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溫柔，不應該讓他們也知道麽？”貝倫斯還在勸說。

可是，昭夜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牽著馬匹，一把拽過貝倫斯，往自己的屋子走。只要進了自己的屋子，那幫女人，一個都不敢打擾昭夜。

昭夜的屋子裏，還有四個人，兩個孩子，還有養著兩個孩子的女人。見到昭夜揮手，女人識相的抱著孩子出門，然後，昭夜帶著貝倫斯，找了個窗口位置坐下來。

窗子是後來砸出來的，窗戶是百葉窗，用竹片劈成一片片植物纖維連接起來的。當初貝倫斯折騰出這個東西，昭夜還懷疑過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星際時代的人。

貝倫斯剛坐下，昭夜就把一直藏著的東西遞到昭夜面前：“你看這個。”

“這是鹽石？”昭夜帶回來的東西中，有少量的鹽石，所以，看到這東西的一瞬間，貝倫斯下意識的叫出鹽石。可是，這鹽石，跟昭夜之前弄來的鹽石，完全不一樣。

“不對，這不是礦鹽，這是海鹽！還是人工的海鹽。”相比較昭夜只能叫出海鹽兩個字，貝倫斯的學識更豐富一些：“純度不高，雜質也多，可是，這的確是海鹽，你哪裏弄來的東西？”

海鹽，說明什麽，說明，這個地方一定有鹽田，不是礦鹽的鹽礦，是人工的鹽田。而能產出海鹽的鹽田，一定在海邊。

這個時代，人的遷徙能力極其低下，所以，如果昭夜得到的是海鹽，就能說明，他們這個地方，離大海很近。

“沒錯，是海鹽。”昭夜點頭：“而且，那個部落的人，跟衛在一起。你有提純海鹽的辦法麽？如果有的話，我們部落能夠在這方面做些文章。”

資源豐富時代的人，無法想象鹽這種到處都是的東西的重要性。可是，看到那些部落，可以用價值比鹽高很多的東西來兌換鹽石的時候，昭夜就知道，一旦能夠出產品質高的海鹽，他們就能控制著一片地域的所有部落。

“的確可以做點文章。”貝倫斯點頭。

將海鹽提純到食用級，貝倫斯還是能做到的。而且，這個時代的人，都能直接抱著鹽石舔，恐怕自己眼中的食用級，是他們想不到的純度。

“那交給你了。”

“你真是會使喚人。”確定昭夜又一次甩鍋，貝倫斯除了苦笑，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做不到，你能做到，就讓你做。難道不對？”昭夜不認為自己會差使人，能者多勞，她能打，就到處亂竄，貝倫斯能研究，就好好待在營地，創造最大價值，什麽叫會使喚人？

“對。”貝倫斯沒辦法反駁。

“交換地，地勢很好，適合建立一個大的生活區域。”兩人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昭夜忽然放了個大招。

貝倫斯這次是真的懵逼了。這句話，意思跟他想的那樣麽？這個營地建立起來，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了，昭夜難道還想重新開發出一個營地？

說實話，這一刻貝倫斯已經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這個營地，已經快到極限了吧。”昭夜不敢看貝倫斯的眼睛，扭頭看著窗外：“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營地還能發展的地方真的不多了。”

“那等人足夠多的時候再說。現在勞動力太少了，部落的裏女人，雖然聽話，卻不能幹重活，如果你能找到更多的青壯年勞動力，我倒是願意考慮一下。”

昭夜的想法確實誘人，可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這種想法，也只能停留在想法中，他們沒有足夠的人，也沒有足夠的資源，重新建造一個營地。更別說，昭夜說的營地，應該稱得上一個集市了。

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人口才是王道。

“我會想辦法的。”昭夜點頭。

兩個人根本沒把這個當一回事，等衛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暫時放下手中其他的工作，一門心思研究提純海鹽的辦法。

衛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提純出一竹筒的細砂鹽。雖然這種鹽在昭夜和貝倫斯看來，依舊是雜志多多，可在旁人眼中，那就是純白的跟雪一樣。

忽力蠻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可是看到昭夜部落的鹽之後，還是什麽話都說不上來。這個鹽一點也不苦澀，一點也不澀口，純粹的鹹味，總覺得能讓人有更多的力量。

“這跟雪花一樣的鹽，真的是你們用劣質鹽弄出來的？”忽力蠻見到鹽以後，連感慨昭夜部落的時間都沒有。

“是啊，你看，這個鹽，以後能賣高價不？”昭夜問道。

然後，忽力蠻老老實實的搖頭。

鹽石的價格區別其實並不大，除了蘇珊部落那種劣等到一定境界的鹽石之外，其他部落，只要能拿得出鹽石，不管什麽樣的，價格都差不多。

“他們根本不知道，純凈食物的重要性，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少價值。”忽力蠻只能說出大家不會買細鹽的結果，其中的原因還得貝倫斯解釋：“你能指望，一群還處於生存邊緣的人類，享受生活的真諦？”

指望不上，昭夜點頭。

“精鹽的制作消耗原料太多，暫時不能大規模生產，所以，我個人建議，在部落小範圍內推廣，以後如果部落擴張，有足夠的人手，再開始加入貿易。”

貝倫斯說完，將目光從昭夜的身上移開，落到忽力蠻身上：“忽力蠻，你好，我的名字叫貝倫斯。”

貝倫斯在昭夜的口中聽到這個人次數不少，怎麽說也是營地的第二個成年男人，昭夜對忽力蠻的期望還是挺高的。

忽力蠻也聽過很多遍貝倫斯，不過，不是在昭夜的口中聽到，而是一起生活的所有人口中。從哪些人的口中，忽力蠻知道，如果，昭夜是營地的靈魂首領，那這個叫貝倫斯的人，就是指引部落發展的領頭人。

“您好。”忽力蠻回道。

這個帶有禮貌性質的詞語，還是部落裏的孩子教導他的。

“昭夜要去呼倫部落交換鹽石，實際上，因為貨物太多，所以我們去的人越多越好。可是我們部落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真能拿得出手的人，沒有幾個，所以，這次希望你能跟昭夜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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