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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禦賜王妃探案手劄/談情說案

作者:十月微微涼

文案:

#無論您要找貓找狗還是找人,只有您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 “六扇門”,您人生的最佳選擇!#

蕭顯煜抖落著手裏花裏胡哨的紙,認真的看著龍椅上的九五之尊:“父皇,這就是您說的知書達理、賢惠有加?”

顧昭昭盯著蕭顯煜抖呀抖的手,認真的問九五之尊:“陛下,這就是您說的謙和有禮、翩然君子?”

皇帝:“呵呵!”

傲嬌又毒舌的九皇子遭遇蠢萌又正直的女捕快,攜手破案還是攜手生娃,這是個問題!

內容標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昭昭、蕭顯煜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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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家有女昭昭,溫柔嫻淑,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九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昭昭待宇閨中,與皇九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皇九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大太監宣讀完聖旨,含笑看顧家一幹人等,“顧小姐,接旨吧?”

昭昭動作僵硬的將聖旨接過,她呆呆的看著父兄,震驚的說不出話。

顧父:“這是……咋回事兒?”

昭昭終於勉強開口:“大概……弄錯了?”

顧大哥沖到家中牌位前:“娘呀,大喜呀……兒子沒有辜負你呀,妹妹終於被嫁出去了……”

小太監:“……”

一個月前。

七月,驕陽似火。

天氣酷熱,路邊小茶寮人倒是不少,其中一身灰衣的男子似乎是說書人,正講的起勁:“且說那長隨整日的跟著徐員外,早已將徐員外行為習慣學的一分不差,如今又有了這易容之術,可不是如虎添翼。他裝扮了一年有餘,竟是連徐家娘子都未曾發覺,只每日飲酒作樂,好不快活。適逢官兵登門,徐家娘子簡直如晴天霹靂。連她都不曾察覺,竟是被那顧捕頭探查了個分明,可見,顧捕頭果然是明察秋毫,斷案如神……”

“既然徐家娘子都不知曉,那顧捕頭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有人發出疑問。

那說書人立刻言道:“是呀,大家也都這樣想。可那顧捕頭說,便是第一次登門,她便是察覺徐員外不對,想徐員外出身富貴,更是一個讀書人,便是後來從商,也不曾吃過一點苦,出過一點力,這樣一個人,那手指為何如此粗糙。再聯想那死者,既然死者是徐員外的長隨,那便是下人,既是下人,又為何手指細膩,分明是沒有做過活計的手。許多人裝扮,只想著大處,徒有其形,卻忽略一些細枝末節。而這細枝末節,許正是破案的關鍵。”

“顧捕頭果然是厲害。”周圍人發出讚嘆。

“是呀,一個女子,年紀輕輕卻有這樣的見識,必然是老顧捕頭教得好,家學淵源,大抵就是如此……”

眾人議論紛紛,卻見茶寮裏正在飲茶的一對主仆並不搭話。

灰衫說書人見二人沈默,上前搭話道:“兩位可是本地人?”

那看似主子的青衣男子一直垂首,並未搭腔,小廝倒是回頭笑言:“我們是京城人,去外地辦事。這正趕著回呢,這天跟下了火似的,真是不爽利。老先生,您說的這個顧捕頭,可是京中六扇門的顧昭昭顧姑娘?”

說書人驚奇:“正是正是。難不成,您二位識得顧捕頭?”

小廝笑:“我哪裏有福氣認識這樣的能人。只是聽過她的名字罷了。原還以為是以訛傳訛,倒是不想,竟是真的這般厲害。”

說書人立刻:“自然是厲害的。顧捕頭雖然年輕,也才進六扇門一年多,可委實是個能人。要知道,當年的顧總捕頭便是十分的厲害,虎父無犬女,小顧捕頭哪裏會是好拿捏的?”

