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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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蕪帶著奚輕一路沿著河道走。
奚輕觀察著周圍, 見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但卻什麽都沒聞到，只有周圍潮濕的氣息。
他見西陵蕪神色凝重, 忍不住有些好奇, 仰起頭看向愛人：“那河妖不是走了嗎？我們順著這條河，能追到河妖嗎？”
“能。”西陵蕪伸手揉了揉奚輕的發。
奚輕眨巴眨巴眼睛。
一人一妖順著河道走了許久，到了後面，奚輕越走越慢。
西陵蕪見狀, 便直接蹲下身體：“來。”
奚輕臉上一紅, 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不耽誤正事, 還是乖乖的直接趴在了西陵蕪後背上。他將頭搭在西陵蕪的肩膀上, 嘴角忍不住上揚。
阿蕪對他真好……
有些事情，完全都不需要他說，西陵蕪就能發覺……
若阿蕪能不介意他的身份就好了，那奚輕就能化作小狐貍的模樣, 窩在西陵蕪懷中。
奚輕略微有些懷念當初的狀態。
又沿著河道走了一段路, 奚輕突然察覺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同。
他連忙拍了拍西陵蕪的肩膀：“阿蕪阿蕪，我覺得這附近有什麽不對勁兒……”
“什麽不對勁兒？”
一個頗為尖利的聲音傳來。
隨後, 奚輕身下的人轉過頭來，赫然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可怖的魚臉！
“啊——”
奚輕被這臉嚇了一大跳, 手上一推，忙從這怪物的身上跳下來。他看了眼四周，沒望見西陵蕪, 頓時目露擔憂，質問道：“我相公呢！”
“你相公？”那怪物楞了楞，“啊，你說那個男人吧？已經被我吃了。”
奚輕急道：“不可能！”
面前這怪物身上濕氣很重，臉又是魚的模樣，看起來異常可怖，顯然就是那個在隔壁村子裏搞鬼的河妖，奚輕自己妖力不高，卻也能看出這河妖同樣不厲害。
而他才知曉阿蕪的劍法十分強大，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被一只河妖給吃了去。
“你這河妖。”奚輕哼了一聲，“怎麽還騙人呢？我相公才不會被你吃掉。”
“竟不是個傻的。”
那河妖眼珠子微微一轉：“你們是那個村落裏的人請來對付我的？”
奚輕眨眨眼：“當然不是呀。開始他們請我們是想過來對付你，但我相公當時分辨出他們沒有說實話，所以就帶著我離開了。”
那河妖面色不愉，卻也不會輕易相信奚輕：“我看你妖力不足，才剛剛成年，懶得動你們，待會兒你們可自行離開，若是再來，我可就沒有這麽客氣了！”
他說完，便直接跳進一旁的河中，消失不見。
奚輕原本還想問問關於那些村落中女人的情況，見狀只好放棄。
不多時，四周突然浮現出一陣濃霧，緊接著，一陣大風吹來，濃霧散去，奚輕便見西陵蕪站在不遠處。
他眨眨眼：“阿蕪？”
西陵蕪擡眼。
他眸中十分冷淡，看著奚輕好一會兒，才蹙眉道：“你剛剛遇到什麽了？”
奚輕便將剛剛遇到的河妖告訴了西陵蕪：“那河妖說不讓我們再追查，我都來得及問那個村子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好辦。”西陵蕪說著，直接伸手將自己的佩劍拔了出來。
現如今，奚輕已經知道他實力強大，他自然也不需要再隱瞞。
他只隨手那麽一劈，只見那河便像是被砸進去一塊重石般，無數水花濺起！
“啊！”
就在這時，幾個柔弱女子的聲音響起。
那河妖沒有被西陵蕪打出來，率先出來的反而是幾個女子。
“怎麽回事？”
“救命呀河神……”
奚輕一楞。
之前那村子裏的人，不是說沒有投女子入河嗎？那這幾個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自己投河自盡的？
奚輕才不信。
他看向西陵蕪。
西陵蕪眉宇間神色冷淡，顯然已經猜到這件事。
他上前一步，冷冷問：“你們可是郝家村人？”
幾個女子聞言，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最終，還是其中一個年少一些的點點頭，面容怯怯的說：“是……你們是郝家村人叫過來的俠士們？”
“是。”西陵蕪點點頭。
“不……我不要回去！”那女人說著，連忙躲到其他幾個女人身後。
奚輕見狀有些驚奇。
這些人竟一致不願意回去？
不過奚輕也能理解。
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那些人直接將這事隱瞞了下來，顯然是沒有經過這些人的同意，直接將那幾個女人扔進河中，獻給河神。
