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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chapter10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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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的飛

24.

尉東菱找了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關紹官收到後大怒,立刻將協議撕成碎片,她冷冷地說:“你不同意的話我們只能法庭上見了,公開你偷情的那些證據對你的名譽不好,你自己考慮清楚。”

關心慕知道此事後和關邵官大吵了一架,很堅定地站在母親這邊支持她離婚,一時間,關邵官孤立無援,心裏有個不好的念頭浮上來:這次,也許他挽回不了尉東菱了。

尉東菱搬出了關宅,找了一處只有七十平方的二室一廳,租金每個月二千八,她細心收拾了房間,簡單粉刷了白墻,又買了鮮花放在廚房裏,打算開始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搬進去的當天晚上,她失眠了,想到和關邵官二十多年的婚姻,想到當年他那句“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頓時心痛無比,眼淚浸濕了枕頭。其實對新生活她一點把握也沒有,手頭僅有二十五萬的繼續,除此之外只有空茫。

連著十多天,關斯靈和關心慕都來陪尉東菱,尤其是關心慕一個勁地鼓勵母親再找第二春,被尉東菱笑著喝斥:“胡說八道什麽。”

“我是真心建議的,不是胡說八道,媽媽你才不到五十歲,總不能孤老一輩子。”關心慕轉頭看關斯靈,“對吧,姐姐。”

“媽媽有你們就夠了,再說了,不是還有老人院嗎,到時候送我進去就可以了。”尉東菱淡淡地說。

“媽媽,你在說什麽啊?”關斯靈立刻表明立場,“我們怎麽也不會將你送到老人院去的,我們會養你的。”

尉東菱笑而不語。

“姐姐,我們一定要去找那個小妖精。”趁尉東菱午睡的時候,關心慕小聲對關斯靈說,“我已經搞到她的地址了,咱們去她家門口堵住她,再到她的學校門口拉個橫幅,徹底搞臭她!看她以後還怎麽做人!”

“搞臭她也就連同爸爸一起搞臭了。”關斯靈沈吟片刻後開口,不知為何說到爸爸兩個字,心裏湧上一股澀味。

“關邵官不是我們的爸爸!”關心慕立刻抗議,“他做了那麽惡心的事情,已經不配當我們的爸爸了!我才不管他的名聲不名聲的。”

關斯靈安靜地洗碗,細膩的泡沫從戴著塑膠手套的指縫間滑過,她心情很覆雜,其實就在前幾天,她和妹妹一樣痛恨關邵官,絕對和他劃清界限,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和他說話,可是冷靜下來想想,無論如何,她的血液裏流淌的是和關邵官一樣的血,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如果沒有關邵官,她和心慕不可能生活得無憂無慮,衣食不愁,不管怎麽說,關邵官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她們。

“你去不去!”關心慕催她。

“別鬧了。”關斯靈搖頭,“別將事情再弄得覆雜了。”

“你不去我去!”關心慕轉身走到客廳,拎起沙發上的包,快步走到門口套上鞋,開了門,一陣風地出去了。

關斯靈叫了她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只好迅速擰緊水龍頭,脫下手套,急忙走到門口套上鞋也追了出去。

結果是,兩人打了車到了孟惜的住處。孟惜的住處在金羅小區,環境優雅,交通便利,一下車,關心慕便拉著關斯靈往二幢五單元跑,一路上,關斯靈只覺得對這個金羅小區有些印象,但來不及思考,已經被關心慕風風火火地拉著跑了。

大門設有呼叫系統,正巧有一位老人開門進去,在門緩緩即要合上的時候關心慕立刻拉著關斯靈側身鉆了進去。走到三樓,關心慕按了門鈴,裏面傳來清脆的聲音:“誰呀。”

“我們是推銷的。”關心慕撒謊。

“我不需要任何東西。”裏面的人立刻拒絕。

關心慕只是一個勁地按門鈴,關斯靈在她身後,覺得背上全是汗,她有點像退卻了,這樣的事情她第一次做,雖然對方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但她卻沒有理直氣壯教訓人的氣勢。

終於,對方開門了,蹙著眉頭,嬌聲道:“你們煩不煩啊,推銷什麽東西啊,說了我不要還敲門,有沒有素質啊你們!”

