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學棋

兒媳婦是想讓自己痊愈啊，三姨娘心中一暖也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倒下了。

尤其是楊秀秀每日都會來陪她下棋與她說會話，倒是讓她心情好了不少。這個兒媳婦剛進門幾日，本來自己才是應該愁苦的那個人卻反過來勸解她，真是個好孩子。

三姨娘得了楊秀秀的鼓勵一點一點的好了起來，等能下床四處走時不由想到了楊秀秀的回門日，一算日子馬上就到十日了。

原本是三日回門的，但是冥婚也無人陪著回去只能等著牌位撤出去才能回家，那就等到了十日。

也不知道夫人那邊是怎麽安排的，她急可是也不敢去管，就算那邊給忘記了她也講不出半個字來。

還好那邊沒忘記，也算是備了禮讓楊秀秀沒有失了面子回家。楊秀秀其實很討厭回那個家的，但瞧著三姨娘那麽熱心只得由小蓮扶著坐上了馬車回到了楊家。

“秋霜呢？”怎麽好好個丫頭說不見就不見呢，楊秀秀比較奇怪。

“她……”唉，小蓮嘆了口氣。

楊秀秀眼睛瞪得老大，本來瞇起時那份嫵媚都給她瞪得沒了一點風情。這小蓮剛十二歲吧，怎麽嘆得一口如此有深氣的氣呢？她眨了眨眼，最終是能不問就不去問了，反正那大宅院裏的事問多了她也悶心。

楊家這次倒是備好了酒菜歡迎她，楊秀秀端端的坐在飯桌上皺起了眉。溫氏笑容僵在臉上，道：“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滿意嗎？”這才嫁過去幾天回來就橫挑鼻子堅挑眼的。

“娘，這酒菜倒是極豐盛的，只是如今我仍在孝期需要茹素一年方可，您這不是引誘我犯戒嗎？這要讓府裏人聽去，可能女兒就要受罰的。”說完還瞧了下小蓮，意思是她就是侯府裏的人。

楊福與溫氏可以不給楊秀秀面子但也得給侯府中人面子，所以溫氏咬了咬牙道：“是我疏忽了，來人撤下做一桌素菜來。”

楊府只不過是小資之家，產業與侯府一比那是天差地遠，這一桌子菜也不是隨手就能做出的，如今再弄一桌雖是素菜也讓人心肝肉疼。

楊秀秀嘿嘿一笑，看來是滿意了。可一邊的溫氏與楊錦兒卻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在人家當官府裏出來的人又不能得罪。尤其是最近，聽了那侯府的世子爺回來了，還任了本地總兵，執掌平州兵權，哪個敢惹？

這一桌素菜倒也豐盛，四涼六熱湊了個十分十美。楊秀秀也吃了酒足飯飽，抹了抹嘴就家去了。

看著楊福一家咬牙切齒又不得不笑臉相送的情形她在馬車上笑得彎了腰，直笑出了眼淚來，忙擦了擦道：“活該。”

小蓮奇道：“二奶奶，雖規定讓您茹素一年，但是這出門在外也沒有知道，況且知道也是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何必讓楊老爺們忙和。奴婢是您的人，自然不會向府中透露半句的。”

楊秀秀有些無奈的看著小蓮，她那是赤/裸/裸的報覆，難道這丫頭沒瞧出來？她微微一笑，道：“沒辦法，我喜歡吃素。”才怪，以前是沒錢吃，現在是人家不給做。

回到忘塵居天色將晚，看了會兒書就休息了。

小蓮只覺得奇怪，雖然和平常沒有什麽分別可是為什麽她覺得二奶奶有點不是非常高興？可是看到她看來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睛後又覺得自己不過是多想了，這個二奶奶整天看來呆呆傻傻的，不似是個有心事的人。

楊秀秀真的沒有什麽心事，她就是覺得混吃等死的時候需要點娛樂節目。於是看了一邊安安靜靜站著的小蓮問道：“你會下棋嗎？”她突然間很想下棋，很想老和尚。

“小蓮不會。”她看著棋盤，其實一直以來她對下棋還是很有興趣的，可惜一個丫頭誰會來教她這些。

“你想學？”楊秀秀突然站了起來，閃亮的眼神嚇了小蓮一跳，但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過來過來，我教你。”楊秀秀閑的慌，她拉著小蓮就坐了下來。一坐下來小蓮就突然間站了起來，道：“二奶奶……”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覺得二奶奶的眼神有些可怕。

“你跑什麽啊，坐下學棋啊！”楊秀秀象拐小孩的怪叔叔似的向小蓮招手，那眼神兒將小姑娘嚇得險些跑了。

還好終於將人按下來學習，她第一次教別人學棋自然也有些興奮。可是一教起來就郁悶了，因為她根本不會教。

想起當年自己遇到老和尚後就被她按在那裏擺殘局來了，直到擺到熟悉棋路才開始下棋的。

可是她腦子中哪有那多麽殘局棋譜，於是她就看著小蓮亂擺弄，然後見她擺錯才說明哪裏該擺哪裏不該擺。

除了教小蓮下棋她還是時不時的去找三姨娘下棋，轉眼這一個月就過去了。三姨娘要去庵堂吃齋念佛給死去的方雲端祈福，只是她一個姨娘自然沒有這個權利。所以稟了夫人劉氏之時用了楊秀秀的名義，之後便帶了楊秀秀一同去庵堂吃住。

之前有人過來打典一切，準備好了兩間給香客們暫住的房間。

三姨娘真的是來吃齋念佛的，可是看到坐在佛堂中困得直點頭的楊秀秀就直皺眉。果然年輕人根本不適合做這些嗎，她瞧了一眼小蓮道：“陪二奶奶扶起，你們去山下轉轉吧，免得在這裏悶的慌。”

小蓮答應一聲就將楊秀秀扶了起來，她似乎被嚇到似的擦了擦口水有點茫然的看著四周。三姨娘有些想笑，還真是個呆姑娘，就道：“秀秀，下山去玩一下吧，不用總陪著姨娘。對了，換身普通的衣服，你這樣子出去太過顯眼了。”

可以出去嗎，楊秀秀馬上抱住三姨娘道：“知道了，謝謝姨娘，我先走了。”實在太悶了，而且這些和尚看起來規規矩矩，在老和尚說來就是著相了，他不著相所以看起來有些瘋顛。

不過沒想到這次出來還能出庵堂中玩一玩，雖然知道這是三姨娘對她的照顧。楊秀秀自從山中下來後還沒在市集中轉過，所以說不開心是假的。可是她開心也那個樣子，遠遠看去總是瞇著眼睛，瞧來嫵媚，再細瞧竟有些呆傻，再細瞧才發現這姑娘無論腦子裏想什麽神情總是呆呆的，真不明白她在哪裏練就的這種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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