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

“說”字還沒落下音節，只聽“啪”的一聲，楊兔兔一個耳光響亮地甩到了孫媛媛的左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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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媛媛用手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兔兔。目光的恨意，仿佛瞬間可以冰封四周。

這時，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地走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孫媛媛的姐妹團來了。果然兩秒鐘後就聽到一聲尖叫，然後幾個女孩子呼啦一下把兔兔圍了起來。

“媛媛，你沒事吧？”

“媛媛你說動手吧，我早就看楊兔兔這個賤人不順眼了！”

“我要為自己報仇！”

……

女孩子們唧唧喳喳地請示孫媛媛。兔兔看了一下陣勢，她們大約有6、7個人。安筠、曾小辛、方倩雪、田薇……每個都是跟兔兔有私仇，而且驍勇善戰的主。好漢不吃眼前虧，兔兔悄悄地往後退，準備伺機逃走。

“想跑？！沒那麽容易，姐妹們，下學期就分文理班了，楊兔兔的靠山也沒有了。現在把你們的長指甲都給我拿出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楊兔兔，老娘今天不把你的臉刮花，老娘不姓孫！”

孫媛媛一聲令下，女孩子們立刻撲過來。兔兔轉身剛想跑，有人從背後飛起一腳把她踹倒在地，然後其他女生蜂擁而上，有人拽頭發，有人撕衣服。眼見逃不脫，兔兔只能用手護著臉，埋首蹲在地上。

女孩們越打越兇，越打越不過癮。她們幾個人合力把兔兔扳到在地，然後耳光便暴雨般朝兔兔襲來。兔兔被她們壓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她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扯破，只剩下胸前還有兩片布條遮羞。臉上火辣辣的，頭更是疼得要爆掉。

“啊——！放開我！”

兔兔拼死掙紮，嘴裏不忘連珠炮一般咒罵孫媛媛。

孫媛媛站在一邊，得意洋洋地欣賞著狼狽的兔兔，然後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示意她們捉緊兔兔，然後用手機將兔兔從頭到尾拍了一遍。

“楊兔兔，這個視頻我會傳給全校的同學，每人一份，你那麽愛美，給我們擺個風騷點的POSE吧！”

兔兔恨恨地盯著孫媛媛，身上卻放棄了掙紮。她軟軟地躺在地上，淚水在眼眶中閃爍，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孫媛媛一巴掌打在兔兔的臉上，“你剛剛不是很厲害麽？！打我啊！起來打我啊！”

兔兔絕望的目光，無力地投射到遠方。嘴巴死死地抿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始終在打轉，並不曾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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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媛媛蹲下來，用手捏著兔兔的臉蛋，“很難接受自己的媽媽是□，對不對？其實有什麽難接受的呢？你跟著她一起去不就好了，幹嘛一個人留下來呢？！楊兔兔啊楊兔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囂張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自己有今天的下場呢？”

兔兔沒作聲。孫媛媛用手背大力地拍了拍兔兔的臉頰。忽然間，兔兔嘴巴一張，發狂一般咬住孫媛媛的手，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孫媛媛痛得大聲哭喊，女孩們趕緊湧上來，想要用手掰開兔兔的嘴巴。

哪知道無論別人怎麽打她、掐她、撕她的臉，兔兔仿佛入定了一般就是不松口。鮮血順著兔兔的嘴巴流下來。孫媛媛痛得殺豬般嚎叫。足足過了五分鐘，兔兔才松開口。孫媛媛立刻抱著手，痛得在地上打滾。女孩們趕緊湧上去看她的傷勢。

兔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的頭發亂了、衣服破了、眼眶附近全是腫的，還滿臉是血。不過孫媛媛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手上那塊肉，不掉也要去層皮了。

“孫媛媛，你不要以為我楊兔兔家道落了，就好欺負！我告訴你，任何時候，想動我楊兔兔，你就得付出代價！我不是你那些嘍啰，你可以隨便折磨！你打了我，我今天還不了手，但是有一天，我一定全部都收回來！還有你們這些跟屁蟲，今天都誰打了我，我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除非你們今天把我殺了，不然我早晚一天要收回去！”

