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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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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和仙道呢,也不是全然沒有矛盾。介於二位的性格,流川不愛說話,仙道大概覺得爭吵是件麻煩事懶得先挑起來,他們多半是冷戰,但過不了幾天就不了了之了,然後和好如初。

平安夜當天,藤真強拉牧來到名為“初雪”的漫畫咖啡屋。這幾日他們一有空便來光顧,若問目的,藤真理直氣壯地說:“碰瓷兒嘍!”他對仙道的多嘴相當怨念,那就必須得報覆一下了不是。既然他說常來坐,那就不信遇不到。(其實嘛,他也很喜歡店內的氣氛啦,飲料味道也很好,在這兒念書效率高。)

牧深感無奈,可還是跟著來了。他又不愛好玩樂,想不出什麽更好的約會地點。

今天報仇的機會可算給藤真等來了。

“喲,二位學長!”

仙道絲毫不避諱,徑直坐到他們那座四人位的空座上。

“咦,這是怎麽回事,換回來啦?”

瞧他這張不懷好意的笑臉,牧不禁懷疑前幾天在神社他根本不是說漏嘴,就是想看他樂子。這個家夥,身上有股說不出的詭譎,不好對付,想不通流川為何對這種人情有獨鐘,八成是當初被誆騙,上了賊船想下下不來了吧?不過流川本身也很怪就對了。

“不管怎麽說,可喜可賀哪。”仙道說完,沖流川招手,示意他也過來坐下。

藤真擺出一張十分友善優雅的笑臉,他可是有備而來,牧從這張笑臉背後讀出了“我都等得不耐煩了”這樣的信息,不自覺提起心來。

“你們做到哪一步了?”藤真開門見山,劈頭就這麽一句。“上床的感覺如何?”

“當然是全部。”回話的是流川。

藤真也覺些許意外,“哎,你說你們小小年紀的……真不像話哪,我替你們的父母感到擔憂耶。”

“那,學長們又如何?”仙道問。

“我們?呵,我們成年了啊。”

仙道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目光卻在牧臉上流連,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

這混蛋!關我什麽事,別拿我開涮啊,牧不由得瞪他一眼。

“藤真學長看起來好像很……”大概是找不到恰當的措辭,仙道抿嘴笑著聳聳肩,“這是要向我們討教‘學問’咯?這種事啊,還是心領神會最好,不過看起來學長們好像還不懂法門——啊,真是清純得和外表不符呀。”

牧被他的話噎了一口,這顯然是沖著他來的吧!藤真瞥瞥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嘆氣“唉,你還是閉著嘴看我的吧”。

“……都那麽大歲數了。”流川替仙道補充一句,末了不忘哀其不爭地嘆口氣。

喲喝,這倆真一對神搭檔啊!

“那,流川君有何高見?”藤真把焦點轉到他身上,“身為學長的我,誠心向你請教。”他沒看漏仙道悄悄沖流川擠眼的動作。

“很簡單啊,”流川受了鼓舞似的,帶著幾分得意之色,說得相當直白,“進攻,進攻,再進攻。”

仙道單手托住額頭,臉上一片窘色。

“過程自然不輕松,和帶球過人差不多,不能讓對手把球搶去,要尋找機會強行突破。”流川陳述道,聽不出什麽感情起伏,真的和講解籃球理論沒多大區別。

藤真不禁發出唏噓聲,牧則完全僵在那裏了。

“強行?你說‘強行’?”藤真抓住了重點詞,“在賽場是正確的,但用這事兒上未免太粗暴了吧,會受傷的喲,雙方都是。”

“為了達到目的,”流川點著頭說,“付出些代價是應該的。”

“那,仙道同學你……你不打算發表點感想麽?”

仙道已然雙手捂臉,顯然是尷尬得不行了。他低估了流川的心眼兒和本色,畢竟兩人胖瘦高矮差不了許多,單純論力氣他還占些優勢哩,可這小子竟然用頭槌——和櫻木打架從對方身上學來的絕招,把他敲暈之後毫不猶豫地搶占了先機。事後他那個生氣啊,對方倒是認打認罵,不但買了好多好吃的,還把活都幹了,更重要的是,誰讓他這麽喜歡他呢!忍了,日後再討回來!

“接下來,準備生小孩了。我們說好了,生完給我當寵物養——”

“啊——!”不要說牧,藤真都震驚不已。“這種事不用告訴別人啦!”仙道趕緊捂住流川的嘴,“說這麽話,你渴了吧,我給你點杯喝的哈。”

“哎呀、哎呀呀~”藤真樂得前仰後合。“你們、你們已經超越人類進化了啊!哈哈哈哈!”

