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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張面孔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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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江明誠也沒有告訴她的意思,就知趣的沒多事。不過,她還是說了句,“你要是有什麽難辦的事兒,如果我可以分擔,不妨告訴我。幫不了忙,就當傾訴也可以的。”

江明誠在那頭猶豫了一下,可終究說,“沒事,有事我就告訴你了。你先處理溫磊的事兒吧。”

溫曉就掛了電話。

她心裏其實有點不安,因為早上江明誠的口氣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可因為沒有消息來源,卻不知道江明誠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裏,又面臨了什麽。

她有點擔心。

只是,這會兒顯然沒有時間多想,張慧珍很快就喊了溫曉收拾東西。溫曉沒辦法,只能過去幫忙替溫磊收拾行李了——張慧珍的意思是,要是好,就讓溫磊留在那裏,要是不好,帶回來就是,反正自己開車。

溫曉幫著收拾了一會兒,司機就過來了。一家人連忙帶著溫磊上了車,去了南江縣。

江明誠辦事,顯然是周到的。司機直接把他們送到了校園裏,由校長帶著溫家人在校園裏逛了逛,這會兒已經下學了,學生們都在食堂裏吃飯,他們也跟著吃了一頓。

等著吃完飯,溫磊就喜歡上這裏了。溫曉征求了一下父母的意見,就決定把溫磊留在這裏。

只是家人突然離去,溫磊肯定是受不住的。溫曉就讓司機帶著她父母回家,讓他們收拾好東西,明天自己回鎮上,自己正好想休息,就在這裏陪溫磊幾天。

她以為這挺難說服父母的,哪裏想到,張慧珍和溫大海沒打磕巴就同意了,等他們走了,她就松了口氣。帶著溫磊去收拾宿舍去了。

倒是車上,張慧珍拍了溫大海一下,“你拉我幹什麽,她這是有事吧,怎麽說不上班就不上班了。”

溫大海就說,“孩子不想讓你擔心,你就裝裝糊塗。我問你,她有事你能解決嗎?”

張慧珍頓時卡殼了。瞪著眼睛想了會兒,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說,你當時要是不幫你弟弟,把木器廠經營下去,咱家怎麽也算個小富吧。曉曉怎麽可能被姜蕓挑剔,怎麽可能離婚,怎麽可能活的這麽累?”

“你不知道,我一想著姜蕓趾高氣揚地把家具從家裏搬走的樣,我就想著這兩年,她怎麽對待曉曉的。要是咱家有錢,她能這樣嗎?陸澤能攀高枝出軌嗎?”

說到這裏,她實在是氣,忍不住捶了溫大海一拳頭,“你幫了你弟弟,你坑死曉曉了。也不知道你那個死鬼弟弟,跑哪裏去了。”

溫大海不心疼女兒?這事兒他終究理虧,硬忍著沒吭聲。司機在前面靜靜的聽著,間或看後視鏡的時候,能瞧見溫大海眼中閃著的光。

有溫曉陪著,溫磊適應的很好。第二天的時候,就跟小朋友們一起玩耍了。溫曉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裏環境不錯,老師也都很有愛,江明誠的確是費心了。

等著陪了兩天,看著溫磊完全適應了,溫曉就回了南城。這會兒,她爸媽已經離開了,整個南城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回家洗了個澡休息了一下,江明誠就過來接她了——這是昨晚就說好的。溫曉幾日不見他,雖然如今情勢不好,可他倆感情卻越發堅韌,自然鄭重,還故意穿了件漂亮的裙子在大衣裏,江明誠一到樓下,就跟一只花蝴蝶一樣,飄下去了。

江明誠早守在樓下等她,瞧見她飛起的裙角,就笑了,幹脆張開了雙手。

若是原先,溫曉總要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她如今卻是活的越發光明磊落,既然是男女朋友,既然相愛,又有何不能做的?

