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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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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離看著上官浩悶悶的樣子,也跟著下了馬車,拿出手中的洞簫,翻身往旁邊的竹林飛旋而去。

“嗖嗖嗖……哢嚓……”

一把小小的玉簫,竟似利劍般,將旁邊的一株與清瘦男子送給他差不多的竹竿削了下來,又做成跟清瘦男子送給他的款式一模一樣,撿起來,遞給上官浩,微微一笑道,“雖然不是他送的,倒也一模一樣,送給你吧。”

上官浩接過來,感激的看了一眼白若離,雖然不知道這個男子為什麽會跟著陛下,更不知道,他跟陛下是怎麽認識的,不過,這個白衣男子自從出現了後,對他一直都很好,不止對他,對任何人都好,每次都是淺笑吟吟,溫文爾雅,悠然自若,讓人不對他起好感都難。

顧輕寒一下馬車,就看到白若離運氣,急得她一把拽過來,左看右看,沒看到白若離有什麽意外,才松了一口氣,斥道,“以後不可以再運氣了,身子重要。”

白若離心裏微微一暖。

雖然跟著顧輕寒,還有她的幾個夫郎一起流浪趕路,卻過得非常自在,顧輕寒對他好,他的幾個夫郎也是心地善良,除了段鴻羽。

段鴻羽的心地也不壞,只不過經常惹事,讓人哭笑不得而已。這樣的生活,比起他以前在古國千篇一率的生活,不知精彩了多少倍,沒來由的,竟然慶幸自己認識顧輕寒,也慶幸自己有了她的骨肉。

骨肉……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暖暖一笑,這裏正有一個小生命呢,不過他出世後,像他,還是像她……出世後,應該會有很多人疼愛的吧。

段鴻羽雖然在摘花,餘光卻將白若離削竹子做拐仗送給他上官浩的動作盡數收入眼底,恨恨的摘下一朵野雛菊,嘴角不屑的冷哼,自言自語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做拐仗嗎,我也會做,哼,他是想用那根跟我換吧,我才跟你換。”

說著說著,將拐仗寶貝似的放在自己的面前,防止上官浩突然過來,搶了他的拐仗。

由於拐仗的前端勾到了野草,段鴻羽拉了幾次都沒拉起來,不由氣惱,用力將拐仗拽起來,這一拽,直接將拐仗的前端拽得破為兩瓣。

段鴻羽傻眼,這破拐仗也太經不起折騰了吧,就這樣就斷了?太坑了,送的什麽破拐仗,爛死了。

正欲將拐仗洩憤的丟開後,段鴻羽眼尖的發現,拐仗的前端,竟然塞一個紙條。

有些疑惑的將紙條撿了起來,只見裏面寫著幾個清晰娟秀的字體,小心路逸軒。

段鴻羽喃喃念道,小心路逸軒?什麽意思?上官病殃子為什麽要說小心路逸軒?

未等他回過神,就聽顧輕寒大聲喊道,“有刺客,小心。”

聽到有刺客三個字,段鴻羽本能將紙條放在懷裏,直接趴在草地裏,利用草地將整個身體全部遮了一個結結實實。

“砰砰砰……”

金屬撞擊的聲音不斷自他耳邊響起,段鴻羽有些害怕,生怕那不長眼的刀劍直接往自己身上招呼過來。

伸手,將一邊半人多高的草地,拔開一絲縫隙,透過縫隙,可以看得到,一群黑衣蒙面人,將顧輕寒等人重重包圍。

這些黑衣人足足有上百位,聲勢極為浩大。

古公公護著楚逸,念溪護著上官浩,顧輕寒則一腳一個,不斷將她們或踢開,或直接一劍殺死,白若離倒沒有殺人,只是用洞簫將來人揮開,幫忙保護著眾人。

透過草地來看,段鴻羽才知道,原來那個白癡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比輕寒還高,一個瀟灑的動作,就能將一票人打得落花流水,不禁看得暗暗砸舌,如果他也有武功的話,如果他的武功跟白癡一樣厲害的話,是不是也可以保護輕寒。

