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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1.師妹的婚事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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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端坐在那裏,閉上眼睛可是毫無睡意,而後索性睜開眼,瞧向那邊,他卻一詫。

楚涼音窩在那個地方睡得很不舒服,動了動身體,許是仍舊不舒服,又反覆的翻動,但在這地方,睡覺又如何能找到舒服的姿勢!

而也就在這時,看著她動了很久的諸葛無梵伸手,手掌放在她的腦袋上而後拖向自己,最後,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楚涼音果然不再亂動了。

這一切諸葛無梵做的自然而又隨意,沒有絲毫讓人遐想的成分。青峰看著他們有些發楞,這一天裏他看到的不可思議太多了,他從不知,男人和女人之間,可以有這麽純粹的關系,讓人想歪都無力!

120.邪門的十五

一夜的時間,大雪封山,這風雪完全出乎人們的預料,只是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如不是他們深知此時在何地,還真會被這一片白色唬住,以為轉移了時空呢!

“嗬,這是要把咱們困在這山裏啊。”楚涼音站在洞口,那洞口一角堆了一堆的雪,被風吹出尖削的弧度,看起來如同藝術品一樣。

放眼望去,整個山間都是白茫茫一片,那樹冠被雪壓得彎下來,有的竟然被壓斷了,無力的垂下來,煞是可憐!

“沒想到這場雪會這麽大,這是自從入冬以來,蘭州的第一場雪。”青峰站在一旁,聽著楚涼音的讚嘆,他一邊說道。

“第一場雪就這麽大,看來明年是個好年頭!”楚涼音眉眼彎彎,那黑色的大氅將她的臉映襯的更加白皙!

“會麽?”青峰聽聞認真的看向楚涼音,他這個人很容易認真。

楚涼音斜睨了他一眼,而後搖搖頭,“你當真的聽,就不會有這麽多為什麽了?”

青峰楞然,似乎還是沒明白楚涼音為什麽這麽說,當真的聽,就不會有那麽多為什麽?有什麽深意麽?

瞧著青峰那呆楞楞的模樣,楚涼音哭笑不得,行走江湖她什麽樣的人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麽傻的,簡直奇葩!

“我們下山要費些時間了。”諸葛無梵輕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楚涼音回頭看向他,唇角微彎,“是啊,這該有的坎兒咱們都遇上了,也算是中了頭籌了!”楚涼音自嘲,遇襲,然後又是幾十年難遇一回的風雪,都讓他們趕上了,難道這不是老天故意的?

“呵呵,這頭籌著實不怎麽樣?”此時大風尤甚,雖已不飄雪,但地上的雪總是會被吹起來,東西南北到處的刮!

“大家都收拾收拾,準備下山!”估計官道也要被大雪封住了,但也不能一直在這裏呆著,沒吃沒喝,豈不餓死!

“是!”青峰答應,而後走進山洞,其餘人開始各自整理,重要的將傷兵保護好,兩人分別架著,共同進退!

“走吧,再磨蹭下去,又晚上了!”楚涼音攏好大氅,兜帽也蓋在腦袋上,遮擋的嚴嚴實實。

她第一個走出去,腳踩進了雪裏,直接沒過小腿。雪面上被風吹的有點硬,踩上去嘎吱作響!

諸葛無梵走在她的身後,他白衣如雪,好似與白雪融合在一起了一樣。

根據昨晚上山的路線走下山,果然,官道上同樣大雪皚皚,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道路,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馬兒被安放在了樹木多的地方,雖沒被大雪埋住,可也凍得不輕。將馬兒解開,它們也終於能動一動,再這樣下去,它們也非得被凍死不可!

楚涼音和諸葛無梵快速的走到官道,大雪幾尺高,將那本來就不短的路程延伸的更遠了。

“那幾年在北方也沒見過這麽大的雪。”楚涼音艱難的拔出腿,靴子上都是雪,小腿處也冰涼的。

“實屬幾十年不遇。”諸葛無梵說道,一邊低頭看著她有些艱難的步履,“我牽著你。”他伸手抓住楚涼音的手腕,而後牽著她往前走。

楚涼音任他抓著,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倆的手抓在一起,完全就像是自己左手牽右手,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似乎在他們這裏,完全行不通!

