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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高調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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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那反倒回去的雪蓮花好像有了生命似的,又開始橫掃過來,顧輕寒暗暗砸舌,這個白衣男子到底是誰?如何控制這些雪蓮花瓣的?也厲害得太變態了吧。

眼看著漫天飄揚,奪人性命的雪蓮花片片飛來,顧輕寒身掙紮了幾下,想起身,避過這些雪蓮花,身子巨痛,渾身的力量似乎全部被抽光,每動一下,身上就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外在的傷倒還無所謂,最嚴重的還是她的內傷,嚴重的內傷使她無力的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眼睜睜的看著那片片雪蓮花飄來,手上緊了緊,眸孔巨縮著。

突然一陣清越的簫音傳出,這些雪蓮花花瓣,瞬間凝聚,在空中直接定格。

顧輕寒望向剛剛救了她的持簫男子,她可以很確定的,這個人就是當初她跟段鴻羽恩愛的時候出來搗亂的那個刺客,那個對皇宮無比熟悉的黑衣刺客。

仔細看了看他,他身上依舊有一股跟衛青陽一樣清冷的氣質,只不過這道身影比衛青陽還要淡漠許多,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冷意。

月光下,黑衣男子將手中的碧玉簫放在口中了,優雅瑩白的十指,指腹覆在碧玉簫的圓孔上,左右變幻交替,嗚嗚的吹奏起來。

男子一襲緊身黑衣,臉上蒙了一塊黑色的面紗,跟白衣男子一樣,只露出一雙黑曜石般冷漠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清冷,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與這寂靜的夜空合二為一,融入無邊的黑暗。

此時的他,如臨大敵,清冷的眸子緊盯著對面還在淺笑吟吟的白衣男子。

蹙眉,這個黑衣男子是誰?為什麽三番兩次的救他?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清冷吹簫的黑衣男子,還淺笑吟吟,慵懶隨意的白衣男子,他們兩個身上都自有一股風華,吸人眼球,讓人看了不禁狠狠的驚艷。

深冬的夜晚很冷,一陣陣的晚風吹來,將眾人身上衣抉吹得飄飄揚揚,獵獵作響。

與黑衣男子的緊張不同,白衣男子顯得很從容,似乎並沒有將黑衣男子放在眼裏,溫潤的眸子望著吹簫的黑衣男子,眼裏劃過一抹欣賞,似乎很意外,有人竟能夠以簫音控制他的雪蓮花。

將手中的白玉洞簫淩空揮舞了幾圈,優雅的落在他的手上,柔和纖白的玉手將白玉洞簫湊在嘴邊,又一聲清越的飄揚的簫聲摻了進來。

本來黑衣男子已經控制住這些雪蓮花,並且將這些雪蓮花統統往外逼去,然而白衣男子的簫音摻和進來後,黑衣男子身子一震,俊眉一皺,碧玉簫的簫聲瞬間被白玉簫的簫聲掩蓋,而在半空中凝固的雪蓮花,隨著白玉簫的聲響急急的朝著黑衣男子襲去。

黑衣男子俊眉又是一蹙,腳步一動,加上幾分幾道,運氣急吹起來。

顧輕寒看得暗暗心驚,這個清冷的男子根本不是白衣男子的對手,他的碧玉簫音幾乎都被白衣男子的白玉洞簫掩蓋,也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罷了,等他支撐不住,必然要被反噬一口。

內力反反噬,不死也得殘。心下一陣著急,不管這個黑衣男子是誰,但他救了她,這不是不睜的事實。她不能白白害了人家。

想到此,顧輕寒左右看了一下,尋找著下手點,她受的傷太重,連爬都爬不起來,只能取巧。

白衣男子身邊的四個婢女似乎也知道顧輕寒的意圖,美眸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只要她一動手,她們就會先取她性命。

上官浩有些擔憂的看著黑衣男子,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潛意識裏,不管來人是誰,他都不希望對方受傷。

夜空中,兩道簫聲此起彼伏,悠悠彈奏,時而如戰場的廝殺,馬蹄踏踏,豪情壯志,時而如濃情中的情人,含情脈脈,低低訴說著思念。時而如奔騰的黃河,洶湧澎湃,時而又如小橋的流水,涓涓細流……

不管像什麽,這兩道簫音卻是出奇的好聽,如果不是在這性命悠關的時刻,這樣的兩簫合奏,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