“素質你妹啊!”關心慕立刻使勁全力推開門,撲上去揪住眼前的女孩,上下打量後冷笑,“你是孟惜吧。”

孟惜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立刻尖聲道:“你們是誰?!怎麽能擅闖別人家裏?”

“擅闖別人家的是你!破壞別人婚姻的是你!”關心慕伸手揪住孟惜的頭發,狠狠道,“你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做什麽不好,跑去給一個大你二十多歲,足可以當你爸爸的男人睡!你還要不要臉!”

孟惜的臉色全白了,緊張道:“你們是誰?憑什麽闖進我家指責我?”

“我是替我媽媽教訓你的!”關心慕伸手狠狠地在孟惜的細腰上擰了擰,孟惜痛得尖叫連連,“關邵官是有老婆,是有家庭的,你不知道嗎?你以為憑著自己年輕長得好看一點就可以四處狐媚男人嗎?還幹爹幹女兒,我最惡心這一套!”

“我不是,我沒有!”孟惜掙紮,雙手開始抵抗,眼淚從眼眶裏簌簌而下,“我只是喜歡關叔叔而已,我沒有要破壞關叔叔的家庭。”她只有在和關邵官獨處的時候才會親昵地叫他嗲地,平日裏在有人的時候還是尊敬地叫他關叔叔,這也是關邵官囑咐過的。

“你還敢狡辯!你沒有想破壞家庭為什麽要爬上關邵官的床!他是已婚男人,已婚男人神聖不可侵犯你懂不懂!這年頭小三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是有多大的勇氣才敢鋌而走險!你做了那麽不要臉的事情,就預料到有今天!”關心慕一手揪住她的頭發,一手往她臉上打。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沒有權利來指責我!”孟惜拼命掙紮,和關心慕扭成一塊,關心慕往她的身上撲,兩人雙雙倒在了客廳的長沙發上,孟惜尖叫聲連連,“來人啊,快來救我!你是瘋子是瘋子!我要報警!”

“夠了!”關斯靈上前拉住關心慕,“別鬧了!她真的報警怎麽辦?!差不多可以了!”

關心慕這才收了手,嘶嘶地吸了口氣,就在剛才和孟惜扭打的時候,她的手臂被孟惜長長的指甲劃到,一串血珠子滲出。

關斯靈趕緊拿出紙巾幫她擦傷口。

孟惜如破娃娃一般倒在長沙發上,淚眼簌簌而下,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臉頰,胸口的衣服皺巴巴的,她深深吸了口氣,肩膀顫抖不停:“我沒有要破壞關叔叔的家庭,關叔叔對我有恩,我只是用自己報答他……我也喜歡他,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我情不自禁……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破壞他的家庭,我沒有逼他離婚,我沒有這個資格,我是什麽身份我很清楚,不必你們來提醒我。”

“我呸!”關心慕大聲道,“少裝得楚楚可憐,我不是關邵官,這套對我沒用!你要撒嬌,要扮可憐去找關邵官去!你可憐什麽,有手有腳就有生存能力,不過是想走捷徑,圖他幾個錢罷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我告訴你,他是有老婆有女兒的,你這是偷竊,偷竊屬於別人的男人!再說了他都四十六歲了,你才多大,和他上床你不膈應嗎你!”

孟惜的臉徹底蒼白如紙,顫抖著唇,完全說不出話來。

“夠了!我們回去吧。”關斯靈拉過關心慕,擡眸對上孟惜淚眼汪汪的雙眸,不客氣地說,“無論你有千萬種理由,你就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雖然你很年輕,但有種事情有種選擇做了以後就回不了頭了,你是在糟蹋你自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說完,她強行拉過妹妹,往門口走。

關心慕還一路罵罵咧咧,關斯靈讓她閉嘴,兩人走到二樓的轉彎處卻遇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言寒靖和孟知曉。

這兩個關斯靈這輩子都不願見到的人。

言寒靖見到關斯靈非常震驚,片刻後才開口:“斯靈,你怎麽在這裏?”

關斯靈瞟了一眼言寒靖,又瞟了一眼拉著他的手的孟知曉,突然間明白了孟知曉和孟惜之間的關系,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對金羅小區為什麽會有印象。

三樓傳來孟惜的大哭聲,孟知曉心一怔,脫口而出:“你們是不是來找惜惜的?”