想想那場景就美麗,可以跟自己的妻主一起並肩作戰,可以保護她,還得到她的讚美,不行,他不僅要減肥,他還要習武。

雖然幾人武藝高強,也受不住這麽多人的連翻攻擊。

顧輕寒一劍抹了對方的脖子,將著空中道,“暗衛,出來,殺了她們。”

一句話出來,空中一道兩道三道……十幾道暗衛不知從什麽地方飄了出來,一出來,就拔起武器,加入戰圈,頂替顧輕寒等人的位置。

段鴻羽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脖子一冷,一道寒光似的東西擋在他的脖子前,段鴻羽一怔,身子瞬間僵硬,呼吸驟然一緊,有些後怕的往後看了過去,這一看,只見一個黑衣蒙面女子,冷著一雙寒芒,看著他,那眼裏不帶一絲感情,冷得讓他發悚。

“啊……”

段鴻羽突然大叫一聲,將顧輕寒等人嚇了一跳。

從這些刺客來了後,她的目光就一直徘徊在草地上,尋找段鴻羽的蹤影,卻遍尋不到,如今她的暗衛出來,分擔了她的壓力後,正想去找段鴻羽就聽到了段鴻羽的慘叫聲。

暗白與暗黑護在顧輕寒及上官浩等人面前,凝神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念溪一個霹靂腿將來人踢開後,提著劍,當先往草地上奔去,冷冷的看著對方,“把人放了。”

蒙面女子連看都不看一眼念溪,直接將目光鎖在顧輕寒身上,冷冷道,“自廢武功,我就把他給放了。”

顧輕寒不由冷笑,不屑的道,“自廢武功,你隨便抓一個人就想讓我自廢武功,你是不是發高燒了,又或者,你眼瞎了。”

段鴻羽眨眨眼睛,不解的看著顧輕寒,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蒙面人蹙眉,冷冷看了眼顧輕寒等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屬下,被她的暗衛打得不斷敗退,落花流水。

將刀往段鴻羽的脖子又靠了幾分,“你不自廢武功,我就殺了他。”

段鴻羽嚇了一跳,顫抖著道,“別,別靠那麽近,我害怕,你小心點兒,別碰到我的脖子了,要是不小心劃到,我的小命就沒了。”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納蘭傾,你廢不廢武功?”

顧輕寒冷冷撇了她一眼,沖著暗衛道,“把這些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敢來行刺朕,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有顧輕寒這句話,暗衛更加肆無顧忌,招招直取死穴。

蒙面人不禁懊惱,眼裏閃過一抹怒氣,押著段鴻羽往前走了幾步,沈聲道,“你不想救他了嗎?”

顧輕寒無所謂的伸了伸懶腰,慵懶的道,“朕的侍君有那麽多,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你想殺便殺吧。不過想用來他來要挾我,呵,那你可還真打錯主意了。”

一句話下來,段鴻羽直接傻眼,眸裏染上一抹霧氣,聲音帶著委屈,訥訥的道,“輕寒……”

顧輕寒無視段鴻羽的委屈,繼續冷嘲熱諷的道,“這只妖孽這麽笨,我早看不順眼了,你想殺就趕緊殺了吧,省得臟了我的手。”

蒙面人砸異了一下,這個女皇讓她們摸不著頭腦,說她殘暴,她對後宮的侍君卻千般萬般的寵愛,如今她抓了她的侍君,她卻又如此無情,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在她微微一怔的時候,顧輕寒不知何時,手心抓著一顆石頭,趁刺客分神的時候,一把將石頭彈了過去,將她的刀彈掉。