所以,大大方方的投進了江明誠的懷抱,讓他抱了個滿懷。

江明誠心情應該還好,居然捏了捏她腰間的肉說,“看樣子學校夥食不錯,兩天不見,肥了一圈。”

氣得溫曉直接把他手打落了。不過她實話實說,“學校廚師是東北人,鍋包肉做的特別好,我沒忍住,吃了三頓。”

江明誠一聽就樂了,沖她說,“那好,等結婚了,給你請個東北廚師。”

“不要,那肯定要胖死。”溫曉說笑間就看江明誠的臉,有些疲倦是掩不住的,但心情還算不錯,就略微放下了心。他不說,溫曉也不好問,只能跟他插諢打科,“到時候肯定被嫌棄死了。”

江明誠替她開了門,看她坐進去,站在門口很認真地說,“不會,為我長得肉,我高興都來不及。”

不得不說,江明誠雖然看著很嚴肅的模樣,可說起情話來,總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溫曉明知道這是鬼話,可忍不住心裏高興,沖他說,“講不過你。”

等著江明誠上了車,溫曉就換了話題,問他,“咱們去哪裏啊。”

江明誠就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這一句話可騙不了溫曉,她執著地很,“哪裏?總要有個地名吧。”

江明誠拿她沒辦法,就說,“東北,你不是想看雪景嗎?我瞧你原先的文章裏寫的。我定了航線,今天去明早回,時間還來得及。”

溫曉簡直太驚喜,一是江明誠居然去看了她過去的文章,應該是她來副刊後寫旅游板塊時寫的,二是江明誠願意為她費這個心思。不過,她還是問,“怎麽這麽突然?公司的事兒……”

江明誠就說,“等回來你就沒空了。”他挺淡然的說,“周銘那邊交代的差不多了,我料想你回來就會收到上班的通知,溫大記者這麽忙,哪裏還有時間出去玩?”

這驚喜太重,溫曉忍不住就傻傻的問了句,“真的?”她以為還要一段時間。

就聽見江明誠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當然是真的,”不過隨後江明誠說道,“至於公司的事兒,我回來也要去北京,恐怕要待一段時間,也沒時間陪你。所以,瘋玩一天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梔香烏龍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24 11:33:33

母豬上樹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10-24 11:38:24

讀者“小小草”,灌溉營養液+12018-10-24 22:5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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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灌溉營養液+32018-10-24 11:20:12

☆、迷人

江明誠用的私人飛機, 明明需要耗費不少時間的行程, 被壓縮到了最短,到了地方的時候, 不過才剛剛過中午。

江明誠帶著溫曉去了松花江畔的一處別苑,就在吉林市旁邊。數九寒天,松花江卻不曾上凍, 從眼前蜿蜒流過, 旁邊就是一片儀態萬方的霧凇,一眼望去,好似千樹萬樹梨花開, 壯觀的不得了。

溫曉不是沒見過雪景,只是沒見過她想象中的大雪。上大學的時候,她的室友裏就有東北人,一點點的給她描述雪景的美麗, 溫曉就記在了心裏。

如今甫一見到,就有點興高采烈的樣子。

連飯也顧不得吃,放下包就要往外跑。還是江明誠將她抓了過來, 給她裹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能罩住腳面的羽絨服,這才抓著她的手, 來江邊看了看。

此時四下無人,只有江水汩汩流過的聲音, 只有腳步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只有偶爾因為太重承受不住,哢嚓一聲掉落下來的枝杈的聲音, 簡直美好的不似人間。

溫曉不得不說,眼前是壯觀的,美麗的,讓她都有點嘆為觀止,呆呆地看楞了。

江明誠在旁邊開始只覺好笑。他是偶爾想要了解溫曉,才去翻看她的文章。溫曉是很理性的人,在財經時的報道都是站在中立位置,看不出偏向。即便到了副刊,在一群走感情流的女將當中,她的文章也顯得很不一樣。