突然,黑衣男子吹奏的時候,傳出了一聲悶哼,嘴角一縷鮮血溢出,顧輕寒心裏一緊,緊張的看著他。

遠處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顧輕寒扭頭望去,卻見暗白暗黑帶著數個暗衛焦急的奔了過來,她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縷縷的鮮血,不用問也知道遇到埋伏,千辛萬苦殺出一條血道,前來尋找她的。

心下一喜,沖著遠處吼道,“暗白暗黑,速速帶著上官貴君離去,保護上官浩順利回宮。”

暗黑直接應了一聲,“是”,當先沖到上官浩身邊。

暗白則有些猶豫,看著染血的顧輕寒,她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只一眼,她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白衣男子不是她們可以對付的,即便她們這些暗衛加在一起,怕也不夠人家殺的。

“暗白,帶著上官速速離去,不必管朕,這是命令。”顧輕寒沈聲道。

暗白看了一眼顧輕寒,緊蹙眉毛,猶豫了下,狠狠的一揮手,“撤。”陛下雖然受傷,但也未必沒有能力逃出來,她們若是呆在這裏,才叫真正的累贅。當下不敢多疑,護著上官浩狂奔而去。

白衣男子身邊的四個婢女,看到突然出現的這些人,想帶走上前浩,急步向前,攔住她們的去路,“想走,得先看看我們四個同不同意。”

暗白停下,對暗黑使了一個眼色,暗黑了然的將還在遲疑中的上官浩拉住,朝著皇宮方向奔去,身後跟著數個暗衛相護。

四個婢女,看到上官浩等人離開,第一個動作就是追上去,然而暗白的鞭子很快,幾乎在暗黑扭頭的時候,鞭子就朝著她們掃去,攔住她們的去路。

舞動鞭子,‘刷’‘刷’‘刷’一條松松軟軟的鞭子在她手上卻舞獵獵作響,如棍棒般堅硬。

那個四個婢女,武功也超乎顧輕寒的想像,竟然與她的暗衛打了個不分勝負。

這邊打得激烈,另一邊打得也很激烈。

白玉洞簫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而碧玉簫音卻越來越低,並且中氣逐漸不足。

看向黑衣男子,卻見黑衣男子的臉色頓時煞白,慘白如紙。

如今正是比拼到關鍵的時候,如果外人貿然插手,只能會讓他們兩敗俱傷,甚至連生命都保不住。

握緊拳頭,忍住翻湧的氣血,強行站了起來。

正當她站起來的時候,黑衣男子突然承受不住白衣男子的內力,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而去,而那些漫天的雪蓮花,沒碧玉簫的阻攔,如同離弦的利箭般,嗖的一下,直接黑衣男子身上撲去。

顧輕寒心裏一驚,顧不得太多,縱身飛躍過去,抱住‘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用自己的後背擋住那奔湧過來的雪蓮花。

暗白餘光看到這一幕,嚇得心魂皆顫,想過來幫忙,卻被幾個人死死攔住,楞是過不去。

黑衣男子雖然重重的摔了一跌,面色慘白起來,可因為正對面,所以黑衣男子很清楚的看到那些血蓮花朝著她們射來。

千均一發之際,看到顧輕寒縱身過來,擋在他的面前,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暖,就在雪蓮花即將到來之際,黑衣男子突然欺身上來,反手抱住顧輕寒,將她壓在身下,護住她的全身,保護她不受傷害。

“哧”“哧”“哧”

顧輕寒驚恐的看著片片雪蓮花就這麽進了黑衣男子的身體,冉冉冒出滴滴腥紅的鮮血。

“嗯……”

黑衣男子忍不住痛苦悶哼一聲,面色煞白,額頭冒出絲絲冷汗。

顧輕寒無措的看著他,扶住他倒下的身體,“你,你怎麽樣了。”

黑衣男子只是冷汗直冒泡,痛苦的抿著嘴唇,皺著額眉,並不吱一聲。

身體雖然受傷嚴重,可黑衣男子心裏卻是一松,慶幸那些雪蓮花沒有射到顧輕寒的身上。

握住碧玉簫,冷眼看著泰然自若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肯定會輸,臉上輕松自然,隨意閑適,淺笑吟吟的看著她們,手中的白玉洞簫無聊的翻轉著。

