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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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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衛貴君,怎,怎麽會是你?”納蘭文哆哆嗦嗦,顫著牙齒,不可思議的道。

客堂裏的人,皆是用震驚的目光看著衛青陽,這個清冷傲然的美男子,居然是宮裏的貴君,可是宮裏的貴君怎麽會流落在外?難怪他長得這般好看。

衛青陽冷冷的看了一眼納蘭文,清冷的音緩緩響起,“文王來了正好,請文王立即派人尋找陛下,陛下當日也在碧波湖,如今跳下碧波湖,下落不明。”

“什麽,皇姐當日也在畫舫裏?”

“沒錯,陛下當日也在。”

一石激起千層浪,女皇陛下,什麽時候來她們畫舫了,她們誰也不知道,誰也沒有看到啊。

一旁的陸勞蘇更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她原本還想著,文王如果搜到這位青衣美人,肯定會一見鐘情,戀上這位美人,並且對他大加讚賞,甚至封官進爵,然後再對大肥豬痛打一頓,從此將她劃分為敵。

沒想到,這個青衣美人,居然,居然是一個身份高貴的貴君,這下子,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泡湯了,泡湯了。

一旁的段影,原本跪倒在地上的身子,直接軟了下去,雙目無神,面色慘白。

完了,完了,他真的是貴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君。她就知道,老天爺怎麽可能對她這麽好呢,從天而降,賞下一個美男子過來。

他是貴君,她還叫他正夫大人,他會不會生氣啊。完了,完了,完蛋了。

想到自己對衛貴君一直喊著正夫,這不是公然在陛下的頭上戴了頂綠帽子,給她抹黑嗎?要是陛下知道,以她殘暴的性格,會不會直接將她淩遲處死,想到自己將被處死,兩眼一翻,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納蘭文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恍然道,“這麽說,當日那些人,其實是想來刺殺皇姐的,然後把本王誤認成皇姐了?沒想到皇姐真的在畫舫裏,可她為什麽不亮明身份呢,你們不是去了逍遙別院了嗎,怎麽會出現在畫舫裏。”

面對納蘭文的一串的問題,衛青陽並沒有回答,而是往主位上坐了下去,接過小侍遞來的熱茶,輕輕的抿了幾口。

只是一個喝茶的動作,卻優雅高貴,看得所有人,心猿意馬。

“本王就說嘛,本王的人品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有人來刺殺本王呢,原來是刺殺皇姐的,害得本王還嚇得讓侍衛們將王府層層保護呢。”

“文王不打算派人尋找陛下了嗎?”衛青陽淡淡的一句響起,立馬將還在得瑟中的納蘭文的思緒抽拉了回來。

納蘭文一拍大腿,對啊,皇姐還下落不明呢,要是皇姐出了事,以後還有誰能夠罩著她。

立馬拿了一塊令牌給身邊的侍衛,叫侍衛調動人手去尋找陛下,並稱,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轉頭,一雙猥瑣的眼睛一直盯著衛青陽,連眨也不眨一下,無意識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嘿嘿直笑著,“衛貴君,您看,皇姐也還沒有回來,要不,您先到本王府上,等找到皇姐再一起回去,或是本王親自送你回宮也是可以的。”

衛青陽斜睨了納蘭文一眼,思索半晌後,才淡淡的點頭。總住在這裏,多少都會引人非議的。

看了一眼暈過去的段影,皺了皺眉,再看一眼陸勞蘇,一語不發的離開醉月別院。

納蘭文連忙讓人備轎,將衛青陽送到文王府。

而後狠狠瞪了一眼陸勞蘇,丫的,還好沒有聽她的話強行進去搜人,不然她在衛貴君面前的形像就全沒有了。

直到把陸勞蘇瞪得焉著身子,不敢擡頭,納蘭文才屁顛屁顛地跟在衛青陽後面,極盡馬屁的拍著。

等三皇女那拔人離開後,段影才一蹦從地上跳了起來,青筋怒現,對著門口的侍衛道,“關門,老子今天要打老鼠。”

隨著她這一聲暴喝,立馬有無數抄著棍子的侍衛應聲而來。

陸勞蘇看到這架式有些發悚,“你,你想幹什麽,我是尚書之女,你敢打我。”

“你是尚書之女,老子還是帝師之女呢,老子怕你個毛。你居然敢慫恿文王來我這醉月別院要人,你就該知道這個後果的。”

“來人啊,給老子打,狠狠的打,出了事,老子頂著,不將他打瘸了,老子就先斷了你們的腿。”

話剛完,這些侍衛便蜂擁而去,對著陸勞蘇身上招呼過去,直把他打得痛暈過去。

另一邊。

一個小廝打扮的女人,帶著一個白衣如雪,溫文爾雅的男子,攜手走在樹林裏。

女子很美,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點毛病,雖然身著下人服裝,但舉手投足間,卻隱隱透露著一股尊貴,不可侵犯。

而她身邊的男子,則比她更美,長身如玉,腰如約素,眉目含笑,顧盼生輝。

突然,男子深情滿滿的看向女子道,“顧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呢。”

