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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愛與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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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睿站在中間為難地看著父母,齊睿的母親看著一動不動地齊睿和夏品:“怎麽還不走啊?”

齊睿對母親說:“媽,您這是怎麽了?明明一開始還說得很好啊?”

齊睿的母親憤怒地站起來:“齊睿,我記得早在你大一的時候,我就說過選擇女朋友不要太隨便了。”

齊睿看著這樣激動的母親:“我選擇夏品就隨便嗎?”

齊睿父親難過地站起來,對著自己的兒子說:“孩子,聽你媽媽的話吧!她知道什麽樣的人適合你。”

齊睿第一次如此不耐煩地和父母說:“我就不明白,夏品怎麽了?你們這麽反對她?”

齊睿母親堅定且堅決地說:“她很好,但她不適合你。”

齊睿不解地說道:“以後要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我知道她到底適不適合我。況且我們相處六年了,我自己清楚她到底適不適合我。”

齊睿的母親和父親異口同聲地說:“不行,絕對不行。”

夏品看見這樣為難的齊睿,甚是心疼,於是對齊睿父母說:“叔叔,阿姨。如果以前你們對我有什麽誤解,你們說出來,聽聽我的解釋好嗎?”

齊睿父母轉過頭,根本不想和她說話。夏品認為齊睿父母一定認為是她搶走了齊睿,而倍感不安。但其實事實是他們的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怎麽會再接受她呢?這和愛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齊睿攔著夏品,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了。但夏品執意認為一定是他父母對她有什麽誤解。於是接著說:“阿姨,您以前跟我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憶猶新。但是……”

夏品的話還沒有說完,齊睿媽媽就搶著說:“夏品,我記得我婉轉地和你說過,不要和齊睿在一起,你們真的不合適。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人,但這個人絕對不是齊睿。”

齊睿難過地閉上眼睛,對這一幕他實在太難以接受了。

夏品開始和齊睿的母親理論,齊睿和他的父親看著兩個女人唇槍舌戰,鬥智鬥勇。

“阿姨,我記得。只是齊睿也和您說了。我們在一起,合不合適當然我們自己知道。”

“夏品,在我的印象裏,即使我覺得你不適合做我的兒媳婦,但你還是一個好孩子。可你今天的話真是對你自己大打折扣。”

“阿姨,您是一位人民教師,知道婚姻幸福只是兩個人的事兒。”夏品避而不談禮貌問題,因為她清楚,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麽禮貌可談了。

“齊睿他是我兒子,他的幸福當然關系到我們的幸福。”

“可要結婚的是我們啊?”夏品幾乎憤怒地質問著。

齊睿母親看見夏品的態度不對,立刻惱怒起來:“齊睿,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好兒媳嗎?這麽和長輩說話?她父母到底是怎麽教育她的呀?”齊睿媽媽指著夏品的鼻子質問齊睿。

齊睿看著夏品漸漸紅了眼,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觸及到夏品的底線了,他馬上攔著母親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可此刻已經失去理智的齊睿的媽媽,依舊責罵著夏品:“你在來之前,沒有請教你的父母嗎?他們就這麽讓你出來撒野?允許你給他們丟進臉面?”

齊睿剛要開口說自己的媽媽太過分了。

夏品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是啊!我是給他們丟進臉面,因為他們沒有交過我對待一些根本不懂道理的長輩,該怎樣尊敬?”

齊睿的父親實在看不過去,拍著桌子對齊睿說:“你把她給我帶走,這麽沒有教養的女孩,你也敢娶進門?”

齊睿抓著夏品的胳膊,在旁邊勸說著,希望她能冷靜一下。可夏品甩開齊睿的手,非要為自己的父母討回一個公道不可:“即使你們不喜歡我,也不能在這裏評論我的父母。得罪你們的是我,你們怎麽說我都無所謂。但我的父母,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有可憐的父母心。你們誰也沒有資格這麽說他們。”

作為教師的齊睿的父母,一直以來備受尊敬,怎麽能接受得了這麽一個小毛孩兒的評論呢?

齊睿的父親怒目著夏品:“如果你的父母真是令人尊敬的父母,他們的孩子就不會說出這樣不合時宜的話了。”

夏品生氣地說:“你們以為你們就是讓人尊敬地人嗎?在我看來一點也不。”

齊睿的父親剛要說些什麽,突然感覺心臟劇烈疼痛起來。

齊睿對夏品說:“夏品,好了。我先帶你走,有什麽回再說。”

齊睿的話音剛落,齊睿的父親就捂著心臟倒在了地上,齊睿母親驚叫著,齊睿跑過去抱起父親:“爸!怎麽了?哪不舒服?”