“確實如此。”小廝笑。

幾人說笑,就聽官道上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店家瞇眼望去,見兩名官差從遠處疾馳而來。

待到茶寮邊,兩人勒住了韁繩,這時店家才發現,其中一名官差是位女子。

“兩位官爺可是要稍事休息吃些茶?”他連忙迎了上去。

徐捕頭:“小顧,我們稍微休息一下。”

倒是不想,被稱作小顧的,正是大家剛才議論紛紛的六扇門女捕頭,顧昭昭是也。

顧昭昭點頭,翻身下馬。

茶寮很小,大家見顧昭昭身為女子卻一身官服,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幾眼。本朝並非沒有女官,但是大抵是文官,鮮少有女捕頭。像是剛才提到的顧昭昭,她便是一位女捕頭,只必然不是此等模樣兒。就算官差是女子,也該是壯碩如男的女子。

這位女捕頭,她小小的一只,臉蛋兒俏麗可愛,大眼睛小小的圓臉,微微頷首之時還露出淺淺的梨窩兒,如若讓人細說,這女子分明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姑娘雖然好看,但是官差總歸惹不起,大家多看幾眼便是低下了頭,昭昭也不在乎那些,她早已然習慣,將茶水一口飲下,才開口:“這天也太熱了。我都覺得,咱們繼續下去,怕是人都要被烤化了。”

徐捕頭笑:“其實我們倒也不忙著進京,反正都快到了。”

顧昭昭正要說什麽,察覺到一股視線,她立刻回身,卻並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這茶寮人並不少,昭昭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男子身上,那男子一身青衣,微微垂首,並不能看清容貌。只是挺直了後背坐在那裏,卻好像帶著戾氣一般,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而身邊的小廝倒是笑嘻嘻的,十分尋常的樣子。

“怎麽了?”徐捕頭問道。

昭昭歪頭想了一下,奇怪的言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人看我。”

徐捕頭笑言:“看你也是自然,女子做捕快,本就不多。”

昭昭言道:“不是,感覺不太對。”那種感覺,有點像是被審視。她霍的再次回頭,就見一抹灰色的身影,正是那說書人。他閃躲不及,瞅著她尷尬的笑。徐捕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似是識得此人,但又沒有多嘴說什麽。

“老先生,您說,那顧捕頭,該是個什麽樣子?”小廝笑問說書人。

“是呀,老先生,不知您言道的顧捕頭,是個什麽模樣兒?”顧昭昭盯著說書人,跟著笑問。

說書人略顯尷尬,不過還是言道:“我又並未見過顧捕頭本人,怎知她長了什麽模樣兒。”不過說話間,他倒是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仿佛要走。

“沒見過,您剛才講的倒是起勁。私以為,您與顧捕頭是舊相識呢!”清朗的男音響起,開口之人正是那小廝的主子——青衣男子。便是說話,他也是側著頭,只能隱約看見一小半輪廓分明的側臉,以及□□的下巴。那張薄唇一開一合,唇色有些淡。無端讓顧昭昭想起,薄唇的男人薄情。

說書人瞪他一眼,義正言辭言道:“雖未見過顧捕頭本人,但是我卻是對她的事情知之甚詳。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為百姓做事的好官。長得什麽樣子,好與壞,又有什麽要緊。”

“說的好!”眾人立時鼓掌。

昭昭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抵是看顧昭昭也笑了起來,有人便是壯著膽子問道:“捕頭大人,不知您是哪裏的?可曾聽過顧昭昭顧捕頭?”

昭昭挑眉,她小小的梨窩兒若隱若現,食指則是輕輕的點著桌面:“我是外地過來的,未曾聽說過呢!”

“外地呀,那看來必然是遙遠之地,不然怎麽會沒聽過顧捕頭的事跡。”

昭昭笑:“自然,我見識少!”

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完,昭昭仿佛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笑聲,她依舊是端著一張小臉兒,但是眼神卻四下游移,待到停留在那青衣男子身上,就見那男子若無其事的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字,白皙修長的手指根根分明,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爺。她停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別開眼。

大概也是休息夠了,徐捕頭言道:“小顧,我們走吧。”

然還不待他們動作,就看遠遠的一對人馬快馬加鞭趕到,待到幾人眼前,眾人這才看清,竟都是禦前帶刀侍衛,為首男子言道:“顧昭昭顧捕頭。”

昭昭言稱:“正是。”

“皇上有旨,請顧捕頭即刻進宮!”

☆、第 2 章

待顧昭昭遠走,眾人皆從驚訝之中回神,也不知是誰人言道了一句:“不是說虎背熊腰、力大如牛麽?怎的這般好看?”