“後邊的,都跟上了!”回頭看一眼,人和馬傷兵在這大雪中形成了一道奇異的風景,可是絕對不養眼,看起來更有幾分艱辛。

青峰牽著自己的馬兒,在這雪地裏馬兒走的也分外艱難,他心疼的很,聽到楚涼音的話,他不禁輕哼,“不心疼人也要心疼一下馬啊。”走在他一旁的祺瑞聽到他細小的嘟囔,不由得掃了他一眼,“青峰,這段時間你都很奇怪,到底怎麽了?可是有事情瞞著我?”祺瑞年齡大些,與青峰在一起如同兄長一般。

青峰頓時搖頭否認,“沒有啊,我沒事。”低下頭,他臉色糾結,有事他也不能和別人說啊。

祺瑞卻沒那麽容易被騙,看了一眼前方那牽著手的兩個人,低聲道:“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該想的就不要想,否則,日後吃苦的是你自己。”語氣稍有嚴厲,聽的青峰脊背一僵。

慢慢擡頭,他有些稚嫩的臉染上一層郁郁,而後看向祺瑞,小聲說道:“我明白,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沒有尊貴的身份,沒有絕世的武功,更沒有什麽值得炫耀的成就,他確實一文不值。

祺瑞嘆口氣,而後繞過馬兒走到青峰身邊,一邊在雪地中跋涉,一邊嘆道:“你的親事伯父伯母已經給你定下了,再過兩年,你就可以與小蓮成親了。日後好好做事,養家糊口,小蓮為你生兒育女孝順父母。這就是你的將來,不會改變,也不能改變。”祺瑞可謂苦口婆心。

青峰低著頭,什麽也沒說,只是埋頭向前走。人生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有你的世界,別人有別人的世界,就算有交集,那也是一時的,交集過後便再無瓜葛!

“我的腿啊,要斷了!”此時應該已經過了中午了,可是前路漫漫,根本不知道前路還有多長,楚涼音忍不住哀嚎。

拉著她的諸葛無梵轉頭看著她,清雋的臉上浮起一絲無奈,“這是必經路程,如果想加快速度,那麽就用輕功,不過,這條件環境都太差,會耗損體力的。”

楚涼音搖搖頭,“我走過千山萬水,卻惟獨沒跋涉過雪山,這回見識到了。”這還不止雪山呢,不時的大風刮過,風中夾雜著雪粒兒,打在臉上冰涼的!

“呵呵,真的累麽?我背你一會兒?”諸葛無梵輕聲淡笑,而後看向她,真的打算背她。

楚涼音慢慢的搖搖頭,“算了,你也累,咱們倆走吧!”提著劍,往日裏她視劍如命,現在恨不得直接把它扔了!

“如果今天不再下雪,那麽,我們在半夜會到達蘭州!”諸葛無梵拉緊她的手,讓她能夠省些力氣!

“半夜?”楚涼音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嘆口氣,猛的想到好像馬上就要到十五了!

“諸葛,今天十幾?”轉頭睜大眼睛看著他,可別告訴她,今天是十五。

諸葛無梵低頭看著她,而後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十五!”

楚涼音瞬間覺得眼前一黑,“不會吧,這麽邪門,真是十五?”她眉梢都立起來了,一把掀掉兜帽,將她整張臉露出來,驚訝無語占滿了她整張臉。

諸葛無梵微微不解,“怎麽了?確實是十五。”一直都在說著年關將近,可不就是年關將近麽。

“那得趕緊回到蘭州,不然就死定了!”楚涼音好似突然中邪一般,松開諸葛無梵的手快步向前走,驀地,騰空躍起,黑色的身影在茫茫白雪間快速前行,眨眼間落下他們老遠出去。

後面的人看到楚涼音的突然舉動也詫異了下,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不明狀況卻也都加快了腳步,心下自認為,楚涼音所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沒緣由的!

諸葛無梵更是疑惑,而後快速追上去,身影如同一陣風,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便趕到了楚涼音的身後,抓住她的手臂,一邊問道:“涼音,十五怎麽了?”