“原來是這樣!”關心慕大聲喊了出來,“小三是有基因的,你是小三,你妹妹也是小三,不過你妹妹比你手段更高,輕松爬上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的床,撈錢那叫撈得有個爽快。”

孟知曉的臉立刻僵硬了,她邊上的言寒靖不明所以地問:“斯靈,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來找孟惜的?”

“我們走吧。”關斯靈拉過妹妹的手,擦著言寒靖的肩膀下了樓,言寒靖卻本能地轉身,伸手拉住關斯靈的手,柔聲道,“斯靈!”

“拿開你的臟手!”關斯靈滿臉厭惡,“你們太惡心了!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們!”

不知為何,她此時此刻只想見到池珩,只想撲到池珩懷裏,感受他的懷抱和溫度。

回去的路上,關心慕喋喋不休地咒罵孟知曉和孟惜,關斯靈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腦子裏浮現那日在酒店的樓梯口,孟知曉逼近她,淚眼迷離地看著她,輕聲說:“我不會破壞你和言寒靖之間的關系的,只求你們讓我生下孩子,這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當時她覺得孟知曉身上的香水味如此刺鼻,刺得她頭暈目眩,她伸出手撥開孟知曉,孟知曉卻如紙片一般滑下樓梯。太狗血了,真的是太狗血了,後來她坐在公安局錄口供,只覺得那是人生最大的一場鬧劇。

池珩回到家,卻不見一盞亮著的燈,他脫下西服,緩緩走進臥室,見關斯靈躺在床上。

“回來了?”關斯靈開燈,起身,面容疲憊,“飯菜都做好了,熱一熱就可以了。”

“病了?”池珩走過去用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她很順勢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口,像一個脆弱的孩子,他怔了怔,然後輕輕拍拍她的背,兩人皆沈默,誰也沒問誰一個字。

“有時候我在想婚姻需不需要愛情。”關斯靈擡眸,對上池珩的眼睛,“池珩,你愛我嗎?”

片刻後,她又是緊緊地抱住池珩,輕輕說:“我知道你不愛我,你可能喜歡我,對我有好感,但沒有到愛的深度,從你的眼睛我看得出,雖然我知道你在盡力做得最好。不過,這足夠了,池珩,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這就夠了,愛情是最經不起折騰的玩意,再深愛也會被時間消耗掉的,所以愛情並不值錢,我不是矯情,是我真的發現了愛情不值錢,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到老才是真正的值錢。”

這晚上,關斯靈睡得不好,噩夢連篇,她夢到孟知曉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哭著說,你是兇手是兇手……她醒了,胸口起伏得厲害,氣急,額頭上是冷汗,側身一看,沒有池珩的影子,立刻起身大喊:“池珩?”

坐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池珩聽到她的叫聲,立刻撚下煙,走進臥室,來到床邊。

她撲進他懷裏:“池珩,你去哪裏了?”

“有點睡不著,就去客廳抽了根煙。”池珩大掌捧住她的臉,柔聲道,“別怕,有我在,我在這裏,寶貝。”他溫柔地安撫她,她蹙眉說自己腳麻了,他拿起她的腳輕輕揉捏,她的腳心頓時被他的暖意包圍,一點點從底升騰上來,非常舒服非常舒服,閉上眼睛,嗅著屬於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味道,她進入了睡眠,他用大拇指將她眼角的濕意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路過進來就撒花吧~溫暖我

其實關關不傻,她知道池珩並沒有到愛她的地步

可能池珩是需要虐一下的

25.

