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章chapter10 (5)

關燈
情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我是一個生理健康的男人,我需要夫妻生活,可是你呢?你對那事完全不感興趣,每次都好像我在強迫你一樣,時間長了我只能和你分床睡了,我既然不能傷害你,我又不能憋著。”他聲音越來越輕,怕被人知道一般,但此時此刻,他必須用此來論證自己的無奈。

21.

“對,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著你去外面找女人的,你完全沒有錯,但是……”尉東菱蒼白的臉上浮現譏諷的微笑,笑關邵官也笑自己,“我們緣分已經到盡頭了,關邵官,我要和你離婚。”

關邵官蹙眉,面色很冷:“尉東菱,我實話告訴你,離婚對你完全沒有好處,離了我,你還能找到比我好的男人?你已經不年輕了,離婚的女人和離婚的男人不一樣,離了婚的女人貶值到底了,沒有人會接手的。我勸你早點打消離婚這個念頭,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盡心盡力照顧這個家,給你最好的生活,你還是我唯一的太太。”

尉東菱冷冷地笑了:“關邵官,離婚就算對我而言有千鐘壞處,我還是要離婚,我再也不能面對你這張惡心的臉了,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著你,很想吐。”

關邵官的臉鐵青鐵青,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轉身出了書房,下了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關斯靈見父親下樓了立刻扭過頭去,沈默地表示厭惡。

“斯靈。”關邵官輕咳,“你媽媽對我發脾氣,說要離婚,她糊塗了你也糊塗了?竟然說出要支持你媽媽離婚?真是越長越回去了!”

“我當然支持媽媽離婚。”關斯靈轉頭過來,眼眶紅紅的,“你已經不愛她了,你做出那麽齷齪骯臟的事情背叛她,傷害她,說明你心裏完全沒有她了,你甚至是在糟蹋她,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麽意義?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沒有資格再捆綁她,收起你表面上的那一套,你是自私虛偽的男人。”

“牙尖嘴利,說話句句帶刺,虧你還是結了婚的人了,怎麽一點也不懂事?”關邵官臉上浮現怒容,“你在家也是用這樣的態度對池珩的?不是爸爸說你,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喜歡咄咄逼人的女人。”

提到池珩,關斯靈心裏一軟:“池珩和你完全不一樣,他尊重我,對我專一,認真對待我們的婚姻,他和你完全不一樣。”

關邵官突然冷笑,笑聲很刺耳,然後說:“如果不是我同意將公司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贈送給我的女婿,他大概不會那麽爽快地答應娶你的。”

一句話頓時將關斯靈拉到深淵,她的身子僵硬,不可置信地看著關邵官。

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關邵官有些後悔,看著面色陡然蒼白,緊緊咬著唇,像是受到巨大打擊的女兒,他也有些不忍,於是輕描淡寫道:“別以為男人對你好就可以一直縱容你,女人還是要溫柔,聽話才會被人喜歡,收起你渾身的刺,也別太天真,男人的心思深著呢。”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關斯靈起身,輕輕地笑了,“我相信池珩,他不會像你對媽媽那樣對我的,他和你完全不一樣。”

坐在出租車上,關斯靈的腦子裏還盤旋著關邵官的那句話,其實她早就有點猜測到當初池珩願意娶她和關邵官是有些關系的,或者他們之間達成了一個什麽協議,互相謀取了需要的利益……只是結婚後的一切快樂美好漸漸將她內心的猜忌和不安淹沒了,她變得越來越單純,像一個少女一樣享受他的照顧和疼愛,她也常常告訴自己,當你用最簡單的態度面對生活,生活也會還你最簡單的一面,所以不要去深究,不要患得患失,不要自己陷入得失的泥沼,跟著感覺走或許是她最好的處理婚姻的方式。

短信提示聲響了,是池珩發來的,他說電影票已經托秘書買好了。

對了,今晚他們說好要去看電影的,關斯靈回覆了一個“嗯”。

池珩定的是VIP包廂的情侶座,沙發可以調節傾斜度,他們兩人幾乎在斜躺著看電影。浪漫的愛情電影,那女主角在雨中接吻,關斯靈啃著爆米花,側頭看池珩,暗影下的他面色冷峻,堅毅的線條將輪廓勾勒得很完美,像完美的雕塑,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對電影完全沒有興趣。

“不好看?”關斯靈反問。

“有點無聊。”池珩說,“可能我不懂得欣賞愛情電影。”

她將腦袋靠過去,蹭蹭他的胸膛,笑著問:“你覺得愛情中最浪漫的一幕是什麽?”

