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武道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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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無力
醒來後，材木座義輝只有這一種感覺，使他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他的一身精血被掠奪八成，武道根基被廢，長久以來的修煉，一朝成空。
擡頭仰望，入眼的是潔白陌生的天花板，鼻翼微動，嗅到的是刺鼻惡心的消毒水氣味，這可真是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醫院，西木野醫院。
至於為什麽還沒走出病房，他就能確定是西木野醫院，則是因為他家距離西木野醫院很近，而且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醫院。
不管是什麽人把他送進醫院，那這個人一定很想讓他身體康覆，那就一定會把他送進西木野醫院，畢竟其他醫院可沒有那麽好的醫療設施。
拔掉身上的吊針，材木座義輝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體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與未進行特殊鍛煉的普通人相差無幾。
“雖然比不上前幾天的身體素質，但也比初次醒來時好上不少。”
相比材木座義輝往日中二肥胖死宅的樣子，現在的他已經好上了許多，只是看起來有些腎虛罷了。
“只是看起來有些腎虛而已，只要小世界還存在，我……”
剛想說些什麽，材木座義輝突然睜大了眼睛，小世界，感應不到了。
他，失去了小世界。
失去了能讓他輪回轉生的小世界。
失去了能讓他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小世界。
殘破小世界是什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那是一件無上的寶物，對於任何修行者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他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擁有接近化勁武者的實力，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他能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裏寫出風靡日本的輕小說，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他能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由一個普通高中學生變成無懼世間一切的強大武者者，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
他有太多太多的榮耀都是建立在小世界可以使用的基礎上，可以說，強大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小世界。沒有了小世界的幫助，他可能真的只能是一個普通的日本高中學生，哪怕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更別說他的記憶意識還是依靠小世界才能保存下來的。
世界很強大，哪怕它只是一個殘破的小世界，也比人類中許多人傑強上無數倍。畢竟，人是生活在世界中的，一個人的智慧怎麽也比不上一個世界的智慧，哪怕它還是殘破的。
沒有了小世界，他還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再次擁有不下於化勁武者的強大實力嗎？他還能寫出銷售高達數百萬的輕小說嗎？他還能擁有絕對的底氣去面對那些日本上流社會人士嗎？
材木座義輝很懷疑，非常懷疑。
他有最大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小世界的幫助，他絕對做不到這些。
哪怕他有著練武的記憶，寫作的經驗，清楚的知道這些上流社會人士的性格癖好，他仍然無法做到。
想到這兒，材木座義輝眼中浮現一層陰霾，就連光輝如昊陽的心靈也蒙上點點的黑灰色塵埃。
唯一讓材木座義輝慶幸的是，他認識的人太少，離開了小世界的幫助，對他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平冢靜，是老師。
雪之下雪乃，是非常好的朋友。
小木曾雪菜，是較好的讀者熟人。
立華奏，是他心怡的女孩，病人。
狹小的交際圈註定了他不可能對世界造成太大波動。世界不是圍繞一個人轉動的，離開了誰，地球都不會停止轉動，哪怕他是穿越者也一樣。
“該說，這就是交際圈小的好處嗎？”
材木座義輝苦澀一笑，開始換掉身上的病服，不管怎麽樣，能早點離開醫院還是早點離開醫院比較好，以免遇到對方產生尷尬。
能進他家裏，並把他送進醫院的人可沒有幾個。
平冢靜算一個，她有著材木座家裏的鑰匙，那是他以前為了讓她監督他的減肥鍛煉所給她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應該沒有時間才對，畢竟她已經回到平冢家族裏了，現在的她應該正忙著相親才是，所以，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立華奏也是一個，那是他給她的，好讓她來找他治病，休息。
但也不可能是她，立華奏是一個笨拙而單純的女孩，如果真的是她，那他現在就不該躺在醫院裏，而是躺在自家床上，一些他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材木座義輝不喜歡醫院的氣味。
最後，也只有……
“雪乃，”
材木座義輝神色覆雜，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真摯而美好的友情。
龍不與蛇為伍。圈子與圈子是不同的，是有等級的。
日本是一個等級社會，是一個無處不存在等級的社會，但是，魂穿過來的材木座義輝，可並不是那麽的適應這個社會。
足有優秀的基因，足夠優秀的培養，足夠優秀的背景。讓社會形成了一個等級森嚴的怪圈。
商人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商人。政治家的兒子，三十年後是政治家。企業家的兒子，三十年後是企業家。律師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律師。工人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工人……社會就是這樣，無形的等級，將等級外的人拒之門外。
寒門貴子，不是沒有，而是，難，難，難。
打破圈子的束搏，更是難、難、難。
龍不與蛇為伍，就是如此。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份感情，畢竟他不僅是一個著名輕小說作家，還是一個強大的武者。在身份上完全足以與雪之下家持平，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但現在的他，如同被打落的神祗，往日榮耀的光環，跌落泥潭。在身份上已經難以再平淡看待雪之下雪乃。
更何況，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世家豪門是仁善之輩，哪怕是他朋友的家族也是一樣。
如果被雪之下家得知他的武道化為烏有，成為一個普通人，那有極大的可能將他軟禁，逼迫他說出所有他知道的武學，他冒不起這個險，更不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寄托在他人的善心上，更何況，這個家族的名聲也不是多好。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材木座義輝做不到這些，他只能選擇另一條路，逃避。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卻很有用，不是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到哪兒，就看我的運氣了，但願雪乃你可不要犯傻，不然，我只能斷絕和你的關系了，我可舍不得你這個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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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材木座義輝只有這一種感覺，使他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他的一身精血被掠奪八成，武道根基被廢，長久以來的修煉，一朝成空。