許是心意相通,白若離手掌一翻,洞簫騰身而起,沖著蒙面人的腿腳直襲而去,力道之大,來勢之猛,讓蒙面人面色微變,幾乎條件性的松開段鴻羽,躲避洞簫的襲擊。

顧輕寒身形一閃,順勢將段鴻羽摟在懷裏。

這一切的速度快之又快,快得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蒙面人雖然避開這一簫之力,卻也失去了人質,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上當了。

一招失手,想再抓人就難了,暗衛直接圍攏過來,護住顧輕寒等人,直擊過來。雖然她們人多,但是這次所帶出來的暗衛個個都是翹楚,一時半會,竟也打個不相上下。

蒙面人看了一眼顧輕寒的等人,還在悠閑的看著她們,而自己的人,則損失慘重。如果她的身邊沒有那個白衣男子,想拼死一搏或許還有機會,卻不知她的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白衣人,她的手下,幾乎都在他手上負傷。

蹙眉,一招手,沈聲道,“撤。”

一句話撤,接下來的人,全部聚攏,拼開一條殺路出去。

暗衛還想追,顧輕寒將她們喊了回來,輕輕丟下一句,“窮寇莫追。”

暗白在刺客身上搜了搜,搜出一塊令牌,交給顧輕寒。

顧輕寒放在手裏,上下察看,令牌為長方形,通體黝黑,正面刻著一個鬥大的“令”字,背面則刻著一些龍鳳紋身。

古公公一看到這塊令牌,驚訝的道,“呀,這不是宮中的令牌嗎?這可是調動兵馬的令牌子啊。”

眾人一驚,這次刺次的黑衣人不是清風閣的,而是宮中的人?

顧輕寒將掌心中的令牌一收,仍給暗白,“回去查個清楚,這塊令牌到底直屬誰的。”

“是,主子。”

“繼續起程。”

原本開心的旅途,因為這場小小的事故,變得有些陰郁,尤其是段鴻羽,悶坐在一邊,一聲不吭。

楚逸率先打破壓仰的氣氛,柔聲道,“輕寒,要不,你先處理朝中事務,等處理完了,我們再趕往裴國。”

顧輕寒笑了笑,將楚逸攬到懷裏,親了他一口,“不用,無論怎麽處理,朝中還是會有人想要造反的,她們既然想要造反,那就給她們一個機會,讓她們造反去吧,只要她們反得過。”

楚逸略微掙紮了一下,臉色有些羞澀,這麽多人看著,他實在不好意思跟陛下恩愛。

顧輕寒攬著的手一松,不再勉強楚逸,轉身問道,“上官最近的病情好像好了許多是不是,看他都不怎麽咳嗽了。”

楚逸微微一笑,欣慰道,“是啊,上官比起在無雙城,氣色好了許多。”

上官浩一怔,沒事怎麽提他了,不過自從有這塊玉佩在身,他的咳嗽確實好了許多。想來,應該前陣子陌小姐給他吃了幾顆丹藥有關吧。

“那就好。”顧輕寒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反而帶著一股陰憂,看得白若離跟楚逸煞是不解,按說上官病情好轉,顧輕寒該開心的才對啊。

“因為他喜歡上官浩,陌寒衣也喜歡上官浩,所以她覺得有壓力了唄,怕她的上官寶貝兒被人搶走了。”冷不防的,段鴻羽帶著醋意的聲音悠悠的響起。

眾人將全部視線望向段鴻羽,只見段鴻羽泫然欲泣,窩在角落裏,不斷擦拭著眼裏的淚水。

顧輕寒一楞,連忙靠近他,將他的小腦袋掰了過來,“寶貝兒,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怎麽哭得這麽兇,乖,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段鴻羽將腦袋一扭,又擦拭了一下,抽噎的道,“還有誰欺負我,自然是你欺負我了,你的侍君那麽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在你心裏,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你想殺我便殺吧,不用你動手,隨便叫古公公他們動手就可以了,我又打不過你們。”

眾人哄堂大笑,連上官浩都微微笑出了聲。原來段鴻羽還在記恨剛才的事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那是顧輕寒為了保護他而使的激將法罷了。

顧輕寒一把將他別扭的身體摟在懷裏,將他眼角的淚水吻幹,“我的後宮侍君雖然多,但是有哪一個像你這麽貼心可愛的,我不寵你寵誰啊,真是傻瓜。”

段鴻羽看到眾人皆是調笑般的看著他,再看著顧輕寒暧昧的摟著他,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難道剛剛是故意這麽說的,為的就是救他?