池珩想了想說:“可能是掀開被子,發現老婆穿著一套性感內衣,在被窩裏扭來扭去。”

“池珩!你太低級了!”關斯靈放下爆米花,真想雙手掐死他,“你腦子裏就沒別的嗎?!”

他懶懶地聳聳肩膀,淺淺地笑,一副“我是務實主義”的模樣。

“什麽款式的性感內衣?”關斯靈悶悶道。

“嗯?”他的尾音拖長,瞟了她一眼。

“掀開被子,希望看到老婆穿什麽款式的性感內衣?”關斯靈咬牙。

池珩的食指敲打在大腿上,想了想說:“黑色的,蕾絲的,鏤空的。”

原來是熟女控,男人骨子裏都有些熟女控,果然如此,關斯靈又撈起爆米花吃起來,咀嚼得哢嚓哢嚓,時不時側頭看池珩,他又閉目養神,一副深沈難以探究的模樣。

看完電影,池珩提出要不要去哪裏逛逛,關斯靈說去古街走走吧。

夜晚的古街有些熱鬧,各種美食鋪子林立,吆喝聲不斷,關斯靈胃口大好,買了羊肉串,肉夾饃,烤魷魚和臭豆腐,池珩問了句:“這些東西看上去不太衛生。”

“我從小吃到大的,味道可好了。”關斯靈大啖,“你以為飯店裏的東西就很衛生啦?網上有個視頻是偷拍一家知名餐館的廚房的,那簡直就是個垃圾場,廚子將客人說不夠熟的牛排扔到地上踩兩腳後再重新放到鍋子裏煎,最後端出去拿給那個客人,可惡心了。”

說得池珩蹙起了眉頭,關斯靈大啃臭豆腐,吃得正香,完全不顧辣椒醬沾滿嘴邊的惡劣形象,咀嚼得吧嗒吧嗒響,池珩看不過去,拿出口袋裏的方格子手帕為她擦了擦嘴角,她知道他很愛幹凈,故意湊近他捉弄他:“老公,快親我一下。”

“池大哥!”

池珩和關斯靈齊齊扭頭,看見了啟嘉,還有啟嘉身邊的女人。

關斯靈一眼便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啟嘉的阿姨宋今,和照片上一樣,她是個十足的大美人,穿了一條冰藍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黑發披散在後背,戴了一對孔雀藍的民族風耳環,皮膚很白很細膩,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過,白皙的手上捧著一盆蝴蝶蘭。不得不說,宋今看上去真的非常年輕,溫婉中帶著一些驕傲,那份驕傲不是咄咄逼人的,而是由氣質自然而然帶出的,是渾然天成的,沒有刻意的做作,總之她很優雅,很高貴,可以瞬間驚艷旁人的眼睛。

關斯靈覺得嘴裏的臭豆腐沒有之前的美妙味道了,她迅速打量著宋今,上上下下,連宋今穿著的一雙鑲嵌著玉石的涼鞋都看了個仔細,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女人真的很美,而且身材很好,全身都很瘦,除了胸,她穿的連衣裙很好地勾勒了她曼妙的曲線,飽滿圓渾,挺立驕傲的胸部在空中劃出誘人的曲線。

“好巧。”池珩微笑地向她們打招呼,拉過關斯靈的手,為宋今介紹,“這是我太太關斯靈。”

“你好。”宋今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好。”關斯靈也裝模作樣地微笑點頭,然後側頭看池珩。

氣氛有些尷尬,啟嘉開始抱怨池珩為什麽近日來不接她的電話,又續續地說她和阿姨逛了一天的百貨公司,買了什麽東西,去哪裏吃了什麽東西……關斯靈忍不住輕咳。

“嘉嘉,我們不要打擾你池大哥了,你不是說想吃餛飩嗎?我們去吧。”宋今聲音輕柔,拉過啟嘉的手,笑著看了一眼池珩和關斯靈,“你們慢慢逛,再見。”