牧摸摸額頭,微微有點出汗了,冷汗、冷汗!

“看不出來呀,流川君還是你厲害嘛。”

流川絲毫沒理會話外之意,就當是誇獎,非常理直氣壯地“嗯”了一聲。

藤真故意輕咳兩聲。“仙道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就任由這一年級小鬼胡來呢?就你這樣,還想爭第一?”

“啊,學長是一語雙關哪!坐不坐得上第一把交椅,好像不是說說就能算的吧,就比方說學長你吧——OK,我不否認你很厲害,可到頭來,怎樣呢?”

藤真沒動氣,只道:“第一的人呢,都是我的。”旁邊的牧這回差點把一口咖啡噴出來。

“哦……?”仙道的目光落到牧臉上,那眼神中不能說沒有幾分譏笑吧。

“別、別扯了。”牧拽拽藤真,小聲說,“你要跟小鬼一般見識到什麽時候。”

“你是老鬼麽。”流川那邊說。

“這個,這個,”仙道大約覺得氣氛越來越不妙,開始打圓場了,“大過節的,還是說點開心的吧。咱們這桌,算是雙人約會麽?”

“我說流流咪,今兒話挺多哈,這麽舍不得和我分別呀?我就是回家過個新年嘛,外婆她老人家想我了,我也想去看看她嘛,你就別鬧別扭了,要不你和我一起來?我跟你打包票,外婆一定會喜歡你的。”

流川哼了一聲。“提早回來,說好的。”

“那是,回來陪你練球咯。生日禮物也會給你啦。”

“流流……?”藤真憋笑,“好、好可愛的稱呼啊。”雖然和本人不太相符。

“是啊,這只是一只會打球的咪子而已,”仙道說著不忘摸摸流川的頭發,“就是有的時候會變成老虎哈。”

藤真轉向牧,眨眨眼睛,“嗨,小一。”

不要說對面二位的表情,牧這邊就撐不住了。

“怎麽了啊,我們現在這關系,叫叫小名有什麽不妥?你可以叫我‘司’,也可以和我家裏人一樣叫我‘小司’。”

牧刷一下站起來,“不好意思,我想去找本漫畫書看看。”

“哈哈哈!”藤真笑得開懷。

“別管他,害臊咧。”

“學長,你蠻有兩下子嘛!”仙道誇獎道,沒有挖苦之意。

“切!”藤真扭扭身子,“好歹是你們的學長嘛。哎,仙道,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巴,別亂說有的沒的。若你懷疑,盡管自己去取證,證實之後請自打耳光。”

仙道馬上呈現無辜樣兒,繼而轉向流川那邊,故作委屈狀,“流川你看,他欺負我。”說完直接一頭鉆進他的衣服。

這可真讓藤真瞠目結舌。而流川呢,非但不數落自家男友行為失態反而毫無意義地怒視別人也夠有個性的啊,怪胎配傻瓜還是傻瓜配怪胎,反正是半斤對八兩吧。

“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我還怕你家的那啥咬我呢。”

“你們這樣,”藤真靠在軟椅背上,“感情還真好,雖說看著挺教人起雞皮疙瘩的——”他扭頭尋找牧的身影。

“喏,你們也看到不是,那家夥就這麽死要面子啊。又沒幹什麽值得難為情的事,扭扭捏捏的,教人受不了吧?”

“那可是神奈川縣的王者喲!”仙道提醒道。“若不是學長你,還真看不到牧前輩這麽……這麽淳樸的一面。”

“那又如何。”藤真籲了口氣癟癟嘴,“在我面前他就是他,我不在乎無所謂的東西。”

“今天是好機會啊,學長你要好好把握啊!”仙道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哦?”

“平安夜啊。”

“啊——”藤真了然於胸般點著頭,“還用你說!”

牧回來了,手裏捧著一打漫畫單行本。

“這會兒聊得挺愉快啊。”

“你接下來打算把這些都看完,不念書啦?”藤真沖他問。

“放、放松一下大腦,還挺有趣的,忍不住想追下去。”

“我拿給你看的去年各所名校入學試題集,你也覺得三年學好像白上了吧,還不抓緊時間用功,哪來這麽說時間看漫畫書啊!”

