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北幫抽了幾張紙將笑笑手指上的水擦了個幹凈,顧嚴目光落在笑笑和顧向北兩人手上的戒指上,淺笑著開口,“這什麽時候把婚戒補上了？”

當時結婚太過匆忙,這家裏面什麽事情也沒有包辦。

倒是顯得顧家小氣了。

顧向北扯唇,大拇指在笑笑左手上的那枚精致的鉆戒上緩緩摩挲,“就是前幾日。”

“當初我就說二哥為什麽連個訂婚戒指結婚戒指都不買,後來才知道,他原來是專門讓歐洲那邊有名的珠寶制作商給專門定做的。這時日金錢肯定花費不少。”顧夕挑了挑眉，眉飛色舞鰥。

她二哥對笑笑也聽上心的。

她都看在眼裏呢砦。

“這戒指看起來倒是很特別。”

笑笑抿唇,目光淡淡地落在手上。顧向北左手覆在她的手上,兩對戒指挨在一起,和諧得不行。

唇角微抿,然後就聽到顧向北含著一點樂意的嗓音,“這是笑笑親自設計的。”

顧夕張大了嘴巴,瞠目了半晌方才開口說話,“這麽漂亮的戒指,我還以為是你設計的呢二哥。”

然後她笑著看向笑笑,伸手點了個讚,“嫂嫂你真棒,以後我結婚也要你給我設計婚戒!”

顧嚴抿唇,背著手在餐桌上扣了幾下,“好了好了,吃飯了。”

吃了幾口飯,顧嚴目光落在幾乎沈默的笑笑臉上,淡淡問道,“笑笑在小北公司還好嗎？”

她去了ruby,他多少還是應該關心一下。

笑笑咽下嘴裏的米飯,點點頭,“很好,同事們也都不錯。”

只是工作量不多,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份,唐寧不好讓她太過勞累。

顧嚴垂眸,“那就好,兩個人在一個公司,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一些。”

免得顧向北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顧向北勾唇，“爺爺你是怕我婚內出~軌？”

爺爺的話中話他再清楚不過了，只是，他怎會？

他怕是這一生也不會再愛上別人，婚內出~軌這種沒品的事，他哪裏會做？

顧嚴冷哼一聲，“你那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是個女人撲上來，你都來者不拒。”

笑笑眉心跳了跳，有點食不知味了。

無聊撥弄著碗裏面的米粒，笑笑眸光不自覺地往顧向北的身邊淡淡一撇，隨即離開。

“這些都是傳言，不可信。”顧向北不急不緩地開口，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放到笑笑碗裏，眸光如水。

顧嚴挑了挑眉，“你懂我意思就好。”

他也懶得和這個孫子玩什麽嘴皮子功夫。

反正沒什麽道理的事落在他嘴裏都成了有理的了。

一頓飯吃完，顧嚴讓三個人留下來多陪陪他，只是顧向北要和笑笑去秦宅見雲箏，也就沒多做停留。

說到雲箏，顧嚴還說等顧維鈞和談茹娟回來，什麽時候約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笑笑當是只微微楞了一下，便說道，“我會和媽媽提的。”

如果見面，會很尷尬吧？

可顧爺爺知道她嫁給顧向北的理由，還可以如此平常對待她和她的家人。

笑笑想，她還是很感激的。

顧夕留在屋子裏想多陪一會兒顧嚴，下午要去找一趟大哥，顧向北只再次囑托她晚上要回家，便和笑笑出去了。

外面雨已經停了，兩旁盆栽裏的綠葉被洗得發亮，天空染著雨後特有的微光，白雲幾朵，散散地飄在空中。

“爺爺好像很喜歡林如水。”剛上車，顧向北便埋頭過來幫她系安全帶，頭頂傳來她淡淡的聲音。

她多少也有聽過顧林兩家的事情，乃是世交，林如水和顧向北更是一起長大的。

換句話來說，他和林如水，應該算是青梅竹馬吧？

看爺爺和顧向南還有顧夕的樣子，都很關心林如水和林父的關系，那麽……

顧向北幫她系好安全帶，俊臉微揚，擡起手指幫她理了理頭發，眸色深深，“嗯，很喜歡。”