啟嘉撅起嘴巴,悶悶不樂地跟著宋今走了,還一直轉頭和池珩揮手。

走得遠了,啟嘉才扭頭對宋今說:“阿姨,那個女人比不上你十分之一,和池大哥一點也不般配。”

宋今搖頭:“嘉嘉,她是你池大哥的太太,你怎麽能這麽說她。”

“阿姨,你應該將池大哥搶回來!”啟嘉一副小大人的姿態,“結了婚算什麽,結婚也可以離婚啊,再說了她是在你離開的時候纏上池大哥的,如果你在的話,池大哥一定不會選擇她的,她不過是暫時走運罷了。”

宋今沈默了,就在剛才,她親眼看見池珩拿出手帕很輕柔地為他的妻子擦拭嘴角,他的妻子還撅起嘴巴撒嬌,不知為何這一幕讓她的心抽得緊緊的,她本能地有點排斥,有點不想接受。那個曾經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向她表達愛意的大男孩已經完全成為一個英俊,成熟,氣度不凡的男人了,而那段歲月似乎也離她遠去了,她不禁開始開始傷感,她不能深究這傷感的原因是什麽,但有個念頭卻突然冒了出來:如果當年她選擇了他,那如今站在他身邊的就是她本人了。

她們走遠後,關斯靈神色懨懨的,強笑著開口:“難怪你那麽寶貝你的蝴蝶蘭,原來是她的關系。”

池珩擡了擡眼皮,用手指彈了彈關斯靈的額頭:“又開始多想了,想方設法地編排我呢,幼稚不幼稚?”

“我就是幼稚。”關斯靈隨手將臭豆腐,烤魷魚等都扔進身邊的一只竹簍裏,轉頭看池珩,“她多麽漂亮,氣質多麽高雅,還是大畫家呢,我哪裏比得上她啊。”

池珩用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裏,黝黑的眼眸對上她有些閃爍的眼睛:“關斯靈,你真的是越來越幼稚了。”

“我說了我就是幼稚,我幼稚沒礙著你。”關斯靈掙紮,“討厭,走開,一邊去。”

池珩鐵臂箍住她的腰,看她像小孩子一般扭來扭去,不禁失聲笑出來,說道:“如果我說你比她好呢?”

關斯靈一怔,隨即滿不在乎道:“這是當然了,我剛才是謙虛呢,我當然比她好多了,光說年齡就比她年輕。”她發現自己也就只能拿出年齡說事了,其餘的,好像都不行,而年齡卻又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人人都會老,她不過是逞一時之快罷了。

池珩低頭,探究一樣看她,半響後說:“滿臉醋味。”

“我才沒有吃醋,為你?值得嗎?!”關斯靈哼了哼,“少自作多情了。”

22.

車窗外的夜色繽紛,關斯靈托腮看著,天漸漸下起了小雨,雨珠漸漸綴掛在玻璃窗上,她伸出手指隔著玻璃,沿著一顆晶瑩飽滿的水珠慢慢下移,無聊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冷嗎?”池珩挪出一手探了探她手臂的溫度,然後將車內溫度調低了一下。

關斯靈轉過身子來,坐端正,雙手擱在雙腿上,一言不發。

池珩側過臉去瞟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像是看一個孩子,微微地笑著不說話。

直到回到家,關斯靈將他的西服外套掛好,才問了一句:“你都沒有什麽解釋嗎?”

池珩卷起袖子,垂眸,漫不經心道:“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和她早就沒什麽聯系了。”說完,快步走向了衛浴室。

他洗澡的時候,關斯靈接到了池宅來的電話,程翊在電話那頭親切地問她好不好,家裏有沒有缺什麽,讓她和池珩盡量多回家看看,關斯靈耐心地聽程翊說話,有問必答,電話那頭還傳來池鼎辰的聲音,大約是在提醒程翊該吃藥了,語氣很溫柔。關斯靈不禁想起了母親尉東菱,相比池珩父母不做假的恩愛,自己父母這些年來的婚姻簡直是粉飾太平。

母親該怎麽辦呢?其實關斯靈心裏是擔心母親的,離婚不是一件小事,母親已經二十多年沒工作了,平時吃慣用慣,還培養了一些高雅的興趣愛好,處處都需要物質的保障,離開父親後她能生活得和以前一般好?關斯靈自己還在讀研,賺的錢是有的,但完全承擔不起母親那奢侈的生活。

