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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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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 時悅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吃完早餐後, 時悅跟段二少說要出去。想到昨晚霍煊跟自己說的話,段二少其實並不太想讓時悅在這個時候出去, 不過時悅堅定, 段二少也只能點頭了, 不過時悅前腳剛走, 段二少後腳就給霍煊打電話。

時悅帶著小辰先是花店買束百合花,然後搭車到達帝都西山墓園,在山下買了香燭、紙錢、酒,然後牽著小辰往山上走。

清晨的帝都難得有個藍天, 清新的空氣,小鳥的叫聲, 為沈寂的墓園帶來一絲生氣;小辰牽著爸爸的手, 小嘴掛著笑意,腳步輕快,無不彰顯他的好心情。

“爸爸,我們來看爺爺對嗎?”

“嗯, 小辰很高興?”

小辰用力點點頭,瞇眼對時悅笑的歡快。時悅揉揉小辰的頭, 也露出愉快的笑意;兩張相似的笑臉讓接到段二少電話趕來的霍煊心漲得滿滿的,也不自覺露出笑意。

霍煊的出現時悅並沒發現, 牽著小辰到達墓園,時悅把花放在墓碑前, 擺上一盤花生,點香燭,燒紙錢,然後倒兩杯酒,先灑下一杯在墓前,然後再倒滿;時悅拉著小辰蹲在空地上,端起一杯酒,開始跟爺爺嘮嗑。時悅爺爺當年死時是在南方,不過因著爺爺對國家大劇院的忍住,時悅便把他葬回帝都,時悅這次會回帝都,爺爺在這也是原因之一。

時悅是啥都說,從小辰出生到他又回帝都,到他認識段小樓,段二少這些人,都挑好的說,不過最後一句,時悅還是實誠說道,“爺爺,抱歉,我您心心念念想我上國家大劇院演奏可能不行了,我覺得我還是當個賣藝的挺好的。”。

小辰坐在旁邊,眨巴著大眼,晃著腦袋,想著什麽是賣藝的,最後得出答案是不懂。小辰撐著小下巴註視著爸爸,看著他嘴一張一合的,想著爸爸這麽哆嗦,爺爺會不會嫌棄他;無奈搖頭,小腦袋一晃,看到了霍煊。

小辰咧開嘴笑,用力揮手;這大動靜擾到時悅,微側過身回頭。背光,高大的身影跨步而來,黝黑、深邃的眼睛專註而情深,時悅微瞇起眼,抿著唇瓣,迎視著他的目光。

“你為什麽會來?”

“因為你在這。”

時悅不滿意這答案,嘴角小動作微撇一下;霍煊失笑,最近事件發生的太多,時悅也變得安靜下來,這讓霍煊無比心痛。

霍煊走到墓前,對著墓碑九十度鞠躬,恭敬說道,“爺爺,我叫霍煊,是小悅的愛人,這次過來沒帶東西,失禮了。”

霍煊餘光一直留意時悅,見他對於自己說的話沒表現出抗拒或不滿,笑意不禁深兩分;接著霍煊又對爺爺保證會好好愛時悅之類的,聽著挺感人,時悅卻是撐著下巴出神。霍煊不是話多之人,說完想說的話後,把時悅拉起來;兩大一小徒步下山,霍煊抱著小辰,有著感動,知道小辰是他兒子一段時間了,可因為太忙,加上晚上時悅不願意跟他睡,他跟小辰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回到段宅後,時悅以為霍煊會出去,可他卻呆在段宅,反倒是一些不認識的人來去進入段宅,前往霍煊的書房,帶起莫名緊張的氣氛;十一時,白蘇過來了,見到時悅,跟時悅打過招呼後,便進書房找霍煊。

涼亭裏,時悅抱著小辰教他練字,感受著比以往更戒備森嚴的氣氛,眼簾低下眸色深沈。

十二時,時悅帶小辰回房睡午覺,仔細給小辰蓋好被子,時悅講起睡前故事。

不過時悅剛開口,小辰就疑惑問道,“爸爸,不是晚上才會講故事的嗎?”

