉、泥土，延伸數十米，地皮開裂。

牧虛持劍而立，輕輕點頭，“此劍非等閑可比。”

唐嘯於亭中朗聲笑道：“牧虛道長劍法精妙、內勁凝實，以先天二重有此威勢，實在不凡。”

這一聲，圍觀之人，都已聽到。

眾人竊竊私語，沒想到牧虛這麽大名氣，才不過先天二重。

當然，也有人不信，畢竟是唐嘯隨口一言。

牧虛瞇著眼，嗖的消失，倏然出現在亭子外臺階下，二十多米的距離，只一眨眼的功夫。

周邊之人嘆為觀止，紛紛喝彩。

要不是牧虛和唐嘯正在談事兒，估計又有一堆人圍上去，吹捧起來。

就連周雅芝都被嚇了一跳，靠在唐嘯身上。

“你又窺破了我的修為？”牧虛疑惑道。

唐嘯淡淡一笑，手中劍指揮動，孤峰劍從牧虛手中掙紮，牧虛強壓勁力，手中力度直達頂峰，如他現在的力度，便是一輛疾馳中的車都可以抓定。

但在唐嘯面前，這點力量，似乎還太弱小。

嗖的一聲，孤峰劍飛出手，立在唐嘯身側。

“這下該說了吧。”

牧虛皺眉道：“須讓我心服口服。”

“依你！”唐嘯輕輕搖頭，手中握拳，“破陽拳，第一招天回，七分力。”

牧虛禦勁，雙手交疊於胸前，周身卷動內勁，淡淡的白霧在黑夜下反而讓他的輪廓清晰了幾分。

宋魯楓等人已經不自覺走近許多。

恰好能聽到二人交談。

呂優嘟囔道：“這拳法沒聽過，七分力，倒也敢說出口。”

宋魯楓臉色已露凝重，唐嘯可是他爺爺競爭者的支持人，知唐嘯底細，對他非常重要。

“我聽人說，這牧虛道長先天罡氣十分厲害，不運勁，普通子彈都不能擊傷。”

宋玉梅緊張起來，卻玩笑般地說：“那我們就看著。”

遠處宋可可和宋可沁已然走來，就在亭子之側。

牧虛心思沈穩，並未動怒，道：“請。”

唐嘯一笑，手中拳頭猛地砸出。

空氣中響起嗤的一聲，似飛機劃過天際。

牧虛雙掌推出，頓覺層層力量被擊碎，那拳面直奔胸口。

他心中驚駭不已，這般力度，便是他師父也難做到。

轟！

拳面直抵胸口，牧虛抱拳相擋，卻被巨力掀翻，身子倒飛出去，撞在小廣場的雕像上。

那三米多高的關公雕塑，頃刻間倒塌。

牧虛感到胸口一熱，喉頭發甜，死死地盯著唐嘯，訥訥不語。

周遭之人，全部噤聲。

過了半晌，宋魯楓才陰沈地說：“這牧虛雖然厲害，但也只是先天二重，我爺爺比他高出幾個層次，必然不懼唐嘯，再有萬神谷相助，他又算得了什麽？”

“我們走。”

呂優看著亭子方向，“再看看。”

“還看什麽？”宋玉梅一拉呂優胳膊。三人提前離開。

唐嘯坐回了亭子，一分鐘後，牧虛大步而來。

“唐少真乃異數，道門至今，未曾見過如唐少這般雄姿的英傑。”牧虛拱手一禮，方才坐下。

唐嘯道：“說吧。”

“在下玄天宗宗主林毅風之徒，想來唐少是問我道門訊息，那我就說些。”牧虛講道：“道門有五道，分別是真武、天師、太一、玄武、清微。我們玄天宗屬於玄武道。只是道門雕零，曾聽我師父說，當年天下五道，四十五門鼎盛至極。但清末動亂，新國初立，宗門被壓，如今，同道難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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