關斯靈越想越覺得難受,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噩夢,他的父親從沒有背叛過母親。

而在這個迷人的夜裏,關邵官又和孟惜在一起了,他一進房間,早已等著他的孟惜便急著上前纏住他,兩條又滑又膩的腿緊緊夾住他的腰,嗲地嗲地叫個不停,她剛洗完澡,穿了真絲的睡衣,裏面連胸罩都沒穿,兩團豐盈摩蹭在關邵官的胸膛,雙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關邵官本來性趣不大,但被她這樣撩撥後火逐漸點燃了,扯開她的睡衣,將她扔到大床上,兩人又是做得天昏地暗,孟惜的尖叫聲簡直要掀了天花板。

完事後,孟惜倒在關邵官結實的胸膛上,甜甜地說:“嗲地,什麽時候讓我和黃臺長見面啊?”大三了,她要實習了,想進省電視臺,關邵官答應幫她安排。

關邵官瞇著眼睛,手裏夾著一根煙,淡淡地說:“下周吧。”

孟惜一聽,興高采烈,往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我先去洗個澡,渾身黏答答的睡不著覺,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偷偷進來。”說完,她便跨過他,下了床,兩條又白又直的腿美妙動人,□的,充滿彈性的胸部在空中劃出誘人的曲線。

關邵官將煙撚滅,腦子裏浮現了尉東菱的臉,不禁感到煩躁,這次她要離婚的態度很堅決,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本來以為她只是一時之氣,過個三五天也就消了,沒想到她這次如此執拗。他是從沒想過和她離婚的,對尉東菱,他雖然已經沒有什麽激情,但恩情和親情是有的,畢竟兩人一起走過了二十多年,彼此成了彼此生活中的一部分,要割舍是很難的。

浴室裏傳出孟惜的歌聲。

這個孟惜是圈子裏的一個朋友介紹給關邵官的。圈子裏作風不正,四五十歲的老男人收幹女兒的事情很常見,其中一個副局長還收了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做幹女兒。幹女兒,幹女兒,也就是“幹”女兒了,大家心照不宣。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聊得深了談的也就是那點事情,那次泡溫泉,關邵官的一個朋友暧昧地問他性生活質量如何,有沒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關邵官冷冷地撇他一眼,無奈道老婆完全沒興趣,我總不能硬來,那個朋友哈哈大笑,說原來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立刻出主意說要幫他介紹一個水嫩漂亮幹凈的女孩,關邵官起初不答應,說別胡來,但拗不過他的熱情,在他的安排下見了孟惜,就一眼便被吸引了,孟惜太漂亮了,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要溢出來似的,帶著崇拜和愛慕看著他,他受不了那眼神,似曾相識。

孟惜是傳媒學校大三的學生,虛歲才二十二,老家在Z省的一個鄉村,家裏很窮,父親很早去世了,母親身體不好,上頭有個姐姐。她上大學後就一人數兼好幾份工作,省吃儉用,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她的身世和處境引起了關邵官的疼惜,他立刻在她卡裏打了十萬塊錢,說是給她母親治病用的,孟惜感激涕零。起初兩人還真的是幹爹和幹女兒的純潔關系,關邵官覺得她太年輕太單純了,下不了手,有犯罪的錯覺,而身邊的朋友一個勁地攛掇,當著孟惜的面問她幹爹好不好啊,體力如何啊,鬧得孟惜的臉都要滴出血來,但沒想到後來是她主動脫光了衣服,貼在關邵官懷裏,柔聲說:“我真的沒有辦法報答您,我只剩下這幹凈的身子,您就要了我吧。”

關邵官是幹涸已久的人,受不了這個誘惑,和孟惜上床後得到了久違的滿足,像是頓時年輕了十歲,雄性荷爾蒙再一次蓬勃散發,這樣美妙的感覺在尉東菱身上是找不到的,他曾經冷冷地對尉東菱說:“死魚都比你有些感覺。”

所有婚外情都會暴露,關邵官的也不例外,其實他早就做好準備,被尉東菱知道後就斷了和孟惜的關系,及時安撫尉東菱,激情這種東西玩一玩也就夠了,他總不會傻到對孟惜付出什麽真心,但沒想到尉東菱這次離婚的態度那麽堅決,像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他心煩意亂中接到了孟惜的電話,她在電話裏楚楚可憐地說為什麽不理我,我做錯了什麽嗎?他心軟了,再次赴溫柔鄉。

孟惜洗完澡爬上床,再一次用白嫩的腳丫去撩撥關邵官的下面,關邵官冷冷地推開她不安分的身子,說:“別鬧了,要吸幹我啊?”