顧輕寒一陣惱火,向來只有她打人,何時被人這樣打過。

黑衣男子握了握緊手中碧玉簫,另一只手,握住顧輕寒的手臂,重重的捏了幾下,傳達著某種信息。

突然,黑衣男子手中的碧玉簫,直直的朝著白衣男子射了過去,那碧玉簫中,竟然出現一枚枚的銀針,直襲白衣男子。

別說白衣男子,就連顧輕寒都不會想到,黑衣男子竟然能夠在簫中,藏匿大把毒針,而不被發現。

白衣男子身形一凜,側身躲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又一陣的毒霧響起,眼前一片朦朧,看不清景物。

那毒霧摻著刺鼻難聞的味道,不得不讓白衣男子捂住鼻子,屏住呼吸。

甩開朦朧的毒物,眼前卻沒有顧輕寒跟黑衣男子的宗影。

白衣男子清潤的眼神望著某個方向閃了幾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且說顧輕寒及黑衣男子一路不知是誰扶著誰,踉踉蹌蹌的往前逃逸。地上留下大片血跡。

顧輕寒頓住,秀眉皺得死死的,地上這麽大片的血跡,想不追過來都困難了。

萬一被那個變態追上,這條小命豈不是沒了。

望著不遠處的河岸,顧輕寒一陣猶豫。

“沒用的,別說河水刺涼刺骨,單是我們身上的血,也足以染紅了河面。”耳邊響起黑衣男子的嘶啞的聲音。

許是久未開口,他的透著一股暗沈嘶啞,這根本不是衛青陽清冷脆耳的聲音。這個聲音太暗沈了。

顧輕寒眼閃了閃,不能下水,那如何逃避白衣男子的追殺,他們無論是誰,都沒有能力再戰了。

“你跟我說來。”黑衣男子突然開口,將顧輕寒領到一個雞棚處。

手中的碧玉簫一揮,朝一邊雞棚上的雞直襲過去,雞棚裏的雞,被碧玉簫擊中,冉冉冒著鮮血,黑衣男子再一揮,那雞血鋪天蓋地的在周圍濺起滴滴血跡。

這些血跡跟她們身上的血跡一模一樣,一時間地面上四面八方都都是鮮血。

拉起重傷中的顧輕寒,咬咬牙,用他最後的力氣,‘嗖’的一聲,拔地而起,淩空左腳蹬著右腳,幾個動作間,躍然到一座廢棄的府內。

“砰”

因為重傷,落地不穩,兩人都重重摔了一跌,跌得他們悶哼一聲。

撐著身子爬了起來,黑衣男子扶著顧輕寒走到一邊不起眼的井邊,拿出一旁結著蜘蛛網的掃帚,刷刷幾下,用厚厚的粉尖將鮮血擋住。

做完這一切後,才摟著顧輕寒,躍下井底,躍下的時候,還不忘將最後的血跡擦幹。

“砰……”

又是重重的摔地的聲音,別說顧輕寒摔得頭昏眼花,黑衣男子摔得也是痛哼出聲,久久爬不起來。

頂上響起一陣陣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著講話的聲音,讓兩人凝起神來。

“宗主不是說在這裏附近嗎?怎麽都找不到。”

“血跡到東街就沒了,宗主會不會搞錯了,這座廢棄的宅院,根本沒有什麽地方可以隱遁的。”

“不,我相信宗主,宗主既然說在這裏,就一定在這裏。”

“那我們再仔細找找。”

“好。”

這是兩個年輕女子的對話,顧輕寒蹙眉,這座井是一個枯井,但凡只要是人,都會過來查視的,這個黑衣男子不會連這個都不懂的吧。

躲在這井裏,真要被找到,連一絲活路也沒有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輕寒聽得出,腳步聲就是朝著她們這座井裏來的,心裏一緊,屏住呼吸,隨時準備一戰。