那說書人掩嘴咳嗽,言道:“其實容貌也只不過是皮相罷了。好與不好,都與人品無關。顧捕頭能斷案如神,就是好官。”

“先生說的極是。”

幾人正在說話,就見原本坐在角落裏的兩主仆起身,那位主子更是直接將鬥笠戴上,遮住了臉,說書人微微瞇眼,細細打量此人,雖不得見容貌,但是卻見他似氣度不凡,隱隱的,竟是還有一絲熟悉感。當視線掃到他的腰間,說書人停頓一下,默默垂首,似乎思索什麽。等他再次擡頭,便見兩人已經騎馬離開。只那麽一刻猶豫,說書人立刻便是跟了上去……

步行與騎馬總歸不同,特別是那人還有意甩了自己,不多時,說書人就已然尋不到兩人的身影,可是眼看前方就是京城,他也不惱火,徑自進城。

而小廝見甩掉了說書人,與身邊的主子言道:“主子,我看他分明與那兩位捕頭是舊識。”

男子聲音沒有起伏,“你當真以為,名動京城的原六扇門顧總捕頭,老了便只能說書?”

小廝驚訝言道:“那人竟然是顧總捕頭?那豈不是……”

“沒錯,他正是顧昭昭的父親。”男子微微輕揚了一下嘴角,看不出個喜怒!

……

昭昭跟隨禦前侍衛進宮,行程十分匆忙,不過她心中卻不斷的琢磨,揣測到底是為了何事。要知道,徐捕頭比她經驗多,也比她有能力。可是皇上卻單單是宣了她一個人進宮,昭昭微微蹙眉,心裏生出不好的感覺。後宮女子之事,最是讓人無奈,後宮牽扯前朝,想來,她又要得罪人了。

不過是那麽一刻的功夫,她便是來到禦書房門口,由的小太監進門稟了才是進門。

“微臣見過吾皇萬歲萬萬歲。”

“顧昭昭。”皇帝雖然蒼老,但是卻也中氣十足,昭昭稟:“臣在。”

“宋貴妃中毒昏迷不醒,你負責找出兇手及解藥。”皇帝幹脆利落的交代。

昭昭擡頭:“微臣明白。”並不拖泥帶水,也不討價還價。這並非昭昭第一次進宮,上次,恰也是宮妃出了些問題,有些事,總歸不能男人插手,因此那時時任六扇門總捕頭的老顧便是推舉了自家女兒,尚在女學讀書的顧昭昭進宮。而昭昭憑借自己的能力也讓皇帝刮目相看。正是因此,她借以進入六扇門,成了京中六扇門唯一的女捕頭。

“來福,你帶顧捕頭去貴妃那裏調查,傳朕旨意,後宮所有人都必須配合顧捕頭辦案,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皇帝依舊低頭批閱奏章,但是交代的也是清楚。

“謝皇上。”昭昭起身便是跟著來福離開,待到門口,就聽皇帝補充:“貴妃等不得,朕只給你一日。兇手可以等,解藥不能等!”

昭昭只停頓一下腳步,隨即回:“微臣遵旨!”

出了門,來福立時言道:“顧捕頭這邊走,貴妃娘娘昨個兒便是已經暈了,太醫們研究了許久,卻又不得要領,可娘娘那邊可怎麽等的了。也不知是怎的,天家便是想到了顧捕頭,如今涉事的人都已然等在了鳳棲宮。太醫也悉數都在,只等顧捕頭了。”

昭昭點頭問道:“娘娘是何時中毒?”