清晨,玻璃窗的陽光灑進來,一室陽光,關斯靈打著哈欠進衛浴室,池珩正在刷牙,她眼睛尖尖地落在他手裏那根粉色的牙刷上,說:“你為什麽總用我的牙刷啊,你自己又不是沒有牙刷。”

池珩悠悠地刷牙,瞟了一眼關斯靈,將自己的藍色牙刷遞過去,意思是:那你也用我的。

吃早餐前關斯靈習慣性地會打開冰箱吃一顆巧克力,因為雜志上早晨吃一顆巧克力除了可以治療低血糖還可以讓人體內產生幸福的激素,可是此刻,她打開漂亮的盒子,發現最後兩顆巧克力不翼而飛了,側頭一看,池珩正拿著商報,低頭專心地看,嘴裏吃著巧克力,輕聲說了句:“太甜了。”

“餵餵餵,那是我的巧克力。”關斯靈走過去戳戳池珩的手臂,“你不是不愛吃巧克力嗎?為什麽偷吃我的巧克力。”

池珩擡眸看了她一眼:“看你每天早晨吃得那麽歡,想嘗嘗是什麽味道,沒想到這麽甜,膩味。”

“你前幾天洗澡還用我的毛巾,偷吃我的龜苓膏和魷魚片。”關斯靈抗議,心想再下去池珩會不會趁她不在家偷穿她的高跟鞋和裙子,有個美劇中的男主人公就是這樣。

“小氣。”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臀,“吃多了零食不好。”

吃早飯的時候,關斯靈刷著微博不亦樂乎,笑著和池珩說:“上次那個熊拿小白兔擦屁股的故事有了後續哦,小白兔逆襲了。話說有一天,小白兔和熊漫步在森林裏,熊突然踩到一個神燈,重重一踢,神燈滾到一棵樹邊,冒了白煙,白煙裏出現一位鶴發的老頭子,笑瞇瞇地對它們說我可以滿足你們每人三個願望。熊一把推開小白兔,說我第一個願望是將這個森林裏所有的熊變成母的,除了我之外。熊說完之後露出超級□的表情,想到自己以後□的生活,樂不可支,小白兔說我的第一個願望是要一頂安全帽,是小白兔的尺寸。老頭子笑瞇瞇地說可以,讀了簡單的咒語,森林裏的熊都變成了母的了,又給小白兔變出了一頂露出兩只耳朵的安全帽。熊想了想說不對,其他森林裏的熊會來搶我的母熊,我的第二個願望是所有森林裏的熊都變成母的,除了我之外,小白兔說我的第二個願望是要一臺兔子可以騎的機車,老頭子又笑瞇瞇點頭,滿足了它們。熊說不對不對,其他外星的熊要是來搶我的母熊怎麽辦?我的第三個願望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這個銀河系所有的熊都變成母的,除了我之外。老頭子念了咒語,瞬間所有的熊都變成母的,輪到小白兔,小白兔已經發動引擎,戴好了安全帽,催了兩下油門,轉頭說我的最後一個願望是我希望唯一的那只公熊變成GAY。”

關斯靈哈哈哈哈地笑,池珩盯著她看了很久,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緩緩地開口:“我不覺得這個故事有笑點。”

“你就憋著吧,裝深沈吧。”關斯靈認定池珩心裏已經笑得花枝亂顫,表面裝僧人入定,為了維持他池總岸然的形象。

池珩上班之前,關斯靈為他打好了領帶,趁他低頭扣袖子的時候,拿出香水往他身上一噴,池珩蹙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笑著說:“這樣大家就都知道你是有老婆的男人了,不會輕易覬覦。”池珩無奈地搖頭。

“對了,後天是校慶,我要上臺拉琴,你要來看。”關斯靈說,“一定要抽出時間。”

“知道了。”池珩揚眉,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了八百遍了。”

校慶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關斯靈上臺表演前發短信給池珩:你怎麽還不來啊。池珩回覆:臨時有個會議,可能來不了了。關斯靈回覆:大騙子,池珩你是大騙子。

關斯靈穿了黑白色的露肩長裙,將頭發盤成公主髻,顯得端莊優雅,她自信地上臺,坐下後演奏了《D大調波蘭舞曲》,是維尼亞夫斯基的作品,曲式為三個段體,第一段跳躍性很強,表現出強烈的色彩和力度,第二段輕緩下來,優美動人中帶著一些憂郁,第三段又回到第一段的熱情蓬勃。關斯靈對三段的把握非常精準,一曲演罷,引得了臺下齊齊的掌聲。

回到後臺,系主任許蘭女士笑著走過來找關斯靈:“斯靈啊,你表揚得真棒,等會你換套便裝和我一起引貴賓去校園裏走走,現在雨停了,可以出去了。”