顧輕寒嘆了一口氣,也不看他,而是直視前方,有些凝重的道,“去哪都沒有用,她們是有備而來的。如果回帝都的話,勢必會堵在各個通道口,如果其它小村子的話,怕會因為我,整個村子被屠掉,就算躲在這樹林,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一會必然會有一場大戰。”

說到這裏,顧輕寒輕輕一笑,住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挽容公子,“你現在想走還來得及的,跟著我,必死無疑,若是單獨逃跑,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

挽容公子一緊張,連忙抓著她的手,“不,我不走,你別趕我走好嗎,你說過,讓我跟著你的。”

“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跟著我,我們兩個不過才認識幾天罷了。見面的次數也不過三四次,完全沒有必要……”

“挽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沒資格陪在顧小姐左右。但挽容真的沒有其它意思,顧小姐對挽容有恩,拍下了挽容的初夜,挽容雖是紅塵中人,卻把清白看得很重,如果失了清白,挽容也不願茍活於世了,對挽容來說,您就是挽容的救命恩人。”

“只要顧小姐安全了,度過這次劫難了,挽容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妨礙到您的。”

看著挽容公子泫然欲哭的表情,顧輕寒在心裏無聲的嘆息一聲。你對我有情,我卻對你無意,何必呢。

忽然,顧輕寒身子一凜,握緊了挽容公子的手臂,將挽容公子拉在身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竹林深處的某一個地方。

挽容公子心裏一暖,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雖然很短暫,又或者,也許這一戰之後,他就要魂歸九天,但是他不悔,能夠在有生之年,認識顧小姐,已經是他的榮幸了。

一道道殺氣鋪天蓋地的朝著顧輕寒襲來,顧輕寒掃了一眼,有四道身影,堪比閃電般的揚著長劍穿來。

又是黑衣蒙面女子,靠,她到底得罪她們什麽了,天天追著她不放,她就那麽好欺負嗎。好吧,她現在確實好欺負,誰叫她武功莫名奇妙的就給沒了呢。

將挽容公子推向一邊,靈巧的身子,堪堪避開這四道殺機。

雖然一著避開了,但蒙面女子,“刷”“刷”“刷”將手中的長劍挽了幾朵劍朵,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向持一個方位,帶著呼嘯的風聲,再度襲來。

雖然顧輕寒身法靈巧,招式也在,但也架不住這連續不斷的攻擊。因為沒有內力可以支撐,只是幾個招式間,便有些氣喘。

挽容公子在一邊緊張的看著打鬥,連嘴唇咬破,流下絲絲血跡都不自知,眼神隨著顧輕寒的變化而變化。

心裏大為著急,都怪他沒用,以前怎麽就沒學過一些武功。顧小姐的身法越來越慢了,身上也挨了幾劍了。這可如何是好。

在挽容公子的著急中,顧輕寒的肩膀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劍,幾乎貫穿過去。

挽容公子捂嘴一個驚呼,看著顧輕寒旋腿踢開一個蒙面女子,然後長臂一揮一拽,動作快到不可思議,一把朝著蒙面女子的手腕處扭去,“哢嚓”一聲,生生將蒙面女子的手腕折碎。

這兩個動作只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顧輕寒的速度快,蒙面女子的速度也快,只見兩個蒙面女子與顧輕寒再度交纏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而之前被顧輕寒劈腿踢開的女子,則揮著一把長劍,趁著顧輕分不了身,又不註意的時候,朝著她後面,刷的一下,狠狠刺去。

挽容公子驚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身子忽然拔地而起,沖向顧輕寒身後。

只剛一沖過去,那把長劍就狠狠的貫穿過他的胸膛。

顧輕寒在打鬥的時候,其實已看到身後這把長劍襲來了,奈何被她們兩個一直纏著,根本分不了身。

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而是挽容公子飛奔過來,替她接了一劍。

顧輕寒面色大變,完全想像不到,一個非親非故的挽容公子竟然以命替她擋了一劍。

不顧肩膀的疼痛,一腳踢向對面的蒙面女子,而後一把扶住挽容公子。摟著他,閃過幾重殺機。

正當她快承受不了的時候,又有兩把長劍攜著滾滾殺氣沖她襲來。

顧輕寒一驚,她最多能躲得過一把,根本躲不過兩把,而且,身邊還有兩個蒙面女子,隨時會偷襲,臉上,一片肅穆。

更加摟緊了挽容公子,往邊上閃過重重劍影,只是蒙面女子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意識,兩把長劍,攻下盤,兩把攻上盤,直把她的去路堵死。

就在顧輕寒被團團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長劍刺進她的胸膛時,遠處一條鞭子揮來,直接卷向到那把長劍,“噗”的一聲,將長劍卷飛,而後,鞭子如雨點般狂甩四個蒙面女子。

顧輕寒緊張的一顆心松了下來,還好,小命還在。

再定睛一看,一男一女,兩個人,一人持著扁刀,一個揮舞著長鞭,閃電般的自遠方沖來。而救她的是那個揮舞著鞭子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出現,那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毫不留情地襲向四人蒙面女子。

