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完全沒想到自己能回家，他的臉上露出了歡欣的表情——這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的嗎？——我能看到爸爸媽媽了！”

“但是……”祁牧的表情又黯淡了，“我家沒有錢……”

宇文千輕捏他的臉道：“你為什麽覺得我既然是來救你的，還會和人販子做交易呢？”

“你沒給錢？”祁牧驚訝。

宇文千也不懂這孩子的腦回路。

“給了錢，你還讓我報警？我會被抓。”

祁牧瞪著雙眼，驚訝的臉上寫著：第一次聽說。

宇文千看著他天真的模樣，心想：這就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這小臉真可愛。

祁牧驚訝不減：“你只是來救我的嗎？你是好人嗎？”

宇文千無奈：“不像？”

祁牧猛搖頭，好一會，他又問：“我該怎麽報答你呢？”

“以身相許？”宇文千調侃。

“那是什麽？”祁牧真沒懂。

“嫁給我。”

祁牧雙眼瞪得有銅鈴那麽大：“我是男的呀！男的和男的怎麽能結婚？”

“我喜歡男的。”

祁牧的眼睛還瞪著，一臉不敢置信。

“不願意？”宇文千問。

“我不答應就不能看到爸爸媽媽嗎？”

“是。”

祁牧猶豫了會，答：“那好吧……不過我還小，能等我長大後嗎？”

“說到做到？”

祁牧點頭，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宇文千：“我很守信的——爸爸媽媽才會說謊。”

他們總是哄騙他，所以他發誓要當一個守信的人。

“那你親我一下。”宇文千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

祁牧臉紅，好一會擡起頭才無聲地在宇文千臉上啄了一口。

他近距離看著這張完美的面孔，心口小鹿亂撞。

如果是和這樣的人結婚，好像也不錯……

……

剛睜開眼的祁牧翻了個身，跨坐在宇文千身上，掐著宇文千的頸部，大罵：“媽的，就是你這王八蛋，害得我青春期裏一直做春夢，我還以為夢裏是個性感的大姐姐，原來是你這王八蛋！”

宇文千臉不紅，口不喘地摸上祁牧的屁股，道：“想起來了？”

陵光說他睡一覺就能回想起過去，現在看來應該是想起來了。

“小爺本來能長到一米八！就是因為你！”

“因為我怎麽了？”

因為你，害我總是自……祁牧說不出口，態度也軟了下來，只是居高臨上問宇文千：“為什麽讓我忘記？”

“原本就沒打算讓你留下記憶。”

所以才能大膽地說出求愛的話。

……卻又渴望你能回想起兩人間的約定。

宇文千牽起他的手道：“我，原本想殺了他們。你說報警，我便讓陵光帶他們去自首。”

“陵光也在？”

“嗯，我跟他約好，等帶你回家，就讓你忘記這期間的事。”

“為什麽？”

宇文千笑道：“不想給你留下童年陰影。”

“可是……你不是出現了嗎？”

“並不能抵消你遭遇過的苦痛。”

是啊，即便忘記了那時候的事，祁牧也留下了不少“後遺癥”。

“……就不能只留下和你的回憶？”

“那麽你會聯想之前發生的事——催眠並不是很好用。而且……”

“而且？”

“而且你還太小，過早進入你的生活，對你不公平。”宇文千扣上他的手。

祁牧將十指相扣的手往胸前一拉，不悅：“喜歡就搶啊！還管什麽公不公平，你是聖人嗎？”

“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想對你好。”

從小到大都這麽可愛。

“下來。”宇文千對他敞開胸懷。

祁牧屁股下移，躺進了宇文千懷裏——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感動，即便他知道宇文千那時候對他好是因為某個不知名的前世。

“……我們家中彩票的錢是不是你們給的？我爸那時候只說他中彩票得了錢，哪家彩票公司的他都不知道……”

“嗯。”

“果然，”祁牧下巴抵在他的胸膛，看著他，笑罵，“笨蛋。”

祁牧想，也許他過去人生中的許多小幸運都是宇文千在一旁促成的，怎麽一想，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趴在宇文千身上的祁牧，突然想到：這個體位……

“我可以幹你嗎？”

宇文千寵溺地笑著：“不可以，但可以被我幹。”

……

祁牧裸著身體，撅著屁股，股瓣上還留了個牙印。

“洗澡？”從浴室出來的裸身宇文千問。

“不。”祁牧果斷拒絕。

宇文千摸摸他光溜溜的屁股，又問：“在做什麽？”