突然,身體被黑衣男子拉了拉,只見黑衣男子不知按動了什麽機關,井裏瞬間出現一道石門,顧輕寒心裏一喜,忍著巨痛,跟著黑衣男子踉蹌進了石門。

黑衣男子拿起掃帚,刷刷又幾下,將井底的血蓋住,握著掃帚退到石門裏,按下機會,讓石門緩緩關下。

幾乎在石頭關下的瞬間,上面的兩個女的剛好站到井底,望著漆黑枯井,飄然躍下身體。

可惜,兩個在井底根本找不出什麽東西,這個井不大,四面青苔,底下還有到處亂竄的老鼠巨蛇。

撇了撇嘴,查看一翻後,足尖一點,淩空飛起,朝著其它方向而去。

這一座小小的枯井,一眼就能望透,根本無法藏人。

井底內,顧輕寒與黑衣男子做完這一切後,靠著墻面,粗聲喘息,身上虛弱無力,連講話的力氣都沒。

身上,鮮血仍然冉冉流下,將他們全身都染了一個血紅。

陣陣撕心的疼痛不斷襲來,顧輕寒心裏暗罵,靠,什麽東西,那雪蓮花到底是什麽做的,疼死了。

側身望向旁邊,只黑衣男子冷汗仍然直冒,緊咬著牙齒,身子瑟瑟發抖,似乎在強行忍受什麽受苦。

顧輕寒虛弱無力的開口,“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黑衣男子搖了搖著,顫抖著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倒了幾顆在嘴裏,吞咽下去,緩緩調息了一下,臉色才稍微好一些。

將手中的藥遞給顧輕寒,嘶啞道,“你也吃一些吧。”

聞言,顧輕寒接過他手中藥,跟他一樣,動作有些遲緩,顫顫發抖,將藥放在嘴裏,吞下。

忍疼疼痛,調息了一會,身上才沒有那麽火辣辣的疼痛。

心裏暗自道,出門在外,還是要帶一些藥,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回頭讓楚逸備些療傷的藥。

身上的血似乎止不住似的,冉冉流著,流得兩人都蹙眉,這樣下去,會不會鮮血流幹而亡。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橙鳳凰。”黑衣男子望向顧輕寒,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肯定。

顧輕寒心裏咯噔了一下,備戒的看著他。

“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玉佩,但是現在沒有玉佩,我們都得死。”

“你若信得過我,就把玉佩暫時交給我。”黑衣男子講完這幾句話,靠著墻壁,粗聲大喘著。

顧輕寒猶豫了下,從懷裏拿出一塊橙色的玉佩。

這塊鳳凰玉佩原本是烏黑色的,因為吸了大片的瘟疫,前不久,楚逸把玉佩浸在解藥裏,玉佩才恢覆橙色。

觸手溫潤,顧輕寒愛憐的摸了幾把,才遞交給黑衣男子。

生命跟玉佩,還是生命比較重要,黑衣男子如果真想搶這塊玉佩,剛剛就不會以身相護了,那一擊之下,他明知有可能喪命的,還是氣無反顧的撲了過來,光憑這一點,顧輕寒的心裏就對他升了幾分好感,畢竟不是他,只怕她這條性命都保不住了。

卻見黑衣男子接過玉佩後,很是熟練握住玉佩,將自己身上的內力運到玉佩上,激起玉佩的靈性。

顧輕寒砸異的看著黑衣男子的動作,更砸異鳳凰玉佩的變化。

只見那塊溫潤普通的玉佩,散發出點點光芒,耀人奪目,玉佩中的橙鳳凰展翅欲飛,徐徐而動,最後玉佩光芒大現,照光了整個黑暗的石井。

顧輕寒看得連連砸異,鳳凰玉佩每出現一次,就給她一次驚訝,實在是神了。

卻見玉佩光華大現之後,點點縈光灑向她們的身體,那縈光灑向身體後,很奇異的,顧輕寒竟然感覺流失的力量重新回到她的身體,並且逐漸治愈她身上的傷勢。

雖然傷口還是隱隱作疼,卻已不再流血,並且傷口的傷害顯減少了許多。

她們身上的傷逐漸好了,可玉佩的光華卻慢慢淡了下去,最後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佩,靜靜的躺在黑衣男子的手中。

黑衣男子愛憐的摸了幾把,清冷的眼裏,迸發一股柔情,轉身,將玉佩還給顧輕寒,囑咐道,“鳳凰玉佩非同小可,千萬別讓人知道你身上有這麽一塊玉佩,更別讓居心叵測的人得到,不然將危害整個天下。”

“你知道玉佩的來歷?”顧輕寒動了動身體,一陣陣的舒爽,比剛剛輕松多了,雖然傷口還是隱隱作疼著。

“我不知道玉佩的來歷,我只知道,你身上擁有鳳凰玉佩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不少了解鳳凰玉佩的隱世宗門都蠢蠢欲動。”

說完,黑衣男子又補充了一句,“你身上如果有多塊玉佩,就趕緊收起來吧,免得給他人招上殺身之禍。”