關斯靈點點頭,她卸了妝,換下了長裙,穿上了自己帶來的便裝,又拿出包裏咖啡,喝了幾口提精神。

“斯靈。”

關斯靈轉頭,竟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的夏鈺哥哥。

夏鈺的母親曾在音樂學院執教,說起來和音樂學院也是有淵源的,這次作為貴賓被邀請而來也趕到榮幸,他穿了正式的西服,顯得高大挺拔,沈穩的臉上帶著很淡的微笑。

“夏大哥,我剛才就猜你會不會來。”關斯靈開心地起身,走過去,像以前那樣伸手捶了捶他的胸,“你現在生意做大了,擺譜了,和我們都不親近了。”

“哪裏的話,什麽生意不生意,不過是個高級奴仆而已。”夏鈺說,“還不如你進步大,你都結婚了。”他突然覺得時間是很奇妙的東西,以前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女孩還是一臉青澀,卻在一眨眼間嫁了人,雖然臉上還隱約透著孩子氣,但那份漸漸收斂起來的優雅還是很明顯的。

許蘭主任客氣地和各位貴賓聊天,然後帶著關斯靈一起引領他們參觀各大教學樓,練功房,演奏廳,漸漸地,關斯靈落在最後和夏鈺並肩走在一起,小聲說話,她輕輕地問:“夏大哥,你有女朋友了沒有。”其實她是幫自己妹妹問的。

夏鈺搖了搖頭。

“不會吧,你那麽帥又那麽多金,應該有很多人追的,你的眼光不要那麽高好不好。”關斯靈突然發現自己結婚了,也逐漸有了已婚女人的陋習。

夏鈺撇了她一眼,微笑道:“那你幫我介紹一個。”

“好啊,你說說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類型?”夏鈺想了想說,“很簡單,身高要在一米六八以上,腿很長,長發,漂亮,有氣質,聲音動聽,性格溫柔但不能失去主見,可以小鳥依人也可以獨立自強,會做四菜一湯,會西式料理,琴棋書畫會其中的三樣,愛好古典文學,但對西方新銳文學也必須有所了解……還有……”

“停停停。”關斯靈的腦袋大了,撫額,“夏大哥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麽……你是不是沒有戀愛過……雖然你條件很好但也不能提出這麽多苛刻的要求……”

夏鈺笑得風輕雲淡:“逗你玩的,真有那樣條件的仙女,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其實我要求很簡單,善解人意,能多多諒解我就行,我工作太忙了,也許沒有時間陪她去看電影和約會。”

關斯靈歪了歪腦袋:“夏大哥,你這樣其實是不對的,工作不是一個男人的全部,有時候家庭比工作更重要,錢是賺不完的,以後你老了,回頭看看自己年輕的歲月全消耗在賺錢上了,卻完全沒有享受過生活本該有的快樂和悠閑,你肯定會後悔的,我告訴你,最幸福的是和家人在一起。”

“斯靈,我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你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夏鈺頓步,雙手插在口袋裏,微微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已婚婦女沒什麽不好的,我做得可好了,老公也不難伺候。”關斯靈笑著說。

夏鈺突然想起十五十六歲的時候,眼前這個女孩還和她妹妹為了穿什麽顏色的裙子而爭吵,為了看一場演唱會激動好幾天,為了偷吃一個冰激淩而翹課……那是她的年輕歲月,也是他的年輕歲月,直到她結婚那日,他看著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一個強大男人的身邊,才意識到她已經有歸宿了,心裏是欣慰的也是感慨的。

關斯靈拉著夏鈺的手,故意落後人群,然後偷偷溜走,帶他去學校後街吃黃魚面,期間有一只叫小黃的狗撒歡著跑過來,夏鈺就問店主多要了一只塑料碗,將面分到碗裏,俯身餵小狗吃面。

他還是這麽有愛心,關斯靈心想。在她青春期的時候,夏鈺就是他的偶像,他每門功課都是全年級第一,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完全的模板人生,人又長得俊美,家世顯赫卻待人親切,他從來沒有富二代的架子,相反他絕不亂花錢,在學校裏很低調,吃穿的都很普通,如果不是老師們特別殷切的目光,大家都不會發現他的父親是進入胡潤財富榜的企業家。