她從不將主觀的感覺寫在這些極易抒發情感的稿子裏,她只是用筆在描繪著她眼睛看到的一切。可偏偏,她的視覺刁鉆而又有趣,就讓整篇文章顯得格外引人。

這也是一篇文章就讓江明誠記住溫曉的原因——實在是,他看的時候太好奇,自己究竟是什麽模樣。

唯有這篇游記,讓溫曉暴露了她的想法。他知道溫曉喜歡,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喜歡。

江明誠看她一臉迷戀的瞧著這片美景,大概是專心的女人最迷人,就覺得,連她凍紅的鼻尖都特別的迷人起來。江明誠往前走了走,就在背後攔住了她的腰。

溫曉揚著笑容扭過了頭,就被男人吻住了。

最冰冷的地方,吻卻是最熱烈的。

明明穿著最厚的羽絨服,露出的手臉還是冰涼,可身體卻熱的發燙,恨不得撕開束縛。

大概美景就是最好的催情劑,這一日,他們在江邊激吻,他們在房中互有你我,他們忘記了時間,他們在這個冰冷的地方用最原始的熱情抵禦外界的風寒。

江明誠就好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惡狼,時時刻刻纏繞在她身邊。溫曉都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麽了?”她覺得,他們比第一次,要熱烈的太多。

仿佛一下子,就進入了熱戀期,燒的溫曉都有些訝異了。

“沒有。只是覺得,突然好愛你。”江明誠摟著她含糊的說道,若是原先,溫曉恐怕有些受寵若驚,可如今卻不是。他們明明經歷了最討厭的事兒,可偏偏讓兩人感情更好了。因為他們更快速的發現,彼此就是同一類人,他們相得益彰,他們互為知己。

他們雖然地位身份不一樣,卻都是生活的戰士。

從不妥協。

這樣的時間必定過得快,明明剛剛才相聚,可很快就要離開了。飛機起飛的時候,溫曉忍不住往窗外看,只可惜在機場,總也看不到江邊那樣的美景了。

江明誠牽著她的手說,“喜歡明年再來。”

溫曉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件事,“早知道,該讓你給我彈一首的,那麽好的環境,多應景啊。”她和江明誠是因為制作古琴才認識的,可說實在的,她真沒見過江明誠彈琴。

溫曉想了想江明誠的家裏,似乎也沒見古琴,忍不住就問,“你好像平時也不練。”

江明誠沒想到她過了這麽久才問起這事兒,就跟她解釋了,“其實我並不怎麽喜歡。我小時候,那會兒家裏已經算有錢了,可是在別人看來就是暴發戶,我媽那人很好強,認識了一位彈古琴的老爺子,就非把我送過去,讓我學。”

他強調了一句,“不比現在孩子們學鋼琴好多少。我學的很痛苦,可又拒絕不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課。”

溫曉真的挺出乎意料的,她以為,從彈琴到學著做琴肯定是很愛啊。“那怎麽會去學做琴?”

江明誠就說,“那是大學的事。那會兒我因為高考的原因,都不彈琴了。我媽突然要給我相親,我不願意,她還不聽,想方設法說服我,我不願意,就說要斷我生活費。那會兒我比現在自我,一生氣就撂挑子不幹上山學做琴去了。跟著老師穿布衣做苦力,其實一為表明自己心意,二是為了讓我媽心疼。”

溫曉從沒聽江明誠說起過他的母親,不過她跟老爺子交談時,其實有不少涉及葛曉娟的內容。在老爺子的口中,那是個果敢而聰明的女人,溫曉實在不能想象,她也會催婚?