顧輕寒身子狠狠一震,殺身之禍,她有三塊玉佩,一塊給段鴻羽,一塊給楚逸……

急步起身,“機關在哪裏,我要出去。”

黑衣男子看到顧輕寒緊張的樣子,以為她是擔憂宮裏的貴君,蹙眉,“你不必太過擔心,他在宮裏,即便想動手,也得惦量惦量自己的本事的。”

“今日之情,我領了,改日必當重報,現在還請你打開機關吧。”上官浩被暗衛帶走,也不知情況怎麽樣了,萬一遇險怎麽辦?黑衣男子能夠知道她身上有玉佩,又能夠知道她的其他侍君身上有玉佩,那其他的人應該也知道。

“不行。”

“為何不行。”

“外面太過兇險。”

“……”就是外面太過兇險,她才必需要出去,她的上官浩還在外面。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你何要以命相救。”

黑衣男子閉上眼睛,並不回答,憑由她在那裏咆哮。

顧輕寒氣極,她跟他非親非故,雖然他救了她,她該感激他,可憑什麽把她扣押在這裏,不放出去。

摸黑,尋找著機關,心裏牽掛上官浩,可任憑她如何摸索,始終摸索不到機關,反而把自己搞得一身滿頭大汗。

氣得一腳將腳下的石頭踢開,卻不曾想,這一踢開,剛好碰到機會,石門緩緩上升,一縷晨曦折射進來。

顧輕寒一喜,轉身就欲踏步出去。

黑衣男子緊張的眸子陡然睜開,身形一閃,攔在她的身前,冷冷的道,“外面不安全,等你的暗衛找來,再走。”

顧輕寒一把格開他的手,“讓開,否別則怪我不客氣。”

黑衣男子往前一步,仍然攔住她。剛剛那個白衣男子如此厲害,如若再次碰到,無疑就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冷冷道,“你這條命是我救的,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顧輕寒冷笑,“你是救了我沒錯,可我沒讓你救,讓開。”

黑衣男子仍是不讓,顧輕寒側身,右腿橫掃過去,掌風呼的襲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大手一伸,傾身抓向他的肩井穴,另一只腿毫不退讓,對上顧輕寒。

顧輕寒改拍為抓,一個擒拿手,抓住黑衣男子的手,朝邊一甩。

黑衣男子一手抓住,另一手橫掃過來,電光火石間,兩人過了數十招。

“嘶。”

突然,黑衣男子被顧輕寒逼退幾步,虎口隱隱發疼。

“夠了,上官浩還等著我去解救,我沒時間在這陪你。”顧輕寒丟下一句話,足尖一點,朝著宮門口的方向奔去。

聽到顧輕寒那句,上官浩還在等著他去解救,黑衣男子本欲上前的身子一震,停了下來,不再阻攔,眼裏閃過一抹痛色。

此時,天已大亮,大街上稀稀疏疏的,可以看得到百姓在擺著攤,準備叫賣。

昨天打鬥的地方,空無一物,只有隱約的片片雪蓮花,迎風飄搖。

遠遠,看到不少侍衛奔相查找什麽,甚至還有暗衛喬裝易容,到底打聽。

顧輕寒心裏一沈,難道上官浩真的出現什麽意外了?還是說,這些人是來找她的?

“主子,屬下終於找到您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閃了出來。

顧輕寒了一看,是暗黑。

暗黑緊張的臉上,瞬間一松,疲倦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暗黑見過主子。”

“你怎麽在這裏?暗白呢,上官浩呢?”

聞言,暗黑眼裏閃過一抹自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該死,護主不利,將上官貴君弄丟了,暗白已帶人去尋找了。”

顧輕寒腦子暈眩了幾下,差點站立不穩,“你說什麽,上官浩丟了?”

暗黑不敢去看顧輕寒鐵青的臉,將頭低下,“昨夜,屬下帶上官貴君回宮時,遇到襲擊,混戰時,上官貴君,不知道哪去了。”

“什麽叫不知道哪去了,是他自己走丟的,還是被人劫走的?”