他唇角一揚，靠她更近，笑笑鼻間滿是他身上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抓緊了座位上的真皮，緩緩別過臉。

“你不要靠我這麽近……”

他總是和她距離不過幾公分，更甚的時候就是這般，差之毫厘而已。

顧向北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想起她昨夜在自己身下的扭動妖嬈，低低笑開，“怎麽，吃醋？”

笑笑張口就說，“我吃哪門子的醋。”

“你心裏難道不是在想，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多少都會有點貓膩麽？”雖然她表情淡淡的，但他還是看得出來。

她的心思，他怎麽會不懂？

笑笑嗤笑一聲，手指戳上他的胸口，“是啊是啊，就覺得林家小姐貌美如花，和你不是般配得很麽，你為什麽不娶她？”

為什麽當初找上她，還幫她還債，要娶了她？

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的。

她哪裏好了，還是說，她只是他一時看中的獵物嗎？

顧向北回到正駕駛的位置上，啟車離開，把車子停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再停下來，緩緩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側過身子看著她。

“和我說這些話，”他眸子裏含著危險的氣息，手指捏上她的下巴，溫熱的氣息緩緩噴灑在她的臉上，“是不想和我過了嗎？”

是不是他身邊遇見一個女人，她就別扭一次。

上次喝悶酒，這次直接在他面前說什麽青梅竹馬？

笑笑被迫看著他的眼睛，心口發熱，手指攥著他的開衫一角，“不是。”

她只是覺得自己不夠配他，顧太太這個位置，怎麽來說，也應該是別人的。

而不是……

畢竟她什麽都不是。

“不是嗎？”他手指碰上她的臉頰，唇畔幾乎快要與她的肌膚相貼，淡淡地說道，“從來不主動和我好，這幾日每晚的歡~愛也只是咬著牙，到點了也只是抓住我的肩膀不叫出聲，偶爾細細的吟叫也和哭聲一樣，我一靠近你你就躲，這是一個妻子該有的態度嗎？”

他忽然就有些怒了，本來前些日子因為鉆戒的事情心情大好，卻忽然又被她的態度弄得亂七八糟。

也就只有她，一個淡漠的表情，一個逃離的動作，都會讓他擰眉生氣。

笑笑沒想到他會這麽堂而然之地就說出兩個人晚間的那些事，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可笑笑卻還是忍不住地皺眉叫道，“顧向北！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說話！”

“生氣了？”他低低地笑，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那你猜猜，晚上永遠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我會不會生氣？嗯？”

笑笑擰眉，“顧向北！”

流~氓！

男人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唇瓣在她的嘴角來回地親吻，低低啞啞地道，“你又忘了，叫我阿北。”

顧向北的手從下而上摟上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快速地解開她的安全帶，車窗密密嚴嚴，外面看不清裏面的旖旎。

顧向北慢慢放下副駕駛座，大掌穿過她的毛衣摸索進去，看著她駭然的神色，笑容迷人，“我想要你了。”

在此刻，在這裏。

笑笑眼底猛然生出一滴眼淚，緩緩地從眼角滑落，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裳，聲音顫抖得不像話，“不要……顧……阿北，我們還要去見我媽媽，你別……別在這裏……”

他的吻重重地落在她的脖頸上，聲線迷人，“不著急，等一會兒再去。”

那麽想要她……

想把她抱在懷裏……

想把她死死留在自己的身體裏……

笑笑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男人手掌已經覆上她的柔弱，笑笑抖得如同風中瑟瑟的枯葉，尖叫著道，“不要，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在這裏……”

真的不要在這裏。她害怕，真的害怕。

也真害怕自己會因此而恨他。

顧向北卻不願意，他細細密密地吻著她身體的每一處，在她耳畔緩緩啞啞地說道，“不……你看你在這裏多乖，會尖叫著說不要，會發抖會哭泣。笑笑，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美。”