擡頭仰望，入眼的是潔白陌生的天花板，鼻翼微動，嗅到的是刺鼻惡心的消毒水氣味，這可真是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醫院，西木野醫院。
至於為什麽還沒走出病房，他就能確定是西木野醫院，則是因為他家距離西木野醫院很近，而且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醫院。
不管是什麽人把他送進醫院，那這個人一定很想讓他身體康覆，那就一定會把他送進西木野醫院，畢竟其他醫院可沒有那麽好的醫療設施。
拔掉身上的吊針，材木座義輝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體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與未進行特殊鍛煉的普通人相差無幾。
“雖然比不上前幾天的身體素質，但也比初次醒來時好上不少。”
相比材木座義輝往日中二肥胖死宅的樣子，現在的他已經好上了許多，只是看起來有些腎虛罷了。
“只是看起來有些腎虛而已，只要小世界還存在，我……”
剛想說些什麽，材木座義輝突然睜大了眼睛，小世界，感應不到了。
他，失去了小世界。
失去了能讓他輪回轉生的小世界。
失去了能讓他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小世界。
殘破小世界是什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那是一件無上的寶物，對於任何修行者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他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擁有接近化勁武者的實力，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他能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裏寫出風靡日本的輕小說，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他能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由一個普通高中學生變成無懼世間一切的強大武者者，靠的是什麽？
是小世界的幫助。
……
他有太多太多的榮耀都是建立在小世界可以使用的基礎上，可以說，強大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小世界。沒有了小世界的幫助，他可能真的只能是一個普通的日本高中學生，哪怕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更別說他的記憶意識還是依靠小世界才能保存下來的。
世界很強大，哪怕它只是一個殘破的小世界，也比人類中許多人傑強上無數倍。畢竟，人是生活在世界中的，一個人的智慧怎麽也比不上一個世界的智慧，哪怕它還是殘破的。
沒有了小世界，他還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再次擁有不下於化勁武者的強大實力嗎？他還能寫出銷售高達數百萬的輕小說嗎？他還能擁有絕對的底氣去面對那些日本上流社會人士嗎？
材木座義輝很懷疑，非常懷疑。
他有最大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小世界的幫助，他絕對做不到這些。
哪怕他有著練武的記憶，寫作的經驗，清楚的知道這些上流社會人士的性格癖好，他仍然無法做到。
想到這兒，材木座義輝眼中浮現一層陰霾，就連光輝如昊陽的心靈也蒙上點點的黑灰色塵埃。
唯一讓材木座義輝慶幸的是，他認識的人太少，離開了小世界的幫助，對他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平冢靜，是老師。
雪之下雪乃，是非常好的朋友。
小木曾雪菜，是較好的讀者熟人。
立華奏，是他心怡的女孩，病人。
狹小的交際圈註定了他不可能對世界造成太大波動。世界不是圍繞一個人轉動的，離開了誰，地球都不會停止轉動，哪怕他是穿越者也一樣。
“該說，這就是交際圈小的好處嗎？”
材木座義輝苦澀一笑，開始換掉身上的病服，不管怎麽樣，能早點離開醫院還是早點離開醫院比較好，以免遇到對方產生尷尬。
能進他家裏，並把他送進醫院的人可沒有幾個。
平冢靜算一個，她有著材木座家裏的鑰匙，那是他以前為了讓她監督他的減肥鍛煉所給她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應該沒有時間才對，畢竟她已經回到平冢家族裏了，現在的她應該正忙著相親才是，所以，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立華奏也是一個，那是他給她的，好讓她來找他治病，休息。
但也不可能是她，立華奏是一個笨拙而單純的女孩，如果真的是她，那他現在就不該躺在醫院裏，而是躺在自家床上，一些他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材木座義輝不喜歡醫院的氣味。
最後，也只有……
“雪乃，”
材木座義輝神色覆雜，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真摯而美好的友情。
龍不與蛇為伍。圈子與圈子是不同的，是有等級的。
日本是一個等級社會，是一個無處不存在等級的社會，但是，魂穿過來的材木座義輝，可並不是那麽的適應這個社會。
足有優秀的基因，足夠優秀的培養，足夠優秀的背景。讓社會形成了一個等級森嚴的怪圈。
商人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商人。政治家的兒子，三十年後是政治家。企業家的兒子，三十年後是企業家。律師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律師。工人的兒子，三十年後是工人……社會就是這樣，無形的等級，將等級外的人拒之門外。
寒門貴子，不是沒有，而是，難，難，難。
打破圈子的束搏，更是難、難、難。
龍不與蛇為伍，就是如此。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份感情，畢竟他不僅是一個著名輕小說作家，還是一個強大的武者。在身份上完全足以與雪之下家持平，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但現在的他，如同被打落的神祗，往日榮耀的光環，跌落泥潭。在身份上已經難以再平淡看待雪之下雪乃。
更何況，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世家豪門是仁善之輩，哪怕是他朋友的家族也是一樣。
如果被雪之下家得知他的武道化為烏有，成為一個普通人，那有極大的可能將他軟禁，逼迫他說出所有他知道的武學，他冒不起這個險，更不願意將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寄托在他人的善心上，更何況，這個家族的名聲也不是多好。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材木座義輝做不到這些，他只能選擇另一條路，逃避。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卻很有用，不是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到哪兒，就看我的運氣了，但願雪乃你可不要犯傻，不然，我只能斷絕和你的關系了，我可舍不得你這個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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