楚涼音頭也沒回,“沒怎麽,對你們來說十五很普通,但是對我來說,會要命的。”說著,她更加快了腳步,一腳深一腳淺的,卻勇猛直前。

“為什麽?”諸葛無梵仍舊不明白,抓著她的手臂與她保持同一步伐,看樣子是必要問出來不可。

“你就別問了,說不明白的。”十五十五十五啊,現在十五這倆字簡直就是她的催命符。

諸葛無梵瞧著她心急火燎的模樣,更加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怎麽會要命?難道和你中的蠱毒有關系?”想來想去,也僅僅可能和那件事有關系了,不然她的脈象不會那麽奇怪!

楚涼音腳步一滯,扭回頭看了諸葛無梵一眼,“既然你了解了,那麽就快點走吧,不然我就慘了!”中了那該死的蠱,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這個世界上也僅僅有月離風一個人是她的解藥,早知道,她就不要和他分開了,哪怕一小段距離都不要分開。從這裏到蘭州根本沒多遠,可是誰知道趕上這麽個破天氣,這就是巧,巧到不能再巧,簡直就是老天想殺她。

諸葛無梵的臉色變得稍顯沈重,快步的隨著楚涼音朝前走,一邊看著她因為著急而緋紅的臉,“到底會有多嚴重?”難道就沒有辦法解決麽?

楚涼音翻白眼,隨著她巨大的動作,身上的大氅獵獵作響,“會死!”就是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諸葛無梵的呼吸亂了一拍,繼而抓住她的手臂,“快走!”說著,騰飛而起,簡直就是在雪面上飛行,楚涼音被他拉著,自己都沒怎麽用力,直接是被他拖著行走。

倆人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眨眼間就將後面的人落出去好遠,後面的人眼見他們如此,更是加快了速度去追,一行人在大雪漫漫的官道上飛速前進,竟然將那官道重新踩踏了出來!

一行人急於奔走,茫茫前路瞬間變得咫尺一距。

楚涼音幾乎是被諸葛無梵拖著一路走,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急於趕到蘭州是用什麽方法要躲避這十五之災,但她不說,他也就不再問了,此時只需助她趕緊回到蘭州才是正事兒!

風漸大,吹著地上的雪屑到處的飛,猛的一時灌入衣領裏,冰冰涼!

天空陰沈,約莫此時已經下午了,再過一會兒就是傍晚,傍晚之時,那寒氣就會準時的往上湧,思及此,楚涼音更加著急。

“你是擔心天黑麽?”楚涼音不時的擡頭望天,諸葛無梵就知道她肯定是怕天黑!

“不用天黑,到了傍晚我就完了。”楚涼音搖搖頭,被諸葛無梵拖著走,她兩條腿幾乎都酸了。

諸葛無梵聞言,更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倆人已經徹底的將後面的人甩掉了,風雪間,只能依稀看到點黑影。

“到底怎麽了?那倆人怎麽走的那麽快?”在後面狂追的青衣衛官兵還有馬兒都累得氣喘籲籲,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突然間的他們倆飛速前進,他們也在後面追,可現在那倆人幾乎都沒影了,難不成,要把他們甩了?

“那麽做就肯定有原因,快,追上。”青峰恨不得將馬兒背起來狂奔。

“行了,你別急了,咱們還有傷兵,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祺瑞看著青峰那著急的樣子不由訓斥,他這是勢必要將他那初初萌芽的東西扼殺掉!

“若是再出現殺手突襲怎麽辦?”青峰找著借口,可聽起來卻一點力度都沒有。

“哼,若是來殺手也你也無需擔心,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祺瑞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和他說了那麽多,一點都沒聽見去麽。

傍晚如期而至,並沒有因為今天十五某個人要在這一天毒發而延遲。天空陰沈,看不到太陽,但此時想必太陽也落山了,因為楚涼音漸漸覺得力不從心,從腳下不斷的竄上來陣陣寒氣,諸葛無梵拖著她,她幾乎將全部的力氣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了?”驚覺楚涼音不對勁,諸葛無梵回頭,單手直接摟住她,她身上竄出來的寒氣比這風雪還要冰冷。

楚涼音皺眉,暗暗咬著舌頭讓自己堅持,“不行了,早知道今天是十五,昨天就應該連夜趕路。”她都忘了日期了,隨心所欲慣了,哪會記得哪天是哪天。

諸葛無梵那雙空濛的眸底無限擔憂,摟住她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而後迅速的跋涉向前,他不知何種方法能緩解她全身冰冷,想來認識楚涼音這麽多年,她何時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諸葛,快點!”楚涼音的腿已經僵了,這毒發就好比狂風,只要來了擋也擋不住!