只是他好像從來沒有戀愛過,很多女生追他,他都有禮貌地保持距離。

“盯著我看什麽?”夏鈺問。

關斯靈嘆了口氣,語氣頗憂國憂民:“我強烈懷疑,你是不是智商超高,情商低能的男人。”

……

天又下起了雨,夏鈺看了看時間,又望了望天,說:“我送你回去吧,天氣不好,你很可能打不到車。”關斯靈很開心地跳上了他的車,眼尖地發現後座有一個很可愛的玩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小熊懷裏抱著一盒巧克力,兩個爪子死死按在盒蓋上,設計得相當有趣。

“好可愛啊。”關斯靈拿起來。

“是一位客戶送我的,我不愛吃巧克力,忘在車裏了,你要的話拿去好了。”夏鈺說。

“真的可以?”關斯靈反問。

“沒事,拿去。”

關斯靈開心地接受了。

車子緩緩開在主道上,關斯靈旁敲側擊,試探夏鈺對自己妹妹關心慕是什麽感覺,夏鈺自然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淡淡地說:“對我來說,心慕就是我的妹妹,她交男朋友了嗎?別看她外表沒心沒肺,其實非常需要人的照顧,應該找個細心的,有比較多時間可以陪伴她的男人。”

關斯靈失望地“哦”了一聲,心想這事沒成功的希望了。

車子開到關斯靈的住處,夏鈺不禁讚道:“這裏很不錯,環境好,物業管理好,作為投資買這裏的房子也不錯。”

突然間,關斯靈看見池珩的車慢慢開了上來,她轉頭隔著玻璃朝老公揮揮手,但未得到搭理,池珩的車提速開了上來,擦過夏鈺的車直接奔向車庫。

“我在這裏下車就可以了。”關斯靈說,“夏大哥謝謝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好。”夏鈺說,“下面有灘水,下車註意點。”

關斯靈回到家,看見池珩已經坐在沙發上對著自己的筆記本,她立刻撅起嘴巴,叉腰:“池珩,你是大騙子!你說過一定會來看我演出的,但是你放我鴿子!”

池珩頭也不擡,指縫裏的煙冒出裊裊熱氣。

“不是和你解釋過了,臨時有個會議脫不開身。”

關斯靈走過去,抗議:“你這是犯了錯後該有的態度嗎?快向我道歉。”

池珩這才放下筆記本,擡眸看她,微笑道:“我真的脫不開身,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了,何錯之有?。”

關斯靈心想:反了他了,算了,不計較了,大度一點。

過了很久,她才坐上沙發,拉住他的手臂:“剛才是夏大哥送我回來的,他去我們學校參加校慶活動了,後來下雨了,他就順道送我回來了。”

池珩淡淡道:“嗯。”

吃晚飯前,關斯靈打開夏鈺給她的那盒小熊巧克力,連吃三顆,池珩走過來,漫不經心地問:“好吃嗎?”

關斯靈把玩著小熊,點了點頭:“這是夏大哥給我的,你看可愛不可愛。”

池珩說:“幼稚不幼稚,多大的人了還拿人家的東西。”

“池珩,你小心眼了。”關斯靈托腮看著他。

池珩輕哼了一聲,聳聳肩膀:“我有什麽小心眼的,你多想了。”

而隔天,池珩買了一堆的巧克力給關斯靈,大大小小,各種牌子的,簡直可以分門別類,關斯靈開心地吃著巧克力,心裏想著,原來池珩也是個會計較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池珩好像開始有點欠虐了……大家發現沒有……

我先去吃飯,吃完飯送大家分分,回覆一下,昨天回覆不成功,_,今天繼續試試看!

大家要撒花鼓勵我喲,可能還會有一更,我們要打破一個魔咒!那就是只要作者超過一更以上,只有最後一章有花花的魔咒!

又抽回去了,偽更試試看

26.