若這樣的人是自己的丈夫或者家人，那她們會心寒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們不願回去也可以，不過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奚輕問。
之前說話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嘆息一聲：“當年河神大人來我郝家村，其實只是雙方公平交易罷了……”
奚輕於西陵蕪對視一眼。
女人道：“河神很好，當年托夢給郝家村的所有人，只要村民們讓他能吃飽，他便保郝家村風調雨順。”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村裏的村民有了好生成，卻怎麽都不滿足。他們反而將河神關押起來，逼迫著河神幫他們賺取銀兩。河神大人憤怒至極，再也沒有管過那些村民，他臨走的時候，我們都主動要求跟隨他……”
“主動要求？”
這下，奚輕是真的驚訝了。
“……對。”
說起這些，那些女人的臉上也泛起一絲薄紅。
奚輕忍不住咋舌。
之前看多了妖怪將人類擄過去，後來才發展出感情，不願離開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竟主動跟隨著妖精的……
那是不是說明，其實也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討厭妖精？
奚輕想到這裏，忍不住問：“你們不怕河妖嗎？他可是個妖精……”
“妖精又如何？”另外一個女人冷笑一聲，“有的時候，人類可是比妖精可怕多了。”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喃喃出聲。
周圍的幾個人都露出讚同的表情。
顯然還有故事。
奚輕往西陵蕪那邊走了走。
他小聲問：“阿蕪，你會和一個妖精在一起嗎？”
西陵蕪一怔。
他垂下頭，看著奚輕，突然嘴角一勾：“我喜歡的是你，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是人還是妖，我都可以接受。”
“真的嗎？”奚輕問。
西陵蕪點點頭。
奚輕心臟砰砰砰的跳。
他小聲說：“那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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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輕觀察著周圍, 見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但卻什麽都沒聞到，只有周圍潮濕的氣息。
他見西陵蕪神色凝重, 忍不住有些好奇, 仰起頭看向愛人：“那河妖不是走了嗎？我們順著這條河，能追到河妖嗎？”
“能。”西陵蕪伸手揉了揉奚輕的發。
奚輕眨巴眨巴眼睛。
一人一妖順著河道走了許久，到了後面，奚輕越走越慢。
西陵蕪見狀, 便直接蹲下身體：“來。”
奚輕臉上一紅, 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不耽誤正事, 還是乖乖的直接趴在了西陵蕪後背上。他將頭搭在西陵蕪的肩膀上, 嘴角忍不住上揚。
阿蕪對他真好……
有些事情，完全都不需要他說，西陵蕪就能發覺……
若阿蕪能不介意他的身份就好了，那奚輕就能化作小狐貍的模樣, 窩在西陵蕪懷中。
奚輕略微有些懷念當初的狀態。
又沿著河道走了一段路, 奚輕突然察覺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同。
他連忙拍了拍西陵蕪的肩膀：“阿蕪阿蕪，我覺得這附近有什麽不對勁兒……”
“什麽不對勁兒？”
一個頗為尖利的聲音傳來。
隨後, 奚輕身下的人轉過頭來，赫然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可怖的魚臉！
“啊——”
奚輕被這臉嚇了一大跳, 手上一推，忙從這怪物的身上跳下來。他看了眼四周，沒望見西陵蕪, 頓時目露擔憂，質問道：“我相公呢！”
“你相公？”那怪物楞了楞，“啊，你說那個男人吧？已經被我吃了。”
奚輕急道：“不可能！”
面前這怪物身上濕氣很重，臉又是魚的模樣，看起來異常可怖，顯然就是那個在隔壁村子裏搞鬼的河妖，奚輕自己妖力不高，卻也能看出這河妖同樣不厲害。
而他才知曉阿蕪的劍法十分強大，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被一只河妖給吃了去。