時悅摸摸他小腦袋,說道,“中午也可以說的。”

“嗯!”小辰點點頭,催促道,“爸爸快說。”

時悅握著小辰的手,用著略顯沙啞的聲音緩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是沒有閃電的,那時候人們只要聽到雷聲,就知道會下雨。話說,在一個小村莊裏,有一戶人家裏……”

低沈的聲音回響在房間內,站在院子裏,也能聽出他的溫柔;霍煊站在院子中,看著屋內最重要的兩個人,眼內盛滿柔情,良久帶人轉身離開。

聽故事書的人睡去,連觀眾也離開,講故事書的人卻還在繼續,“……兒媳婦死後,這事被上天知道了,後來為了怕雷公再犯錯誤,就封了兒媳婦當雷母,也就是閃電,並規定,以後下雨,都得先劈閃電,再打雷,為的就是在打雷前,照出那道光芒。”

故事落下帷幕,時悅望著小辰的目光戀戀不舍,座鐘滴滴答答走著,古老的聲音讓人心靜。時悅靜靜坐著,日漸偏西,時悅傾身起來,為小辰掖掖被子,起身赴到窗戶邊,看到段二少坐在涼亭中,手端茶盞,裊裊輕煙冒出,為這個寒冷的冬天添上一份暖意。

夜幕墻降臨,遠航號從渤海灣西端起航迎來他新歷年的第一次環海航班行,同時也舉行著第一場狂歡派對;堂皇富麗的大廳裏,燈光璀璨,優美的音樂回響,成雙成對的來賓戴著舞會面具,踏著華爾茲舞步,盡量展示著自己炫麗的舞姿。

有人說,在這艘遠航號上,成為灰姑娘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所以這又是無數夢想一夜成為人上人的女孩、男孩天堂,從中便也能看出,會出現在這艘船上的人的身價。

一名戴著爵士面具、身著白色西服的男子端著一杯紅酒,似是無意問道,“你想怎麽下手?”

男子身邊是一名戴著白狼面具、身著玄色西服的男子,雙手插在兜上,倚靠著吧臺,白狼男子回道,“你為什麽在這?你母親的病好了?”

爵士男子輕笑說道,“多謝你提供的藥,母親已經好了許多,我知道你今晚會來,剛好有空,也過來看看。”

白狼男子沒問他為什麽能找到自己,票都是他提供,要找到何其容易。手輕按住胸口,白狼男子微側著腦袋,似在專心傾聽著什麽,良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轉身離開舞會;爵士男子連忙跟上,他發現,他很喜歡看這人這樣笑。

“果然在這。”

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站在房間內的幾人發寒,大氣不敢出;連跟霍煊相識多年的白蘇同樣心跳的厲害,他覺得霍大哥這次真的是氣瘋了。中午時分,他們回霍氏處理一段時間工作後再回到段家,當霍煊推開門時,那瞬間的氣壓讓白蘇想起來都打顫。

一直沒接到時悅離開段宅消息的霍煊在房間裏竟然沒看到時悅,只有剛醒過來的小辰坐在床上泛紅眼,見到霍煊‘哇’一聲哭出來了,不斷叫著‘爸爸走了,爸爸走了’,哭到嗓子都啞了。在霍煊不斷的安撫下,小辰才斷斷續續說出時悅跟他道別的話。

聞言,本冷硬的臉龐變得越加緊崩,眼底蘊藏著滔天怒火。坐在霍煊懷裏的小辰掛著兩行淚,縮縮脖子,仰起頭看向霍煊;卻見霍煊瞬間收斂起情緒,沈聲向小辰保證一定會帶回時悅,而後把小辰交給段二少,便匆忙離開段宅。

前往遠航號時,車內氣氛一直很壓抑,登上這艘船後,他們便在這上百人裏面尋找時悅。其實有個問題,白蘇一直很想問,既然決定帶時悅來解決這件事,為什麽不早跟他說?可看到霍大哥僵硬冰冷的臉,白蘇還是把這話吞回去了。

時悅的憑空消失讓段二少重視起白狼的事,之前時悅說到他夢中情景時,也提到過白狼,當時段二少就覺得白狼不簡單,可因白狼不在,段二少只能把這件事放下來,可目前看來,白狼很可能以另一種形式呆在小辰身邊。小辰身上的迷太多,如果不能解開,豈能安心。