暗黑底低頭的頭又是一低,當時情況那麽混亂,他也不知到底是上官貴君自己走丟的,還是被人劫走了。

顧輕寒一看暗黑這個模樣,心裏也清楚了一個大概,上官浩不可能自己逃走,小林子還在宮裏,而且他是代表著整個裴國,即便他想走,也得考慮後果,除非他是被人劫走的。

將腰間的墨玉扯了下來,丟給暗黑,“回去,馬上調動禦林軍,禁衛宮,暗衛,全部出動,給朕找,哪怕將帝都挖地三尺,也得給朕找出來,上官貴君一天沒找到,就一天不許給朕開城門。”

暗黑身子一震,抱拳應道,“是。”

顧輕寒望著昨天打鬥的地方,攥緊拳頭,眼裏閃過一抹冷意。

找了幾圈後,仍看不到上官浩身影,顧輕寒恨恨的回身上朝。

這次上朝第一件事就是,但凡有清風閣的消息,全力絞殺,但凡提供清風閣的消息,一概重賞。流國與清風閣不死不休。

第二件事,全國各地,追查古國的消息。但凡查到,立刻絞滅,違抗者,殺。

第三件事,全力追查上官貴的消息,有線索著,賞金千兩。

這三件事發布出去,整個流國頓時沸騰了。

無論哪一件事,都足以震動整個流國。

百姓們到處議論紛紛,陛下好大的本事,竟然敢真刀真槍跟清風閣對抗,甚至還要鏟除向來以仁義為先的古國,陛下這是抽的什麽風,不怕她們報覆嗎?

還有上官貴君,千兩黃金啊,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銀兩,朝廷也太狠了些。

禦書房內,顧輕寒一襲龍袍,臉色鐵黑,一把將手中奏折狠狠扔了出去,冷冷的瞪著傳報的侍衛。

沒找到,沒找到,都幾天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上官浩,帝都也就那麽點大,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古公公立在一邊,不敢吭聲,這幾天,陛下一直冷著一張臉,誰也不敢靠近,生怕被一頓責罵。

“滾,滾出去,馬上給朕滾出去。”顧輕寒一把將桌上的奏折統統砸向侍衛。

侍衛一驚,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往外跑去。

顧輕寒起身,望著宮外的方向,攥緊拳頭,臉色冰寒,胸口巨烈跳動。

好半響,才回覆過來,冷冷道,“楚逸不是要回門嗎,立刻給朕準備,大告天下,明日朕要帶著楚貴君回門。”

古公公一驚,天子陪著貴君回門……這……這歷朝從來都沒有過的,就算要回門,也不至於大告天下吧?

他還以,因為上官貴君的事,陛下已經忘記了楚貴君的事,沒想到陛下還惦記著這事呢。

想開口,看到顧輕寒冷著一張臉,古公公蠕動了下嘴裏,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按照顧輕寒的命令,下旨行事。

顧輕寒確實很生氣,也很著急,上官浩已經失蹤三天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他的消息。他的身體那麽虛弱,每天都靠藥吊著一口氣,若是沒有喝楚逸開的藥,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撐得下去。

既然清風閣跟古國的人這麽想殺她,那她便出宮,引她們出來一次,又有何妨。

攥緊拳頭,轉身朝著落羽院走去。

因為顧輕寒冷著一張臉,身上沒有往日的溫和,加上眾人都知道,陛下出宮遇刺,並且還把上官貴君搞丟,心情不好,所以落羽院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遭到無妄之災,就連一向喜歡纏人撒嬌的段鴻羽都識相的站好,躬身行了一個禮。

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陛下來這裏所為何事?不會是想處罰他的吧?他最近沒有找楚逸的麻煩了,上次找楚逸麻煩,陛下也訓斥過他了,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顧輕寒坐在桌上,看著段鴻羽低著頭,規矩的站在一邊,既不敢撲來,也不敢多言,心裏一暖,“朕只是過來坐坐,不必太過拘束。”

聞言,段鴻羽緊張的心瞬間一松,不是來尋他麻煩的就好。

然而還未等段鴻羽心情一松,顧輕寒的一句話,卻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當日在東城,朕給了你一塊火紅的鳳凰玉佩,還記得嗎?”

“記,記得。”段鴻羽有些底氣不足的道。

“那塊玉佩事關重大,朕要回收回來,你把它呈上來吧。”顧輕寒淡淡的道。

段鴻羽卻驚嚇到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啊……”

顧輕寒挑眉,不懂段鴻羽為何如此驚嚇。

“陛,陛下,那塊玉佩,可不可以送給臣侍,陛下,就不要討回去了好嗎?”段鴻禦哭喪著一張臉。

顧輕寒看著緊張的段鴻羽,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不會把她的玉佩給搞丟了吧。

她沒說要送給他啊,只是當時暫時交給他,希望能幫他擺脫瘟疫罷了。

“你不會告訴朕,那塊玉佩不見了吧。”

段鴻羽扯著身上的紅衣,眼神閃爍,囁嚅著道,“陛下,賞賜臣侍東西,從,從不,不收,收回的,臣侍以為……以為……”

顧輕寒站了起來,打斷他斷斷續續的話,“所以呢,玉佩哪去?”