“後來呢?”溫曉問。

“我待了半年,我媽來找我了。”江明誠說起這個的時候,突然聲音低沈了下來。“她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看,對我說,這樣太受苦了,不願意就算了,讓我跟著回家。”

“我以為她妥協了,正好琴也做的不錯了,就跟著她回了家。她後來也沒提這事兒了,我以為她就是看別人抱孫子了,急了才催我。因為我媽這個人,很優秀的。”江明誠提起母親,是說不出的自豪,“我爸的創業有一半的功勞是她的,沒有她的支持,我們家不可能有這樣的局面。”

“可我沒想到,”他嘆了口氣,“我媽那不是羨慕別人,她只是想走之前看到我成家立業。她得了重病,卻不想家人擔憂,就瞞著這事兒,等著爆出來的時候,已經時日不多了。”

江明誠說,“這也是我同意跟周蔚相親並結婚的原因,也許很不負責任,可我真想我媽去世之前,看到她想看的。”

溫曉曾經想過,江明誠並不像是願意接受相親這件事的人,如今算是解了惑。但顯然,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並不牢固,想要的美好不曾見,卻是惹得一身騷。

她拍拍江明誠的手,“怪不得。”

江明誠就說,“也就是鄭前那家夥,為了追女朋友,把我都賣了。不過幸虧他多了句嘴,要不咱們還遇不上。曉曉,如果我媽活著,她一定很喜歡你。”

溫曉誠實的回答,“那我特別榮幸。”

果不其然,江明誠猜的沒錯。他們從東北回來的當天,溫曉就接到了副社長張威的電話,通知她回去上班。

溫曉就問了問現在是什麽狀況?

張威嘆口氣就說,“瑞豐舉報了周銘,周銘招了。這件事是他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剛剛進入瑞豐,想要做出成績站穩腳跟。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回來上班吧。”

溫曉一聽就知道,周銘這是護著周家自己認了栽,想要站穩腳跟,應該是事發很大的時候他力挽狂瀾才對。哪裏會沒開始就自己花錢抹平的,當老板是千裏眼順風耳能知道?

當然,這是周家妥協的結果,溫曉雖然很厭惡周家,卻也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懲治周家也要一步一步來。

所以,她也沒說什麽,就應了。到了第二天,就回了報社。她回來,一堆人圍上來問寒問暖。溫曉看了一下,就是沒瞧見鄭廉。

她就問了小文一嘴。

小文就說,“還停職著呢。畢竟這事兒鄭廉做的不妥當,他還收了錢,他恐怕以後當不成記者了。”小文跟他處的時間長了,難免為他說話,“他挺傷心的,喝醉了好幾天了。”

這算是汙點。雖然很多記者收紅包,可那是民不舉官不究,可這次鬧了開來,自然不一樣。何況,還有嘉陽的稿子,鄭廉也是出了錯的。

只是讓溫曉替鄭廉說話,卻是不可能的事兒,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小文也沒好意思再開口。

倒是副刊那邊也過來看她了,溫曉想著鄭前好歹算是半個媒人,就又問了問蘇萌萌鄭前的事兒。哪裏知道,蘇萌萌一提鄭前就怒氣沖沖地跟她說,“那就不是個好人,天天為了掙錢不擇手段,要不他叫鄭前呢。我要跟他再多說一句話,我跟他姓!”

溫曉是好意,哪裏想到惹出了這一堆,顯然兩人挺有故事的。可惜是辦公室她也不好問,而且蘇萌萌顯然不想多答的樣子,她只能作罷。

倒是蘇萌萌知道她跟陸澤他們的恩怨,給她說了一句,“陸澤沒上班,趙總也不知道怎的,突然請假不上班了。”

溫曉就覺得,是不是她的舉報有效果了?

這屬於高層運作,溫曉還真沒辦法參與。她照舊上班,等著事情的進展,還有江明誠那邊的消息。

江明誠沒告訴她自己去北京幹什麽。可溫曉想既然這事兒周家能幫忙,這世上肯定不止周家一家能幫忙,江明誠八成是去跑關系去了。

所以,她的電話打的也很少,怕打擾了他。

開始一兩天,江明誠還給她打個電話,也不肯說做了什麽,就說挺累的,讓溫曉跟他說說話,想聽溫曉的聲音了。

可到了第三天,江明誠就沒打過來。溫曉給他發的很多微信也不曾回覆。溫曉不放心,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結果關機了。