“堅持一會兒。”他抱著她都能感覺到冰涼刺骨,天色漸暗,風雪愈大,諸葛無梵將楚涼音手裏的劍拿到自己手裏,收緊了手臂挾住她,飛速狂奔!

楚涼音死撐著眼皮,要求自己不要閉上眼睛,可是那力不從心之感愈見愈勝,手腳麻木僵硬,拽著諸葛無梵衣袖的手也漸漸的松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四肢了!

“涼音,別閉上眼睛!”挾住她的諸葛無梵感覺到她一個勁兒的往下滑,他低頭看她,見她的眼睛正慢慢的合上。

楚涼音聽到聲音眼皮睜了睜,可是一會兒就又閉上了,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控制,整個人也直接從諸葛無梵的手臂間滑了下來。

“涼音!”諸葛無梵摟緊她,蹲下身子抱著她,擡手拍拍她的臉,她只是眼皮在動,卻沒有一點回應。

將她身上的大氅裹緊,而後他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纏在她身上,那由她體內散開來的冰冷之氣凍得他有些受不了,這漫天風雪和她身上的寒氣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他不知怎樣緩解她全身冰冷的狀況,將她抱起來快步的朝前走,懷抱裏的人好似有意識的在靠近他,但愈發的靠近,她身體裏的寒氣就好似長了爪子一般往他的身體裏鉆,涼的諸葛無梵感覺血流都要凝滯了!

狂風呼號,雪屑紛飛,那皚皚白雪的盡頭出現一抹人影,好似離弦之箭一樣,從剛開始只是一個小黑點,再到近處,再近,那是一個人正在飛速的朝著他們這邊趕來,迎風冒雪卻勢不可擋!

恍似只是一剎那,那人就突然出現在眼前,不同於他們滿身的雪花,他卻如同身處陽春三月。更奇異的是,那飛舞的雪花在沾到他的瞬間便消失無蹤,沒有化成水,而是直接成了氣體飛走了。

諸葛無梵詫異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人,一句話沒有說,他便直接將諸葛無梵懷裏的人抱走,下一刻轉身飛速的融入了大雪之中,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直至月離風抱著楚涼音離開許久,諸葛無梵才嘆口氣,低頭看向面前,那是月離風剛剛站過的地方,地面的雪已經融化了,如此神奇!

青峰等人追趕了很久才看到諸葛無梵的身影,可楚涼音卻不見了,他獨立風雪之中,垂眸看著雪地,神情莫測,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121.一家團聚

大雪紛飛,眼看這年關將近,也終於天降祥瑞,如果過年時沒有雪,那麽也就不稱為年了!

蘭州總督府,大氣輝煌,門口的守衛都是甲胄在身的官兵,門戶深深,由內之外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使得路過那門口,都不敢大聲喘氣。

總督大人已經回府兩天了,隨行而來的還有宮裏的太醫,以及靖南王!

可是還有人沒回來,總督楚震南以及靖南王還有那些回來的青衣衛,皆心慌慌的模樣,也不知到底是擔心什麽。

“王爺,你說涼音那孩子不會有事吧?”楚震南剛正的臉龐上掛著明顯的擔憂之色,十五那天一早他們才趕回來,大雪紛紛,本想在半路停下的,可是月離風卻說這雪肯定會越來越大,若是停下就走不了了。還真被他說對了,那大雪,這麽多年來都很少見,可是回到總督府之後月離風卻離開了。楚震南沒有過多擔心,畢竟月離風表現的很在意楚涼音他很高興。可誰知諸葛無梵和青衣衛都回來了,那倆人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這雪都下了一夜了,那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諸葛無梵淡然而坐,搖搖頭,“應該會沒事吧。”其實他也不肯定。

楚震南嘆口氣,“那孩子到底是怎麽了?”他坐下,魁臨如山的身體散發著擔憂,更多的是無奈,無奈他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他的女兒!