孟惜笑得咯咯響。

關邵官的腦子裏又浮現出二十歲的尉東菱,那時候的尉東菱真的美艷不可方物,他對她一見鐘情,立刻展開火熱追求,每夜每夜睡不著,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娶不到尉東菱我關邵官的人生半點意思都沒有,她只能,必須是我的。

可是,歲月真的太可怕了,將所有的都磨碎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和尉東菱已經沒什麽話可說了,看著她就如看一座雕塑一般,也對,二十多年的婚姻啊,聽著就可怕,面對面二十多年,摸著她的手已經感覺和摸著自己的手沒什麽區別。更可怕的是,爬上四十歲後的尉東菱對夫妻生活完全沒了興趣,他提出讓她去醫院看看,配點藥吃,她不答應,說都四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輕,沒了夫妻生活也不會死的,他無奈了,她可以不要夫妻生活,可是他非常需要,但又不能強迫她,時間久了,他破罐子破摔,要求分床,她也答應了。

分了床,感情就徹底分沒了。

他還在壯年,保養得體,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七八歲,因為長相英俊,身材魁梧,氣質非凡又多金,很多年輕女孩都來投懷送抱,他都理智地拒絕了,可是為什麽偏偏受不了孟惜的誘惑呢?他現在有點明白了,因為孟惜的眼睛和二十歲的尉東菱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太像了,於是他陷了下去。

尉東菱,尉東菱……他腦子裏只剩下她的名字,連帶和她的歲月一同浮上。

新婚時候的如膠似漆,他將她抱在懷裏一個勁地親她,覺得自己能得到她如同撈到了天上的月亮,他發誓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她也回應說,嫁給他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他在物質上沒有辜負她,他辛苦工作,打拼企業,給了她最好的生活,卻也透支了他們之間共處的時間。

她是他的女人,見證了他的歲月,融入了他的骨血,而現在她說她要離婚,他真的萬分不願意,心裏一股痛湧了上來。

……

清晨的時候,池珩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他隱約聽到廚房傳來的動靜,起身下了床,走到客廳,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奶酪金槍魚三明治,凱撒沙拉,一碗清粥,四盤小菜,奶黃包和蟹包。

“起來了?”關斯靈轉身笑了笑,“快吃吧。”

池珩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一眼:“有事求我?”

“小人之心!”關斯靈說,“我是賢惠的池太太,五點半起來為丈夫做早餐,完全是因為對丈夫的一片真摯的心。”

池珩笑著搖了搖頭,拉過關斯靈,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這是給你的獎勵。”

“餵!你還沒有刷牙!”關斯靈抗議,卻又被池珩親了兩下。

熱鬧地吃完早餐,池珩先送關斯靈去學校,再開車到公司。一上午有個會議,是關於池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張事宜的討論,會議結束後秘書linda敲門:“池總,喬經理已經帶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池珩說。

喬經理笑著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一個女人,池珩擡眸一看,竟然是宋今。

23.

喬經理笑著介紹:“池總,她是宋今,這次我們酒店一樓的畫展室準備和她合作,她的畫在國內外得過獎,我欣賞過一些,非常有靈氣。”

池珩看了看宋今,又將目光落在喬經理身上:“都交給你安排。”

“今晚在酒店二樓設宴,還請池總拔冗參加。”喬經理說。

池珩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點了點頭。

晚上的宴會定在悅美酒店二樓最大的包廂,池珩和池氏的幾位高層都參加了,另外還有一些喬經理的朋友。喬經理很擅長做表面功夫,左右逢源,滴水不落,保證每一位貴賓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宋今也來了,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晚禮裙,將長長的頭發紮起,露出天鵝般優雅迷人的美頸,耳垂上掛了兩只淚珠子形狀的耳環,翡翠質地。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她落落大方,接受眾貴賓的讚美,喝酒也敬酒,當喬經理提出她敬池珩一杯時,她握著玻璃杯,親自走到池珩面前,笑容溫婉:“池總,我敬你。”然後一飲而盡。