“陛下,我真的很貼心可愛嗎?”段鴻羽眨了眨瀲灩的桃花眼,看著顧輕寒,等著他的回答。

“是,你很貼心,很可愛,如果你少惹一些禍,會更可愛的。”

聞言,段鴻羽一把撲進顧輕寒的懷裏,小腦袋不斷在她裏扭怩的蹭著,媚聲道,“人家哪有闖禍,最近很乖了,不信您試試。”

“試試?試什麽?怎麽試?”

段鴻羽臉上一紅,指了指馬車裏的床塌,摟著她的腰,有些害羞的道,“當然,當然是到床上試試啦,您可以檢查檢查臣侍最近到底有沒有偷懶,臣侍在無雙城學到了一招伺候陛下的姿勢,很銷魂的,就是…嗯……”

話未說完,顧輕寒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這個混蛋,又開始犯二了,馬車上還有若離,還有上官呢。

白若離假裝輕咳一聲,別過臉。

楚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上官浩眼裏則閃過一抹恐懼,往馬車邊緣蹭了蹭,離顧輕寒遠了幾步。

“幹嘛不讓我說,這裏又沒有別人,我們都是你的夫郎了好不好,我學的姿勢,不是兩個人的,我還把他們的姿勢一並學了,想教他們來著,這樣,大家一起,會更刺激的。”

顧輕寒趕緊低喝,“行了,有完沒完,睡你的覺去。”

了個去啊,她跟白若離還清白著好不好,自從那天將他強了後,就再沒發生過什麽關系,上官浩更別提了,壓根就不知道他的滋味是怎樣的,況且這兩個人,雖然她跟她們很親密,但是再親密也還沒有到那種坦陳相見的程度吧。

一路都在段鴻羽的尷尬中到了姑蘇城。

姑蘇城在流國,也是一個繁華的城市,比無雙城,大了不止了三倍五倍。

臨近中午,街上人來人往,穿流不息,尤其是商旅居多,或拉著馬匹,或采購物品,熙熙攘攘的聲音不絕於耳。

顧輕寒他們的這輛馬車到姑蘇城並沒有引起什麽註意,很自然的到姑蘇城的如意客棧。

念溪開了幾間雅間,又命小二姐將飯菜端到雅間,幾個才痛痛快快的吃一餐。

昨天一整天都在趕路,三餐也沒吃好,又是破廟裏住了一晚,今天一到客棧,上官浩面色不禁有些蒼白,楚逸跟白若離也有些疲憊,段鴻羽則興奮的上竄下跳。

顧輕寒命眾人洗漱一下,先去睡一會,養好精神。自己則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熱鬧繁華的大街,蹙眉,路逸軒怎麽還沒到?

她們一路的行程那麽慢,按說,應該趕上了才對。

古公公上前,討好的道,“小姐別擔心,路小姐膽識過人,才智雙絕,不可能會出什麽事,或許在路上耽擱了吧。”

顧輕寒點點頭,或許吧。

“輕寒,我想出去玩會兒,可以嗎?我很快就回來了。”段鴻羽突然竄到顧輕寒身邊,拽著她的胳膊撒嬌的道。

古公公怒眼瞪了過去,不滿的道,“規距點,毛手毛腳的,成何體統,外面有什麽好玩的,有這時間玩,倒不如好好伺候小姐。”

段鴻羽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古公公的鐵青的臉色,只是窩在顧輕寒的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腰。