諸葛無梵淡淡的轉移了視線,庭院裏有白雪紛紛,罩在了那常青樹上,晶瑩的白隱隱的綠,分外好看,“還是那蠱毒在作祟,她並沒有完全好,每月十五或許都會覆發一次。”

“那麽沒有解決的辦法麽?”一聽這,楚震南不禁心下沈重。

諸葛無梵搖搖頭,“那時大齊所有的名醫幾乎都匯聚到了南幽,可是卻無人能治。最後不知月公子找到了什麽方法,救了她的命。本以為她是無礙了,可誰知,依舊有後患!”那具有鬼醫之名的谷子先生都沒有辦法,可想而知,她能夠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已經是萬幸了!

將近中午,那二人才終於回來,得知了消息的楚震南隨即去了前廳,進入前廳,第一眼看到坐在那裏正在和諸葛無梵說話的楚涼音,他這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孩子,你沒事吧?”他走上前,上下的打量楚涼音一番,氣色很好,除了在看到自己時眼神有些尷尬之外,沒有任何的不適。

楚涼音站起身,然後點點頭,“沒事,我很好。每個月十五都這樣,我已經習慣了。”突然間的被關心,她總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沒事就好,只不過每月十五都要這樣,太辛苦了。”諸葛無梵和他說了,那時楚涼音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渾身冰冷,雖說有上乘的內功護體,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仍舊是過於殘忍。

“呃,習慣就好。”楚涼音不知如何回答,反正都這樣了,怎麽說也沒用。再說,她也不想討論這事兒,也不是什麽八卦新聞!

轉眼看向月離風,楚涼音挪到他身邊,明顯的是讓月離風幫忙對付,和楚震南,她還真是沒有多少能說的話題。

月離風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伯父放心吧,僅僅是十五那一晚而已,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說著,他低頭笑看她,唇角的笑略帶縱容。

看到月離風那麽輕松,楚震南也不好多問,可卻不免心下嘆氣,父親與愛人,還是愛人較親近。

大家都坐下,楚震南突然說道:“涼音,見見你姨娘吧。”

楚涼音一楞,姨娘?噢,就是他的現任夫人吧。轉眼看向月離風,這完全好像是條件反射,此時,無限依賴他。

月離風微微點頭,讓她答應!

楚涼音眨眨眼,“好啊。”姨娘?這倆字還真是別扭!

楚震南略顯威嚴的臉好似也閃過松了一口氣的神情,“來人,請夫人過來!”

眾人在大廳等了將近一刻鐘,從外面走來一人,身姿綽約長相柔美,更讓大家覺得詫異的是,她長得居然與楚涼音有幾分神似,尤其那眉眼,特別像。

楚涼音也同樣驚奇,難不成楚震南是特意挑選了這麽一個和那個若水長得很像的人做老婆?

夫人走進前廳,在看到楚涼音的瞬間也楞了一下,而後在大廳正當中沖著楚震南福福身,“大人。”

楚震南走下來,在她面前停下說道:“夫人,那是涼音,是若水與我的孩子。”

聽到若水二字,夫人的表情瞬間變換,似是不可思議而又有深濃的不敢置信,她走向楚涼音,直直的看著她的臉,“你真的是麽?”

楚涼音看著她,聳了聳肩膀,“應該是吧。”看樣子,她認識若水。

她一直走到楚涼音面前,坐著的楚涼音也不好意思,轉而也站起身,微微低頭瞅著她,她不知為何,這夫人的眼裏會隱現淚光,她和若水很熟?

“孩子,我和你母親是親姐妹,我是你姨娘。”她一把抓住楚涼音的手,表情頗為激動。

楚涼音被她突然抓住手有點無措,轉頭看了一眼月離風,笑笑,“是麽?”

“孩子,沒想到你這麽大了,你娘呢?她在哪兒?”她抓著楚涼音的手不放,看起來很柔弱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說她啊,我也不知道。”被她抓的十分不舒服,楚涼音都不知道如何甩開她。要是別人,她肯定揚手就給她扔出去。但是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似地,再加上,她還說是若水的妹妹,她還真不好意思!