比記憶裏的她還要美。漫長一生，該下手時就得下手。

扯掉她身上最後一層庇佑，顧向北捧起她的臉，緩緩吻下去。

笑笑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嗚嗚地哭泣。

黑色的車子在深巷裏停著，外面的雨又開始細細密密的下了起來，掩蓋住了女人因疼痛而發出的尖叫和哭聲。

外面風雨交加，車內春意綿綿。

“笑笑，笑笑……”他埋在她的脖頸處低低喚她，想看她還有幾分清醒。

笑笑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聽到他的聲音，手指深深嵌入他的掌心。深吻，碾壓，整整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顧向北把她抱在懷裏，只是看到她身上還未散去的淤痕，心口一疼，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下次我不會這樣用力了。”

應該會很疼吧。

笑笑渾身赤果果，連伸手去拿過衣服來穿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咬牙，“回家吧，今天我不回我媽那兒了。”

她想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笑笑……”顧向北皺眉，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嚇到了他，可是他，忍不住。

“回家吧。我不想說話了。”她蜷縮著身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都是拜他所賜，唇舌都在發麻，她似乎還能感覺到他剛才如風卷一般地親吻。

他知道男人有時候會發狂，會忍不住對女人有那種控制欲……

可她沒想到顧向北會在這裏，也不知道剛才有沒有人看到……

笑笑閉上眼睛，眼角染著淚滴，顧

向北看得心疼，伸手幫她擦去，她沒有躲。

他從後面的箱子裏拿出他的襯衫，幫她穿上，看到她乖乖巧巧任他擺弄的模樣，忽然間就後悔得不得了。

剛才她說不要的時候……他就應該停下來的。

她不想要……

他剛才是瘋了才會逼著她做！

顧向北眸子裏閃過狠狠的心疼，幫她扣上最後一顆扣子，聲音低啞得不行還帶著情濃之後的味道，“好，我帶你回家。你不要生氣。”

笑笑攥著襯衫下擺低低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回答得前面那句，還是後面那句……

回到家之後，笑笑直接回了臥室把自己關在浴室裏洗澡。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的痕跡，笑笑用力拍打著浴缸裏的水花，一下又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強迫她……

之前的每一次，其實她都是願意的。除了他醉酒的那次，其餘時候他也都是溫柔的。

想到今天他在車內如同瘋子一樣的要她，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她怎麽也躲不掉，只能任由他翻來覆去地……

手指尖似乎還有他胸口滾燙如火的溫度，笑笑沈進水裏，閉著眼睛，感受著熱水在身體上浮動的感覺。

洗幹凈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顧向北坐在床上，薄唇緊緊抿著，窗簾拉上了，也沒有開燈。

看到她出來，顧向北起身走過來把她擁住，語氣裏多了一份歉然，“笑笑，對不起。”

她挽唇，“我應該說沒關系嗎？”

顧向北把頭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處，手掌摟著她的腰，“你生氣了？”

“嗯。”笑笑輕聲笑了，扳開他的手，淡淡道，“我要睡覺了。”

“嗯。”他松開她，看著她鉆進被窩，把藍色的被子蓋好，閉目睡去。

看了她一會兒，顧向北轉身進了浴室，浴室裏還有霧氣未散，空氣裏彌漫著她用過的玫瑰花沐浴露的味道，顧向北選擇了淋浴。

出去的時候上半身光著，拉開被子，緩緩把她抱進懷裏。

笑笑還沒有睡著，感覺到他的靠近，抿著唇裝作睡著了，任他摟著她。

迷迷糊糊地時候，笑笑又聽見他附在她耳畔說著對不起。

可她真的不想說沒關系。

忽略他的氣息，笑笑帶著巨大的疲憊緩緩睡去。

時間不過下午四點……

顧夕大約五點多鐘的時候才回家,因為下人周末都是放了假的,所以整個房子顯得格外的靜謐。

目光落在玄關處的鞋子上面,顧夕眸光落在二樓,嘴角一撇。

她還以為二哥和嫂子今晚不會回來了呢。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夕很快就倒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紫色的色系襯著她的臉格外的好看,燈光暖暖的灑下來,手機屏幕上泛著光,她按鍵打開鎖屏,上面是徐然的側臉。

這張照片是她偷***下來的,徐然之後發現她***搶過她的手機就要刪,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手機搶回來,再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她手機裏怎麽能沒有他的照片呢？

總得有樣東西,讓她在夜深人靜時候可以拿出來瞥一眼,聊解思念。

打開聯系人的列表,慢慢翻到徐然的名字,顧夕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緩慢且有節奏地扣著,猶豫著要不要打給他……

來電鈴聲卻忽然響起來,是徐然!