“聽到沒,”仙道和流川說,“你也多少念念書吧,這個寒假至少認真把作業寫完哦。不然,我就不陪你咯,你來找我我也不給你開門,哼。”“不行!”“那你就好好念書啊。”“……”

“藤真學長功課真的很好吧,報哪所大學了?”

“橫濱——”

“橫濱國立大學?”

“好,好巧哦。”仙道訝異地眨著眼睛。

“我明年畢業也打算報這所喲,我不回東京,想留在神奈川,嗯,陪流流咪。”流川馬上說:“我也可以去東京!”“我們不同年級啊,我畢業時你還得再讀一年高中哩,那一年怎辦?”

“餵!”藤真蹺著腿插話道,“勸你直接放棄的好,市立大學更符合你的格調。和我比,真的只會讓你感到自慚形穢。到時落榜我可不會同情你。”

“是嗎,沒比過怎知道?”

……

下半場開始了?牧拿起漫畫書,這種狀態下哪能念得進書!

四個人熱熱鬧鬧,鬧到了中午,兩兩散夥。

藤真提議去吃點什麽,下午去圖書館閱覽室繼續溫習。牧沒有意見。

他們都是一向重視學習的學生,基礎牢靠得很,才不至於到了考前才抓狂呢,即便浪費點時間也無傷大雅。

“我呀,新年假期一過就去補習學校,短期能提高多少提多少。”

“哦?我也打算補習數學,你報的哪所學校?”

藤真從書包裏掏出補習學校的宣傳冊遞給牧。

“那就一起上。雖然時間不長。”

“哎,光剩我倆就凈在談學習了。乏味的事暫且不說了吧。”藤真擡手按住桌上的宣傳冊。“今晚,我家沒人喲。準確的說,到除夕前這一周,家裏都只有我自己。啊,爸媽一起去熱海的溫泉旅館了,妹妹到親戚家暫住,留我一個人呢——當然是為了讓我清凈覆習。”

“噢。”牧聽完木訥地點點頭,“那挺好的。”

“……”

藤真頓時一臉的不快,心裏真教個郁悶。

“誒,”他手指敲擊著桌面,歪著腦袋,“你這個人不但乏味還不懂風趣,還是說……你這是故意裝糊塗呢,又成心給我難堪,是吧?”

“聖誕節耶!我在邀請你哎!這種事,挑明了還有什麽意思,你是笨蛋嗎!”

“……啊?”牧這才從楞怔狀態中回過些神。他當然不至於那麽不谙世事,只是沒想過要發展那麽快!何況還要到對方家裏辦事,怎好意思,這不太失禮了!

“啊什麽?你就想讓那兩個低年級小鬼一直笑話著不成?”

“這種事吧,”牧歪著臉,難為情得撓著脖子後面的頭發,“用不著比較吧,更犯不著鬥氣。”

藤真驀地雙手拍桌,長嘆一聲靠在椅背上。“我可真服氣了!”

“你,是對我沒半點那個意思吧,不然都這麽久了,做不到這麽淡定吧?”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到底勉強不了。就算你對我特別的感覺,要做到那種地步恐怕也——”藤真努了努嘴,“覺得挺惡心是吧,畢竟你不是那種人。不必擺出那麽一副自責的面孔。因為對象是你呀!

“正因為是你,我才能忍受。真的沒辦法,我就那麽喜歡你,無論你怎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好像什麽都能容忍。丟人啊!我都有點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哪,但——沒一點辦法,敗給自己的心情,我認咯。”

對方是男的當然再清楚不過,但人長得俊啊,有時某些表情和小動作甚是可愛,忍不住想碰碰他,但至多就是碰碰胳膊、搭下肩膀,程度還遠不及在球場上的激烈碰撞呢,牧害羞!對於這種事的態度,他確實非常保守甚至可以說迂腐,若沒感受到對方的明確授意,就不該貿然行動,毛手毛腳怪下作的,簡直無禮之舉。

“其實在橫須賀的訓練基地,我們一同泡溫泉池的那晚……你的樣子就挺讓我心動的。”

“誒?”藤真眼睛一亮,身子探前。牧雖說意識到這算是失言了,依然故意顯得鎮定。

“喔——是氣氛的原因嘍?也就是說,還是有希望嘛!氣氛而已,氣氛這種事……”藤真轉著眼球琢磨道,“制造就好了嘛!你幹嗎不早說啊,原來很好風雅的!”

牧正想解釋什麽,猛一擡頭藤真的臉近在眼前,目光相撞,他啥也說不出來了。

“哎,你這是在害怕嘍?”

“……開玩笑!”