“不知道?”夫人楞了下,似乎沒明白楚涼音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冰,涼音從小在雲妄山長大,是松霧門的松山道人將她養大的,她也沒見過若水,若水可能已經…”楚震南走過來拍拍若冰的肩膀,然後將牽過她的手,將楚涼音的右手解放了出來。

逃脫出若冰的‘龍爪手’,楚涼音趕緊挪到一邊,低頭與月離風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姐姐…已經死了?”若冰閉上眼睛,能看得出她確實很傷心,明明長得很年輕,可是她身體裏卻像是住著一個老人一樣。

楚涼音看著那倆人,手不自覺的放在坐著的月離風肩膀上,一直坐在對面的諸葛無梵淡淡的看著他們倆,許是已經明白了某些事!

“來,先坐下吧,你身子不好,情緒起伏別太大。”楚震南扶著若冰坐下,雖然他看起來應該是個性格很剛硬嚴肅的人,但是面對夫人,他還是有些柔情的。

“涼音,若冰是你母親的親妹妹,她們相差五歲,感情卻是很好。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們,若冰也日夜燒香拜佛祈求你們平安。現在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可是你娘她…”提起若水,楚震南的神情變得有些許悲傷,雖能看得出他在極力掩飾。

楚涼音走回原位坐下,聽到楚震南的話她點點頭,她還真是不想多說什麽,本來她也不了解。

“涼音,這麽多年你過得好麽?”若冰恢覆了情緒,可眼睛仍舊紅紅的。

楚涼音點點頭,“挺好的。”簡單回答,她不改簡練。

“十九年了,一轉眼十九年過去了,涼音長大了,可姐姐…”說著,若冰的眼睛又泛起了淚花,楚楚可憐。

楚涼音暗暗嘆口氣,這氣氛真是夠壓抑,要把她壓死了!

“好了,今天團聚這是好事。今晚咱們吃個團圓飯,慶祝咱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楚震南嘆口氣,擡手拍拍若冰的肩膀,無時無刻不關心她。

這難捱的家庭聚會終於暫時結束了,從前廳裏出來,楚涼音就拉著月離風趕緊跑,月離風被她拽著,一邊笑一邊走,“慢點,沒人追你。”

“簡直要嚇死我,這麽多年我沒怕過什麽,現在真有我怕的了。”楚涼音簡直想起來就渾身雞皮疙瘩,十大酷刑也比不上這種煎熬啊。

“呵呵,難道沒覺得溫暖麽?沒有想哭的沖動?”月離風說這話不免有看笑話的嫌疑,能看到楚涼音落荒而逃,可是不容易。

“去你的吧,想哭?我確實想哭,簡直淚流滿面。”停下腳步,在一回廊上停下來,回廊外是一片小花園,此時白茫茫一片,什麽都沒有,盡顯荒蕪。

“沒想到你有了父親,又有了姨娘,也算好事一樁。”月離風側頸笑看著楚涼音,眸光溫暖。

楚涼音一挑眉,斜睨了一眼月離風的臉,“你月公子不給點意見?就讓我這麽陷入這裏掙紮。”楚涼音不免抱怨,一想到還要在這裏過年,她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你表現的很好,哪裏需要我給意見。”月離風自身後環住她,將她攬在懷中,嗅著她獨有的馨香,不免心襟蕩漾。

“好什麽啊,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你看看我那姨娘剛剛的模樣,我都不敢看她。”更奇怪的是她和她長得很像,這真是個奇怪的事兒,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長得像,感覺好奇怪。

月離風勾起唇角,“所以,我還是喜歡不哭的女人。”

楚涼音反手用手肘頂了月離風一下,“哪天老娘就哭給你看。”

“呵呵,估計我死你面前你都不會哭!”月離風這話狠,聽的楚涼音直翻白眼。

“別胡說行不行?要想知道我哭不哭,你也得死一次看看啊。”楚涼音靠在他的懷裏,炙熱的溫度讓她很是舒服。

“不過我若是死了,說不準你真會哭,因為我死了,你也活不過十五。”月離風揚起眉梢輕笑,帶著一絲得意。

楚涼音也讚同,“是啊,你最好別死我前面,被凍死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想起昨晚,她就覺得心驚,如不是月離風及時的趕到,她真就被凍死了。

“以後不會了,日後無論做什麽都別分開,計劃永遠不知道變化。”摟緊了懷裏的人,他全身炙熱難耐的感覺也不舒服,就算昨天那氣溫低到那種程度,但是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呼出的氣息都能將眼前飄落的雪花融化。