顧輕寒將他不規距的手拿開,攬住他的腰,“想玩就去玩吧,不過記得,不可以賭了,不然,以後可不帶你出來玩了。”

段鴻羽興奮的大叫一聲,一口親在顧輕寒的臉頰上,樂呵樂呵的打開門,朝著外面奔去。

顧輕寒眼裏帶著一抹寵溺,吩咐念溪趕緊跟上,別讓他出什麽意外。

念溪有些頭痛段鴻羽,保護他,真是累得夠嗆,隔三岔五的就惹一堆的麻煩事出來。

古公公不滿的看著顧輕寒,語重心長的道,“小姐,請恕老奴多嘴,您對段貴,段公子實在太寵了,若是長此下去,以後定然會將他寵得無法無天,他還如何伺候您。”

顧輕寒在二樓雅間,透過打開的窗戶,可以看得到段鴻羽紅色的身影竄這竄那,興奮的把玩著小玩意兒。

聽到古公公的話,眼神柔和了一下,拉著古公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古公公,我問你,你會怕把我寵壞嗎?”

古公公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不怕,老奴還怕伺候您,伺候得不夠周全,還怕您過得不開心,不舒服呢,老奴即便傾盡所有,依然覺得,做得不夠好,小姐這麽好的人,應該所有人都寵您,愛您的。”

顧輕寒伸手倒了一杯茶給古公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那不就得了,你喜歡我,寵我,相對的,我也喜歡段鴻羽,自然就寵他,只要他開心,隨他去吧,這些小禍,還能擔得起,只要別太過份就可以了。”

古公公眼角一片濕潤,欣慰道,“小姐,您終於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小姐了。”

顧輕寒喝茶的動作一頓,剛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古公公雖然對她好,但她更多的是防備。然而一天一天的相處,古公公就是像父親,像母親,像長輩般疼她,寵她,讓她忘記古公公是一個仆人,更忘記了他所關心的,所寵愛的,只是納蘭傾,而不是她。

在她心裏,古公公早已是她的親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不是納蘭傾,他還會這般喜歡她,寵愛她嗎?

莫名的,顧輕寒有些煩燥,忍不住問道,“古公公,我問你一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小姐是老奴從小看著長大的,老奴不對您好,對誰好。”

顧輕寒垂了垂眼瞼,勉強笑了一聲,“你昨夜也沒有休息好,去休息一會吧。”

古公公若有所思的看著顧輕寒,離去的腳步,又抽了回來,擲地有聲的道,“小姐,不管是以前的您,還是現在的您,老奴都一視同仁,老奴對你們的心都是一樣的。”

顧輕寒身子一僵,以前的她,現在的她,一視同仁,對你們的心,古公公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擡頭還想問古公公,卻見古公公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了。

搖搖頭,坐在窗邊,拿出自己手上的三塊鳳凰玉佩,一塊紫色,紅色,橙色。

三塊玉佩了,加上上官浩身上的那一塊,就有四塊了,還差三塊。不知這三塊在哪裏?

上官浩的病一天不治好,她就無法安心。

還有若離,古國的事,要如何解決……也是一件頭痛的事。

甩甩頭,不去想那些煩心事,走到另一張擺滿奏折的書桌上,拿起奏折細細批閱,雖然微服私訪,奏折卻也不見少。

奏折看著看著,顧輕寒直接忘記了時間,直到隔壁屋子裏,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大哥,我說了,我身上沒有錢,你上次跟我拿的錢還沒有還給我呢,還有上官的銀兩,你也沒有還。”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是不生出一千兩給我,以後你就別喊我哥了。”

“你把我賣了,也不值一千兩啊。”

“那可未必,要不,我再把你賣一次,等我有錢了,我再去贖你。”

顧輕寒蹙眉,這只二貨,又在做什麽?要那麽多銀兩做什麽?她之前不是才給了他幾千兩銀子嗎?這麽快就沒了?不會又拿去賭了吧?