溫曉那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江明誠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的音訊。溫曉還聯系了王蕊,詢問她公司是不是知道江明誠的下落。

可王蕊開始吞吞吐吐的,後來被溫曉問的沒辦法了這才說,“溫記者,咱們相處的不錯,我跟你說實話吧。江總我這幾天都沒見著,老爺子回來掌控大局了。而且,您知道嗎?周蔚已經在瑞豐大搖大擺出入好幾天了,她叫老爺子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不虐哈,不要擔心,(づ ̄3 ̄)づ╭?~

謝謝童鞋們的支持,麽麽噠。

讀者“最怕掉坑出不來”,灌溉營養液+102018-10-25 14: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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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

55

周蔚和江明誠早就離婚了, 王蕊的話無非是告訴溫曉一個事實, 她在老爺子的支持下,要和江明誠覆合了。

這個時機其實很考驗人。

瑞豐和溫曉都出了大事, 江明誠跑到北京失去了聯系,卻偏偏失聯之前把溫曉摘了出來。

但凡沒點信心的人,都會想, 是不是江明誠妥協了, 跟周家達成協議了,放棄了他們的感情。

可溫曉卻不這麽想。

她了解自己,也了解江明誠, 他們之間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他們勇敢,他們從不妥協,他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他們更明白後退是什麽樣的後果。

你問溫曉,如果陸澤有朝一日後悔了,全家放低了身段伏低做小求她回去, 她回去嗎?

她不會的。

因為她見過了陸澤的無恥,陸家人的惡心。她愛情中最美好的東西被破壞了, 為了舒適的生活,讓她選擇回去, 那壓根不可能。因為,沒有愛了。

同樣,讓江明誠為了企業的前途而用婚姻妥協。江明誠不會同意的。

他是個有著傲骨的男人。

所以, 溫曉對王蕊提供的消息,並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只是很感謝地說了聲,“謝謝。如果有江明誠的消息,麻煩通知我一聲。”

等著掛了電話,王蕊都覺得奇怪,溫曉怎麽能這麽淡定呢。要是她,恐怕要急瘋了。

江明誠不在的日子,溫曉過得條理分明。

每天給他發條消息,然後正常上班,還去過郊區的別墅,讓老爺子看看自傳稿完成的樣章。

這個是在她休息的日子去的。去之前,溫曉還給江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問他是否方便。

江老爺子倒是沒拒絕她,直接讓她過來了。

溫曉到的時候,恰是早上十點,冬天的太陽穿過落地窗照進了客廳裏,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曬著太陽,按理說這是一幅別提多悠閑的場景了,可溫曉卻註意到了江老爺子眉間一直皺著,顯然,他並不輕松。

江老爺子從未承認過溫曉,溫曉也不曾在江老爺子面前展露過半分她和江明誠親密的意思。所以,她老老實實叫了聲江董。

江老爺子擡頭看是她,就讓她坐下了。

溫曉按著工作流程,就將自己打印出的樣章拿了出來,遞了過去。老爺子接過來看了看。

不得不說,溫曉的專業的確讓人跳不出毛病來,老爺子的發家史其實比眾多企業家來說,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一個時代成就了他們,也造就了他們開始時的雷同。

可溫曉就能寫出不一樣的懸念感,連江老爺子這個親歷者也不由自主地讀了下去。

一口氣看完了前三章,江老爺子才合上了稿子。

他點頭稱讚,“不錯,就這個開頭了,後面按著這個寫就可以了。”

溫曉就點了頭,“那我知道了。現在是一月初,整個稿子一共二十三萬字,我大概會在二月初給您全稿。”

江老爺子就同意了。

眼見沒問題,溫曉就告了辭,“那老爺子,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稿子的事兒,您讓助理聯系我。”

江老爺子打量了她一眼。溫曉太明白是什麽意思了,江老爺子大概以為她是借機過來查問江明誠的消息的。可她真沒這個想法,就站了起來,跟老爺子告了別。

江老爺子也沒多話,只是讓她路上小心。

溫曉退了出來,就準備離開。哪裏想到小張突然給她倒了杯水,溫曉就停下來喝了一口。小張向來八卦的很,“你是來找江總的吧。”