來福連忙:“五日前便是有征兆了,當時宣了太醫,太醫即可便是查出娘娘中了毒,可這是何種□□,又是該如何解毒,卻又沒有一絲頭緒。隨著時間的推移,娘娘越發的嚴重,昨日便昏倒。”

“那這五日,太醫沒有采取措施?”昭昭繼續追問。

“太醫想了許多法子,但是並沒有用處。畢竟,這是中毒,如若沒有解藥,大家是不敢隨意處置的。”來福事無巨細,悉數稟告。

說話間,已然到了宋貴妃所在的鳳棲宮。鳳棲宮太醫一籌莫展,見顧昭昭到了,也並未露出什麽喜色。顧昭昭雖然名聲在外,可是便是兇手擒住,又未必能將解藥尋獲。而天家已有交代,若是貴妃有個好歹,那麽他們也不用活在這世上了。

昭昭進門打量每個人的表情,雖然大家表情各異,但是倒是也沒有什麽異常之人。她跟隨宮女來到內室,就見宋貴妃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昭昭微微傾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下宋貴妃的耳後,之後又檢查她的發絲,指甲等處,十分細致。

來福不解,但卻又並未開口。倒是一旁太醫院的院首張太醫言道:“小顧,我們已經詳細的檢查過了,貴妃娘娘確實是中毒。”你這樣像驗屍一樣檢查,是沒有用的。這是張太醫沒有說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的話。

昭昭並未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我知道,可是你們沒有找到毒源。”

張太醫一頓:“確實沒有。”

將宋貴妃檢查好,昭昭終於開口言道:“既然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那麽中毒只可能是兩種。一則,食物;二則,氣味。”

宮女聽了,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發誓,不會是吃食上有問題。自一年前鸝妃下毒事發,宮中對這方面就管束的嚴格了許多,我們宮內有自己的小廚房,每次入口的東西也多有檢查。”

昭昭:“你們只知一樣東西無毒,卻不知,它與旁的融合,是否會產生其他的未知毒素。”

此言一出,張太醫突然了悟,“小顧說的有道理。確實,我們之所以查不清這毒素,未見得就不會是因為混合作用引起。小於,你來幫我,我要再次細細檢查一番。只有找到源頭,找到是什麽毒,才好研究解決之法。”

昭昭並不與他們多說,打量室內,視線停頓在墻上的畫像上,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第 3 章

大抵是看顧昭昭盯著畫看,來福立時問道:“顧捕頭,這畫可是有什麽不妥?”

昭昭別開眼,微微搖頭:“無事!”來福疑惑的看那畫一眼,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昭昭並不與人多言,四下看了看,邊看邊是若無其事的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娘娘有不妥的?”

來福回道:“算不得有人發現,娘娘自己身子不太舒服,宮女阿福便是擔心起來,宣太醫之後發現了這問題。”

阿福連忙跪下稟道:“是奴婢去請了太醫院的陸太醫。”

昭昭望向了一眾太醫,一太醫打扮的年輕男子往前站了一步:“正是下官為宋貴妃診治,只可惜我並不能解毒,實在有愧天家恩典。”他一臉的愧疚。昭昭就這樣看他,陸太醫並不退縮。

來福看顧昭昭又發呆,很想問一句,此人可是有什麽不妥。但想到之前,倒是猶豫起來,也許,顧捕頭又是“無事”二字。可這次,卻並不是。

顧昭昭出手的毫不猶豫,幾乎是沒有思考過,直接一個過肩摔,陸太醫便是被顧昭昭摔倒在地,眾人訝然,又見顧昭昭快速將腰上的軟鞭甩開捆住了阿福。動作十分迅猛,一氣呵成,讓人措手不及,來福見狀馬上揮手,侍衛一擁而上,阿福立刻被扣住,眾人皆驚,不知為何如此。

陸太醫更是大喊:“顧捕頭,你憑什麽抓我,找替罪羊麽?”

顧昭昭用膝蓋壓住他,認真:“五日前,宋貴妃並沒有中毒,她的不適,正是阿福的小伎倆。你來看過之後,宋貴妃才是真的中了毒。”

“我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我卻能從你身上找到□□和解藥。”顧昭昭笑的很溫和,只這個時候,怕是也沒有人覺得這笑容溫暖,只覺得這姑娘厲害至極。

陸太醫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顧昭昭繼續笑,伸手掰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戒指擼了下來。

“其實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緊張時的一些小動作的。你看你,總是用手指摩挲戒指邊呢。”昭昭將戒指直接遞給了張太醫:“戒指有機關!”