“你就當是為了增加日後吹噓的談資——這說法太那個!應該說,來制造美好的回憶吧!”藤真挑著眉毛,這是他慣常的挑釁動作,“這可是最後的機會。是男人的話,就別扭扭捏捏的!”

最後的機會。相識時間不算短,但正式交往卻不久,時不待人,牧有所感知,若錯過了這次機會……不要留下那麽多遺憾!

如果尋找氣氛的場所就是指公眾澡堂,牧是拒絕的。聖誕節前一天,又是接近黃昏,這個鐘點,泡澡堂的只有附近的歐吉桑啊!紮在一群大叔中間搓澡,能有什麽情調可言?溫泉旅館?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想訂房,眼下也根本訂不上。

不過呢,牧還是跟著藤真去了他家。

喔,好誇張!

客廳正中央的巨大聖誕樹幾乎要戳到天花板了,上面綴滿了無數彩帶和小飾物,樹頂還擺著個粉紅兔玩偶。

“怎樣?惡心巴拉。”藤真洩氣地評價一句。

“都是我媽搞的,然而呢,到時人又不在家裏待著,搞這作甚?每年都如此。”

“你快別盯著那惡心的聖誕樹看了,進屋吧。”

“我覺得,你有的地方和你媽媽蠻像啊。”

“啥?”

“比如天真浪漫,容易動情。”

“天真?你說我天真?”

“嗯,應該說是那種天真浪漫的情懷吧,你骨子裏肯定是個浪漫主義者。”

“呵~”藤真笑了一聲,“來啊,辦我們的正經事啊。”

這個……屋裏這種幹巴巴的氣氛……

藤真拉上臥室窗簾,“要不喝點什麽助興吧,冰箱裏有啤酒。”

“啊、啊,我隨便,無所謂。”

“或者應該……”藤真靠在床邊,思考道,“租個錄像帶看看吧,畢竟具體方法我也不很清楚。”

牧一聽瞪圓眼睛,脫口而出:“我不去!”

“你這個人——那成人漫畫或小說?我這兒……得了,得了,看著那種東西更顯得沒情調。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翻過啊。”

那怎可能!偷翻成人雜志之類的事,誰沒做過啊!小說中也不少涉及到此類鏡頭哩!就算是一本題材正經的小說,中間涉及主人公情感問題難免也會出現床戲的描寫鏡頭,有些作者較為含蓄,但多半寫得還是挺熱辣的,時代小說中還會穿插男風篇,若是把其中美艷的小姓換成這家夥——想象一下,場面似乎也不賴,嗯,應該說想當不錯!牧覺得耳根有點發燙。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對方關掉了屋頂燈。

“算了,我說算了吧。”藤真的氣息近在耳畔。

“時間也不早了,何必找那麽多勞什子。”

……

第一次相當糟糕。完全和“美好”二字不搭邊,更談不上香艷。

即便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書中的香艷鏡頭也教人血脈僨張,但對象是女人啊,牧所了解的都是男女間的交往,面對同樣身為男人的對方他可就相當苦手了。腦門一熱全憑本能吧,好像又不對勁,要靠技巧吧,一知半解,可以說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狼狽的時候,更棘手的是,對方非常不老實!

——我們是一樣的吧,我也有這個權利!

——你行不行啊!我就說換我來嘛!

明明緊張得渾身發抖,嘴上偏偏還要逞能,這樣掩飾尷尬和怯意,真、真可不愛!

牧心道,那可不成!在這家夥面前,自己已經輸了很多了,說顏面盡失都不為過,至少,在這件事上扳過來,必須贏回來!

誰說只有在球場上才用得上身體對抗呢,體格優勢可以體現在很多方面上啊!

沒想到這家夥平時表現得那麽大膽放縱,在這件事上卻顯得相當內斂含蓄,再怎麽不適也僅僅是頭抵在他胸前發出低聲啜泣般的嗚咽。他徹底感受到了,這家夥是真的很純情。

“那個……”

該說點什麽好呢?

“你……還好吧?”

藤真背對他,扭亮床頭燈。

“還遭得住。你還真是怪物啊,竟靠蠻力!太狡猾啦!”

“要是再在你面前丟人,我幹脆去切腹好了。”

“哈~”藤真笑了下,翻過身來。這家夥的身材還真不是蓋的,腹肌像巧克力塊一樣線條分明,嘖,硬來自己還真不是對手啊!