“玉佩,佩玉……”

“哪去了。”顧輕寒突然拔高音量,冷冷的看著他。

段鴻羽身子一個哆嗦,害怕的往後靠了靠,帶著哭腔道,“臣侍拿,拿玉佩換了白玉算盤了。”

什麽?拿鳳凰玉佩去換白玉算盤?

白玉算盤再怎麽珍貴,也只是一個死物,哪裏能跟鳳凰玉佩比。

正想怒罵,段鴻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泣道,“陛下,臣侍知道錯了,臣侍以後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饒命。”

顧輕寒心裏滿滿的都是怒火,心裏記著黑衣男子的那句話,別讓居心叵測的人得到,不然將危害整個天下。

她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鳳凰玉佩的神奇,她已經見識過幾次了。

看著段鴻羽哭得梨花帶雨的,強行壓下心裏的怒氣,“你怎麽跟人換的,跟你換鳳凰玉佩的人誰。”

“臣侍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麽跟人家換的?”

“他黑衣蒙面……竄進落羽院,看到臣侍在把玩玉佩,就說拿白玉算盤,跟臣侍換玉佩。臣侍看這塊玉佩很醜,白玉算盤又那麽珍貴,臣侍就……換完後,那個人就走了。”

“就這樣?”

“就,就這樣的,陛下。”

顧輕寒忍不住想仰天長嘆,什麽腦子啊,長了漿糊也沒他蠢得那麽厲害吧。

半夜三更,一個黑衣蒙面人竄了進來,拿著一塊破算盤,跟他換手中玉佩,隨便一比對都知道哪個更珍貴吧?有誰會冒著風險,潛進宮裏,跟他換玉佩的,吃飽撐著嗎?蠢死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段鴻羽,起身離去,多呆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是豬。

段鴻羽哀怨,看著顧輕寒離去,不敢去追。

陛下賞賜他東西,有哪一次跟他討回過的,他怎麽知道陛下會跟他要那塊玉佩。

他只不過是想討好陛下,讓陛下寵幸他罷了。

這次他是不是做錯了?除了楚逸那件事,陛下從來都沒他有過這麽冷的神色。

第二天,因為顧輕寒吩咐,整個皇宮熱熱鬧鬧,各種儀仗隊像一條長龍,各種奇珍異寶一箱又一箱,堆積在馬車上,一眼望去,竟有上百箱之多。

陛下帶著貴君回門,這是由始以來從未有過的,何況陛下還準備了那麽多的珍寶,按照最高禮儀進行。

這一幕將帝都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議論陛下新納的貴君如何漂亮,如何了得,如何寵,竟然讓一代帝王親自回門。

瞧那一望無際的長龍,瞧那敲羅打鼓的儀仗隊,哪一個不是最奢華的。

那整整一百零八箱的珍寶,應該每一箱都價值連城吧。

不是聽說,這最後納的貴君只是一個舞姬出身的嗎?

那陛下帶這麽多人,浩浩蕩蕩的是要去哪回門?

不止街頭的百姓好奇,京中的朝廷大官也是好奇得緊。

從來都不曾聽說過楚貴君還有什麽親人,更不知道陛下究竟要去哪回門,就帶了這麽浩浩蕩蕩的人群。

帝師站在大街旁邊,看著排場熱鬧一望無際的儀仗隊,心裏長嘆一聲。

虧她生了那麽多的兒子,沒一個是用處的。

要是她也有兒子能得陛下的寵,讓陛下親自陪同回門,那該多好。

段貴君是她的兒子沒錯,可段貴君不僅跟她對不來盤,甚至處處打壓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哪裏能讓他為帝師府爭光。

唯一的女兒也被打入天牢,帝師府屹立數百的,只怕真的要在她的手上斷了傳承了。

唉……

帝師長嘆一聲,落寞的回府,楚貴君再風光,也是別人的兒子,她的家裏再落寞,也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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