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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2章 娘娘,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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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師保都是沒用的虛銜。

不然你看陽武侯薛祿被仁皇帝扔了個太子少保的頭銜,就壓根沒當回事。

這大抵就相當於社會職務,掛個名頭,表示重視你罷了。

你若是當真要去教導太子,皇帝肯定會覺得你智商不夠用,然後一腳踢你回家吃老米飯。

可興和伯被加了太子少師的虛銜……

然後京城就躁動了!

是的,不管是酒館裏,還是當紅妓女的床上,甚至是在宮中,無數人的嘴邊就是這個太子少師。

孫氏得知消息之後,正在彈琴的她一把就拉斷了三根琴弦,然後面無表情的說是要去抄佛經。

王振面無表情的出去,然後尋個借口,扇了幾個太監宮女耳光,又喝令他們跪著。

如喪考妣!

孫氏的宮中現在就是這個氣氛!

“他怎敢這般!他怎敢!”

毛筆下,小楷秀麗的流淌在紙面上。

那雙美眸中此刻全是怒火!

從此出去,一直到外面,一路見到的都是沮喪,甚至還有絕望……

王振站在宮外,看著漫天的秋高氣爽,茫然的道:“為何會這樣?”

“會不會只是虛銜……”

周嬤嬤的聲音聽著差了底氣,有些忐忑。

“不會。”

王振雙手抱胸,嘴角微微翹起,譏諷的道:“那是興和伯,陛下不可能給他加這等虛銜,否則就是離心!”

“完了……”

身後的聲音一下就變得絕望起來,讓王振暗中冷笑不已。

“慌什麽!總有人會看不過眼!”

“王振不錯!”

稍後德春出來傳達了孫氏的誇讚。

……

“娘娘,大喜啊娘娘!”

正在和端端一起逗弄玉米的胡善祥皺眉道:“去看看。”

有人出去了,怡安不以為然的道:“娘娘,您還是太仁慈了,這等沒規矩的就該狠狠地處置幾個,自然就規矩了。”

胡善祥看了一臉求知欲的端端一眼,說道:“她們還小呢,在家的時候,正是天真爛漫,喜歡玩耍的年紀。宮中管的嚴,咱們就讓她們偶爾松松,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在看著嗎……”

怡安看了不懂裝懂的端端一眼,低聲道:“娘娘,公主以後……”

胡善祥摸摸端端的臉,笑道:“那有陛下為她做主呢!”

怡安搖搖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不是唐朝,公主跋扈可沒人搭理你。

胡善祥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我有主意,放心好了。”

怡安心中一驚,就看了胡善祥一眼。

淡淡的,就像是不知名的小花,看似脆弱,卻能在任何縫隙裏生存下來,並開花結果。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小宮女,她瑟瑟發抖的道:“娘娘,奴婢有罪。”

胡善祥看看懷裏在發呆的玉米,說道:“無事,說吧。”

“娘娘,剛聽到有人說,陛下封了興和伯……”

胡善祥訝然道:“封了什麽?”

小宮女看看玉米,歡喜的道:“娘娘,是太子少師呢!”

室內靜了靜,就在胡善祥心中歡喜時,端端卻皺眉道:“母後,少師聽了不好,無憂會埋怨我呢。”

胡善祥摸摸她的頭頂,說道:“去你皇祖母那邊玩吧。”

“好!”

宮中很大,可禁區不少,端端和無憂倒是去探過險,可哪及得上太後那邊可以肆意而為。

等端端走後,胡善祥心中一松,歡喜的道:“陛下這是做出決斷了?”

怡安也忍不住笑了,“娘娘,當然啊!興和伯何等人,陛下怎會用太子少師這等虛銜去敷衍他。”

胡善祥雙手合十,緩緩低頭,把臉埋在繈褓上,默默的。

“娘娘?”

胡善祥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怡安緩緩蹲下去,柔聲道:“這是好事,說明陛下也想清楚了,殿下終究是嫡長子,誰也越不過去……”

胡善祥點點頭,卻不肯擡頭。

怡安嘆息一聲,說道:“興和伯和陛下在暖閣說話,除了俞佳都被趕了出來,隨後就是封太子少師,娘娘,穩了,安心吧。”

她起身看著這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心中有些發酸。

生個端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相當於沒生。

胡善祥的壓力很大,她害怕,擔心隨著自己被邊緣化,端端會成為孤兒差不多的孩子。

於是她抑郁了,漸漸的更加沈默。

直至張淑慧抱著端端呵斥了皇帝,她這才覺得,這個母親,自己當的並不稱職。

所以她漸漸的開始掙紮著。

只是君王的寵愛從來都不在她這裏。

但她也從未奢望過!

兒子的出生就意味著什麽,她很清楚。

若是不出差錯的話,玉米以後將會君臨大明。

而且這種位置……幾乎是不成則死!

就如朱允炆!

她越發的緊張不安了。

她覺得四周都是不懷好意的眼神,無數人在謀劃著怎麽弄掉她和孩子的位子……

她覺得自己明天就會崩潰掉,每一天都是這樣覺得的。

可她還是熬過了一天……又一天。

“娘娘,別哭了,如今也是苦盡甘來…..”

“哇!”

玉米突然嚎哭起來,胡善祥趕緊擡頭,掛著淚水哄著。

怡安在邊上看著,覺得這個場景……生機勃勃……

……

杜謙有些失落,大理寺最近事情不多,他就叫了好友,光祿寺寺丞陳相一起去喝酒。

陳相沒有他的憂愁,只是艷羨。

“興和伯這下可保方家三代無虞了,讓人羨慕啊!”

他喝著酒,搖頭晃腦的模樣讓杜謙有些心煩。

“陛下啊!”

他搖搖頭又喝了一杯,陳相取笑道:“承彥,你這是想去做殿下的老師?那按理你的名氣差不多夠了,可你只懂文,不懂武,奈何啊!”

杜謙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還有餘暇看看酒樓裏的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艷羨,艷羨什麽?殿下的老師不是大儒就得是重臣,輪不到我。”

“嫉妒了?”

陳相指著他揶揄著。

杜謙笑了笑,舉杯相邀:“此事方醒並不輕松,殿下三歲後就得開始啟蒙,然後怎麽教?一群人在盯著他呢……”

……

北平某個私娼的床上,一位年輕俊彥正和好友隔床聯誼。

“……頂悟兄,那方醒……哦!那方醒這是飛了啊!”

“公子,誰飛了……”

隔壁床的說道:“那啥?他……那些大儒們……別啊!停!那啥,那些大人們不會同意吧?”

“陛下做主,誰能插話?”

“那可是科學啊!那些大人們會幹看著?”

“不是還有……還有一個嗎?”

“是啊!還有一個,來來來……”

……

三師三公,在許多時候只是個虛銜,可這個虛銜掛在方醒的頭上,卻讓人覺得可怕。

京城中物議沸騰,最讓那些人惡心的就是這個虛銜的虛字。

你要是去和皇帝較勁,先天就沒有立場。

難道你還能去問皇帝:陛下,興和伯這個太子少師可是實職?

所以糾結無處不在,那些人對皇帝的手腕也暗自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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