溫曉抿了一口放下了杯子就說,“不是。”

“你不擔心嗎?”小張問。

“擔心!”溫曉笑笑跟她解釋,“可如果明誠不聯系我,那他也不會聯系家裏。如果他聯系家裏,必定會給我一個消息的。”

她這份自信,簡直讓小張瞠目結舌,看楞了一樣看著她。“你……你就那麽肯定啊。你不知道,”她和溫曉聊得不錯,周蔚又跋扈,自然更喜歡溫曉,“周蔚天天來這裏,還和老爺子一起吃飯,他們要覆婚了。”

作為一個小保姆,她說話就沒王蕊那麽婉轉,卻更直白的講清楚了這件事。

溫曉不好回答,就說,“你看著吧。”

她說完就想走,結果就聽見外面的引擎聲。透過玻璃窗能瞧見,門外開進來一輛紅色跑車。溫曉還沒怎麽的,小張倒是緊張起來了,推著她往廚房走,“那是周蔚,你躲躲她吧,咱們從廚房走。”

溫曉顯然沒找事兒的想法,可不也代表願意躲著周蔚。她自覺來這裏工作的,沒什麽不好見人的。

所以並不願意動。

小張顯然知道點八卦的,著急的不得了,“你不知道,她現在跟原先不一樣了,聽說她爸爸爭權勝利了,周家是他們家的了。她現在可傲氣呢,脾氣也不好,你別惹她。”

小張說著都急了,“我求你好不好?我真是為你好。”

人家一片好意,溫曉就沒堅持,扭頭放下水杯,就拿起了包,準備跟著小張去廚房。

哪裏想到,周蔚對溫曉的了解不亞於自己,他們沒走,就聽見周蔚進了門,問了句,“溫曉來了。”

自然有人告訴她。

溫曉就沒離開的必要了,沒再動。果不其然,沒兩分鐘,周蔚就出現在她面前。她趾高氣揚,上下打量了溫曉一眼,問了句,“呦,坐不住了,過來問消息啊。”

溫曉懶得理她,說了句,“我是來工作的。”

周蔚聽了就笑,“冠冕堂皇。”

溫曉懶得搭理她,她跟周蔚是真說不到一起去,當即就跟小張說,“那我先走了。”然後就準備離開,結果周蔚卻堵住了門。

周蔚說她,“這次不那麽厲害了,不動手了啊。你溫曉不是挺能耐嗎?躲我幹什麽?”

溫曉厭惡的看著她,“讓開!”

她顯然對溫曉有諸多怨言,一瞧溫曉的樣子就怒了,冷笑道,“怎麽你還是這副有理的樣子啊。你明明早就在勾引我老公,卻一個勁兒的裝無辜。你怎麽好意思啊。”

她伸手就去捏溫曉的臉,“我倒要看看,你臉皮怎麽這麽厚。”

溫曉直接就把她手拍開了。

她勁兒不小,打的周蔚保養得當的手一片紅,周蔚都急了,頓時就伸出了手,卻聽見溫曉說,“兩件事,一是江明誠不是你老公,因為你出軌,你們已經離婚了。二是我原先可以扇你巴掌,現在照舊會扇你,有本事你把手落下來。”

周蔚是吃過溫曉的虧的,知道她動手真不留情,想了想終究恨恨地放下了手,不過嘴上還是沒停,“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告訴你,你等著我覆婚的消息吧。還有,”她鄙視的看著溫曉,“你知道,我怎麽看你嗎?就是我老公休閑的時候,偶爾睡的一個玩意。懂不懂?”