那個長持月牙扁刀的黑衣男子,則單膝跪在地上,“暗黑救駕來遲,請主子恕罪。”

顧輕寒也管不上他們是誰了,隨口應了一聲,“快去幫忙。”

而後,趕緊扶著挽容公子靠在樹邊。剛剛沒註意看不知道,現在一看才知道原來那把長劍,幾乎貫穿挽容公子的身體,留下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鮮血,不要錢似的滾滾而流,顧輕寒連忙在他周身點了幾個大穴,幫他止血。

看向挽容公子的臉,他的臉,慘白如紙,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抹笑容。

心頭不由巨震,其實在挽容公子沖過來,替她接了那一刀的時候,她就被震撼住了。挽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是哪來的勇氣讓他沖到危險四伏的戰鬥中,還替她擋下那一劍。

他難道不知道那一劍刺下去,他會死的嗎。

“你撐著點,不可以死,知道嗎。”顧輕寒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她不想這個溫文爾雅,才貌雙全的公子慘死,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一輩子自責內疚的。

挽容公子無聲的笑了笑,身上很疼,很疼……但他卻感覺很開心。

還好,還好他來得及時,替顧小姐擋了那把劍,還好,他的命還有一些價值。

看著顧小姐對他的關心,忍不住鼻子一酸,眼中出現一縷霧氣。

“挽容,挽容你醒醒,別睡,要是睡了,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命令你,不許睡,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顧輕寒有些急了,連忙扶了起來,沖著他吼道。

“主子,外敵已退。”

挽容公子,慘白著一張臉,雙眼黯然無神,如一朵風中雕零的嬌花,嘴巴蠕動了下,並沒有發出聲音。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顧輕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如刀鋒般的眼光看了他們一眼。

只見兩人都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場中,除了三具屍體外,還有一個已經不知所蹤,徒留一地的鮮血。

他們是原主的暗衛嗎?那之前他們都死哪去了,到現在才出現。

“主子,可否讓屬下看看,屬下懂一些醫理。”

“楞著幹什麽,還不快點過來幫她看看。”

黑衣男子連忙應是,走近,看了一眼挽容公子的傷口後,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直接撒在挽容公子的傷口上。

而後將掌心貼到挽容公子的後背,將身上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傳到挽容公子的身上。

直到,額角冒汗,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時,才緩緩抽回手掌。

有了暗黑度過去的真氣,挽容公子的面色雖然還是蒼白如紙,但比剛剛卻好了不少。

暗黑再次朝著顧輕寒一跪,“主子,這位公子傷口及深,還好,離心臟還有一寸,並未傷到要害。”顧輕寒聽到這句話,身體一軟,大大的呼出一口濁氣。還好,還好挽容沒事。

“但是……”

看著暗黑一臉猶豫,顧輕寒的心再次一緊,“但是什麽?”

暗黑猶豫了一下道,“但是這位公子身體極虛,如果能熬得過今晚就沒事,熬不過就……這次,屬下已放了煙霧彈,但是刺客規模極其龐大,屬下來的時候也是沖開一條血路拼死過來的。其他暗衛,估計要明日才可趕到。”

顧輕寒眸子閃了閃,蹲在挽容公子身旁,握起他那冰涼的玉手。

他的手,好瘦,好冰,柔弱無骨。再仔細看他的臉,顧輕寒才發現,原來挽容是這般的瘦,這般的憔悴。她當然明白暗黑的意思,能不能度過今晚還不知道,就算度過了,強敵如果再度來襲,以他們幾個,也打不過對方,除非等到援兵到來。

“你別怕,會好起來的,我會陪著你的。”

挽容公子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眨了眨眼睛。

暗黑暗白,識趣的退下,並且體貼的生了一把火,替他們取暖,而後一左一右,像個石雕一樣,守衛在她們不遠處。

“我好冷,可以抱抱我嗎?”挽容虛弱無力的看著顧輕寒。

顧輕寒連忙將他一把抱在懷裏,用自己身上的溫度替他取暖,並用自己的溫暖的大手,幫他搓了搓。

挽容公子看著顧輕寒的溫柔體貼,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顧小姐,我發現,我好幸福。”

“你只要撐過這一劫,以後都會很幸福的。”

挽容公子淚眸閃動,望著天空的明月,思緒遠飄,“挽容六歲的時候進了群芳倌,從小就被鴇爹安排學習各種技藝,鴇爹希望將挽容賣個好價錢,挽容,年紀雖小,但還知道自己原本是書香世家,不可以給家人抹黑,更明白,以後想要離開群芳倌,有個好歸宿,就必須優秀出眾。”

“所以,挽容小從就比其他人認真,但是長大後才發現,自己的命運就像一條可憐的魚兒,每一次想奮力躍起,想撲向一道屬於自己的生命流,可是每一次都被一只大手強行捉回,重新丟進那條不變的河流,始終朝一個方向前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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