同日午時,泊家舊部一部分人員被帶走調查時。晚間,網絡上出現一條又一條的關於霍家受/賄、利用職權徇私舞弊的新聞,華國舉國嘩然,幾大委/員,負責人被相應招見,包括霍震燁,霍家支持者風聲鶴唳,白家老爺子對白蘇電話三連CALL,都始終無人接聽,蒼家,皇甫家更是喝令家族人員低調行事,一時間,帝都內,噤若寒蟬。

霍宅裏,老爺子氣的摔碎手上的茶棧盞,駐著拐杖在客廳踱步,拐杖敲的卡卡響,宅內眾人大氣不敢出,包括看到新聞跑來霍家求救的一眾旁系。今日新聞一出,他們就知道慘了,現在雖然還沒人來找他們,可連霍震燁都被困在裏面連個電話都打不進去,便知道事情嚴重。

氣氛正是緊張時,門外一名警衛員匆忙進來,無視霍家旁系冀盼的目光,在老爺子耳邊嘰咕幾句,而後退到一邊。霍家眾人背後冷汗直流,大人恐懼,小孩也感染到壓迫的氣氛,泛紅眼。

老爺子看向霍家旁系眾人,輕嘆,九十多歲挺直的脊梁第一次彎下來,擺擺手,無奈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是這樣教我的孩子,孫兒的,我相信,二弟在天之靈能理解,把他們帶進來吧!”

警衛聽到,令命出去;眾人臉一下子發白,不可置信看著老爺子,堂大嫂大聲尖叫向老爺子撲過去,動作太突然,沒人想到她竟然會直接抱住老爺子子的腿,大聲哭喊,“老爺子,老爺子,您要救救我兒子、丈夫,他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啊!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他們是您弟弟的兒子、孫兒啊……”

“哇,奶奶、奶奶……”

堂大嫂的孫子見奶奶大哭、大叫,尖銳的聲音也嚇得他大哭起,堂大嫂的媳婦跟兒子也連忙上前,聲俱淚下叫冤,指天跪地發毒誓。堂二嫂一家也慌慌忙忙帶著孫子來到老爺子跟前叫冤。一個小孩哭了,另兩個也跟著哭起來,加上兩個堂嫂子的叫冤聲,吵嚷聲,不斷回響在這棟老房子裏,聽得讓人頭痛。

老爺子心煩意亂,眼前一白,腦門發暈,晃了一下;旁邊的老管家連忙扶住他,喝斥道,“幹什麽,幹什麽,快放開,來人啊,把他們拉開……”

隨著老管家的吼叫聲,大門幾名身著西服的男子大步跨入,那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哢哢’聲像地獄的鳴叫聲,讓霍家這些旁系一下子瘋癲了,特別是堂大嫂,她兒子、孫兒,孫媳婦可都涉案;被帶走,就難出來了;堂二嫂倒也害怕,想救饒,可他兒子已經跟著泊遠跑了,他丈夫又唯唯諾諾,她還不如不開聲,免得老爺子想起她兒子。

被著人扯著拉開,堂大嫂厲聲哭喊,“老爺子,你不能這樣,你這是逼二爺的兒子、孫兒去死,你這是讓他絕後啊……”

“哇,奶奶,奶奶……”

幾個小孩子被大批湧入的人嚇到了,哭的越加厲害,老管家看著老爺子搖搖欲墜,怒吼道,“還站著做什麽,趕緊帶出去,來人啊!叫醫生。”

老管家扶著老爺子,指揮著警衛拉一直在哭叫的女眷跟小孩出去,而幾名身著西服的男子拿出證件,對霍家旁系表明身份後,便給他們戴上手/拷,直接帶走;調查小組組長來到老爺子面前,對老爺子表示打擾的歉意後,才離開。

罵喊聲遠離,老爺子捂著心臟,喘著氣,扶著管家,整個人都在發抖,嘴裏喃喃說著什麽,老管家細細一聽,紅了眼,老爺子說,“我就說現在不能動泊遠,不能動,家都散了,都散了……”