池珩卻只抿了抿酒,做了做意思。

“看來宋大美女的面子不夠大啊,看池總只喝了一點。”喬經理揶揄宋今。

“多喝酒對身體不好。”池珩淡淡地說。

“池總是怕喝多了酒回家被老婆罵。”一位姓餘的高層笑起來,“他可是居家好男人呢,平常沒有應酬的時候都準時回家的,我們邀他去居酒屋,夜總會他都不去的。”

宋今垂眸,握著玻璃杯的手輕輕發顫,不知為何,這個場合讓她心裏有些發悶。

“別取笑我了,今天請客的是喬經理,你們沖他去。”池珩微笑。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被推開,喬經理的另外幾位朋友也陸續來了,看見宋今後眼睛一亮,不禁讚道:“來得巧了,這位美人是?”

喬經理立刻拉過宋今為他們介紹,他們熱情地和宋今攀談,宋今也大方地敬酒,他們興奮地一飲而盡,還拉著宋今的手不斷地和她說話。

期間,池珩接到了關斯靈的電話,轉身欲出包廂接聽,偏偏那位姓餘的高層不答應,拉著池珩笑瞇瞇地說:“池總的老婆來催人了,池總可得當我們的面接電話,不準說悄悄話。”池珩無奈地搖頭,接起電話,柔聲道:“嗯,嗯,十點前會回家。”整個包廂的人都笑了,紛紛揶揄他說果然是新婚啊,纏綿得讓人羨慕啊,池珩掛下電話不置可否。

只有宋今覺得整個胃像是有把火在燒一樣,灼得難受,她覺得眾人的說笑如此刺耳,有些頭暈目眩,而面前兩個男人還纏著她不放,時不時地摸摸她的手臂和肩膀揩油,這樣的場合不是沒應對過,但今天不知是怎麽回事,她覺得特別特別委屈。

過了很久,宋今才擺脫了他們,走出包廂去了洗手間,她對著明亮的大鏡子看著自己蒼白的臉,看了很久終於看見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她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麽,因為她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纏住,被灌酒,被揩油,但池珩自始自終都不吭一聲,像是將她完全隔離在另一個世界一般,那麽冷漠。如果是以前,他的目光不會從她身上挪開,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沖過來替她擋酒,如果是以前……

眼淚越來越多,她趕緊抽去紙巾擦拭,再掏出小包裏的粉餅和口紅補妝,確認自己的妝容無懈可擊後才走出洗手間,卻意外地看見池珩也從對面的男士洗手間出來。

四目相撞,她看著他深邃黝黑的眼眸,然後垂眸,難受的情緒又浮了上來。

“少喝點酒。”池珩說。

“這樣的場合沒辦法的,他們是貴賓,我算什麽?”宋今的話帶著哀怨。

“那就少來這樣的場子。”池珩往包廂的方向緩緩走過去,高大的身子擦過宋今的肩膀。

“池珩。”宋今突然擡頭叫住他。

池珩轉身,眼眸又對上她的。

“你和以前很不一樣了。”宋今強擠出一抹笑容,“你變得成熟了,強大了,我都覺得自己不熟悉你了。”

池珩剛想說什麽,手機又響了,低頭一看是關斯靈的電話,他接起,柔聲地說電話,過了近一分鐘才掛下電話,擡眸看宋今:“你剛才說什麽?”

宋今大眼睛裏的光完全暗了下去,臉色頓時又蒼白了幾分,長長的耳環微微搖晃,是兩滴淚珠子,她其實想對他說很多話,想說自己現在的不快樂,自己的委屈和難受,總之想好好地和他傾訴一番,希望得到他的安慰,就算他只說一句“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就行,可是她還有資格對他傾訴嗎?他還會耐心地聽她的委屈嗎?他眼裏只有她的妻子吧,想到這個事實,宋今覺得心一抽一抽的。

“喲,池總和宋大美人在聊些什麽呢?”剛才纏著宋今的那位男人笑著出來,見宋今楚楚可憐的樣子立刻走了上去,手很自然地放在她肩膀上,“宋大美人,再陪我喝兩杯。”