他眼眶發紅,好像哭過一般,嘴唇略顯蒼白幹燥。

“我,好開心的。”

牧情不自禁渾身一顫,那是一張幸福而滿足的笑臉,盡管透著疲憊。原來他是那麽好看,笑起來還有酒窩。

這家夥……這家夥……盡管受盡寵愛,看似擁有很多,實則自己想要大概一次都沒得到過,縱使擁有全世界卻得不到心頭物的苦楚和焦躁——牧深切體察到了他那份執拗的深層原因。

他不由自主說:“以後我來寵你吧,好好寵愛你。”

“那我豈不是會更加任性?跟你說過吧,唯獨不需要你這樣。”

“任性就任□□,不任性就不是你了。”

藤真把手伸到他兩腿中間,“哎,還行嗎?”

牧撇嘴一笑,“我有什麽不行,就怕你那小身板受不住啊。”

“餵!”這可踩了藤真的地雷,他最聽不得“繡花枕頭”這類形容。

“那就來啊!來啊,怕你不成!”

第二次好了一些,不過仍做得蠻慘烈。

藤真逞強的下場就是全身酸軟,頭痛欲裂。

他清醒過來,拿掉額頭上的冰袋,發現牧已穿戴整齊,赫然跪坐在床邊。

“幾點了?”

“快到早上六點了吧。”

“啊?”他掙紮著支起身子,自己後來竟不知不覺睡著了。“你一直沒回去啊?那、那門禁——”牧擡手制止他。

“等天大亮以後我再回家解釋,好好說明一下情況,想必下場也不至於太慘。”

這是牧第一次沒打招呼就徹夜不歸。

“你都成這樣了,我能走麽?”

“我突然發燒了嗎?”

牧撩開他的劉海兒摸摸他的額頭,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腦門。“好像沒有,不過你一直迷迷糊糊嚷嚷著頭疼,沒有當時的記憶麽?我不知道醫藥箱在哪兒,手忙腳亂從廚房裏找到了冰袋,隨便亂翻你家東西別介意啊。”

藤真擺擺手,表示無所謂了。他重新躺下,“唉,今天我可得好好歇歇。”

“想吃點什麽不?”

“不了,哪有胃口啊!”

“那個我——”

“你趕緊回家吧,知道你惦記著,不然小心挨揍喔。”

“今天是聖誕節。”

“嗯,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牧回到家裏,向父母謊稱,昨天白天念完書,晚上和三年級隊員一起吃散夥飯,飯後大家去唱拉卡OK,不知不覺就到了夜裏兩點,這麽晚了家裏人肯定都已經睡下了,再說大夥還都沒走,便幹脆等到天亮再回來。

父親聽完倒也沒責罵他,畢竟平安夜,年輕人玩個通宵也是情有可原。加上母親在一旁幫他說好話。父親最後只教他下次無論如何打通電話回家。

牧松了口氣,休息前去浴室沖澡。

蓮蓬頭中的水流噴灑到身上,似是喚起了昨夜的放蕩事。

那一幕幕猶在眼前。畢竟是頭一次,刺激尤為深刻。他滿腦子盡是藤真的事,既無法安心入睡更沒法念書。

他重新換了套衣服,拿上習題薄和參考書,告訴母親打算趁著圖書館沒放假,還是在閱覽室念書更能安心。

那家夥家裏就他一人,沒人照顧,怪可憐的。他必須得去看看。

商業街上聖誕節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他買了壽司和水果蛋糕,然後打車去藤真家。

“餵,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家什麽都不訂,怎麽還不滾!”

門一開,見著一臉茫然的牧,藤真一楞。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又是推銷員!真是的,難道他們不放假啊!”

這家夥一身睡衣,把劉海兒用皮筋綁了起來,弄了個洋蔥頭,額角那塊傷疤清晰可見。

“我覺得還是得給你買點吃的。”

“你還真是溫柔~”

“感到過意不去?免了吧!我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藤真恢覆了慣常的態度。

“當然不是,這不承諾過了,得好好寵愛你。”

“啊,啊,那我可真幸福哪。”藤真聳著肩笑道,語氣確是反諷。他走進廚房,“買了什麽好吃的,拿出來瞧瞧。”

“哇,中鮪魚!大手筆啊!”