顧夕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滑動屏幕即刻接聽,耳畔傳來男人淡漠得不行的聲音,卻格外悅耳。

“顧夕。”徐然背靠著醫院的走廊,揉著額,沈聲喚她。

“嗯……”顧夕一手捧著臉蛋,似乎還能夠聽到他那邊傳來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格外撩人。

徐然擰著眉,頭頂是醫院亮白的燈光,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是你匯錢給我的。”

這句話,他用的是陳述語氣。

顧夕聽著他有些疲憊的嗓音,心口浮現一股淡淡的心疼。腦海裏忽然閃過他倔強冷毅而又蒼白的側臉,她把臉埋在被子裏,聲音低低的,“我說了我會幫你的。徐然,你別拒絕了。”

她都已經做了這麽多了,如果他還是不要,那她還能怎麽辦,只能算了。

可是他妹妹呢？

沒有這筆錢,就算有了醫生,也救不了徐北微的。

二哥已經在讓楚玨幫忙聯系美國那邊的醫生了,不過一個星期就會有回覆的。

徐然嘴角是一抹無力而又縹緲的笑容,他擡眸看著頭頂刺眼的燈光,“謝謝你,顧夕。”

他知道,這根救命稻草,他若是再不要抓住的話,微微可能就真的活不過兩個月了。

所以,他又何必矯情下去？

即使是拿人手軟,那也如何？總比失去自己親生妹妹的性命要劃算得多。

“我明天來見你,到時候我

們再說!”她現在就想去見他,可是二哥說了,她今晚必須在家裏的。

那就只好明天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看了一眼仍然在通話中的手機,時針慢慢地走,她聲音甜甜的很好聽,“你明天不會加班吧？”

“不會。”

“那我來醫院找你？還是去你家？”她現在幾乎把他所能去的地點都摸清楚了。

他家住得很偏,要穿過一個巷子,樓道昏暗,沒有感應燈。

她死皮賴臉地去過一次,他家住在五樓,沒有電梯,那次徐然喝醉了,她顫顫巍巍地扶著他上樓,整個人差點沒被累死。

可也是那次，她趁他醉了，偷偷吻了他。

那是她的初吻……

徐然嘴角一彎，眸子裏閃著濃濃的嘲弄，“你明天上午來醫院吧。”

“好！”顧夕點頭，任由手機貼在臉頰上，瞇著眼睛，唇角彎彎。

…………

大約晚上七點鐘左右，顧向北緩緩醒來。不同於往日醒來，這次看到她的臉，再不是溫溫淡淡的臉孔，她皺著眉，模樣委屈。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顧向北起身幫她蓋好被子，再起床穿衣。

外面徹底雨停了。空氣裏泛著淡淡的泥土味道，呼吸之間一片濕涼。

出去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蜷縮在床角的女人在聽到關門聲的那一刻，睫毛緩緩動了動。

手指觸到他剛才躺過的地方，還有他身上殘留的溫度。空氣裏還有專屬他的味道……

笑笑翻了個身，柔軟絲滑的被子讓她冰涼的皮膚多了一點溫度，手指深陷皮肉，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顧向北在廚房動手做飯，炒了三個菜，廚房盈滿了菜香的味道。

把飯菜放到桌上，就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這動靜……不是她。

“二哥，你這都多久沒有動手做飯啦？”他一般都是出去吃的。

顧夕在家裏隨便挽了個麻花辮子，紅色的寬松毛衣，黑色緊身褲，整個人青春靚麗得不行。

顧向北擡眸看了一眼顧夕，唇角淡淡一撇，“拿一下碗筷，我上去叫她。”

“去吧去吧，嫂嫂肯定餓了！”顧夕擺擺手，動作輕快地進了廚房，嘴裏哼著小曲兒。

顧向北擰著眉，伸手按了按眉心，負手上樓。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起來了，坐在梳妝臺前動手梳著頭發，表情淡漠。

床單鋪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褶皺。

笑笑透過鏡子看到站在門口的他，一身墨黑，燈光下的臉龐顯得寂靜冷漠了幾分，薄唇抿著，眸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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