宋今蒼白的臉上浮上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

池珩黝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到家是十點一刻,關斯靈正躺在沙發上吃奶油核桃,見池珩回來了,指了指鐘:“不準時啊,晚了一刻鐘。”

“是因為給你買了這個。”池珩變魔術般地從身後掏出了一只漂亮的盒子,正是關斯靈喜歡吃的栗子蛋糕,她眼睛一亮,下了沙發,雙手環住池珩的腰,“好啦,原諒你了。”

池珩順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抗議:“會捏壞的。”

“湯還在鍋子裏呢。”關斯靈小跑到廚房,掀開鍋子,盛了一碗蛤蜊清湯,端出來給池珩喝,池珩兩三口就喝完了,還讚美了一番。

“味道不錯,沒放味精,是自然的鮮甜味道。”他拍了拍關斯靈的腦袋,“池太太真是越來越賢惠了,該犒賞你什麽呢?”

關斯靈開始思考:“對啊,該犒賞我什麽呢?要不周末帶我去逛商場,刷爆你的卡?”

池珩放下碗,將關斯靈環在自己懷裏:“不如犒賞其他的吧,譬如……”他伸手點了點關斯靈的胸部。

“你們男人果然整日想著的就是這個東西。”關斯靈不屑,“其實我要的很簡單,接下去的一個月你必須在八點之前回家,陪我看韓劇。”

“可以。”池珩神色輕松,“只要你別對著韓劇裏的男主角流口水就成。”

“那是我的權力!權力!”關斯靈抗議,卻被池珩封住了唇,他吻得很細膩,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她細膩的頸部,她也很用心地回應他的吻,他們的前戲越來越長,有時候一吻就可以有好幾分鐘,他喜歡吻她的頸,吻她的肚臍,吻她的腳背,她覺得他的癖好真的很怪,有時候躺在床上等著他啃她的腳丫子,不禁大煞風景地說:“啃完叫我一聲。”他便低低地笑,擡眸,眼裏全是算計:“等不及了?偏要讓你再等一會。”

也算是他們之間的小情趣吧,此外,他很喜歡抱著她在床上翻來翻去,有時候不小心翻到地毯上,他會及時用手臂撐住她,帶著她滾到地毯上,所以每次完事後她都大汗淋漓,氣喘籲籲,比中學時候跑長跑還累,比運動減肥還有效果。

此刻池珩抱著她到床上,正要解開自己的褲子,她戳戳他的胸膛:“套子套子。”他轉身打開抽屜一看,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套子都用完了。

她也有些惋惜,但很堅持:“沒有套子不行的,今天是危險期。”

他盯著她看了很久,她故作害怕地蜷縮到床邊:“誰讓你不準備好套子。”

池珩突然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發:“你那麽怕中獎?”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再過兩年,等我二十八歲再生孩子的。”關斯靈說。

“其實現在有個孩子,也是不錯的。”池珩的手游曳在她滑膩的發間。

“我沒有準備好,池珩,你是不是將孩子想得太簡單了,孩子是一個生命,他要吃要喝要撒尿,要哭要鬧要餵飯,還要教他讀書,認字,畫畫,學樂器,規劃他的人生……”關斯靈說,“不是那麽簡單的好不好?”

池珩微笑:“這不是挺好的嗎?”

“餵餵餵,挺著肚子十個月的是我,經歷產痛的是我,男人只需要爽一爽,女人卻要付出很多。”關斯靈抗議。

“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池珩說,“當然你現在不願意生我不會勉強的。”

“你很想當爸爸?”關斯靈反問,心裏想到電視上說的一句話,男人只有做了爸爸才會真正成熟起來,因為他剛毅的心會變軟,他會付起一輩子的責任。

“看到周圍同齡人的寶寶,會羨慕。”池珩說,“當爸爸具體是什麽感覺,我很好奇。”

“那我盡量早些做好準備。”關斯靈轉頭問,“有了寶寶後,你會不會疼愛寶寶多過疼愛你老婆?”

“幼稚。”池珩閉上眼睛,“你這也要爭?”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撒花的朋友這個月一定會發生一件好事情,╭(╯3╰)╮,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