起身,推開門,朝著楚逸的屋子而去,一打開楚逸的門,就看到上官紅著眼睛,坐在楚逸的屋子裏,泫然欲泣,楚逸則多了一份無奈與懊惱,而段鴻羽則氣勢洶洶的將楚逸的行李翻了個遍,不斷怒罵楚逸窮光蛋,連個銅板都沒有。

顧輕寒傻眼,這整個屋子弄得像是被強盜掃蕩過的,這是做什麽。

“你說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弟弟,連個私房錢都不懂得藏,你當初給三三看病的時候,不會要求他們付你診金嗎?輕寒給流民分發銀兩的時候,你不懂得克扣私藏一些嗎?你還把自己的家當貼了出去,你傻不傻啊你。”

“大哥,你別找了,我真的沒錢,你把這間屋子翻個底朝天,我也沒有銀兩啊。”

“你現在馬上去給我賺,我要一千兩,立刻,馬上,趕緊去,做弟弟要聽大哥的話,懂不懂。”

“我一時半會上哪去賺那麽多銀兩。”

“賺不到你不會去跟輕寒騙個幾千兩啊,你怎麽那麽笨啊。”段鴻羽找不到銀兩,氣得拿起枕頭,一把朝著楚逸頭上砸去。

“段鴻羽,你在做什麽?”顧輕寒沈聲道。

還在怒吼中的段鴻羽聽到顧輕寒的聲,微微有些發悚,拔腿就想開溜,顧輕寒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回來。

楚逸跟上官浩也是嚇了一跳,紛紛行了一個禮,恭敬站在旁邊。

段鴻羽則低著頭,囁嚅的道,“妻……妻主。”

顧輕寒掃了屋子一圈,只見地上,床上,桌上到處一片狼藉,各種衣物草藥掉落一地。

而楚逸則緊張垂眸不敢吭聲,上官浩的眼睛,還掛著一滴淚珠。

顧輕寒心裏一緊,連忙快步到上官浩身邊,“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對,對,對,他就是身體不舒服,過來找楚逸看病的。”段鴻羽搶在上官浩面前說道。

顧輕寒怒瞪段鴻羽一眼,扶著上官浩坐下,上官浩身子微閃,避開顧輕寒的扶持,自己輕輕坐了下去。

顧輕寒心裏閃過抹失落,看著楚逸道,“楚逸,發生了什麽事?”

楚逸身子微微一抖,看了看段鴻羽,囁嚅了幾下,不敢吭聲。

段鴻羽深呼吸一口氣,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剛剛出去逛了一圈,看到有一個道士在賣減肥藥跟美容藥,很有效果,只需吃下一顆,就可以瘦二十斤,那個美容藥也是吃下一顆,就可以把滿臉的麻疹全部消除,讓皮膚變得光滑粉嫩,比三三的皮膚還好呢。”

顧輕寒挑眉,“然後呢。”

“然後我就買了。”

顧輕寒看著段鴻羽,仍舊有些疑惑,“買了?吃了?”

“那肯定吃的呀,效果很好的,道士說,我的身材比較瘦,皮膚又好,要一天後才能見效果,剛剛在大街上,其他人,皮膚沒我好,身材比我胖好多,他們馬上吃,馬上就見效了,你不知道,有一個大肚子的女的,一吃下去,那個肚子馬上消了下去。”

顧輕寒翻了翻白眼,忍住想罵娘的沖動,耐心的道,“花了多少錢?”

段鴻羽顫抖的指了一個四。

“四兩?”顧輕寒不確定的問道。

段鴻羽搖了搖頭。

“四十兩?”

段鴻羽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會告訴我是四百兩吧?”顧輕寒心裏一緊。

段鴻羽退了幾步,小聲的道,“沒有,是四,四千兩。”

顧輕寒倒抽了一口涼氣,四千兩?什麽藥,這麽貴?