一直在觀察著老爺子的管家一看,不好,老爺了的眼神漸漸在渙散;別看老爺子平日不講情理,人又古板,可他傳統守舊,家族觀念重,否則這麽多年,也不會還跟他堂侄這麽親近,而堂大哥,堂二哥也不會如此平庸,還能步步高升。

醫生很快到來,剛開始給老爺子檢查,老爺子突然暈厥過去,醫生快速給老爺子簡單檢查完後,著急道,“快叫救護車。”

頓時,霍宅一片混亂。

遠航號某VIP房間,霍中堂把電話掛掉,對坐在躺椅上看APP的泊遠說道,“他們果然對您叔伯下手了。”

手上的紅酒杯輕輕搖曳著,在橙黃燈光下,艷如血,“游戲提前了,不過也好,提早結束的,我便能早點跟哥哥在一起了。”

霍中堂背後發涼,他每次看到這樣的泊遠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就像隔著層玻璃般,看不切,如果硬要形容,就像看恐怖片裏,看到鏡子裏面的鬼一樣。霍中堂咽咽唾沫,穩下情緒,說道,“時悅跟那孩子?”

“沒人能與人對抗,該死的人一定會死。”上輩子,他睡一覺醒來後,忘記自己是誰了;不過他記得哥哥,他哥哥叫霍煊,而他,叫時悅;他喜歡跟著哥哥在屋子裏亂走,喜歡吃哥哥做的飯菜,哥哥雖然不愛理他,在晚上卻會溫柔地跟他道晚安,會用充滿感情的聲音對他說著,小悅我想你了,小悅我愛你……

那樣的情深與眷念引,可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在某一天醒來,哥哥來到一個墓園,撞死在一塊墓碑前,他哭喊著去摸哥哥,卻發現手竟然穿過了哥哥的軀體,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他為什麽會死呢?為什麽呢?腦袋劇烈的疼痛過後,他發現他有了記憶,原來他是被霍家人逼死的,被泊遠的殺死的,他不甘心,他想把霍家人殺了,把泊遠殺了;這時,一道光閃過,他醒了,他發現重生了,可為什麽他叫泊遠?

不對,他就是泊遠,但哥哥是愛他的,對的,那時悅是誰?是該死的人。

“……啊……該死的……”

“當啷!”

酒杯滑落在地,泊遠突然扯住自己的腦袋拍打,一腳踢在茶幾上,上面的酒瓶,點心全摔落在地;霍中堂退倒兩步,看著泊遠發瘋,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聽到泊遠說要殺時悅時,霍中堂確實有點驚訝,還在想,哪個倒黴的敢惹霍家小少爺。

接下來的事件讓霍中堂還驚訝,有天他竟然聽到泊遠說要殺死泊遠,還大罵泊遠是賤人,那時他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後來霍中堂特地去了解過,才知道泊遠神經很可能有問題,而且他記憶混亂,一時說自己是時悅,一時說他是泊遠,再後來,便習慣了。

霍中堂沒再說話,他跟著泊遠已經很多年,為他做過不少事;他發現,這個人就像有預知能力似的,什麽事都能提前預知,為此,他無次數懷疑泊遠是否有超能力,“泊少,那進去的人?”

泊遠冷冷看霍中堂一眼,“你怕什麽,再過三個月,李家就登位了,他們那時庭都還沒開呢!”

屆時,那個叫時悅的人,那個搶了他名字,搶了他哥哥的人,他不介意讓他早死。

帶著火氣來到時悅房間時,霍煊看到的便是時悅半抱著李風的場景,怒從心中起,霍煊幾步跨到時悅身後,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接著提起腳把李風直接踹出去,撞到墻壁,發出沈悶的響聲。

被霍煊這一踹,本暈過去的李風倒醒過來,不過在他回神時,霍煊已經拉著時悅離開房間。

時悅被霍煊拖著,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倆人來到一個華麗的房間裏,時悅用力甩開霍煊的手,冷聲道,“霍先生,你什麽意思?”