“是啊,我都忘了十五的事兒了。要是再過幾天這樣的日子,我可能把你都忘了。”楚涼音轉過身,抱住月離風的腰,嘟著嘴滿眼怨念。

“把我忘了?那只能說明你是活夠了。”月離風垂眸看著她,唇角的笑有些危險。

“哼,老娘若是活夠了,就先把你殺了,然後等著十五就行了。”這是一種都不用自己動手的自殺方式。

“最毒婦人心。”他低頭在她的耳垂上親吻,呼出的氣息打在耳朵上癢癢的,使得楚涼音一個勁兒的躲。

“小姐,月公子。”倆人正在嬉鬧間,回廊盡頭傳來一道聲音,倆人頓時分開,轉過身去看,只見青峰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眼睛亂轉,不知道往哪兒放。

“青峰啊,怎麽了?有事兒。”楚涼音整理了一下頰邊的頭發,說道。

青峰這才敢將視線投過去,輕咳了一聲說道:“小姐,夫人找您。”其實是他碰到了夫人身邊的丫鬟,丫鬟正在四處找楚涼音,而他一聽是找楚涼音也趕緊的幫著找,他也很‘幸運’,真的找到了。

“夫人找我?”楚涼音和月離風對視一眼,其實她不想去。

月離風笑笑,拍拍她的脊背,“去吧。”

撇撇嘴,楚涼音擡腳朝著青峰走過去,懶懶道:“走吧!”

青峰點點頭給帶路,低著頭,臉皮有些僵硬!

總督府很大,丫鬟下人也很多,但是更多的是青衣衛和官兵,這就是官家和私家最大的區別,好像走到哪個地方都是官府一樣,缺少了私家別院那種融融的氣氛。

“夫人找我做什麽?”楚涼音側頭看著青峰的臉,稍顯稚嫩的臉龐白凈凈的。

“我也不知道。”青峰快速的轉頭看了一眼楚涼音,而後迅速的斂下眼皮。

“青峰,夫人怎麽樣?”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而且身體也不是很好,這是楚涼音對她那姨娘的印象。

青峰想想,而後說道:“夫人很善良,而且很賢惠。只是身體不太好,所以這麽多年也沒有為大人育出兒女。不過現在好了,小姐回來了。”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明朗,在他心裏已然承認了楚涼音在總督府的地位。

楚涼音勾唇笑了笑,“我可不想呆在這總督府裏。”

“呃?小姐是什麽意思,您不想留在總督府麽?”青峰詫異,一邊走路一邊轉頭看著楚涼音,想知道答案。

楚涼音笑笑,“難不成日後我要像個大家閨秀一樣足不出戶就在這總督府裏繡花養魚?你想太多了。”她從沒那麽說過好吧,她只是在心裏認同了楚震南的存在,可沒說從此後要住在這裏,把這當自己家,她的家,在雲妄山。

青峰搖搖頭,“但是這以後就是你家了呀,也不能不回家吧。”他小聲嘟囔,哪有不回家的人。

楚涼音哽住,如果她要是說這不是她家,那麽日後是不是就沒臉回來了。

“家是家,不過,我還有另外的家,不能有了這個家就不要那個家了吧。”她瞥了青峰一眼,這糾結的孩子一臉懵懂。

“反正這是你家,你不能總不回來,大人和夫人會想你的。”也不知道他這都是打哪兒知道的消息,還知道楚震南會想她。

“你管的太多了,你是管家麽?”楚涼音覺得無言以對,這孩子的腦子應該是被門夾過,這邏輯她跟不上。

青峰搖搖頭,不再說話,他確實不是管家,就算是管家,也管不了他們自己家的事兒啊。

轉過幾個回廊,終於到了若冰姨娘居住的地方,一個清幽的小院,而且還有淡淡的香火味兒飄出來,楚震南說她日日燒香拜佛,看來不是假的。

“小姐,就是這裏,您進去吧,想必夫人等的著急了。”青峰在門口停下,這裏面,他就不進去了。

楚涼音揮揮手,隨後大步的走進去,青峰站在門口許久,直至楚涼音的影子消失了,他才慢慢的轉身離開!

122.很亂的世界

走進客廳,入眼的就是正在挑選布料的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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