“受孕。”

宇文千好笑，幹脆把他打橫抱起，哪管他那處會流下些什麽，又會滴在哪裏。

“會拉肚子——洗澡。”宇文千把他抱向了浴室。

祁牧慵懶道：“不想洗澡，想直接睡覺。”

他突然覺得撅著屁股的姿勢挺好睡的。

“那你睡，我幫你洗就好。”宇文千把祁牧放進放好了熱水的水缸中。

“不要，”祁牧拒絕，“讓你洗，太色了，我受不住。”

“還能做？”宇文千蹲下，面對著他的臉。

“賢者時間。”他合上了手掌。

宇文千好笑，輕拍了他的股側，道：“屁股擡起來。”

祁牧故作嬌羞地說了句：“討厭~”翻身就撅起了屁股，然後宇文千還沒動作就開始浪○。

宇文千無奈：“賢者時間呢？”

“被水沖走了。”祁牧沖他拋了個媚眼，腰挺得彎彎的——異常風騷。

……

打掃的阿姨要瘋了——這家人什麽毛病，不見女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帶女人過來，做的時候還不戴套，搞得她總是要洗被子——他們換床被子就行了，而她呢？要洗被子，要打掃房間啊！

而且這精力到底有多旺盛？那分量還真是……

如果家裏來了客人就會好些，如果只有那兩男的，客廳都得遭殃——他們是四個人一起的嗎？為什麽兩個男的一個屋，還能在客廳搞？

如果不是因為工資高，她早就辭職了！

這屋主人人品有問題！

阿姨氣呼呼的。

祁牧背著包過來，對在院子裏曬被子的背影，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辛苦了。”

她轉身秒變臉，笑得親切：“不辛苦，不辛苦，我是領了錢的，都是該做的。”

祁牧撓撓後腦勺，道：“我想你也知道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主要是他們自己懶得處理。

阿姨依然笑嘻嘻：“我知道，年輕氣盛，正常！”

正常個屁！長得人模人樣的，竟搞些不三不四的——要是這是她兒子，她得打死。

上次看到他媽來住，本以為他們會收斂，結果在房間裏照搞不誤……

真想告訴他媽——要不是她還想要這工作。

宇文千出來找祁牧，道：“走了。”

祁牧對阿姨道：“阿姨，我們走了。”

“誒！”阿姨笑著回應。

至少這年紀小的還像個人，那高個的整個跟冰山一樣，看著就不好相處。

祁牧轉身，走到宇文千面前。

宇文千看著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摸摸他的頭，問：“晚上沒課，想去哪玩？”

阿姨心中吐槽：倒會對他笑。

祁牧答：“泰國？”

“嗯？”

“男人女人都看遍了，想看看人妖跳脫衣舞。”

宇文千好笑：“看我還不夠？”

“你給我跳脫衣舞？”

“嗯……你要是親我一下我也許能考慮考慮。”

祁牧的手勾著他的脖子，往他嘴上親了一口。

宇文千笑道：“嗯，考慮好了，不跳。”

祁牧踹了他一腳：“滾你！”

兩人說笑間走遠，留阿姨一人楞在原地。

她心情覆雜地看向床單——

所以這是他們兩人……

阿姨風中淩亂。

收拾好房子，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向在客廳抱著抱枕打手游的陵光，心想：他也知道？

那人的媽媽呢？

阿姨一頭霧水的出了門，回頭看房子的時候又被門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乞丐模樣的人嚇得半死。

她剛想破口大罵就收到一個兇惡的眼神，碧藍的雙眸中像有殺意。

她只能加快腳步離開。

討債的？

屋裏僅剩一人了，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別管了，好歹是個男的，個子也高，應該不會有事。

就當作沒看見。

阿姨加快腳步……

……

陵光回歸游戲場，打到入夜才打算停手。

那兩人沒回來，估摸著是約會去了。

他換了身衣服，也打算去外頭玩玩。

陵光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身旁有人。側頭，果然門邊有一個邋裏邋遢的人在坐著。

那人正看著他。

是加百列，但這樣的他，一點也沒有神的模樣，反而像個乞丐。

陵光沒能讓自己及時擺出厭惡的神情，他臉上更多的是驚訝。

“我本來想去死的。”加百列淡淡道。

“沒有你的世界，我活不下去。

“但是我試了各種辦法都死不了……

“我本來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

“但是，陵光，見到你真好。”

加百列揚起笑臉。

“你能教我，怎麽能讓自己的靈魂涅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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