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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雲雀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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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帶著莫愁與雲清二人從西陵暗道離開,雲清看她走的方向猜想她應該是要帶自己回雲霧山,然而雲雀中途接到飛鴿傳書,她看到那信時眉頭緊皺,莫愁雖不知個中緣故,但她從小跟著雲雀,雲雀每每看東西總是一目十行,這次她竟然盯著那信這麽久,一定是十分險要的事情了。

雲雀閱完後便將那信焚燒,三人到了雲霧山,雲清大驚,為何山中並無大霧!難道師傅出事了!雲清加快步伐到達山頂,只見觀內到處是被火焚過的痕跡,走入觀內智圓老人就坐在院子正中間,他身邊躺著數具燒焦的屍體,這火將山上的鹿兒都燒死了,可見當時火勢之大,這雲霧山變成了一座死山。

莫愁與雲雀走到院子裏,莫愁剛要上千雲雀便攔住她,莫愁順著雲雀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雲清跪在智圓老人面前,他沈默了好一會兒,師傅從不管別人閑事,那時叫他下山去保護靈蕓,竟是要他避禍,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雲清給智圓老人磕了三個響頭便將他埋葬了。

夜晚,莫愁睡不著便走到院子裏,她見雲清坐在石凳上便走上前去: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

雲清望著她:為什麽要難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我都有這麽一日,若是這樣就難過了,豈不是天天都要數著日子過了。

莫愁說不過他便陪他一起坐下,兩個人背靠背坐著,莫愁將腳放在另外的石凳上,兩個人這麽坐著就像兩小無猜的戀人一樣,氣氛過於安靜莫愁便指著天上的星星數道:你看好多星星啊,一顆兩顆三顆。

她能感覺到背後的人在抽泣,她便繼續數星星,哭吧雲清,雖然我什麽都做不了,但至少我會一直陪著你。

在雲霧山待了幾日,雲清在觀內不斷搜尋證據,他敢肯定這事和王琳脫不了幹系,雲清收拾行囊準備下山,誰知沒走幾步路卻被天羅地網給網住了,他回頭便看到雲雀:你這是幹什麽。

雲雀淡淡說道:雲霧山已經沒有了,你天資聰穎,又擅長蔔算,是塊好料子,不如便跟了我,做我的徒弟。我終有一日會死,我死了,便沒有人照顧莫愁,我怎能放心。

雲清氣極了:你放開我,我的師傅只有一個,你憑什麽做我師傅。

雲雀笑道,霎時間群鳥匯聚在屋頂,似乎有千只眼睛頂著他,每一步都是死棋!

雲雀又說道:若是你贏了我,我便放你走,若是你輸了便要做我的徒兒,並且要娶莫愁,照顧她一生一世。

莫愁剛醒過來,她聽到外面聲響便走向大門,誰知那門被機關鎖死根本打不開,她知道是姑姑的手段,莫愁不停的敲門:姑姑,你在幹嘛啊!你是不是對雲清下手了,你開門啊!

不一會兒她便聽到門外有奇怪的聲響,這聲音一聽就是雲雀的機關術!她這是要雲清的命啊!

莫愁不斷的敲門:姑姑,莫愁求求你,你不要傷害雲清!求求你!

直到晚上外面終於恢覆了安靜,莫愁用卷軸在房間裏做了個簡單的機關好不容易打開了房門,她一出門就看到雲清被困在機關鐵籠裏,他四周的地上插著鐵刺使他動彈不得,莫愁心急跑上前去,誰知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力量吊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被鐵絲捆綁如小鳥一樣綁在屋檐下。

雲雀從門口進入:雲清,你我已經鬥了八個時辰,你便答應我的條件,也免得再困在此處。

雲清不說話,他一直死死看著地面,莫愁看了著急:姑姑,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

雲雀咳了幾聲,月光照著她慘白的臉:你給我閉嘴。

莫愁此刻真是生氣了,她感到深深的失望,為什麽自己最愛的姑姑是這樣的人,為什麽她總要傷害自己的朋友。

雲雀離開後,雲清一直閉著眼睛數步伐,他在算雲雀離他有幾裏,他早就知道如何離開這機關牢籠,但這雲雀實在厲害,這八個時辰裏二人鬥智鬥勇,雲清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她,唯有裝作被困,等到半夜再逃跑。

雲清呼地破開牢籠,他已經走到門口了,卻見那莫愁可憐兮兮只好一邊抱怨一邊放下她來,莫愁毫不猶豫的跟著雲清離開這裏,只是剛到山腰便見山頂起火了,又聞山間狂風肆虐,雲清大叫不好,二人折返只見觀內躺著十幾具燒焦的屍體,雲雀癱坐在門口,莫愁激動的扶住雲雀,雲雀開口說話,她的嗓子都被熏啞了:傻瓜,幹嘛還要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最後只嘆道:未聞飛花,但見飛花;十二飛花的傳奇落幕了。

莫愁使勁的晃動雲雀,懷裏的人早就沒了氣息,雲清望著雲雀,他不禁感嘆,她早就算好了這幫人會來,所以她才會說那番話,為的就是激自己和她纏鬥,讓自己和她學那些本事,那八個時辰她使出數百種辦法來困住自己,其實是為了讓自己看清她的手法,她早知道自己的那些小伎倆,不愧是白衣鬼谷的後人,真真是算無遺策。

雲雀一死,四周的羅雀發出刺耳的叫聲,那叫聲像是無縫的網,莫愁似乎聽不到這些叫聲,她呆呆的抱著雲雀。

龍滄城內李辰府上,護衛游允見群鳥皆驚內心大駭!雲雀大人去世了!他按照雲雀的交待在市場上買了六只家養的喜鵲,又命人將喜鵲放在李辰房間的屋檐下,他裝作偶然路過的樣子對著門內的李辰喊道:將軍,你屋頂上好多的喜鵲。

李辰擡頭看見喜鵲這才安心,看來雲雀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自雲雀死後已有三日,莫愁一直守在雲雀靈堂中,雲清不忍心見她意志消沈便推開門,只見莫愁跪在地上,地上有一卷大大的卷軸。

雲清心想,那是什麽?他走近一看莫愁在看白衣手劄!雲雀將白衣手劄制成輕甲每日穿在身上,雲清趕緊躲過白衣手劄,絕不能讓這丫頭片子看下去,她眼睛都充血了!學習白衣鬼谷之術,必遭天譴。

眼看雲清要將這手劄扔到火盆裏,莫愁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雲清,求求你!你就讓我學吧,我作為白衣鬼谷唯一的血脈,我什麽都做不到,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姑姑,就算要遭天譴,我也不怕,我一定要讓親手殺了王琳那賊人!

雲清望著莫愁:你的仇我來報,我與那人有滅門的仇,既然非要一個人學習這東西,那就我來。

雲清下山幾日,回來的時候他脫下上衣,只見他將白衣手劄紋在皮膚上,莫愁摸著他身上的紋身,刻著文字的地方依然腫著。

雲清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他燒毀了輕甲,等他報仇後,這白衣鬼谷的術法便從此絕跡人間,那輕甲上只有一半秘籍,但他已經知道剩下的一半秘籍在哪裏了,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疑問都清楚了,他終於知道仙客來房中的卷軸是什麽意思了。

從今天起,他伯雲清就是白衣鬼谷的最後傳人。

世上若無鬼神,他便成為鬼神,驚艷天下,再造鬼谷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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