為了讓母親尉東菱開心點,關斯靈硬拉著她到知名酒店大堂喝下午茶,她讓尉東菱好好打扮一番,尉東菱懶懶道:“又不是小姑娘了,還打扮什麽。”最後穿了暗青色的松松垮垮的衣服,頭發隨便紮了紮,便和女兒出門了。

未料卻在大堂裏遇見了關邵官,當然不只是關邵官,還有他對面坐著的那個穿碎花連衣裙的孟惜。

尉東菱一眼便認出了關邵官,大概是二十多年的婚姻,她對這個男人太熟悉了,幾乎一進去就能感受到他的氣味和他的存在,當她看見坐在關邵官對面的小女孩時,心像是被一個棒槌重重擊打了一下。那麽年輕的女孩,穿得那麽粉嫩,皮膚像是可以掐出水來,臉上帶著陷入愛情中的滿足和甜蜜,顯得越發甜美動人,而她呢,她已經老了。

關邵官正在抽煙,見孟惜瞪大眼睛發出“啊”的聲音,有些警覺地回頭,眼睛對上了尉東菱的。

“我們走吧。”尉東菱拉了關斯靈的手臂,轉身就走。

關邵官立刻追了出來,追出了旋轉門,拉住了尉東菱的手臂,急著說:“東菱,你聽我說。”

關斯靈頓步,等著母親的反應。

尉東菱不緊不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淡淡地說:“關邵官,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快和我離婚吧,離了婚你再找個四五個小的,不是更自在嗎?”

關邵官正要解釋,關斯靈開口了:“你不要說了,我們都看見了,別再用語言刺激媽媽了。”

結果是關邵官眼睜睜看著她們遠去,自己無力地待在酒店門口,胸口悶得難受。

他昨晚和孟惜開了房間,又和孟惜做得酣暢淋漓,最後他英俊的臉從孟惜的兩團豐盈從擡起來,將自己抽出她緊致的身體,冷冷地說了句:“我們分手吧,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孟惜楞了楞,眼珠子從大眼睛裏簌簌而下,弱弱地說:“我做了什麽錯事嗎?你不要我了嗎?”

“惜惜,你不能跟我一輩子的,你還年輕,別再糟蹋自己了。”他一字一句地說,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我一次性給你一筆錢,你用這錢給你媽媽治病,再為自己做個規劃,電視臺那裏我會去安排的,你放心。以後單純地做一個快樂的女孩子,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孟惜大哭著不依,柔軟無骨的身子纏著關邵官,一個勁地說:“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樣好,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我不要嫁給別人,只要一輩子跟著你,也不需要名分,我可以躲在角落裏,只要你來看我,你對我好……”她的淚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心,和關邵官相處這麽長時間,她獲得了不少好處,已經真正明白了金錢和身份在這個社會上是萬能鑰匙,她離不開他了,再加上他對她的確是溫柔呵護,疼愛有加,她畢竟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從小又沒爹,自然很迷戀這份半男人半父親的愛。

關邵官冷靜地推開她,繼續說:“就這樣吧,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變的,我們的關系到這個周末為止。”

“是因為你太太嗎?”孟惜哭著說,潔白的身子顫顫發抖。

關邵官轉頭,面色冷峻,過了半天後才說:“對,是為了她,我不能再傷害她了。”

誰知最後和孟惜在一起的時間裏卻還是被尉東菱撞上了,也許這次連上天都不幫他,他的心往下沈,沈到了最底。

尉東菱走得很急,連關斯靈都追不上,她跑上去,拉住母親的手,溫和道:“媽媽,你別難過。”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她不該再提的。

尉東菱側過臉來,已經是滿臉淚水,她用手抹了抹,看著女兒,半天後才說:“斯靈,媽媽老了,媽媽真的老了,原來老是那麽可怕的事情,老了就等於輸了,媽媽徹底輸了,輸給生活了……”

關斯靈的心一怔一怔,只能展開雙臂抱住母親,試圖給予她溫暖。

本來想讓母親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卻遇上那麽糟心的事情,最後關斯靈還是陪尉東菱回家了,親自動手做了小蛋糕給她吃,她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回臥室睡覺去了,關斯靈陪著她入睡。

回到家已經近五點了,池珩正洗完澡,用毛巾擦頭發,看她回來了,說了句:“不用做飯了,我叫了外賣。”又笑著指指她,“過來給我擦頭發。”

關斯靈撅起嘴巴,走過去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池珩從來就是溫柔中帶著強勢的,也只有在此刻任她擺布,她擦著擦著不由地笑起來,好像壞心情消散了一些。

過了二十分鐘,送外賣的來了,是個年輕的女孩,看到池珩不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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