藤真捏起中鮪魚壽司佐料都沒沾直接放進嘴裏。

“也沒多貴,我是看很少有人買,不必等。”

“你也還空著肚子吧,一起吃啊。”

“感覺好些沒?”牧吃著肉松壽司問。

“能好到哪去!不過沒那麽嬌氣的……睡了一覺就沒啥要緊的了,慢慢會習慣啦!你別一個勁兒的問。”

“這幾天,你家人回來之前,我每天都會來。”牧說。

“嗯?然後繼續和我——”“我沒那麽不正經。”

“那樣才正常哩!要是沒了興趣——”藤真轉了轉眼珠,“跟你講,我並不是多喜歡這種事。要不是對象是你——”

“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吧,女人多啊,從小看慣了,自然也不覺得多新奇。至於男人,我心裏就只有你一個啊。我不想碰我不喜歡的人,更討厭讓不喜歡的人碰我。”

“嗯,嗯,”牧邊嚼邊微笑道,“我相信。”

“咦,這會兒不懷疑我了?”

“因為親身體驗了嘛,你童真得可以。”藤真一把拿起餐桌上的醬油瓶,對著他的臉用力一擠,牧不免驚呼一聲。

“你太、太過分了啊!”他立即起身趕到水池前洗臉。

“嗯……”他擡起頭,藤真站在身旁饒有興味地輕聲哼著,“你這樣,頭發淩亂真是性感,帥氣多了啊。”

“哦?”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們每天都絞纏在一起,恨不得把什麽都忘下。

這種事還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嘗到甜頭後便欲罷不能,愈發想食骨吸髓。

升學考試?算了吧,興頭上,在汗水淋漓中真恨不得說句愛怎樣便怎樣去吧!

“嗳,好幾天沒看書耶,真的落榜怎辦?”

“那就像你說的,去搞林木業啊。我稍微查了一下,並不非要大學生,高中畢業就可以從事。每天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和草草木木共度,似乎也不錯。”

“呵,且不說我,你真的肯?”藤真笑著問,手指在他結實的胸前輕敲著。牧莞爾一笑。

“說真的,要是少覆習個幾天就得落榜,那這麽多年的書還真就白讀了!放心吧,考試這種事對於我們來說,比打球賽可容易多了。”

“舍不得啊!今晚你回去了,明天我爸媽就該回家了,你也就不能來嘍。”

“以後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啊。”

“去了東京,”藤真單手托著下巴,“你想找女人也可以。將來要結婚自然也沒問題。”

牧訝異不已。

“對我來說,男女永遠不可能平等,女人就是弱者,我這輩子都不會同女人計較。但,男人不行。”

“那是對我的侮辱,是奇恥大辱。一個不喜歡同性的家夥,若非對象獨特,是不會和男人搞在一起,那麽我就是獨一無二的。然而若我發現我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替代的,我絕對不會饒恕!”

牧從未見過對方這般兇狠的表情,不由得渾身僵硬,背後滲出冷汗。

“別那麽緊張啊,我不會搞什麽高智商犯罪,肯定不會弄成讓警方頭大的完美謀殺。我呢,會直接提著把□□沖進去,當著你的面把對方砍了,咱大家一了百了。”

藤真臉上仍掛著笑容,眼中卻跳動著犀利的火光。

他,是認真的,絕非說笑戲言。牧的喉結上下滾動,吞下口口水。

“沒辦法啊,”此刻他笑得稀松散漫,“同性都是敵人嘛。”

“嘿,說的好像我們就不是一樣。”牧可算能接上話了。

藤真用帶著厚繭的手掌撫上他的臉,“對我來說,你很特別的。”

他忽然直起身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捏起牧的下巴,雙頰通紅,神姿恍如火光中的不動明王。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所謂的大戲。。。。礙於逼娼從良,噢不,是凈網計劃,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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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肝好痛,維護後果然又弄出一堆新任務。。。我能說我最忍不了的就是任務欄裏堆積如山麽|||我努力清啊清啊清啊,每次周課月課都努力完成啊,什麽水反啊,6-1三次啊,必須做!我就喜歡這種吃shi任務,快快快,快讓我做水反,我最喜歡小船打戰艦啦!可是呢,任務卻總是越變越多,是我的錯覺麽??不過新上的家夥不錯嘛~~終於等到了那個龍圖騰的壁紙!!我還以為沒有機會買到了,立即把家具幣都花了~~~~瑞鶴你幹嗎,嗯,我就是又浪費錢了,又敗家了咋地,咋地?我告訴你哦,你敬愛的司令官,剛剛買了新家具歡天喜地把母港布置一新,你若是敢把司令室炸得一塌糊塗,我——我把你拆了哦,解體!肢解賣器官哦,信不信,信不信?反正跑遠征也用不著你啊,你沒事別光顧著和加賀聚聚搞姬,多多打工養活司令官才是正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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