張太醫接過戒指,細細檢查,果然發現戒指上的寶石是活的,他細微操作,果不其然,內裏竟是有一根細細的針。

“這該是下毒之物。”

顧昭昭看陸太醫,陸太醫臉色已然蒼白,他咬緊牙關,“我是不會交出解藥的。”

“你怎麽會這麽天真呢!”昭昭徑自伸手,直接取走了陸太醫發髻上的銀簪。她舉著銀簪看,而此時的陸太醫已經面如死灰。

“解藥不就在這兒嗎?為什麽需要你交?伸手就可以取來呢!”經過檢查,果然是解藥。

來福服氣:“顧捕頭如何知道解藥在陸太醫身上?”

昭昭將陸太醫交給侍衛:“他不放心。雖然明知道□□不會刺到自己,但是他並不放心,這就是人性。帶著解藥,不過是為了以防自己中毒的萬一。所以我覺得,如若他不會是個很難突破的對象。”他怕死,那麽你們便是能問出真兇。昭昭沒有說接下來的話,但是來福何嘗不明白。找出兇手,她做到了。找到解藥,她也做到了。至於調查的更加深,這便無需她了,畢竟,皇上沒有說讓她一直追查下去。

昭昭回去覆命,來福忍不住問道:“顧捕頭又是如何斷定,阿福與陸太醫有問題?”

昭昭掰手指:“阿福太過鎮定。反常極為妖,或許她自己想表現的自然,可是,身為宋貴妃的宮女,如若貴妃有事兒,你覺得她會有什麽好下場。這個時候,其實緊張才是對的,但是她沒有。這是我懷疑她的原因。可是我卻又知道,她不會是下手的人,她不是大宮女,不會有更好的機會對宋貴妃下毒,而且這樣來說,她暴漏的風險更大。所以她有幫手。至於陸太醫的表現,露怯的地方更多。你難道不覺得,我細細檢查宋貴妃的時候,他的表現最篤定?我說可能是食物混合的時候,他表現也最輕松?你當……張太醫真的不知道食物混合可以致毒?張太醫那般,不過是為了配合我,配合我的話,讓有嫌疑的人自動露出水面。”昭昭停頓一下笑:“我從小就認識張伯父了,這點默契,我想我們還是有的。”

來福看顧昭昭掰手指的樣子,想到小時候的她,不禁笑了出來:“小顧捕頭,果然能幹!給顧總捕頭帶個好。”

昭昭擡頭,“哦”了一聲,也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兩人竟也是舊相識。

正如昭昭猜測,稟了宋貴妃那邊的情況,天家便是允了她回家,至於旁的,並不要她調查,昭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後宮這些事情,她實在不願意沾。

昭昭覺得,自己運氣也是頂好。這陸太醫真是算不得高明。不過昭昭並沒有高興許久,只那麽一會兒功夫,她就蹙眉,“沒想到,竟是那人呢!”

進宮這麽一耽誤,倒也是到了傍晚,昭昭抄著小胡同兒走,天已然快黑,路上人不多,這小路人自然是更少,昭昭隨手撿起個小樹枝兒,哼著小曲兒,心情不錯。

“什麽人!”可沒走幾步,昭昭便是感覺到有人跟蹤,她立時回頭,喝問的功夫樹枝也飛了出去,那人一身黑衣,閃過便是一個健步上前,直直的奔著昭昭的喉嚨而來,昭昭迅速一閃,飛起一腳,兩人你來我往,交起手來。

昭昭雖是女子,但是勝在柔韌性好,動作快,竟是讓那黑衣人半分便宜也占不著。

兩人交手的十幾二十招,昭昭退後一步,對著不遠的陰影處言道:“你約我,這樣不怎麽有禮貌吧?”

話音剛落,就看陰影處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一身青衣,頭戴鬥笠,負手站在墻邊,聲音清清冷冷:“顧捕頭果然名不虛傳。”

正是之前茶寮那氣質不凡的男子。黑衣人看他站了出來,立刻退到了他的身邊,昭昭拍拍身上打鬥的土,頗為不開心,“你耽誤我回家吃飯了!”

雖知昭昭看不見,男子卻還是挑眉:“可是,你不是來赴約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男子氣定神閑的看昭昭,昭昭雙臂抱胸,微微揚著下巴,“我來赴約,可不是來打架的,你這樣做人,很不好!”