夏品傻傻地站在那裏,齊睿沖她高喊:“快叫救護車!”

夏品才晃過神兒來,哆哆嗦嗦的手拿起電話,叫了救護車。

齊睿媽媽一直哭著責罵著夏品,齊睿悶不作聲,夏品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預料到了什麽,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早已聽不清齊睿媽媽的那些話了。

齊睿的父親被送到醫院,醫生診斷為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

齊睿摟著自己的母親,楞在那裏聽著醫生的診斷結果。夏品站在旁邊想要安慰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終究只得站在那裏看著這對母子。

齊睿攙著自己的母親,去看父親最後一面,然後回家。齊睿的眼神一刻也沒有在夏品的身上停留,夏品知道他在怪自己。

夏品哭著攔住齊睿的路:“齊睿,求你不要這樣,你罵我吧!我知道你恨我。”

齊睿流著眼淚,看著夏品:“對,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

夏品搖著頭,哭著說:“別這樣,齊睿。求你了。”

齊睿低下頭,依舊摟著自己的母親往前走:“你走吧!我們先不要見面了。”

夏品看著齊睿和他母親遠去的身影,蹲下身抱著自己,痛哭不止。

小佳給悶在家裏的夏品打電話,問她去不去參加齊睿父親的葬禮,夏品點了點頭同意了。

齊睿對夏品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夏品看著近日憔悴許多的齊睿,心疼不已。

周子健走到齊睿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搖著頭說:“節哀順變。我在後面等你,我們談談吧!”

齊睿點了點頭,忙完後走到了休息室,看見周子健和欣欣還有自己的母親坐在那裏。

周子健開口:“齊睿,我和欣欣是奉你母親之命,說說你和夏品的事兒。”

齊睿驚訝地看著周子健和欣欣,有些茫然。

欣欣好笑地看著這樣的齊睿:“齊睿,你不用這麽驚訝,我們想和你說說夏品的事兒。”

齊睿坐了下來:“能讓我媽回避一下嗎?”

齊睿媽媽憤怒地說:“怎麽到這個時候,你還維護她?”

齊睿不再說話,靜聽著欣欣和周子健的話。

欣欣:“齊睿,叔叔的過世我們很難過,你要節哀。”

齊睿點了點頭,依舊沈默。

周子健直入主題:“齊睿,阿姨一直以來的意思都是希望你和曉曉在一起。”

齊睿媽媽說著是啊,坐到齊睿身邊握著他的手:“齊睿,曉曉適合你,聽媽媽的話。她才是你的選擇。”

齊睿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淚。

欣欣:“齊睿,你知道海子一直喜歡夏品,夏品也一直知道這件事。但她的逃避,給海子帶來的痛苦,我相信,你是可以想象的。因為我和海子的分手,就是因為他愛上了夏品,他無法再接受我了。”

齊睿睜著大眼,聽著這個讓他無比震驚的消息。

欣欣接著說:“海子幾乎同時和你一起喜歡的夏品,甚至比你還要早些。但他真的是太怕失去你們這對朋友了,所以自己默默承受了一切,退出了這場角逐。”

周子健:“是啊!齊睿,阿姨之所以讓我們來勸導你,只想讓你明白,生命中愛情並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親情、友情也同樣重要。關鍵就看你的選擇了,但你記住,無論怎樣都會有犧牲,所以選擇最有利的一面吧!”

欣欣接著周子健的話說:“對啊!齊睿。或許你不忍心去犧牲你和夏品的愛情。但這就意味著你要失去更多的東西,比如今天叔叔的……”

欣欣的話還沒有說完,齊睿站起來喊道:“好了,我知道怎麽辦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在座的三個人看著歇斯底裏的齊睿,都不再說話,周子健和欣欣在心裏小聲地對夏品和齊睿說著“對不起”。

齊睿低著頭走了出去,流下的每一滴眼淚悼念著自己的父親,悼念著過往的夏品,悼念著和夏品過去的愛情。

夏品從大老遠看見這麽悲傷的齊睿,走上前去安慰:“齊睿,我知道我……”

齊睿看著眼前的夏品,他知道他再也無法愛她了,看到她,齊睿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過世的父親,想起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上的父親,他知道他是不孝的,他痛恨著自己,也痛恨著夏品。

夏品看著齊睿布滿血絲,充滿仇恨的眼神,她知道他們之間瓦解了,崩潰了,決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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