“你這河妖。”奚輕哼了一聲，“怎麽還騙人呢？我相公才不會被你吃掉。”
“竟不是個傻的。”
那河妖眼珠子微微一轉：“你們是那個村落裏的人請來對付我的？”
奚輕眨眨眼：“當然不是呀。開始他們請我們是想過來對付你，但我相公當時分辨出他們沒有說實話，所以就帶著我離開了。”
那河妖面色不愉，卻也不會輕易相信奚輕：“我看你妖力不足，才剛剛成年，懶得動你們，待會兒你們可自行離開，若是再來，我可就沒有這麽客氣了！”
他說完，便直接跳進一旁的河中，消失不見。
奚輕原本還想問問關於那些村落中女人的情況，見狀只好放棄。
不多時，四周突然浮現出一陣濃霧，緊接著，一陣大風吹來，濃霧散去，奚輕便見西陵蕪站在不遠處。
他眨眨眼：“阿蕪？”
西陵蕪擡眼。
他眸中十分冷淡，看著奚輕好一會兒，才蹙眉道：“你剛剛遇到什麽了？”
奚輕便將剛剛遇到的河妖告訴了西陵蕪：“那河妖說不讓我們再追查，我都來得及問那個村子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好辦。”西陵蕪說著，直接伸手將自己的佩劍拔了出來。
現如今，奚輕已經知道他實力強大，他自然也不需要再隱瞞。
他只隨手那麽一劈，只見那河便像是被砸進去一塊重石般，無數水花濺起！
“啊！”
就在這時，幾個柔弱女子的聲音響起。
那河妖沒有被西陵蕪打出來，率先出來的反而是幾個女子。
“怎麽回事？”
“救命呀河神……”
奚輕一楞。
之前那村子裏的人，不是說沒有投女子入河嗎？那這幾個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自己投河自盡的？
奚輕才不信。
他看向西陵蕪。
西陵蕪眉宇間神色冷淡，顯然已經猜到這件事。
他上前一步，冷冷問：“你們可是郝家村人？”
幾個女子聞言，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最終，還是其中一個年少一些的點點頭，面容怯怯的說：“是……你們是郝家村人叫過來的俠士們？”
“是。”西陵蕪點點頭。
“不……我不要回去！”那女人說著，連忙躲到其他幾個女人身後。
奚輕見狀有些驚奇。
這些人竟一致不願意回去？
不過奚輕也能理解。
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那些人直接將這事隱瞞了下來，顯然是沒有經過這些人的同意，直接將那幾個女人扔進河中，獻給河神。
若這樣的人是自己的丈夫或者家人，那她們會心寒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們不願回去也可以，不過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奚輕問。
之前說話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嘆息一聲：“當年河神大人來我郝家村，其實只是雙方公平交易罷了……”
奚輕於西陵蕪對視一眼。
女人道：“河神很好，當年托夢給郝家村的所有人，只要村民們讓他能吃飽，他便保郝家村風調雨順。”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村裏的村民有了好生成，卻怎麽都不滿足。他們反而將河神關押起來，逼迫著河神幫他們賺取銀兩。河神大人憤怒至極，再也沒有管過那些村民，他臨走的時候，我們都主動要求跟隨他……”
“主動要求？”
這下，奚輕是真的驚訝了。
“……對。”
說起這些，那些女人的臉上也泛起一絲薄紅。
奚輕忍不住咋舌。
之前看多了妖怪將人類擄過去，後來才發展出感情，不願離開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竟主動跟隨著妖精的……
那是不是說明，其實也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討厭妖精？
奚輕想到這裏，忍不住問：“你們不怕河妖嗎？他可是個妖精……”
“妖精又如何？”另外一個女人冷笑一聲，“有的時候，人類可是比妖精可怕多了。”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喃喃出聲。
周圍的幾個人都露出讚同的表情。
顯然還有故事。
奚輕往西陵蕪那邊走了走。
他小聲問：“阿蕪，你會和一個妖精在一起嗎？”
西陵蕪一怔。
他垂下頭，看著奚輕，突然嘴角一勾：“我喜歡的是你，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是人還是妖，我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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