疏離的問話讓一直壓抑情緒的霍煊徹底爆發,“你說呢?”

話落,霍煊把時悅猛然拉入懷中,手緊捏著他下巴,強迫時悅張開口,迎接他瘋狂的占有;時悅用力想推開霍煊,卻被他壓在墻壁上,手扣住他手腕,按在頭頂,時悅第一次發現,霍煊的手竟然這麽大,念頭一閃而過,時悅來不及細想,腰間鉆入一雙大手,不斷撫摸著他腰身。

時悅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的腳外就到腰身,被霍煊這樣用力揉捏,不過片刻,便棄甲丟盔。瞪大的雙眼微瞇起,雙手滑落,落在霍煊臂頭上,前世愛戀閃過,時悅心微微發酸,主動參與這場歡/愛。

倆人吻的難舍難分,衣領被扯開,時悅仰首承受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留下的印記;房間內的氛圍彌漫著情/欲,霍煊享受時悅難得的順從,正想再進一步,胸膛突然被利峰抵住。

霍煊起身,後退半步,看到時悅手上的軍工刀,眼剎時紅了。這把利器讓霍煊想到上輩子時悅拿著刀離開的情景;快速出手,在時悅還不不及反應時,迅速奪過刀,厲聲道,“你戴著這東西做什麽時候?”

時悅回這,“覆仇。”

霍煊先是愕然,而後上前一步再次緊貼著時悅;倆人都沒開聲,只是擁抱著,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沒能好好說話,更別說這樣的溫情時刻,幾乎沒有;霍煊舍不得放開時悅,不過,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果然,不過一會兒,白蘇來敲門了;霍煊為時悅整理好衣服,拉著他走出去。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萬物寂靜,狂歡的人已經睡去,華麗的燈火也已經暗下來,遠航號仿佛行走黑暗的海面上,除了淩星的光芒,仿佛已被黑暗吞噬;風呼呼直吹,海浪拍打在船身上,能聽到讓人愉悅的‘嘩啦’聲;時悅倚靠在欄桿上,回身,迎視著邁步而來的男人。

半隱在黑暗中,泊遠猙獰的面龐微微扭曲,聲音變得尖銳,“你怎麽在這裏?”

他接到時悅電話說他也在這艘船上時,確實有瞬間的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他相信李家不會出賣他的,畢竟他手上有著李家太多罪/證,他也早已跟李家說過,如果某天他失蹤了,那些資料會以百份形式分發到國內外各個新聞媒體上,甚至於是政/府各個階層,最高上達天聽,所以李家不會這麽蠢。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李風那蠢貨帶時悅來的,不過來了又怎樣,這般上一百來人,就有二十個人是他事先帶來混在人群中的,明天的保鏢還有四人,時悅的到來,不過送死罷,“既然來了,那就別回了,比起讓你自己死,果然還是親自動手痛快。”

時悅沒回話,只是緊盯著泊遠,唇瓣緊緊抿上起,放在褲兜裏面的手緊攥成拳;胸膛一股火燒的發痛。

泊遠見此,輕視笑兩聲,邁出黑暗,泊遠一步步走向時悅。

“你有前世記憶?”

一句話,把泊遠的腳步定住了,眼底是藏不住的驚訝,而後,笑容掛上嘴角,眼底卻是陰森的可怕,“看來,你也有。”

那不在意的樣子讓時悅腦袋猛然發暈,明明他那麽痛苦,明明小辰還那麽小,這人殺/人為什麽可以那麽輕松;眼底仇恨親過,時悅去看猛然撲向還站在原地的泊遠,刀從初褲兜直接抽出,冷冽的光芒能刺傷眼睛。

泊遠沒想到時悅突然動手,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擡起一只手擋住時悅攻擊。瞬間,艷紅的鮮血湧出,泊遠驚恐大叫,不斷往後退,“來人啊,來人啊,啊……”

慘叫一聲,泊遠突然被踹出去,撞落在欄桿上,頭暈厥一下,猛然吐出一口血,眼睛頓時充血,“時悅,我殺……”

擡頭,是他心心念念的哥哥;笑容本能掛上嘴邊,泊遠忍住後背的疼痛,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扒拉兩下頭發,拉拉衣服,委屈說道,“哥哥,我被人欺負了。”

