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顧淵回到小別墅，客廳亮著明燈，顧淵透過落地窗，能夠看見沈望瘦削的背，可能是骨架的原因，無論顧淵怎樣養著他，沈望同他站在一起，總是顯得小些。

顧淵喝了許多酒，有些醉意上頭，一打開庭院的門，沈望就轉過了身，等到顧淵在玄關處穿鞋的時候，沈望早就沖好了一杯蜂蜜水，安安靜靜地看顧淵把鞋穿好，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他。

顧淵飲著蜂蜜水，跟在沈望身後，看著他把壁燈關了，看著他在樓梯邊等他，沈望的蜂蜜水沖得有些酸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顧淵抿著唇，想到他與沈望的關系，沈望很乖很聽話，再也沒有出現忤逆他的情況，可該怎麽描述他和沈望的關系呢？老實說，顧淵也不知道，顧淵明確的一點是，的確不太像一開始。

顧淵搖了搖頭，索性不去想，擡腳上樓，沈望則跟在他身後，顧淵一眼瞥見沈望光著的腳丫，白皙的腳背在眼尾一閃而過，顧淵沒有思考地伸出手想要抱他，手裏還抓著水杯，低頭看沈望烏黑的發頂，“你怎麽不穿鞋呢？”

沈望一楞，自然而然地接過顧淵手中的杯子，小聲回答：“忘了。”，半晌，是更低的一聲：“對不起······”

“我怎麽能想著抱你呢······我喝了酒，路都要走不穩了，會摔著你的。”，顧淵將手收回，落在身側。

“啊？”，顧淵說得斷斷續續，落在寂靜的樓梯上，散開般縹緲，沈望聽不清。

顧淵不再說話，徑直脫下棉拖鞋，光著腳，緩慢又沈穩地上樓，沈望心內衍生出些許不自在，穿上棉拖鞋，快步跟上顧淵。

房間裏，洗浴後的顧淵，清醒了不少。

沈望等他的時候，就是忍耐著困意，此番被顧淵抱著，瞇著眼睛，下一秒就要睡去，顧淵捏著他的幾縷黑發，指腹摩挲。

許是頭發被顧淵抓著玩，有幾絲癢意，沈望不敢拍掉他的手，只是在顧淵胸前轉了個臉，改為弓著身子縮在顧淵懷裏，手中的黑發溜走，顧淵低聲輕笑，又抓住幾縷，盯著沈望的眼睫看了許久，這兩年，顧淵讓沈望一直過著物質富足的生活，沈望的眉眼便也愈發溫柔，大抵是一種用錢堆出的，引著人想要靠近的溫柔，顧淵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話一出口，顧淵就意識到不應當，放下玩著頭發的手，倏地閉上了眼睛裝睡。

所幸的是，沈望睡了，房間是平穩起伏的呼吸，顧淵睜開眼睛，看著沈望睡著毫無防備的模樣，終究是意識到，他今天是有些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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