楚逸無奈的搖搖頭,大哥肯定又被坑了,天下哪有那麽好的藥,一顆藥瘦十斤,還可以治麻疹,又不是火龍藥。

看到顧輕寒即將要發怒,段鴻羽連忙解釋道,“道長說,晚上就可以見效了,你,你先別罵我嘛,你先看看晚上的效果再說,花,花四千兩銀子,能,能夠讓皮膚變得光滑,又能夠瘦身減肥,很,很劃算的。”

顧輕寒看著他畏縮的樣子,氣得吼了一句,“你最好別吃死了。”真是有毛病,都瘦成那樣了,還想著減肥,他也不怕成皮包骨,所有人中,就他皮膚最為潔白細滑了,還要細滑到哪去。

“你哪來的四千兩?”她記得她沒有給那麽多吧。

段鴻羽眼神有些閃躲,囁嚅了半晌,都不說話,顧輕寒一步步靠近他,段鴻羽嚇得一步步後退,直接抵在墻壁上,無路可退後,才閉著眼睛,豁出去的道,“從,從,從你的身上借的。”

從她的身上借的?顧輕寒往自己懷裏一掏,空空如也,放在懷裏銀兩全部不見了。

想到剛剛古公公責怪了他幾句,他將不安份的爪子在她身上亂摸亂抓,原來,原來是坑她的錢,偷她的錢。

什麽時候他的手腳變得這麽不幹凈了?這只妖孽,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上官浩為什麽哭,是不是你欺負他,也偷了他的銀兩了。”

段鴻羽連連擺手,搖頭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偷他的錢,他身上沒有錢可以讓我偷,我只是跟他借了一塊玉佩罷了,那個藥效果那麽好,我,我想多買一些回來,讓你也吃一顆,這樣,我們的皮膚都會變好……”

顧輕寒沒有聽到他後面講的,只聽到跟上官浩借了一塊玉佩,心裏陡然一沈,“玉佩,什麽玉佩?”

“就是,就是那塊鳳凰玉佩。”段鴻羽沒有底氣的道。

上官浩眼眶又是一紅,那塊玉佩是陌家主送給他的,他很喜歡,一直戴在身上,剛剛段鴻羽卻突然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搜他的屋子,找不到銀兩後,就把他的玉佩給搶了,他想追都追不上,反而摔了一跤。

“什麽,你又把鳳凰玉佩給當了?”顧輕寒聲音陡然擡高,臉上隱隱有發怒的際像,將三人都嚇了一跳。

段鴻羽瑟縮了一下身子,低聲道,“不是當,道長說,說,等我把銀兩湊齊,就把玉佩還給我,所以,所以我才找楚逸要錢的,丹藥很好賣,我,我怕藥賣光了,我,我買不到。”

顧輕寒一把揪起段鴻羽的衣服,將他提了出去,“那個道長在哪裏,馬上帶我去。”

楚逸連忙上前一步,“輕,輕寒,白公子已經追過去了。那個道長剛剛大哥說,已經走了,他想去找都找不到了。”

顧輕寒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被人坑了不知道就算了,鳳凰玉佩,都被他搞丟多少個了,他還能再糊塗一點兒嗎?

段鴻羽趁這個空檔,一把溜出去,冷不防勾到顧輕寒的腳,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也因為這一摔,從他懷裏掉出一張紙條。

顧輕寒眼尖的看到那張紙條,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娟秀的幾個大字,“小心路逸軒。”

蹙眉,看著段鴻羽,“小心路逸軒,什麽意思?你又想做什麽?”

“沒有,沒有,那不是我寫的,那是上官浩寫的。”

上官浩一楞,抹了把淚,疑惑的看著顧輕寒,“沒有啊,我沒有寫紙條啊。”

上前,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字跡,上官浩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奇怪,這個字跡怎麽這麽眼熟,好像青陽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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