“顧捕頭不活動一下筋骨,哪裏心思聽我說話呢。”男子拿下鬥笠,露出了一張俊臉。

昭昭呆呆的看他,男子眉如點墨,清朗如月,雖一身青衣十分普通,但是身材挺拔,顯得整個人更是氣度不凡。許是見昭昭有些呆,他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別扭,之後言道:“顧捕頭要看到什麽時候!”

昭昭嘴角微揚,小小的梨窩兒若隱若現,她輕快言道:“九皇子殿下約我,我總是要多看一會兒。”

此言一出,九皇子蕭顯煜挑眉:“顧捕頭果然是顧捕頭,竟然識得本王。你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

昭昭十分好心,言道:“我剛從宮裏出來呢,宋貴妃的墻上,可還掛著您九皇子的畫像。真是栩栩如生啊!”哪裏需要什麽技術!

宋貴妃,當朝寵妃,也正是九皇子蕭顯煜的母親。京中人人都知曉,九皇子年幼之時因為中毒生命垂危,機緣巧合被醫仙李神醫帶走,這麽多年,從來不曾回京,只在長白山居住。昭昭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遇見這位傳聞裏的九皇子。而他回來的這個時間段……很敏感呀!

“我倒是不明白了,九皇子既然回京,為什麽不幹脆回宮看望宋貴妃,反而要藏藏躲躲?您母親在宮裏,可發生了些小意外呢!”昭昭倚在墻上,上下打量蕭顯煜。

蕭顯煜終於被看的惱了,言道:“姑娘家家,作甚這樣看男人。登徒子一般。”

昭昭真是奇了怪了:“你不看我,又怎麽知道我再看你。再說,你站在我對面,我看你不對麽?別人說話的時候,看眼睛是一種尊重。”

“你這是狡辯。”蕭顯煜皺眉。

昭昭更奇怪:“你在茶寮的桌上寫字約我,難不成只是為了和我在這裏閑話家常?如若是這樣,那麽恕我可不奉陪了,要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這趕了一天的路,可沒怎麽吃飯。”

昭昭轉身就要離開,說她看他,這點她承認。可是為什麽要加上“登徒子一般”呢!她只是職業病罷了。

這個人真是不可愛!

蕭顯煜見她轉身就走,對黑衣人比了個手勢,黑衣人順勢離開,而蕭顯煜則是跟在了她的身後,“我去做客好了。”語氣竟是施舍一般。

昭昭怒了,瞪他:“我記得,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而且我們不算很友好,就算你是皇子,也不代表我要招待你。”

蕭顯煜:“今天你父親顧總捕頭跟蹤我。”

昭昭停下腳步,看他,不太明白他想表達什麽。

“窺視皇子行蹤,是否有不軌意圖,實不好說。”蕭顯煜整了整衣襟,“我要去仔細盤問她一番。”言罷,指她:“你帶路。”

顧昭昭:這是什麽鬼!她盯著九皇子,問:“有什麽話,你直說好了。我不怎麽想帶你去我家。”

蕭顯煜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言語,只看著昭昭。

“離京十來年的九皇子突然悄無聲息的回京,而恰在此時,京中的宋貴妃卻身中劇毒。怎麽看,都不太像是巧合。長白山到京城,快馬加鞭也需要半個多月,您自然不會是因為知道宋貴妃中毒才回京。在京郊甫一遇到我,您老人家就知道我是顧昭昭,更是在桌上用水寫字約我。九皇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麽,你盡管說好了。”昭昭與蕭顯煜兩人站在小巷的兩邊,仿佛談判一般。

“你覺得,這裏是談事情的好地方?”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昭昭以為,九皇子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倒是開口了。

昭昭:“那也不需要去我家,一個皇子去我家,你知道的,壓力很大!”

“既然知道我是皇子,你這樣的態度,倒是有點過於不敬。還是說,你覺得我私自回京,其實是存了什麽不好的心思,以為可以用此拿捏我?”九皇子嗓音清冷,如若不是這般與昭昭說話,她想,她會喜歡這個家夥的聲音。

昭昭笑了起來:“我哪裏敢!您是九皇子,您是什麽身份,我是小捕快,我是什麽身份。我能進宮查案,都是天大的造化,可不敢拿捏您什麽。只是您也得為我考慮一下,不管怎麽樣,我總歸是個女的,貿貿然的帶一個男人回家。我家中老小也是會懷疑的。您還得用我辦差不是?被我爹打死的話,可就不能辦差了!”