溫曉倒是不急不躁,回應她說,“我恐怕你沒機會給我說這個消息了。周蔚,我實在不明白,你明明跟江明誠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從不了解他。他不是可以妥協的人,也不是亂交的人,更不是垃圾回收站。你們不可能的。”

說完,溫曉直接大步往外走。

論嘴皮子,周蔚哪裏比得過溫曉,寥寥幾句,就徹底戳疼了她。她氣得跳腳,“溫曉,你別得意。不了解怎麽了?不妥協又怎麽樣?要解決瑞豐的問題,他必須要娶我。”

溫曉猛然回過了頭,看著她,順便也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從客廳走出來的老爺子,只是周蔚沒瞧見而已。溫曉回答他,“你這口氣,你不是愛他想挽回他,你是丟了這個東西不甘願想要回來。周蔚,江明誠不是你的東西。”

說完,她就離開了。

周蔚還想再說幾句也沒了機會,只能扭頭訓小張,“以後不準她進門。”

小張哦了一聲,她也瞧見老爺子了,哪裏敢說什麽,立時扭頭找活幹去了。

周蔚渾然不知,扭頭就讓人把車子上帶的補品拿下來,到了老爺子面前獻殷勤,老爺子還是原來那樣,淡淡的,但也不拒絕。周蔚待著沒意思,吃了個中午飯就離開了。

小張這才上了書房,將溫曉告訴她為什麽不擔心的話說了。老爺子嘆了一句,“她竟然有這個自信。”

小張還想聽聽,可老爺子也沒評價的意思了。

溫曉回去又按部就班的忙了兩天,中間還去南江縣給溫磊送了一次東西。當然,她還接到了韓百韜的一個電話,韓百韜應該是知道江明誠這裏出事了,問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溫曉不是沒有動心,讓他幫忙查查江明誠在北京到底幹什麽,去了哪裏。可一想江明誠定然是不願意她求助韓百韜的,就客氣的謝絕了。

韓百韜嘆口氣說,“我知道,你是不想跟我有牽連。其實我還想告訴你的是,我要訂婚了,跟關琪。我們之間,沒有那個可能了。”

溫曉就突然想起那日關琪的話,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韓百韜是什麽心路歷程接受了這段感情,可她也沒有八卦的意思,就祝福道,“那恭喜了。”

當然,她的話也緩和了一下,“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不過,現在不需要。”

韓百韜就同意了。

溫曉以為這段日子要很長,卻不想,並沒有她想象的多。跟韓百韜通完話的這個下午,她即將下班的時候,就接到了江明誠的號碼。

那一刻,溫曉心都漏跳了一下,她聽見自己問,“餵,你在哪裏?”

她聽見江明誠回答說,“曉曉,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先發了,(づ ̄3 ̄)づ╭?~

☆、小驚喜

溫曉想過無數次, 江明誠會怎麽樣跟她解釋這幾天的事情。可從未想過, 僅僅不過五個字,就讓她激動的有點想要落淚了。

是, 她對江明誠萬分信任。

可同樣,她也承擔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這一刻,不只是江明誠保住了瑞豐, 不只是溫曉對抗了趙文音的成功, 而是,他們感情的成功。

溫曉所愛的,所信賴的, 所支撐的,這一次,並沒有辜負她。

還有什麽,比這樣的結果, 更讓她激動呢。

溫曉終究沒忍住,捂住了嘴巴,深呼吸了一口氣, 才說出話來,可她的聲音還是不能夠做到雲淡風輕, 還是洩露了自己的情緒,“真的啊,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接你。”

江明誠顯然感知了她的情緒,笑著說, “還需要待一天,處理一下後面的事情。我剛剛解決完,就給你打電話了,擔心壞了吧。”

溫曉看了看左右,記者們還有沒走的,她剛剛那句話,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她不好意思在辦公室裏說,就大步走了出去,到了沒人的地方才說,“我沒事,不過的確很擔心。你去哪裏了,怎麽聯系不上。”

“這個回去後我告訴你。我還要給爸爸打個電話,就不說了。”溫曉剛想應好,卻聽見江明誠突然放低了聲音,對著話筒說了句,“曉曉,我好想你,我愛你。”