強大的氣場，瞬間震撼了在場所有女孩的心。港中女孩子們打架多的是，但是能在群毆中堅持到最後而且不認輸的人，幾乎沒有。

“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上去給我打她？！”孫媛媛哭喊。

女孩子們膽戰心驚地看著對面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兔兔，因為忌憚她那句秋後算賬的話，沒有人敢第一個沖過去。

“誰敢動她！”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原本神經緊張的女孩們瞬間魂飛魄散！

療傷（修）

兔兔回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向她狂奔過來。一邊奔，一邊還痛惜地大喊著，“兔兔，兔兔你怎麽樣？”兔兔只覺得天旋地轉，她再也站立不住軟綿綿地倒地上，整個人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兔兔才慢慢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裏，正一顛一顛地往前跑著。

“放下我！”兔兔柔弱無力地喊。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務室了。”

原來是張百藥，不知道他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兔兔用盡全力一掙，張百藥抱不穩，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我不去醫院，要我去醫院，不如殺了我！”兔兔咬牙切齒地說。

“不行，一定要去！”

“那我就立刻磕死在你面前！”

兔兔的面前正是石階。張百藥嚇得立刻坐起來，“好、好，不去就不去。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不過你始終流了那麽多血，而且又昏過去了，還是看一下比較好！”

“女人持續流血七天也不會死，怕什麽。我說不看就不看，你現在立刻送我回家去！”兔兔粗暴地說。

“可是你這個樣子，怎麽回家啊？你爸爸媽媽看到了會不會擔心？！”

兔兔這時候才意識到她此刻正光溜溜地裹在一個大襯衫裏。她的衣服早已經被撕爛成一條條的了，現在她身上披的是張百藥的襯衫。他的襯衫非常寬大，足以把整個臀部都包起來。兔兔難過地低下頭，餘光卻看到張百藥正癡癡地看著自己，罵道，

“不要臉，偷窺我！”

張百藥立刻臉紅得像個熟透的紅柿子，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了，“我沒有！”

他有，不止看，而且看得簡直入了癡。這是張百藥第一次如今近距離地接觸女生。他從來沒有想過女生的皮膚可以這麽白這麽嫩，即使在如此淩亂的環境中，仿佛仍可以感受到由她身體散發的清香。尤其是裹在襯衣下修長滑嫩的腿更讓他頓時血脈噴張起來。張百藥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克制自己的呼吸，許久他才故作鎮定地問，“我還是先去給你找件衣服穿吧？”

“孫媛媛她們走了麽？”兔兔虛弱地問。

“走了，都走了，你放心，她們不會再來了。兔兔，你真勇敢，一個人對付她們七個，厲害！”張百藥沖她伸伸大拇指。

“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還是等天色暗下來，你再送我回家吧。”

夕陽裏，兔兔疲憊地躺在操場邊的石階上，張百藥背對著她盤腿而坐。太陽已經落山，四周響起了蛐蛐的奏鳴。微風送來初夏夜晚的涼意。夜幕完全籠罩住了沈默少女的悲傷和心事，只有那個稚氣的少年似乎還沈浸在女孩們惡戰的震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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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張百藥好像下定什麽決心似的，長舒了一口氣，說，“兔兔，你別難過。在校園裏，被人打和打人一樣常見。今天你失敗了，受了傷，改天找個機會再贏回來就是了，都是很平常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兔兔躺在草坪上，斜睨著張百藥。

他好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再次結巴起來，“你別笑我，其實我以前也經常挨打的。這個沒什麽。你比我勇敢多了，起碼你能反抗。今天輸了，明天再贏回來。沒什麽大不了的。真的，你千萬不要愛面子，想不開……真的！”

兔兔靜靜地仰頭看著漸漸暗沈的天空。

張百藥看兔兔沒有反應，竟然著急起來。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兔兔，“真的，我不是騙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兔兔搖了搖頭，“我知道，我都了解。謝謝你！”

“你真的明白？”

“真沒想到，前一段時間是我安慰你，到了今天卻變成了你安慰我。這個算不算風水輪流轉？”兔兔黯然說道。

張百藥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像是不經意般，兔兔忽然問，“你以前經常……被打麽？”

張百藥漂亮的眼睛垂下來，長睫毛蓋住了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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