蕭顯煜冷笑:“你倒是門清兒,既然知道我需要你辦差,那就走!”

昭昭:“真的要去我家?”

蕭顯煜語出驚人:“我難道就不能去見見我的救命恩人?”

昭昭:啥!

顧昭昭除了有一個前六扇門總捕頭的爹,還有一個虛弱的要死,每天混吃等死又裝病的哥哥。這個哥哥除了混吃等死裝病,還有個奇怪的愛好,就是與人說,自己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對於這一點,昭昭是妥妥的不信,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不信”其實也可以畫一個小問號的!

“您該不會真的被顧陽陽救過吧?”看樣子,要壞菜!天知道,她曾經豪氣沖天的說,顧陽陽,如果你真的救過那樣的大人物,我給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而現在……昭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她的腦袋岌岌可危!

蕭顯煜這時終於露出了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面兒,他語調微微上揚:“是呀!難道你不知道麽?你哥哥小時候救了我。而且……你記性其實不怎麽好,我們又哪裏是第一次見面呢?小!胖!墩!”

昭昭:喵!怎麽會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在顧昭昭的記憶裏,是有這樣一個人的,那是個美麗的小姐姐,她梳著長長的辮子,穿著桃紅色的小裙子,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女兒。小昭昭抹抹鼻涕,沖了上去:“小姐姐,我們一起玩兒好不好?”

可是……好看的小姐姐沒有好的脾氣,她說:滾開,小胖墩!

真是一箭穿心!小!胖!墩!

她明明很可愛的好伐!

昭昭默默的看著九皇子,覺得自己的人生收到了極大的沖擊,可雖然她不怎麽會來事兒,也斷不會問九皇子,你是不是當年穿裙子那個女孩子,要了親命了!如果敢問,那絕對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

再一細想當年,可不她哥哥是救過這個好看的小姐姐的,阿彌陀佛!這日子沒法過了!誰能想到,小時候的九皇子是打扮成小閨女的。

昭昭陷入往事的回憶裏不能自拔,九皇子看昭昭迷茫的表情,有些惱火起來,言道:“你走還是不走!”

“走走!小姐姐!”呃……昭昭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稱呼。

現場的氣壓頓時低了幾分,九皇子蕭顯煜抽搐嘴角看昭昭,似乎不怎麽開心,“你說什麽!”這四個字,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昭昭道一聲不好,陪著笑:“我說這邊請,呵呵,這邊請!”

蕭顯煜狠狠瞪她一眼,不再言語。

昭昭籲了一口氣,好在他沒較真。其實仔細想想,當年的事兒也不是無跡可尋,只可惜那個時候她還太小,沒有養成如今這般事事懷疑的性子。昭昭的父親顧總捕頭與當朝文淵閣大學士宋大人關系極好,而宋大人便是宋貴妃的親侄子,也是眼前這位九皇子的表哥。

至於說宋夫人,她便是那一年的女狀元靳家小姐,也是昭昭的啟蒙老師。遇見小時候穿花裙子的九皇子,正是在宋家。這樣想來,可不沒什麽意外?可是,誰能告訴她,好好的一個男孩子,為什麽要穿裙子?而且那個時候,他似乎正在繡花!喵!這是鬧哪樣!

兩人氣氛頗為詭異的來到了顧家,昭昭十分“體貼”的繞到了後門,“我想,你未見得會願意讓別人知道你悄然回京。”

這樣得體的舉動沒有得到九皇子的感激,他指著門,十分嫌棄的言道:“開門。”還真是一副皇子做派,昭昭覺得,這人真是不討喜。不過,人家的身份也不需要討她的喜歡就是了!

“您請您請!”

顧家院落不大,除卻顧老爺子和顧大哥,便是只有一個丫鬟小春,而此時,小春正在院中晾衣,聽見後門響動,警惕的來看,正待開門,就看門被推開,她“啊!”了一聲,沖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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