霍煊沒回泊遠的話,幾大步走向時悅,把還想沖向泊遠的時悅拉住,沈聲道,“白蘇。”

話落,黑暗中走出幾名黑衣人,白蘇罷罷手;黑衣人立即理會,幾大步沖向泊遠,在他還沒尖叫出來時,捂住了嘴角。

白蘇走到霍煊身邊,說道,“不聊,直接扔下去了吧!否則會死在話多上。”

這話白蘇真沒騙人,雖然對那些人下了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醒過來,要想動手,趕緊的,話太多,一般都會被反轉,電視都不這麽演的嗎?

“放開我。”被霍煊扣住腰,時悅憤怒看向霍煊。

霍煊輕撫過時悅的眼角,想安撫人的怒意,時悅卻快速撇開頭;霍煊說道,“我不會讓你手沾血的,而且為了這人渣,也不值得。”

霍煊對時悅的溫柔刺激瘋了,他快速搖動腦袋,一下子把黑衣他捂著他嘴巴的手掙開,大聲道,“哥哥,你說什麽,你忘記了,我才是小悅啊,你忘記了,你說過愛我的。”

泊遠說的可憐兮兮的,不知道的情的還真相信他了。因著泊遠的話,氣氛突然沈靜下來,泊遠以為說動霍煊了,繼續道,“哥哥,你還記得嗎?那時你天天給我煮飯,還多次燙到手了,你還每晚說我愛你的。”

一臉癡迷,說的頭頭是道,白蘇一驚,看向霍煊,心裏不知為何忐忑起來,他發現,霍大哥還有很多事瞞著他。

泊遠的話讓白蘇驚訝,時悅感情就覆雜了,看身看向霍煊;看似平靜,可僵硬的身體卻讓霍煊心疼 。把時悅抱住處兩分,霍煊還沒開聲,泊遠又大驚大叫起來了,黑衣人一把捂住他嘴,只餘他雙腳在亂踢,卻始終掙不開。

泊遠的話讓霍煊神色頓時凜冽起來,腦袋閃過前世種種,霍煊問道中,“是今年五月的初的事。”

被捂住嘴,泊遠開不了聲,只有胡亂點頭;霍煊讓人放開捂在泊遠嘴上的手,白蘇不可置信上前一步,正想問話,泊遠搶先高興說道,“哥哥,你還記得,你還愛我的是嗎?哥哥,那個人假冒我,我才是時悅,哥哥你愛的是我,你想起來了,真好,哥哥,趕緊殺了他,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泊遠的自說自話讓白蘇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情況?其他人不懂,霍煊卻明白,他該幸慶泊遠在這時說出這話,否則他一定會親手動手。

霍煊沒理會白蘇求解的目光,把想逃開的時悅拉回身邊,淡然道,“白蘇,到時間了。”

泊遠驚恐萬狀,用力掙紮,卻被人按的互緊,動彈不得;手腕被用力拉起,冰涼的液體流進動脈,不過兩三秒,泊遠全身發軟,他死死看著霍煊不肯移開眼,眼淚洶湧而出,他知道沒人能再救他,只不過,他不甘,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哥哥明明是他的,為什麽,為什麽哥哥要殺他?

驚恐彌漫他全身,他想掙紮,卻動彈不得,腦袋劇痛疼痛,前世一幕幕閃過腦海,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可想起來又如何,老天不公,既然讓他重生,可為什麽混亂他的記憶,如果他記憶不是混亂了,他一定能弄死時中,一定能弄死他。

他恨,好恨,恨死時悅了,都是他搶了哥哥,明明是他跟哥哥一起長大的;時悅該死,再來一次,他一次殺了時悅,哥哥都是被時悅這賤人蠱惑的。

嘴上的手移開,泊遠感覺到自己被人擡起來,他用力全身力氣,哀求看著霍煊,可憐道,“哥哥,看在二十多年的份上,你親手了結我好不好?”