他的聲音,低沈而有磁性,溫曉第一次聽的時候,就覺得美妙無比。可卻沒想到,這樣的聲音說出來的情話,會是如此的動情。

溫曉只覺得心跳加速,許久才回他,“我也是。”

江明誠畢竟時間有限,很快就掛斷了電話。這會兒溫曉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臉都燙了,不用摸都能感覺到熱的不正常。她用手機自拍了一下看了看,果不其然,雖然不至於成了猴屁股,可也紅的過分。

溫曉只好在走廊又吹了一會兒風,這才回了辦公室。這會兒下班的已經下班了,只剩下小文在加班,看見她就說,“溫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

溫曉挑挑眉就說,“有嗎?”

“你笑的特別好看,”小文沖著她說,“從進屋都沒合住嘴。”

“是嗎?”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剛顧著看臉色了,卻沒控制住表情。不過溫曉也挺大方的,“是有個好事。”

不過溫曉也沒解釋的意思,回了辦公桌就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她最近晚上忙著寫老爺子的傳記,忙得很。

倒是小文,瞧著溫曉勾起的唇角,想了想說,“溫姐,是不是鄭廉的處置下來了?”

溫曉就一楞,她放緩了手中的活,扭頭看小文。小文沒什麽心眼,瞧她看自己,立時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他們都說,鄭廉犯了大錯,要開除他,他日後連記者都當不了了。”

“其實,”小文解釋說,“我跟鄭廉搭檔了好幾個月,也算了解他。他家條件挺一般的,可他就想當記者,好容易熬出頭了,卻出了這樣的事兒。溫姐,他以後怎麽生活啊。”

小文嘟囔道,“我知道,他們都說他受賄了,如果他受賄了,其實我覺得也有情可原。您不知道,他媽前段時間要做心臟手術,要十好幾萬,他愁死了。我知道這不對,可我覺得,為了媽媽,他也不是作惡。”

溫曉沒想到,小文會……這麽傻白甜,她想了想說,“第一,我不知道鄭廉的處置結果,我高興的事兒不是這件。第二,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鄭廉也不無辜。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說明很多人不可能為之奮鬥,是少數人的希望。如果為了理想,置家人於不顧,那不是他無辜,是他不孝。如果為了家人,用理想來換取金錢,那是背棄自己的信念,他也不配擁有理想了。”

溫曉對鄭廉觀感真不好,本想說完就走。可都走到門口了,又覺得小文好歹是個好姑娘,她一個過來人,太知道這時候能幫鄭廉說話,小姑娘的心思了。

她扭回頭又勸了一句,“看一個人,別聽這些言辭,看他實際做的,是不是正確的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借口。你懂嗎?小文。”

小文顯然聽出了溫曉的意思,臉上一片白,悵然的點點頭,說了聲,“我知道了。”

這事兒他們沒公開,溫曉不好多說,只能叮囑一句,說完就離開了。

回去寫了稿子,溫曉就睡了個好覺,等著第二天早起,又照常去上了班。

結果她還沒到單位,電話就響了,是趙峰。這家夥一向消息靈通,這會兒也八卦的不得了,“你知道嗎?趙總回來上班了。”

溫曉楞了楞,就聽見趙峰用那種超級無敵不敢置信的聲音說道,“就幾天不見,她好像老了十幾歲哎。原先保養的那叫一個好,現在看著,跟她自己歲數也差不多了。曉曉,你說她經歷什麽了?”

溫曉舉報的事兒,完全是自己行動,壓根也沒往外說。而且,這事兒集團董事長不會說,趙文音自己也不會說,自然沒人知道。

溫曉不想多聲張,可跟趙峰終究關系挺好,就說道,“大概不太如意。我前兩天舉報她了。”

一句話就把趙峰給驚著了,“不是吧,妹妹哎,你可真是……”趙峰顯然也讓她給嚇著了,平時那麽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夥,居然卡殼了。這會兒半天才想了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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