“我怕臟。”

三個字,隨著重物落水聲而消失在風中。沒人知道泊遠到底有沒聽到那三個字,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已經結束了。

甲板上很安靜,除了海風呼嘯及海浪翻滾聲,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時悅拉開霍煊從泊遠被打完針後就捂住自己雙眼的手,看著已經空了的甲板,時悅呆呆站著,良久,張張嘴,啞聲道,“他還會再出現嗎?”

“不會,永遠不會再出現,無論在哪。”

這話霍煊並非托大,而是他早在夢醒後,就跟小舅舅談過這件事。前一陣子,小舅舅便讓人去霍家取了泊遠的物品,至於做了什麽,霍煊是不會跟時悅說的。用小舅舅的話來說,太傷陰德了,可於霍煊來說,挫骨揚灰,讓他永不得超生,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那小辰安全了吧!”從夢醒後,時悅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夜夜驚醒,他擔心受怕,他即恨又痛,他一直在等著這天,他以為很難,卻沒想到這麽容易,像一場夢般。

霍煊受不得時悅的表情,把他擁入懷中,揉著他後頸,柔聲道,“安全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跟小辰。”

至於爺爺那邊,霍煊想再跟爺爺談談,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對不起爺爺了;至於爺爺前世死於四月這事,他已經讓小舅舅想辦法避劫,只要爺爺安全了,他就便放心離開霍家,守著時悅跟小辰。

“小悅,我們進去吧!”

懷裏的人沒回答,霍煊接過白蘇遞過來的毯子,把時悅裹起來;輕拍著他的背,立如松樹,被他依靠著。

白蘇上前說道,“霍大哥,帶嫂子進去休息一下?飛機還有五分鐘才能到達。”

霍煊低聲道,“就在這等。”

知道霍煊不想驚醒現在睡意尚淺的時悅,白蘇無奈舍命陪君子,迎著冷氣等人來接。五分鐘剛到,天空便出現霍煊的私人飛機;在甲板停機場降落,霍煊微彎下身,把時悅抱起來,登機。

把人抱在懷中,霍煊在時悅發頂輕吻著,喃喃道,“小悅,我們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完了,接下來,不會虐了,甜甜吧!就這樣了。明天婦女節,半天假,哈哈。過來年來忙成鬼,終於有半天是不用上班,不用出差的了。美美噠!

上面那個神話故事,我貼完吧!本來放文中的,覺得太多了,就放到這裏了,這個故事你們也許沒聽過,因為好像是我們那地方特有的。小時候最喜歡聽奶奶講鬼故事,什麽雞精啊,雞腳精啊,有一段時間特別怕雞,看到它就想到奶奶說的故事。

不過通過寫這個故事,我發現,中國的神話故事教育意義相比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話什麽的更有教育意義,安徒生童話或一千零一夜,有些甚至思極密恐,特別是阿裏巴巴的故事,他竟然用熱油把三十多個強盜活活燙死。

有個老奶奶,她病了。她丈夫跟兒子都已經不在,只有一個兒媳婦,兒媳婦天天給老奶奶吃的是燉南瓜;因為沒有營養,就變得很瘦很瘦,村裏的人都說兒媳婦虐待老奶奶,這話傳著傳著,傳到天上去了,被雷公聽到;雷公便想,有這麽可惡的兒媳婦嗎?一定要去看看。這一天下雨了,天很暗,只能模糊看到人影。兒媳婦端給老奶奶的又是一碗燉南瓜,老奶奶吃完後問她兒媳婦:你吃了嗎?兒媳婦回道:吃了,在廚房吃了。然後拿著碗離開;此時,雷公正在天上,他看到兒媳婦離開屋子後,竟然從廚房端出一碗白米飯在吃,雷公大怨,劈下一道雷,把兒媳婦劈死了;老奶奶聽到雷聲劈在自己家,便扶著墻壁出來,發現自己兒媳婦已經被劈死了,身旁倒著一碗南瓜子,老奶奶大哭,罵上天不公;兒媳婦死後,這事被上天知道了,後來為了怕雷公再犯錯誤,就封了兒媳婦當雷母,也就是閃電,並規定,以後下雨,都得先劈閃電,再打雷,為的就是在打雷前,照出那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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